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那女子跟前,李太医依旧垫上帕子,在她的手腕处把脉。
“太子殿下,这女子尚无大碍,倒是您,需要克制己身。”
宗楷顿时明白了,这老头子拐着弯的说他房事过度。
“你开点药,给她补补身子。”
李太医当即写了药方,随后就要离开。
宗楷却叫住了他,“李太医,你在太医院从医几载了?”
李太医摸不准太子问这话的意思,还是诚实的回答了,“老朽在太医院从医三十载。”
宗楷下了床,身上的中衣凌乱,他也并不急着整理,信步缓缓走到李太医面前。
“从医三十载,身为宫中太医,李太医难道不知,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宗楷话音刚落,李太医当即明白过来,定是那日邓嬷嬷询问太子是否破元阳之事,被太子知道了。
“太子殿下,老朽没说不该说的话,那日离开东宫,皇后娘娘身边的邓嬷嬷询问老朽,太子您是否金屋藏娇,老朽说没有。”
“她又问了……又问了太子是否破元阳……”
宗楷心道原来如此,难怪谷烟旁敲侧击他,是不是在东宫里藏了女人,或许是母后私下与谷烟通了气儿。
“行了,你走吧。”
李太医当即从地上站起来,脚步飞快的离开,哪里像是上了岁数的老人。
宗楷无奈的摇摇头,他有这么可怕吗?
这问题要是问龚庆,想必龚庆和李太医都有同样的回答,可怕,太子殿下实在可怕!
室内很温暖,可窗外却是噼里啪啦的雨声,这场雨,下的越来越大。
温雅再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觉室内昏暗,外面也下着瓢泼大雨。
身上倒是清爽,没有再感到黏腻。
但仅仅翻了个身,还是觉得浑身酸痛,宗楷带给她的感受实在可怕,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那男人,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但眼前,依旧是那华丽的金色帷帐,她知道,她还在东宫的寝殿。
一瞬间,周遭所有、仿佛鼻腔里又充斥着宗楷的气息,让温雅有些喘不上气,她努力起身,伸手拨开那金色床帐,想要透透气。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温雅的心一沉,那高大的身影向她走来,确是宗楷无疑。
男人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汤药和晚膳,看到温雅起身,似乎又想逃出去,他淡定的将托盘放在床头的高几上。
“别白费力气了,就算出了寝殿,你也走不出东宫。”
“还是,你就想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你被我藏在东宫?”
温雅被宗楷看得忐忑不安,腿都软着,她能往哪里逃。
她没有说话,又靠坐在床头。
床畔一沉,宗楷也坐过来,他端起小碗,吹了吹里面的燕窝粥,“你许久没吃东西,吃点粥,一会儿喝药。”
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