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6章(1 / 1)

而坐在右下座的男人着对襟素色月牙服,乃是翰林大学士谢争鸣。沈玉蓝俯身行礼道:见过五王爷。而后又与那谢争鸣行拱手同礼:谢大学士。谢争鸣拱手道:沈太傅。姚乘凤摆手道:沈太傅请入座。沈玉蓝掀袍坐至左下后,姚乘凤道:太傅今日肯大驾光临脸前来蔽舍,真是令寒府蓬荜生辉。话说的像沈玉蓝自愿前来拜府一般,他心想那日在官道上是谁敲着自己的手背半威胁半来着,皮笑肉不笑道:王爷客气了。姚乘凤举杯道:太傅有所不知,在下书房中还屯有太傅著作《兵法十辨》《五行杂论》等,那日若是再官道上能与太傅相遇心境激动,若是说了什么冒进的话,还请太傅见谅。这样,我先自罚一杯。说罢便仰头饮下一杯。喝完后招来下人道:今夜宴会甚长,先让几名绝色舞姬上场为太傅助兴。下人应声点头,拍了怕手,轻缕薄纱的舞姬鱼贯而入,随后在正堂上翩然起舞。曼妙白皙的娇柔身躯从眼前晃过,沈玉蓝气定神闲的夹菜抿酒,眼神从来不再任何一个美貌舞姬身上注视三秒,只是清心寡欲的欣赏这一曲舞姿。姚乘凤看在眼里,道:沈太傅在京城可还住的习惯?听说太傅生长于蓬莱仙山,集天地灵育,京城此地可比不上仙山灵秀。沈玉蓝道:蓬莱仙山有原真之纯,京城繁华有人文之乐,二者皆是天地灵秀之所,并无孰优孰劣之分。哈哈,太傅说的极是。姚乘凤仰头饮酒与右下侧的谢争鸣对视,谢争鸣微微颔首。姚乘凤放下酒樽道:当日太傅在殿前一展才略使父皇折服,特让太傅作了状元郎,那日只恨本王不在殿上一览太傅风采啊。沈玉蓝怎么越听这姚乘凤越像是在拍自己马屁,只能作恭谦道:当日在殿前下官只是呈口舌之利罢了。太傅过谦了,才思敏捷心中有墨者,方能在皇上面前高谈论阔,只是本王却有一事不明。王爷请说。太傅分明有雄才韬略,太傅一职看似望重,可在朝堂上并不能施展太傅抱负,本王实在不知父皇是何想法,太傅如此良珠人才岂不是被埋没了。沈玉蓝面上含笑,心中却浮起一丝奇异,照旁人传闻所说姚乘凤行事浪荡不羁,应是以纨绔王爷形象面世,今日一见却是大相径庭。行径不骄不躁,张弛有度,还一语说准了他心中顾虑,沈玉蓝思索着现如今虽然皇帝已立太子,可这太子毕竟也才十四,两位皇叔虎视眈眈,岂会坐观置之乎?看来这拜府另有深意啊。一舞完毕,众舞女盈身退去,姚乘凤举着酒樽走下站在沈玉蓝前敬酒道:太傅整日悉心教导太子殿下,也是辛苦了,本王敬你一杯。沈玉蓝举杯道:不敢当,五王爷一番心思设宴招待,下官也同敬你一杯。姚乘凤抿嘴着笑仰头豪迈饮下,沈玉蓝以衣袖敷面,将酒樽中的酒水喝尽。姚乘凤擦了擦嘴道:痛快痛快!太傅请坐。沈玉蓝掀袍坐下,突然姚乘凤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沈玉蓝一惊竟挣脱不开,面上生出几丝恼怒道:王爷这是何意?姚乘凤俯身贴近了他,凤眸中流转光芒,透着一丝狡黠,声音犹如情人般亲昵低语:那日在酒楼上风姿动人,本王以为太傅使剑指腹上应是粗茧,全没想到竟然如此柔弱无骨。画皮不知心,太傅的手是这般,心是否也是这般,朦胧着叫人看不出真假。沈玉蓝一时被他话语深意蛊惑,愣怔着想,什么叫画皮不知心,他沈玉蓝一心辅佐真龙天子,为救天下苍生而已,有什么真假之辩?姚乘凤见他愣怔在原地,手上力气松了几分,而后将他的手覆在自己手心上,若有若无轻轻摩挲着道:太傅究竟想要什么,本王清清楚楚。☆、祸事姚乘凤牵起沈玉蓝的手放在唇边,将热气吐在沈玉蓝润白的手背上,薄唇轻启:太傅要的不是受一人尊敬,而是手握实权,受天下敬仰吧。宴会期间沈玉蓝一言不发,最后浑噩告辞离府。姚乘凤坐回榻上,与右下方的谢争鸣两相对视,随后,姚乘凤仰头哈哈大笑。谢争鸣轻笑道:五王爷雾里探花功夫到位,竟把沈太傅讲的浑浑噩噩,直到最后还是猜不透五王爷此为何意。姚乘凤一甩衣袖侧躺在美人榻上道:以奇致胜罢了,沈玉蓝聪明,下次可不能这么诱他了。谢争鸣颔首道:此人端正清高,王爷若是要收服此人,还是得将心比心,不能再使什么歪招数。姚乘凤挥手让其余人下去,宴会上只留下谢争鸣对他道:沈玉蓝在道殿上识破了那个江湖骗子的设局,皇帝震怒下令诛那骗子九族,真有此事。谢争鸣垂眸,眼下一粒红痣愈发鲜艳:确有此事,左丞相昨日召集门徒商讨如何应对此事,毕竟那陈天师是按着他的计划去谋害太子。如今计谋被沈玉蓝一举识破,太子完好无损出了道殿,皇帝龙颜大怒,那陈天师毕竟是左丞相举荐,此事若是深究肯定与他脱不开干系,除了暗恨沈玉蓝外,正焦头烂额的与门徒们想着如何解决。红檀桌案上搁着一个白玉盘,盛满了紫溜葡萄,娇艳欲滴。谢争鸣随意伸手从果盘中剥开一粒葡萄塞入嘴中道:只可惜,若是太子有点什么事,本王才是渔翁得利嘛。太子虽只是个乳臭未乾的孩子,可此番道殿一事却加固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王爷若是要得此人,必须要早早挑拨这师徒二人关系,让沈玉蓝为你所用啊。姚乘凤笑而不语后道:秦疏逃到何处了?不会真的为了躲避左相追捕,而跑到深山老林去了吧。谢争鸣正色:秦疏有大仇要报,怎肯甘愿做一名山野村夫,定是藏身于京城某处。姚乘凤颔首道:若是寻到他便暗中派人将他保护起来,除了本王与他的同窗情谊之外,他还算本王手中不可缺少的一枚棋子呢。谢争鸣俯身行礼道:叔谋告退。姚乘凤拿一粒透紫葡萄端详,蓦地浮现出沈玉蓝惊慌失措的表情,从脸上升起粉嫩红潮一路延至脖颈,不知是羞是怒,连带眼睫都颤了两三下。姚乘凤用嘴唇在葡萄表面摩挲亲吻,沈玉蓝的手清瘦细腻,靡颜腻理,如同一件珍品让人忍不住好好把玩。他凤眸略过一丝愉悦喃喃道:沈玉蓝,有趣沈玉蓝坐在回家轿中,越想那姚乘凤的狂妄之词,越发觉得他是目无中人,就不怕自己把这些话禀告给皇上,不但让之野心覆灭,连个闲散王爷也做不成。他下轿后回府中,门口扫地下人热切问候道:老爷回来了。沈玉蓝见到他忽然想起道:怎么几日都不见福伯下人道:福伯家里生了变故,因而向老爷告假几日。为何不亲自与我告假。这,小的也不知啊。下人挠了挠后脑勺又道:那日福伯走的匆忙,手里还拿着随行的包裹呢。沈玉蓝心头生疑,既然家中有急事,为何还专门收拾一趟才出门,此事有些不对劲。他对下人吩咐道:你先把大门关上,如若有人闯了进来不用管,立刻来禀告我。下人虽不知沈玉蓝脸色突然变得严肃紧张,还是点了点头。沈玉蓝打开书房们压抑慌张道:秦公子快走。秦疏一震道:怎么?沈玉蓝把他推到窗前,凝重道:官兵要找上门来了,快些离开。秦疏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忙模样,于是回身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蹙眉望着他道:沈太傅保重。有力温热的双手按在他肩膀,仿佛按住一颗慌乱紧张的心,沈玉蓝渐渐冷静下来拱手道:秦公子保重。秦疏颔首翻窗而去。正巧下人气喘吁吁来到书房:不好啦老爷,一群官兵闯了进来!沈玉蓝闻至窗外玉兰幽香,握紧拳头定了定心思道:我这便来会会他们。前庭站满了一众官兵,一名身穿铁甲头戴黑盔的短须男人走了出来拱手道:沈太傅。沈玉蓝气定闲神走来道:闻将军,这番架势闯入我府邸是要如何?沈太傅,我也不卖关子了,此次是奉左相之命前来搜捕人犯。左相之命闻将军,幼灵可是皇上钦点的太傅,这太傅府也是可以随意搜查的若是没有铁证就来搜捕,那便是再打皇上的脸,闻将军可要斟酌啊。男人冷笑一声道:早知沈太傅三寸不烂之舌,今日倒是领教了。就像太傅所说,没有铁证我们怎会搜捕太傅府,把人给我带上来!众官兵让开道,沈玉蓝眼瞳一缩,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官兵架着拖出来,而在拖拽中地面上有一道鲜艳刺目的血迹。此人正是昏迷不醒的秦疏。秦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温度仍停在自己心中,怎么一瞬间就变成这幅模样。短须男人一手扯着秦疏的发,随意甩弄着后又狠狠砸在地上道:不亏是千人户生擒虎,第一轮流箭还有力气反抗,杀死我几名得力手下,还是箭上迷药发作才得抓捕。沈玉蓝见他如此对待秦疏,怒目圆睁攥紧拳头道:既然已经擒获凡人,闻将军何必多此一举。短须男人轻呵了一声抱着胳膊道:太傅藏匿犯人,还藏匿出朋友义气来了沈玉蓝见秦疏垂头奄奄一息,身上的箭伤刀伤渗血而出,染红衣裳。他立刻移开眼,忍住不去看躺在地上的秦疏,专心致志对付眼前短须男人道:幼灵是在为闻将军着想,既然用迷药迷晕,左相下达命令必然是要生擒。现如今犯人已经气若游丝,无力反抗,闻将军若是再一踩一打,将犯人打死了,闻将军该如何向左相交代☆、沉艳短须男人思索片刻,咧嘴笑道:沈太傅说的情真意切,倒真是为在下着想了。沈玉蓝拱手道:不敢。男人垂眼看了看半死不活的秦疏,而后把目光放在沈玉蓝身上道:本将军就算一时放过罪人秦疏,可沈太傅私藏朝廷重犯该当何罪?太傅饱读诗书精通律法,也知道自己死罪难逃啊。沈玉蓝不作答,垂眸道:闻将军在府外静候两日,就等着这么个时候吧。男人摸了摸短须颇为自得道:不错,沈太傅油嘴滑舌,指不定钻空子,特意等人赃并获之时,让沈太傅无话可说。幼灵知法犯法自是无话可说,不过闻将军要将幼灵与秦疏带到何处审理?罪人秦疏谋逆一案向来是左丞相在查,当然是带犯人去丞相府中审理。沈玉蓝道:大圭律法中牵涉谋逆乃是大案,皆是由大理寺审理,怎交由左丞相手上?男人面上微有薄怒:此事无须你此等罪人在这里跟本将军辩讲大圭律法,这律法也有变通的时候。沈玉蓝不语蓦地鞠躬行了一个大礼,男人惊异躲过道:这是作甚,就算是行叩首跪拜,本将军也不会徇私枉法放你走的。沈玉蓝起身不紧不慢道:幼灵这是在代替闻将军向大圭武皇祭灵,法者,上之所以一民使下也,闻将军方才所言,难不成是质疑武皇修定律法本心吗?男人被扣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子,瞬间恼羞成怒,指着沈玉蓝的鼻子道:沈玉蓝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搬出武皇帝!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沈玉蓝眼神一凛振声道:闻将军忤怠武皇天灵是为臣不尊,还妄图替左丞相代俎越庖接管此案,幼灵有罪,那闻将军便是一样有罪!正要围住沈玉蓝的官兵们听他振振有词,脚步微顿互相生望。男人见手底下的人竟然对沈玉蓝畏怯,怒吼震慑道:还愣着作甚,还不讲此罪人绑了。将军一声令下官兵们不再犹豫,把沈玉蓝团团围住,将双手缚之。途中沈玉蓝也无做反抗,即使双手被缚也是泰然自处,眸中从容,姿态清高犹如皎月明洁,气度飘然让人不敢亵渎。男人冷笑一声,心想要是入了牢房看这沈玉蓝再如何镇定,高声道:带走!正要押着沈玉蓝出府时,太傅府外一顶朱红官轿落地挡住了众人去路。男人呼道:轿中何人?为何挡住本将军押解犯人。官轿红幕掀开,一个身穿绯色官服,腰缠枝花卉金带的男人缓缓走出,脸色青白消瘦,整个人犹如根柳絮似的,仿佛一阵风儿就能将其吹走,他咳嗽几声缓缓道:闻将军这是押着犯人去哪儿?男人面露惊色鞠身行礼:见过大理寺卿,回钟寺卿,正是要押解犯人沈玉蓝回丞相府审问。沈玉蓝一看此官员,乃是大理寺卿钟严,他和这钟严不过点头之交,为何此时出现在此地?钟严语调拖得沓长:闻将军,沈玉蓝乃是当朝太傅,怎么也是先交给大理寺审理,再由皇上定夺是否该交由左丞相二查。男人见钟严是来者不善,语气冷硬了几分道:钟寺卿,沈玉蓝牵涉的乃是罪人秦疏的大案,而此案得以浮出乃是左相日夜监察功劳。左丞相亲自审理此案是为陛下分忧,解决大圭要患,如此这般钟寺卿也要拦乎?钟严高声大笑,笑的连头上乌纱帽东倒西歪咳嗽起来,渐渐停下才道:闻将军此言差矣,律法自有规章法定,闻将军若是一意孤行,便是破坏大圭律法。将军负从四品五官之阶,应自知明慎所职,毋以身试法。如若还想强行带走秦疏与沈玉蓝二人,休怪本大人不客气,把此事禀告给皇上,再让皇上来定夺此事。武官通常直率,不如文官忍气吞声,男人一而再再而三被沈玉蓝和钟严挑衅,顿时腹中升起一团怒火,几乎是狠狠的死瞪着对方,拳头捏的嘎吱作响,还是一旁的年轻官兵苦作眉头低声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


请收藏:https://m.biqux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