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女孩并不介意门不当户不对,但她的父母却不喜欢那男人。”
“女孩觉得父母古板,介意门第,可其实不是那样,外婆外公教书育人一辈子,看过了多少人,他们认为那青年人品不好,不许他们往来,可女孩从小被宠着,娇纵有主意,她也是个固执一根筋的人,宁愿和家里断了联系也要和青年结婚。”
“就这样,他们结婚了。”
“婚后有过一段幸福的生活,他们还有了一个女儿,快乐的日子一直到孩子九岁,男人开始在外应酬,夜不归宿。”
“他从一个普通的销售员一路晋升,几年时间做到了主管,认识了许多……坏人。”
“他本就是个十分有野心不择手段的人,他开始不满足现在的位置。”
“有人朝他伸出橄榄枝,他就自然而然地接过了。”
叶敛收紧手臂,忽而想起那天外婆对他的忠告:
“你已经是地位最高的人,不需要对别人卑躬屈膝,也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
早就有所猜测,可由她自己亲口说出来,叶敛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利器刺了一下似的。
他低下头,在孟年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女孩正说到伤心处,被这突然袭击打断,她愣了一下。
“叶先——”
再开口,又被人贴了一下。
孟年渐渐忘却了什么父亲,什么背叛。
她结结巴巴,抬眸嗔他,“好好说着话,你这是做唔——”
又是蜻蜓点水的一下。
孟年猛地闭上了嘴巴,推了推他,想要转走。
叶敛却不让她逃。
见她脸蛋又泛起红晕,他才低声开口:
“所以你外婆执意要给你找一个有家世有背景的夫家,她害怕你也会被人欺负。”
孟年沉默下去。
“不过我并不赞同外婆的看法,我认为一个人若是因为他此时的境地就轻易改变的话,那他本身就是那样的人。”
“并不是恶劣的环境让他改变,而是他本身就是个品质低劣的人。境况、机遇,是好是坏,都只是加速他本性暴露的催化剂而已。”
孟年点了下头,认同:“所以,人渣早晚都会暴露本性的。”
叶敛头一次听她用“人渣”这种词来形容别人,不免有些新奇,又觉得欣慰。
“我们应该庆幸,早就离开了那个人,没让他对你有更多的影响。”
“只是让你讨厌排斥男人而已。”他开玩笑道。
从这个角度看,确实不失为一件好事。
孟年哭笑不得,“你安慰人的角度还真刁钻。”
叶敛笑了一下,见她终于笑了,他悄悄松了口气。
低落的负面情绪一旦散开,再往下讲就不是多难的事。
孟年又体会到了和眼前男人聊天的轻松与快乐。
她叹了口气,“但这件事对我妈妈影响很大,我妈妈太过相信那个人,直到最后离婚,她也坚信她喜欢的男人只是一时糊涂,被别人蛊惑。”
“她觉得短暂的放手能换来对方的回头与悔改。”
“直到她离世,她也告诫我,不要去怨他。”
“她是那样爱他,到死都不曾怪他。”孟年声音低了下去,平静地说着叛逆的话,“可我就是怨他,恨他,不会原谅。”
叶敛低头,将唇贴上她的耳朵。
暧---昧的气息咫尺交融,他极尽温柔,由衷赞赏:
“你真是我见过最棒的女孩。”
清醒而坚强,恰好是他最喜欢也最怜惜的样子。
愿意和叶敛说自己过去的那些事,掀开伤疤,已经是孟年开始沦陷的第一步。
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轻易地冲叶敛敞开了心门。
她现在全部的感知都在自己那只被人呼着热气的耳朵上。
孟年不自在地扭了扭。
“热……”她小声哼哼。
叶敛在他耳边哑声笑着,使坏地不但没退远,反而变本加厉地用唇碰她。
“谢谢你愿意说这些给你的丈夫听。”
他总是在强调他们结婚这个事实。
“你的丈夫”这样亲密的称呼每次提起都会叫孟年十分害羞。
她羞赧道:“或许是因为你尊重我,所以我才愿意相信你。”
“又或者……难道是因为有了亲密的接触,就会更容易这样吗?”
“我想是你搞错了顺序,应该是先愿意相信我,而后才是心甘情愿接受一段亲密关系。”叶敛条理分明,开导,“你对我,原本就不同。”
孟年想了想,觉得他分析得很对。嗯了声,闭上眼睛。
叶敛怀里抱着人,不方便起身关灯,他顺手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将屋内电源一键关闭,
房间陷入昏暗,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浓浓。
叶敛快要睡着。
怀里突然一空。
女孩撑着身子稍起,仰头,笨拙地试探地快速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或许是想要趁他睡着了偷偷亲吻一下别的地方,双唇相贴时,她显然也很惊讶。
再想逃开已经晚了。
猛兽蓦地睁眼。
反客为主。
他亮起爪牙,将送上门来的猎物强势拍在身--下。
唇慢慢低下,在温湿的呼吸间隙中,轻飘飘的语气透着浓烈的危险:
“做什么?”
女孩被吓傻,“感、感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对我好。”
“我们是夫妻,不需要这样客气。”他又问,“需要用这种方式谢我?”
“不……”孟年轻抖着,指尖都紧张得发麻,“想不出别的……”
只想这样。
一时冲动也罢,她的确是被他的温柔蛊惑了。
孟年朦胧睁眼,目光迷懵,“我这是,喜欢上你了吗?”
叶敛倏地笑开,他低眉浅笑,嗓音伴着轻--喘。
“不是。”
“宝宝,这还只是心动而已。”
暗夜昏沉。
他温柔地轻启,咬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说:
只是含吻,但我脑子里已经开始演练他们大嘟特嘟了(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