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安殿内,顾庭芳慵懒的半卧在软榻上,他一头青丝用一根红色的血玉簪子缠绕了起来,剩余的几缕垂落而下,美的雌雄莫辩。
见殷鹿竹进来,他眉眼轻轻一挑,“进来的时候可遇到东临王了?”
殷鹿竹点了点头。
“听说,君上欲放东临王离开殷都?”
闻言,顾庭芳点了点头,“东临王毕竟于国有功,如今他主动交出兵权,孤也不好对其赶尽杀绝,也好让其余两大藩王看看,若愿意主动交出兵权,解甲归田,孤也并非要了他们的命。”
“可是君上,东临王数年来驻守东临,根深蒂固,即便交出了兵权,君上便不怕他与南疆王一样,在暗处囤积私兵么?”
“君上,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
顾庭芳缓缓从软榻上起身,他垂眸睨着殷鹿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孤以为,你会赞同孤放东临王离开。”
殷鹿竹脸上神情微微僵住,心中却是一派冷然。
‘怎么可能会赞同呢?我要东临王全族死无葬身之地,否则,怎么对得起我这一出好戏!’
顾庭芳一怔,他惊愕的看向殷鹿竹。
原来,是假的。
“呵呵。”顾庭芳突然就笑出了声,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天真,竟然会相信这殷鹿竹是真的被毒伤到了身子。
他眼中的探究一闪而过,他却很疑惑,这殷鹿竹与东临王到底有身深仇大恨,非得要对方全族灭亡?
偏偏,对方却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君上,臣所思虑的皆是为了大殷,为了君上,别无私心。”
“呵呵。”顾庭芳突然就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带着点点讥讽的意味。
“殷鹿竹,凌子言当真给你下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