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有些疑惑地问,“喝什么药?我又没病,有病的人是你,你应该喝药治治疯病。”
“对,我也该喝药。”宗楷将玉勺凑到她口边,把燕窝粥喂到温雅嘴里,“不过,我不该喝疯药,该喝点生子药。”
“毕竟,你这肚子贪吃得很,我不多喝药,哪里能让你怀上孩子!”
“宗楷!”温雅气恼的脸色红白一片。
“你和乔鹤五年都没孩子,你说……我要是和你在一起五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满地跑?”
“啪啦”一声,温雅猛地打翻宗楷手里的小碗,里面的燕窝粥尽数撒出。
宗楷也不在意,他动作悠然的将地上的碗瓷收拾干净,随后,让龚庆又送来一碗燕窝粥,重新端了过来。
“粥吃了,药喝了,别闹脾气。”
而温雅没有动作,宗楷拿她没办法,冷冷地又放下话,“不想吃东西,我看你精力挺足,不如,我们还是做昨晚的事。”
随后,男人厚脸皮的开始脱衣服,温雅立即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着燕窝粥,随后,又端起药碗,三两下的把药喝干净。
宗楷不由得笑出声来,“慢点喝,别呛着,没人跟你抢。”
眼前的人一下子变得乖顺,她的脸蛋也有了血色,唇瓣粉嘟嘟,没了张牙舞爪和他作对的气焰,她显得有些娇憨。
宗楷突然回想起,初次见到她的样子。
一开始,对她并没有歹意。
只觉得,她既奇怪又好笑。
那时,舅舅齐国公的长子,当街纵马,撞死了不少人,朝堂中的大臣弹劾舅舅,母后整日里担忧不已,让他想办法把舅舅的嫡长子捞出来。
本来他是想要捞人的,可他那个表哥,下大狱后,没脸没皮的叫嚣着,是那群路人不长眼,挡着他的路,活该被撞死。
这样的话传到父皇耳里,他如何能轻易捞出人,当即,并不打算让自己掺和进这件事里。
母后一直责怪他心狠绝情,连嫡亲的表哥都不帮忙,最后,表哥被判刑,砍断了一只胳膊,此事才算了结。
从始至终,宗楷都没有插手此事,而齐国公府,对他起了怨恨。
那段日子,宗楷心里不好受,既头疼自己有个不成器的外家,又痛恨自己的母亲分不清是非,还要来责怪他。
于是,宗楷借口身体抱恙,关闭东宫大门,实则离开皇宫,到外面去散心。
那是一家沿河而建的小酒馆,河边的风景美好,种着一棵棵柳树,他透过窗户,看到沿河的男女老少,一个个喜笑颜开,有情侣在窃窃私语,有豆蔻少女在放风筝,有阳光少年在追逐打闹……
宗楷从来没有这样玩闹的记忆,从小就在尚书房读书,武师傅文师傅一个接一个的考教他的功课,他没有时间玩乐,也没有朋友倾诉。
心尖有些郁闷,他回过头,却发现,原来有人比他更加愁苦——
因为坐在他前面桌子的客人,是一个女子,梳着妇人发髻,头发盘起,喝酒犹如喝水一般的往嘴里面灌,她的脚边,已经散落好几个大号酒坛子。
能来这家酒馆的人非富即贵,因此,也没有人会去骚扰那女子,可是,这家酒馆的酒很贵,酒性也很烈。
宗楷没有上前与她搭话,只是坐在后桌,看着那女子喝的酩酊大醉,最后,陪着那女子在酒馆里,坐了一天一夜。
当时的他,想不明白,为何就那样看着温雅喝酒。
后来,宗楷仔细琢磨了自己的心境,或许,他天生就是坏胚子,看到别人过得更惨,他心里就开心。
他开心了,在宫里受到的难受烦闷,也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