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为了我父亲?”
沈桃溪仔细看了看谢瑨的伤口,直到鼻尖浮现出淡淡药味,这才放下心,抬头看了过去。
“易大人可是寻到了有利于我父亲的证据?我沈家大房所有经手过的物件银钱,来去都能查得到,虽我沈家人不能插手,但我可以帮忙其他。”
“你不必管那些。”
谢瑨低头看着她,“以往你如何过,现在照旧便是。”
沈桃溪明白,这是安抚,也是事实。
父亲的事拖得越久,沈家便越要镇定,只有她依旧过得恣意,旁人才不敢趁机胡乱攀咬。
这也是为何如今出来游玩,她从不收敛的缘由。
可她仍是想知道有关于父亲的消息。
而这念头刚一冒出来,便听前头的男子轻声开口,好似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想知道易大人说了些什么?”
“是。”
沈桃溪连连点头,顾不得其他,“若师父不为难,还请师父说上一二。”
谢瑨眸色深了几分,似在思量,停了半晌才轻应了一声。
只是沈桃溪还未听上几句,便听一侧有声音传来,带着迟疑。
“沈三姑娘。”
石青上前,面带担忧,“眼下天热,主子的伤还未好全,身子亦是高热刚退,几位姑娘若是不急,不若寻个休息的地方,让主子坐着慢慢说?”
这地方自然也有休息之处,但眼下寻一处亭子,却是没有沈桃溪定下的画舫近。
石青等着面前人开口,没听见主子的呵斥,便知他适才这话,是说对了。
果然,前头的沈桃溪瞬间便露出了自责,四处瞧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唯一的那艘画舫上。
她甚至都来不及去想,为何宽阔的湖面,并未有往日的热闹。
“休息之处......”
画舫不小,这么多人上去,倒也不算孤男寡女,还比不上上巳节那日男男女女的热闹。
只是这船上还有弹唱之人,不知谢瑨这等性子,愿不愿跟她们游湖。
沈桃溪看了看自家姐姐,只见沈桃微朝着她点了点头,而后上前了一步。
“见过师父。”
沈桃微屈膝福下身子,面带恭敬,“桃溪今日定了艘画舫,师父身子要紧,若是不嫌,不若先去船中休息?”
沈桃微将晚辈的礼数做了个十足十,远远瞧着,毫无不妥之处。
沈桃溪自然是做不到这种地步,见着姐姐在前头开口,她稍稍退了几步,停在了赵语枝身侧。
“放心,别怕。”
感受到她们两人的忐忑,沈桃溪安抚般看向赵语枝和江玉柔。
“我师父就是别人以为的吓人,实则心善得紧,是个好人,也极好说话,你们同我一样,把他当长辈相处便是。”
赵语枝喉间咽了咽,偷偷看过去时,仍是被谢瑨身上的强大气势给吓得收回了视线。
她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
“你自己瞧瞧,你师父看着像是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