当一切都散尽的时候,又有谁会去顾及那王侯之位?
为了这些虚无之物,白白的搭上凌子言一条命,实在不妥。
顾庭芳亲手将他扶了起来,“王爷差不多便离开吧,凌子言,孤会让人放了的。”
“是,君上。”
东临王行了一礼,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走出昭德殿,东临王眺望着远处的山河,他叹息一声,落寞的往台阶下走去。
却刚好与迎面而来的人对上。
眼前的殷鹿竹,肌肤胜雪,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盯望这他。
东临王一愣,他走上前来,微微拱手,“殷世子,老夫替犬子向你赔罪了。”
殷都的清晨,带着一种不与世争的清凉,那些沐浴过细雨微风的木,格外的秀丽。
殷鹿竹粲然一笑,她缓步来到东临王跟前,“王爷一生坏事做绝,到头来,只需交出兵符便能保住全族性命,真是聪明绝顶啊。”
闻言,东临王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敛了起来,“殷世子何意?”
“我以为,王爷应当会很清楚。”
“哼!”东临王轻哼,“殷世子,这世间谁的手不曾沾染无辜鲜血,便是你父殷景朝,也沾染了无数无辜人的鲜血,你如今这般对老夫步步紧逼,就不怕楚湘王府他日也步了我今日的后尘么?”
潋滟秋阳,似乎涤荡了世间一切的薄冷。
殷鹿竹脸上的笑意透着阴森的寒凉,擦肩而过的瞬间,她道:“王爷,你走不出殷都的。”
东临王身子顿时一僵,转身,他深深的看着殷鹿竹的背影,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