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会不会和父亲有关。”
沈桃微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妹妹,“无论如何,师父跟前的安还是要请,只是委屈语枝和玉柔,要陪着我二人再等等。”
“不妨事的桃微姐。”
赵语枝摆手,顺势挽住一侧的江玉柔,“这瞧见了王爷,我等自然也得好生请安才是,对吧玉柔?”
江玉柔像是从惊吓中回过神,听见赵语枝的声音,她点着头,目光微闪,不敢直接瞧向前头,“语枝说的是,王爷跟前,不好失礼。”
正说着,前头的人像是听见了动静,抬眸望了过来。
那位易大人亦是瞧见了沈家两姐妹,在她们福身行礼后点了点头,而后又停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见谢瑨朝她行来,沈桃溪目光落到他的袖口,蹙起了眉,“师父怎么在这,伤好了吗?”
前日都还是那副虚弱模样,这不过两日,怎么还来游起了湖呢。
“可别又是没上药。”
一旁的沈桃微眉眼轻动,虽知晓师父对自家妹妹甚是宽容,但从前的桃溪,多少还是有些惧怕眼前这位,即便是放肆,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可眼下,这话语中的熟稔和随意,竟是和从前有些不太一样。
“大夫在旁边跟着呢,自然是没好全。”
谢瑨看向面前的小姑娘,语带轻笑,懒散又随意,“单看陆子鸣跟得如此紧,便知他怕我砸了他神医的招牌。”
“可别提我。”
陆子鸣目光在沈桃微的身上停了停,而后垂眸看回了跟前,眸光微转,“届时小姑娘不敢对你发火,只会觉得我是个庸医。”
“倒也不难听。”
“师父竟还笑得出来,伤口呢?”
沈桃溪没注意到陆子鸣微变的神色,只眉眼皱成一团,小声嘀咕了一句,而后上前几步,作势要看谢瑨受伤的手心,“师父怎么不好好休养,这时候来和易大人碰面?”
“你觉得呢?”
“可是同我父亲有关?”
沈桃微倒是没想到自家妹妹问得如此直接,一时语塞,难得的不知如何帮衬。
而最惊讶的,要属一侧的赵语枝。
她拉着江玉柔退了几步,喉间咽了咽。
竟不知如今的好友经历了一场退婚,胆子变得这般大,对着连她父亲瞧见都要斟酌一二的淮西王,竟是一点顾忌都无。
真给她长脸,厉害得紧,可惜她自己弱了一些,连站近一点,都觉心生忐忑。
“确实是为着齐国公,同易大人见了见。”
前头的声音传来。
谢瑨点头,毫无遮掩。
见小姑娘低头看向他的手,眼前只有她圆溜溜的脑袋,谢瑨又是一声轻笑,终于想起了其他人,朝着沈桃微点了点头。
说起来,沈桃微这个徒弟,不仅礼数上寻不到一丝差错,才情也颇高。
若不是谦逊,也算得上京都城里数一数二的才女。
李家实在是高攀,怎么都不及陆子鸣同她相配。
倒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