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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玄德进位汉中王 云长攻拔襄阳郡(2 / 2)

孙权大怒,说:“关羽实在太无礼了!”便召集张昭等文武官员商议夺取荆州的策略。步骘说:“曹操一直想篡夺汉朝的皇位,他所惧怕的只有刘备。现在他派使者来让我们兴兵吞并蜀地,这是把灾祸嫁祸给我们吴国。”孙权说:“我也早就想夺取荆州了。”步骘说:“现在曹仁驻军在襄阳、樊城,又没有长江的天险可守,我们可以从旱路攻取荆州,为什么不这样做,却让主公动兵呢?由此可见曹操的用心。主公可以派使者去许都见曹操,让曹仁从旱路先起兵攻取荆州。关羽必然会调动荆州的兵力去防守樊城。只要关羽一动兵,主公就可以派一员将领暗中夺取荆州,一举可得。”孙权听从了他的建议,立刻派使者过江去见曹操送信商议此事。


曹操大喜并派遣满宠前往樊城协助曹仁并为参谋官共同商议动兵的事宜;另一方面又迅速传令给东吴让他们领兵从水路接应以共同攻取荆州;同时汉中王刘备命令魏延总督军马守御东川;他自己则带领百官返回成都并差遣官员建造宫庭和馆舍;从成都到白水共建造了四百多处馆舍和邮亭;还广积粮草、多造军器以备进取中原之需。


细作探听到曹操结连东吴想要攻取荆州的消息后立刻飞报入蜀告知刘备;刘备急忙请诸葛亮商议对策;诸葛亮说:“我已经预料到曹操会有这样的计谋;但是吴中的谋士极多他们一定会教曹操让曹仁先起兵攻打我们。”刘备问:“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诸葛亮说:“我们可以派遣使者送官诰给关羽让他先起兵攻取樊城使敌军胆寒自然就会瓦解了。”刘备大喜立刻派遣前部司马费诗为使带着官诰前往荆州去见关羽;关羽出城迎接费诗入城并在公廨行礼完毕后问费诗:“汉中王封我什么爵位?”费诗回答说:“‘五虎大将’之首。”关羽又问:“那五虎将是谁?”费诗回答说:“是关、张、赵、马、黄五位将军。”关羽听后大怒说:“张飞是我弟弟;马超是世代名家之后;赵云跟随我兄长多年就像我弟弟一样他们与我并列还可以接受但是黄忠是什么人敢与我同列?大丈夫终不与老兵为伍!”因此他拒绝接受印绶;费诗笑着说:“将军错了昔日萧何、曹参与汉高祖一同举事最为亲近但是韩信却是楚国的亡将然而韩信后来被封为王地位在萧何、曹参之上并没有听说萧何、曹参因此而有怨言;现在汉中王虽然有‘五虎将’的封号但是与将军有兄弟之义视如一体;将军就是汉中王汉中王就是将军岂能与他人等同?将军受到汉中王的厚恩应该与他同休戚、共祸福不应该计较官号的高低;希望将军仔细考虑。”关羽听了费诗的话后恍然大悟于是再次拜谢说:“我的不明事理多亏了你的指教差点误了大事。”于是他接受了印绶。


费诗传达了汉中王的旨意,命令关羽领兵攻取樊城。关羽接受命令后,立即派遣傅士仁和糜芳作为先锋,率军在荆州城外驻扎,同时在城中设宴款待费诗。酒宴进行到二更时分,突然有报告说城外营寨起火。关羽急忙穿戴整齐,上马出城查看,原来是傅士仁和糜芳饮酒后,帐后失火,火炮被点燃,整个营地都被震动,军器粮草全部被烧毁。关羽领军救火,直到四更时分火势才被扑灭。


关羽进城后,召来傅士仁和糜芳责备他们说:“我命令你们两人作为先锋,还未出兵,就先烧毁了许多军器粮草,火炮还打死了自己的士兵。如此误事,我要你们两人有何用!”他叱令将二人斩首。费诗劝解说:“我们还未出兵,就先斩大将,这对jūn_duì 不利。可以暂时免去他们的罪责。”关羽怒气未消,对二人说:“我若不看在费司马的面子上,必斩你们二人之首!”于是命令武士各打四十杖,摘去他们的先锋印绶,罚糜芳守南郡,傅士仁守公安,并警告说:“如果我得胜回来之日,有任何差池,二罪并罚!”二人满面羞愧,唯唯诺诺地离去。


关羽便任命廖化为先锋,关平为副将,自己统领中军,马良、伊籍为参谋,一同出征。在此之前,有胡华的儿子胡班到荆州来投降关羽,关羽念及他旧日的相救之情,非常喜爱他,让他随费诗入川,去见汉中王受爵。费诗辞别关羽,带了胡班,自回蜀中去了。


关羽在出征的这一天祭祀了“帅”字大旗,然后在帐中假寐。忽然他看见一头猪,其大如牛,浑身黑色,奔入帐中,直接咬他的脚。关羽大怒,急忙拔剑斩之,声音如同撕裂帛布一般,一下子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他感到左脚隐隐作痛,心中非常疑惑。他叫来关平,把梦告诉他。关平回答说:“猪也有龙象。龙附足乃是升腾的意象,您不必疑忌。”关羽又召集多官到帐下,告诉他们这个梦兆。有人说是吉祥的征兆,有人说是不祥的征兆,众说纷纭。关羽说:“我大丈夫年近六旬,即使死了又有什么遗憾!”正说着,蜀中使者到来传达汉中王的旨意封关羽为前将军假节钺都督荆襄九郡事。关羽接受命令后众官都来拜贺说:“这足以证明猪龙带来的瑞气啊。”于是关羽坦然不再疑惑遂起兵直奔襄阳大路而来。


曹仁正在樊城中忽然有报告说关羽亲自领兵前来。曹仁大吃一惊想坚守不出但副将翟元说:“现在魏王命令将军联合东吴攻取荆州现在关羽自己送上门来为什么要避开他呢?”参谋满宠则劝谏说:“我一向知道关羽勇猛而有谋略不可轻敌。我们不如坚守城池这才是上策。”但骁将夏侯存却说:“这只是书生的言论罢了。难道没听说过‘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吗?我军以逸待劳自然可以取胜。”曹仁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满宠守樊城自己领兵去迎战关羽。


关羽知道曹军前来迎战便叫来关平、廖化二将吩咐他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两军对阵后廖化出马挑战翟元应战。两人战不多时廖化假装败走翟元从后追杀荆州兵退走二十里。第二天廖化又来挑战夏侯存、翟元一起出迎荆州兵再次败退又逃走了二十多里。忽然他们听到背后喊声震天鼓角齐鸣原来是关平、廖化从背后杀来曹军大乱。曹仁知道是中了计策急忙命令前军速回但已经来不及了关羽拦住去路曹仁胆战心惊不敢交锋只好望襄阳斜路而逃关羽没有追赶。


不久夏侯存的jūn_duì 赶到看到关羽大怒便与他交锋但只一个回合就被关羽砍死。翟元见状立即逃跑但被关平追上一刀斩杀。关羽乘势追杀曹军大半都死在襄江之中。曹仁只好退守樊城。


关羽攻下了襄阳,他奖赏士兵,安抚百姓。随军的司马王甫对他说:“将军您一鼓作气攻下襄阳,曹军虽然丧胆,但依我之见,现在东吴的吕蒙在陆口屯兵,常常有吞并荆州的意图。如果他们直接率兵攻取荆州,我们该怎么办?”关羽回答说:“我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你可以负责处理这件事:沿着江边,每隔二十里或三十里,选在高地上设置一个烽火台,每个台子派五十名士兵守卫。如果吴兵渡江,晚上就点火,白天就冒烟作为信号,我会亲自去迎战他们。”


王甫又说:“糜芳、傅士仁守卫两个隘口,恐怕他们不会尽全力。我们必须再找一个人来总督荆州。”关羽说:“我已经派治中潘濬去守卫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王甫说:“潘濬平生多忌妒而且贪利,不能信任他。可以派军前的都督粮料官赵累去代替他。赵累为人忠诚正直,如果用他,万无一失。”关羽说:“我一向了解潘濬的为人。现在已经派定了他,就不必更改了。赵累现在掌管粮草,也是重任。你不要多疑,只管去建造烽火台。”王甫虽然不满,但也只能拜辞而去。


关羽命令关平准备船只渡过襄江,去攻打樊城。此时曹仁因为折损了两员大将,退守樊城。他对满宠说:“我不听你的话,结果兵败将亡,失去了襄阳,现在该怎么办?”满宠说:“关羽是虎将,足智多谋,不能轻视他,我们只应该坚守。”正说着,有人报告说关羽已经渡过江来攻打樊城了。曹仁大惊失色。满宠还是说:“只应该坚守。”但部将吕常却奋勇地说:“请给我数千兵马,我愿意在襄江内迎战他们。”满宠劝谏说:“不行。”吕常发怒说:“你们这些文官只知道坚守,怎么能退敌呢?难道没听说过兵法上说‘军半渡可击’吗?现在关羽的jūn_duì 正在渡襄江,为什么不攻击他们?如果等他们兵临城下,将到壕边,就难以抵挡了。”曹仁于是给他两千兵马,让他出樊城迎战。


吕常来到江口,只见前面绣旗飘扬处关羽横刀出马。吕常想要迎战但后面的jūn_duì 看到关羽神威凛凛都先逃跑了吕常喝止不住。关羽率军混杀过来曹军大败步兵和骑兵都折损了大半残败的jūn_duì 逃回樊城。曹仁急忙派人求救使者连夜赶到长安将书信呈给曹操说:“关羽攻破了襄阳现在正紧急围攻樊城希望拨派大将前来救援。”曹操指着班部内一人说:“你可以去解樊城之围。”那个人应声而出。大家一看原来是于禁。于禁说:“我请求一位将军作为先锋领兵同去。”曹操又问众人说:“谁敢作先锋?”一个人奋勇而出说:“我愿意尽犬马之劳生擒关羽献给您。”曹操看到他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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