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觉得皇妃这是避重就轻,偏袒云儿。更是铁了心的要讨个说法。谁知没等她开口,就听云儿先说道:“我使唤她她又没去!最后还是我又去找的汤婆子,怎么还让我还她?”
“她做没做是另一回事。但你使唤她,这便是你的错。”紫玉见云儿这时候还这样不知轻重,便出言呵斥道:“你什么时候也使唤起人来?日后是不是连我也要听你使唤?”
云儿这才不做声了。
“哎呀!”皇妃笑道,“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姐妹,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来那个……云儿,过来跟姐姐赔个不是,就说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来,两个人握个手,笑一笑,这就算一笑泯恩仇了啊。以后再要说什么家生的陪嫁的,我可会生气的哦。”
“皇妃是说她日后会对内院里的丫头一视同仁。不管是谁做错了事都会一般对待。”紫玉听皇妃说的这样简单,知道那家生子必不肯服气,便接着说道,“云儿以下犯上,理应受罚。皇妃早说了,让她给姐姐使唤一回,这是其一,再给姐姐赔礼道歉,这是其二,其三,看在她年纪尚小,不懂规矩也情有可原,就罚一个月的月银,让她知道上下。我作为这屋里的大丫头,没能管好她们,也罚一个月的月银。”
紫玉故意把皇妃那些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什么握个手笑一笑,说的郑重其事,而且还分成一二三条,让人听着好像罚了很多的样子。罚款也是她自作的主张,知道不这样,不足以服众。云儿是罚的少,她也挣不了几个钱,可她却跟管事的婆子罚的一样,这就完美的执行了皇妃的训诫:管教不力就该受罚。
那丫头果然无话可说。
等着看戏的婆子见皇妃又是不高声不动气的就把这事儿解决了,都纳罕不已,不知道皇妃哪里来的这样本事,她们以前竟然不知。
却说皇妃心里从来不存事情,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一处理完,她便将这码子事就此丢开,再不多想。她眼下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现在贵妇圈的人几乎已被她全部拿下。就只剩下封氏和绿冬两个顽固堡垒。封氏她压根就没把她算在拉拢名单里面,一是因为她看不起封氏的人品,二来她也知道封氏跟她积怨太深,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消除。可绿冬就不一样了。绿冬单纯爽快,很合她的脾性。不把这样一个可改造的同志争取过来,而是让她因误会而成为自己的对手,简直就是她作为社交名媛的最大败笔。因此,她一直在找寻机会。
那一日四皇子又在画船宴客。今年雨水大,江水几乎将堤岸淹没。风景也自跟往年不同。皇妃跟应皇子到的时候,天色还早,眼中所见绿草茵茵,江水碧碧。到酒至半酣,皇妃出来透气,看到的又是皎月方来,灯影绰绰。说不出的凉爽惬意。皇妃正扶栏欣赏这水光月色,一扭头看见绿冬也出来,绿冬看见她在外面,扭头就要回去。
“绿冬。”皇妃叫道。
皇妃的语气十分随意,就像她们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绿冬听见后,眼睛不客气的看向她,脚步却停了下来。
“你过来。”皇妃向她招手。
“干嘛!”绿冬充满敌意的问道。
“我想问你一些有关皇子……和我的事情。”皇妃说着咬住了下唇,转头看向了茫茫夜色。
“我怎么知道你们的事情。”绿冬说着,脚下挪动了一些,也来到了栏杆边上,却还是和皇妃保持着一大截距离。
皇妃也不理会,只是说道:“你和皇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是啊!怎么了?!”绿冬挑衅的回道。
“多好啊。”皇妃由衷的说道,“从小在一起长大,相互了解,……哼哼,不像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跟他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我们以前是什么样的,是怎么相识,又是怎么结为了夫妻,是恩爱还是……”皇妃说着又苦笑,摇摇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何谈对他的了解。”
绿冬不由得向皇妃这边扭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