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唤清,居然在当夜出逃,而且卷走殷茂华房内所有细软。
江唤清的主意,原来自始至终是和琴师远走高飞。
但是琴师欠了一堆外债,需要银两无数。
看到空房之后殷茂华长叹,也不抓狂咆哮,只是伸脚踢翻了一只凳子。
这个结果他其实早就已经想过。
但是这件事情最严重的后果是殷茂花丢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人还有他所在的轮回教的人所以他受到了很严酷的惩罚,光是养伤,就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可韩修不这么认为。
当日参加他举办的宴会的人也无一例外,全部都死了。所以这一件丑事,外界几乎无人知晓。
“我到锦衣司卧底,这就是我求教主放过他们二人的代价。”
“想不到你还是如此痴情之人,我临死之前也还能听到如此至真至纯的爱情。”
“重点并不是这个故事,而是这个故事的后续,你还记不记得你办的那桩案子。那桩佃农和小妾偷情的案子。”
谢易皱眉思索了许久,这才在繁杂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一桩案子。
“江y寿县孙德才案。”
“谢大人,好记性。”
谢易不解的问道:“这个案子和这个故事有什么联系吗”
“那个琴师的祖籍,就是江y寿县。他姓孙,就是那个孙德才的旁支。当初他们二人走了之后。我不想伤心,所以就从不允许自己手下的人向我报告有关任何他们的消息。一直到谢大人,你侦办的这起案件,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琴师好赌,并不是一时的。他也并非是真心对待他。只是想着他从我这里拿来的那些钱。他将他带回他江y寿县之后。先是将他卖进了当地的一间小倌馆。等到他年老色衰的时候,便将他送进了孙德财的家里,成为了一名佃农。后来更是为了和孙德才的儿子一起谋夺孙德财的家产。而将于小妾私通的这件事情,栽赃到了他的身上。”
那已经是几十年之后了,琴师被带往地牢,还没曾招呼就已经吐血连连。
而江唤清被送进了殷茂华房间,这么多年,殷茂华也不能说没有不甘,但是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愤,都在看见他一瞬间烟消云散。
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才不过30岁呀可是看起来竟然已经像一个60岁的老人,又黑又皱的皮肤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原本总是像蒙着一层迷雾一般迷人的眼睛里面现在已经满满都是闪缩和畏惧。他就像是一朵被过分蹂躏而提早落败的花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大官人,当初是我错了,您要怎么罚我都认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条狗命吧。”
殷茂华说不清楚,当自己看到她像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是自己心里的感觉。他爱的那个江唤清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自己就是推了她一把的那个人。
“无他,一杯清茶,请江公子诚心。”
自从他们离开之后殷茂华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在喝过茶了。这一杯茶,就当是他最后这个人做一次了结。
江唤清无语,定定的目光看了殷茂华半晌,殷茂华隐约在他目光的深处,似乎又看见了当年的那个江唤清,虽然身在小倌馆中却一身青衣,煮茶的动作行云流水,干净的不染纤尘。
在他跟前江唤清穿上青色衣衫,点燃薰香,又捧起一把新茶。
茶是新摘的碧螺春,碧青。而那双手,却不是从前的模样。甚至在煮茶的时候,颤抖的打碎了茶器。
到最后茶水出色,江唤清半跪在地上,将茶杯送到殷茂华鼻尖,殷茂华一时失神,竟发现自己眼眶半湿。
他有些尴尬,于是接了茶杯,将茶杯抱在手心,不敢看他。
“代价已经付过,你可以走了。”
平定好情绪之后他开口,茶杯送到唇边。
身前没有动静,他只觉得手间一阵温热,然后有鲜红色的y体飞溅,落进他手里的茶杯,被他顺势喝进了喉咙。
江唤清还半跪在那里,不过再也不会发声答他。
就在他低头的刹那,他捡起了暗藏的瓷器碎片封喉。
也几乎在同一时刻,殷茂华的眼泪落了下来。
“那杯茶,是我平生喝过最苦涩的茶。”叙述到这里殷茂华叹息:“我是该得此报,若不是我当初自做聪明地想成全他。他也不会落的那样的下场。”
“你爱他,所以愿意成全他的好。你已经做到了,这世上决大多数人做不到的事情了。”
殷茂华侧耳,听见外头所有声响的确远去,于是站到暗道入口,按照约定跺了跺脚。
底下有人回应,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你终不负他,那我也终不食言,放你一条生路。”
站到谢易跟前,殷茂华轻声叹了句。
“什么食言”
殷茂华不答,一掌将他拍晕。
“我从答应过一个人,你若是证明你值得救,那我就要放你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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