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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不是女装大佬》TXT全集下载_16(1 / 1)

“抄袭作商业用途是罪,你是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吗,明知故犯?”抄袭都直接说出来了,男子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拳头就扬声反驳,“冒昧一问,你总共看过几幅画?您这眼神怕是小猪佩奇和吹风机都分不清。”于歌眼角一抽,没见过这样死皮赖脸的人。边上吵得嗡嗡嗡,身后三个跟屁虫也一来一回和路人讲道理,于歌心里烦躁,抬首看向油画就想将它锤烂。烂人烂画,比原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还未等他实践,众人原先充满恶意的讨伐忽地止住。节奏平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随着许离楠不解的呼喊,一人停下脚步抬起手,指尖触及到油画的边缘,沉声危险地问,“我呢?”于歌被护短地藏在身后,他滴溜着眼盯着严辞云的后脑勺,突然一乐,上午才见过,这怎么又见到了。“我见过几幅?”严辞云指腹轻轻摩挲画上的芦苇,照灯明亮的光线打在发顶,让偏深邃的五官带了些凌厉。轻飘飘的话语骇的男子腿一软,虚靠着墙望向追来的许离楠。他怎么不知道许离楠将这家伙求来了?况且一向对这些事不在意的人,怎么陡然开口辩是非了?“我…”男子讪笑,不知道怎么处理当下的情况。于歌得意地凑上去捏捏严辞云的脖子,“他这笨猪,还少抄了鸟和垂钓的人!”严辞云一愣,本只是无条件为于歌出头,原来是他的画暴露了?两人诡异地一对视,同时懊恼地扭回头。严辞云视线更为锐利,修长的手指托起油画,像是下一秒就该将其摘下来锤烂。事情有了反转,路人又一边倒跟着严辞云说话。男子被吓得不轻,被三言两语噎的直接缴械投降,垂头丧气等着工作人员处理后续事宜。许离楠还喘着气,云里雾里的。她一路哄石头一般与严辞云说话,想给他引见几位老师。见了面一聊,人家早已有过邮件往来,她倒像个跳梁小丑,没享受到展览的愉悦,忙前忙后还受不到好脸色。结果她捂不热的石头一看到熟悉的人,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哪还有半点冷静。ivana和她沟通几句,这才明白昨晚到酒吧的人什么来头。她笑吟吟看了眼蹑手蹑脚钻出人群的于歌,用别扭的中文感叹,“这么多人护着,看来不好骗来。”于歌刚钻出去就被逮住,现在正愁着。“这是那个野人?”路在林又改口,“不对,这是那个过夜的朋友?”于歌挠挠脸,“嗯。”游弋:“我有天碰上他了,他就是严辞云吗?”于歌警觉地避开视线,祈祷女装的事可千万别暴露。游弋想了想补充:“当时他和个女孩儿搂搂抱抱的。”路在林斜睨妩媚的许离楠和大气迷人的ivana,将于歌扯到一边,“他对你有意思?”“…对半个我有意思吧。”“他在学校就有很多人追求,不是善茬。”游弋抬了下眼镜,直白劝说。于歌招架不住连番轰炸,连忙后退。好好地来参加画展,怎么一个两个聚在一起乱成了这样?先前收到骇人明信片的害怕劲儿也彻底过去,他只想捂住脑袋逃出这个是非之地。严辞云把男子教训得一无是处,迈着长腿走到于歌身侧,接收到三人来回打量的目光泰然自若。“你们好。”他轻轻颔首,破天荒主动挂上浅笑,流畅的颈部线条匿入紧紧扣上的领口,宽肩窄腰的,站在于歌边上倒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内敛沉稳,危险却极富吸引力。路在林眯起眼忖量:野人果然对鱼鱼有意思。邢彦扬起下颌打量:神秘人武力值>于歌。游弋扶着金丝眼镜面色不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而抱胸走来的许离楠脚差些打滑,愤愤不平。严辞云对她不屑一顾,对那家伙的朋友都和颜悦色,这双标的过于明目张胆了。严辞云扫了一圈,最终与游弋对上视线,顿时火花滋滋,剑拔弩张。“嗯…”于歌被这诡异的气氛闹得心慌,接下来还得去淘礼物,总不能一起逛展。他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严辞云的肩膀,“事情解决了就好,我还有些事,明天再聊。”“没错。”于歌费解地看了眼游弋,不明白他直勾勾盯着严辞云抢答做什么。“很忙吗?”严辞云淡淡收回视线,像是炫耀般揉了揉于歌的脑袋,低声问。老天爷,他可受不住强势大佬的示软。于歌支支吾吾,也不敢和他对视。直到对方忽地拉上他的手,盯着他掌心沾染的灰尘。“我带你清洗一下。”“啊?”握住手腕的力道无法挣脱,于歌晕晕乎乎就被拉走,被严辞云带的东歪西拐,不一会儿就甩开了三个跟屁虫。“昨晚你教训坏蛋了,还记得吗?”“…记得。”走廊静悄悄的,因为深入血液的熟悉感,两人独处时于歌自在了许多。“她也会教训坏蛋。”他?她?于歌沉思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干巴巴地应了声。严辞云轻笑着挠了挠于歌的掌心,“都很可爱。”卫生间排风扇运作,空气潮湿偏凉,于歌却被这话撩的面红耳赤,闷头冲到水池边俯身,也不敢看镜子中的自己。用力过猛,又碰上坏的水龙头,自来水滋地冲了出来,像是洒水车般水流喷向两侧。“哎哟!”于歌手忙脚乱拧上,手心的灰尘倒是冲洗干净了,一扭头却看见无辜站在一侧的严辞云,西装裤染了深色,自来水浮于布料表面向下滴水。“对不起我的天!”冲过去用手来回磨蹭,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对方骤然粗喘,往后退了一步。于歌后知后觉地顿住手,手下的布料还潮湿地滴水,却隐隐透出些陌生的温度。他像是机械般一顿一顿地抬头,却发现严辞云视线飘到一边,眉心隐忍地蹙起。沉默氤氲,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只有水流的嘀嗒声。于歌的手动也不敢动,迟钝地感受逐渐不对劲的东西。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早上被掌控时的呜咽、对方游刃有余像是把玩的手法。他心砰砰跳,不禁想着,要是他主动,这一向冷静自持的家伙会不会也爽的流一滴泪?“我也帮帮你?”于歌傻乎乎地问,确认严辞云因为这话抖了一下,更是坚定了占领上风的想法,憋着一口气直起身,直接使劲将人推到最里面的隔间。门板因为过猛的力气不断震动,随后一人被擒着肩压在了门板上,于歌眼睛亮晶晶的,不觉危险地压着人直接宣布,“我要帮你。”于歌呆头呆脑的,只觉得既然这事儿能爽的掉泪,帮严辞云也算是减少了愧疚感。除此之外还能满足他的恶趣味:瞅瞅这家伙失态的样子。一举两得,天才思维。作者有话要说:mua敛裾、酒九、俺是你哥~老严反吃豆腐是坠吊的。40、第40章邢彦懊恼地扒着墙壁, 前后望了两圈,确认没了两人的身影,不满地抱怨,“那家伙是谁?”明明这位于歌的朋友一幅内敛寡言的模样,他却见于歌被牵走莫名的不安, 甚至升腾起绵羊咩都不咩乖乖跟着别人走的挫败感。那是他和路在林的绵羊,三个人不约而同像跟踪狂似地加紧脚步跟上,还是丢了人。鱼鱼像是被叼入野兽洞穴, 路在林都失了淡定, 抖着指尖就和女朋友通电话,确认她没也被野人拐走。而顶楼的洗手间内, 流通于室内的潮湿空气像是被丢入了水蜜桃味的泡腾片, 随着紧凑的呼吸产生剧烈的反应。两位厨师气氛凝滞,各怀心思面对面站着。于歌垂着脑袋, 单手撑在严辞云的肩膀边,将他壁咚的姿势学的有模有样, 即使因为倾洒在耳廓的紊乱呼吸心中慌张, 也做出游刃有余一切掌控之中的样子。狭小的隔间无处可逃, 他故作镇定地抬起胳膊,指尖刚碰上就被猛地擒住。严辞云眼神危险,胸口不断起伏。他头疼地限制于歌突如其来的动作,低声警告,“别动。”本就沉的声线有些喑哑,像是根鼓槌大力地在于歌本就狂跳的心上来了一棒, 敲得他晕头转向,鼓起勇气胆也不颤了。被严辞云圈住的手腕扭了两下,卯足力气和他对抗,原本试探的指尖也鼓足干劲,直往前面伸。今天的厨艺比拼是揉面,于歌誓要将最为简单的食材加工的出彩,让对手好吃的落泪。“都是男人。”于歌笑吟吟地原话奉还,不忘加上最常听到的三个字,“好不好?”“…不用。”严辞云手腕用力。沸腾的空气像是要将人憋的窒息,两人都情绪上来,耳尖红的彻底。严辞云干燥的掌心甚至沁出了汗水,既担心箍的于歌痛,又生怕这小家伙张牙舞爪凑过来。“乖。”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停不住不断滑动的喉结,因为难耐的隐忍额角浮了细汗,严辞云吐息发烫,倾洒在于歌的发丝上。要是这小厨师再不消停,他怕止不住直接将小厨师丢在砧板上加工的想法。于歌招架不住他的嗓音,撑在门板上的胳膊甚至发软。万幸心里藏着个“让严辞云爽哭”的念头,他抬起眼像是委屈地控诉,“为什么就你可以?”“为什么?”唇角下撇,颇有下一秒不甘地哭诉的趋势。严辞云脊背靠在门板上,被这浸泡了委屈的眼神撩的撇开眼,薄唇抿的说不出任何话语。动作陡一松懈,于歌抓住时机灵巧避开力道,干脆倾身用肩膀将严辞云压住,不安分的羊蹄子直接钻了进去。厨师之道,快、准、狠。发丝蹭过严辞云的脸颊,他肩膀压着人,面壁思过似地直愣愣盯着门板,小厨师此刻正为如何揉面发愁。和他的相似,却又不属于他。陌生却嚣张。原本毫不客气的蹄子泄了气,刚打入敌营就颇为紧张的停了下来。还没等严辞云粗喘,近距离接触腰软后遗症来的突然,他自己倒是哼哼唧唧喘了声,干脆将额头置在严辞云的肩膀上,屏着气就开始模仿手法。新手厨师生涩而有些粗鲁,揉面手法简直烂到家,全凭着拿到“愧疚减免卡”的冲劲努力。而实践过一次的厨子眉头紧皱闷哼一声,浑身肌肉都紧绷。似是气恼,又似是羞愧,躁动的血液上冲,后仰的颈部静脉突出隆起。他青筋突起的手碰上喘吁吁的小厨师,想将这家伙提留开。“听话…”声音被对方恶人先告状般的粘腻发颤呼吸灼的发哑,从喉结滚到于歌的耳朵里,没叫小厨师松开蹄子,倒是揉的更卖力了。于歌脑袋发晕,压制的动作也轻了下来,不顾背后传递温度的掌心,只是机械而不知技巧地动作,眯着眼晕乎乎嗅熟悉的味道,不明不白来了句,“你有味儿…”“到底是哪来的?”注意力缓缓从发酵后单手拢不住的面团挪开,小厨师抖抖鼻尖,警觉地嗅着四周。要使力压住不安分的猎物,又要手腕使劲往前压覆,解决那团压根揉不软的面团,不知不觉沁出汗水的鼻尖凑上去嗅了嗅,猝不及防触碰上同样出了汗的脖子,熟悉的味道毫无阻隔地钻入,于歌彻底缴械投降,嘟囔着避开不满地抱怨。这家伙太邪乎了。厨艺比拼进行了一小半,小厨子逐渐没了力气,额前的发变得湿漉漉的,腰软了又软,放弃了先前的想法,只想赶紧完成任务逃走。严辞云被这如火如荼的比拼激的喉咙干涩,如于歌所愿地失了冷静,晶莹的汗水滚过微阖的狭长双目,顺着流畅的下颌滴落,恰巧落在兢兢业业的小厨子的唇边。“嗯?”小厨子手酸,抖抖睫毛望过去,条件反射伸出舌尖将水珠卷入口中。微咸。严辞云呼吸一滞,视线凶狠起来,宽大的手撩开略潮的刘海,饱满的额头下眉眼极富攻击性。他一把擒住自投罗网的小厨师,一转身反占上位。“你这不听话的小家伙…”于歌吓得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起来,想摘下厨师帽赶紧开溜。虽然只亲自实践过一次,但到底是认真做过功课的大厨子,知道总结书上的文字用于实践。揉面要懂得搓与收拢,在水份流失的时候及时将水拍的均匀,再继续搓。厨子的手很大,让这项工作并不狼狈,反倒带着美感。厨子的手有薄茧,稍显粗砺,动作却颇为流畅。他不顾小厨子还揣在里面的蹄子,抬眼似是挑衅又似是宠溺地望过去。对比之下,小厨子格外生涩,像个不懂学习硬着头皮的愣头青。小厨子懊恼地靠着门版,两腮挂不住卷着汗水的一滴泪。直到彻底心旌乱飘只剩求饶的喘,直到擂台空气彻底粘腻,一切都没完没了。厨师生涯,学无止境,也切莫以身犯险。“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厨子摸着墙走出去,全然没了一开始的劲头。耳后传来流水声,偃旗息鼓后得将粘在指缝的白面清洗干净。于歌靠在门框上,心还跳个不停。一切都有些超出预期。严辞云衬衣多了些褶皱,他弓腰清洗,发尖的湿气减去不少禁欲的味道,显得撩人。于歌藏在墙后面,只留出一只眼睛偷瞧。弄错的委托对象长的是帅,可这么帅这么有能力的家伙为什么总执着于反过来逗他?早明白任务错了对象,他又为什么迟迟不坦白真相?怕被责备?可他不是个习惯逃避责任的人。或者换个说法,为什么怕被严辞云责备?于歌滴溜溜地端详严辞云,手指都快给墙抠出一个洞,怎么也理不清楚思路,倒是想起对方凑在耳边沉沉的喘一阵心悸,面红耳赤转过头。水声停止,西装裤也早已干的差不多,严辞云走过去,看着双手环胸似是赌气的人,眼底漾开笑意。这小家伙主动凑上来乱揉一通,他压制住冲动任其动作不说,满脑子都是使尽办法讨好对方,自己却到最后都没完成,憋的难受。“笨笨的。”严辞云揉了揉于歌的脑袋。于歌扬起拳头,又委屈又不甘地扭头跑了。没看到大佬落泪,他倒是咬着嘴掉了一滴又一滴,这日子没法过。“鱼鱼!”刚走到自动扶梯,路在林就瞅见了人,急不可耐地冲了上来。天知道他们找了多久!谁知道这顶楼还有一处隐蔽的洗手间。“在林。”于歌没想到声音成了这样,尾音打个转都快飘到半空,骇的路在林拎着他到处检查。“脸怎么这么红?”游弋想抬手探探于歌的体温,指甲盖刚碰上,人就被稳步走来的严辞云捉走。两人又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你放开!”刑彦气不过,凶狠地去扯对方的胳膊,却发现扯不开。于歌还没缓过神,全身的骨头还被泡在蜜里,酥软甜蜜,早就在比烈阳更为灼人的喘息中融化了。他受不住严辞云的味道,没好气地推他,“松手松手。”横在胸前的手这才放下,严辞云暗叹一口气,明白这进展对于纯的厉害的绵羊过于快,只礼貌说,“我送你回去。”“我们会送的!”游弋咬牙切齿。严辞云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忽地在于歌视线下吻了吻食指指尖,半眯的双眼有些慵懒倦意。“咳咳!!”于歌脸爆红,慌乱地撇开视线。见鬼!这是什么意思!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其中意思。想着还要去买礼物,没时间逗留,于歌垂着脑袋也不敢去看,故作凶巴巴地恶声说,“我们有事,明天见。”随后就大摇大摆地先行离开,独留下正在眼神警告外人的跟屁虫。刑彦两指对着双眼,又转而指向严辞云,意思明确:明天别乱来,他看着呢。路在林脾气好些,只是点点头追于歌去。游弋倒是一副不通气的模样,足足和对方深深对视几秒才扭头离开。门帘被阖上,空无一人的走廊稍显寂寞,严辞云抿唇,缓缓又吻了下指尖,半晌又嗅了下掌心。只觉得那儿都是水蜜桃味的。鲜嫩多汁。耽搁了不少时间,又担心再次遇上严辞云,于歌干脆放弃了在创意画展选购礼物的念头,转身钻入商场。只是——刚看上一枚袖扣,游弋干巴巴念叨,“送袖扣意思会暧昧。”于歌看着他真诚的双眼,乖乖放下,“那你们觉得挑什么好?”“钟表,怎么样?”游弋认真地指着后面的柜台。刑彦乜他一眼,好家伙,送钟,初中怎么没发现这家伙心机挺深。最后挑挑拣拣,包装了一条大方的领带。回到事务所,于歌还在发楞。他骨头还麻着,尝不出这滋味里的情绪。舒服的是他,为什么却总有被占便宜的感觉。是错觉吗?见鬼。作者有话要说:骚凹瑞昨天被导师捉走了…今日应该还有两更,下午再感谢~41、第41章用火锅底料煮了碗刀削面, 于歌洗漱干净仰卧在沙发上。事务所门敞开,悠悠晚风从窗户一路吹到对门的美甲店。圆月悬空,于歌两手交叠放在胸前,盯着窗外懒洋洋放空思绪。这两天过的过于闹腾,尝试了第一次宿醉, 再次到了严辞云家中,与游弋心平气和说了话,第一次用手…思绪断在这儿, 于歌赶忙甩甩脑袋不再多想。严辞云并非渣男, 喜欢的是女生,虽然对象就是套上裙子的他, 但到底有性别差别。严辞云应该只是将男生的他当成了真朋友, 才愿意做为同性揉摸这种互助的事情。“真是不害臊…”额头带着潮气,于歌慢吞吞侧身躺着, 蜷缩身体就快挤入沙发的缝隙,漫不经心地抠着靠背。再如何迟钝, 也总算意识到因为一个人的味道腰软并不是正常事件。小于歌被那味道的主人全方位掌控, 更是只有喘的份。看大佬掉泪、获取愧疚减免卡都成了天方夜谭, 他能争气点少哼唧两声已经是万幸。女生时被吻,男生时被动释放,无论哪边的相处模式都怪异的厉害,于歌揣摩半天,终于没滋没味地宣布,“明天以女生身份过去吧…真诚地乞求原谅。”“生日一过, 就坦白一切。”于歌将额头丧气地抵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八.九点的美甲店还有最后一波客人,小姑娘们清脆的谈笑声顺着大开的门钻入事务所,将悬挂的锦旗吹起一角。随着意识渐沉,周遭的声响也逐渐平息,喧闹的小吃街陷入沉睡。于歌睡眠较浅,耳朵上的绒毛被吹动,他蹙起眉头,不安稳地咂嘴。此时已是深夜,铁门诡异地来回摇摆,发出轻微的哐当声。突然,于歌倏地睁开眼,心头莫名浮了不安。他动了动鼻尖,分辨出飘散在空气的血液味道。他猛地起身坐起,瞬间屏住呼吸冷汗涔涔:一只纯黑色的乌鸦颈部被一根鱼线绕着,正吊在窗外随风摇晃,时不时撞击上敞开的窗扉。深黑的鸦羽染了暗红的血液,血色在翅膀汇聚,直坠下落。鱼线在月色下光泽晃眼,深深嵌入乌鸦的血肉。于歌呼吸不定,警觉地猫下腰观察事务所。一切与睡前无异,对门的美甲店大门紧闭,声控灯的走廊一片幽暗。原本惬意自在的晚风混了血腥味,于歌困意全无,他轻轻拿起桌面的黑色签字笔,肩部用力,右臂向前一挥,精确掷向不祥的鸟类尸体。签字笔在半空划出曲线,将乌鸦撞得摇摇晃晃,血液的坠落失去节奏,两秒后忽地带着鱼线落下。区别于受力方向,乌鸦下坠前向上抬了细微的距离,于歌眯起双眼,飞速抄起手机准备上楼。悬挂并不会被向上扯,鱼线的一端一定被握在一人手中,而那家伙就藏在楼上。湿气未散的发丝又沾了汗水,于歌放轻脚步,控制每一块木地板挤压的声响。事务所外的楼道光线全无,像是凶兽之口,危险蛰伏。踏出事务所的第一步,手机突然开始疯狂喊叫震动。于歌被这突兀的动静吓得一颤,忙捂住扬声器藏到墙后,抬起一腿用脚尖将铁门缓缓阖上。电话号码是空白。将手机贴在耳侧,于歌缄默不语,惊魂未定地抿住嘴唇,强作镇定地等待声音。“嗨。”用了变声器的声线如同四五岁的婴孩,烂漫无邪,却诡谲而令人心慌。“你是谁?”于歌贴着墙壁,蹑手蹑脚取出柜子中的镜子,缓缓向窗沿移动。声音雀跃无比,像是与老朋友寒暄,“最近过的怎么样?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真是恶趣味。”“讨厌。”对方真就像个贴心的朋友,开始矫揉造作地关心于歌。海岛风裤衩下的双腿微微屈起,于歌蹲在窗后,确认窗外无法瞥见他,一面镇定地回应一面仰首举起手臂,用镜子反射楼上的状况。泛黄的斑驳墙壁被月光笼罩的一片冷色,镜子缓慢转变角度,还未等看清楼上窗户,对方活泼的音调变得阴冷,阐述骇人的话语,“不用看了,我不在。你很想见到我?”“你觉得呢?”于歌放下镜子,掌心抹去额头的汗水。“认识这么多年,叫我r就好。”于歌扇了扇衣领,稍稍抬臀向楼下看,“谁和你认识,有病啊。”街道空旷僻静,空无一人。r一阵狂笑,声音尖锐到刺耳,“鱼线是个好东西,用处很多。我们做个游戏,怎么样?”对方在鱼线上加重语气,骨头断裂的乌鸦落在楼底,于歌垂下眼淡淡问,“做什么?”“楼下蓝色垃圾桶,见到了吗?”在街道上游离的目光顿在转角处的垃圾桶边,插着竹签的黑色垃圾袋堆在边上,能够想象到其发酸的味道。“想让我帮你拿东西?”明白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中,于歌不再遮掩,扶着膝盖起身。走至收纳柜取出防身工具与录音笔。r十分愉悦,“不是黑钱,不是毒,更不是炸弹。一封信而已,答应我,去看看。”信?于歌拉开铁门,漆黑显得阴郁危险,他猛地跺脚叫醒声控灯,大步下行,“我正在过去。”游弋说他前几日收到的信,果然那混蛋沉不住气又有了动作。因为那次绑架,他多年陷入梦魇,可笑地执着于游弋的解释。现在戏弄所有人的真正的凶手主动跳出来,嚣张地宣战。游弋如何他已经不再在乎,先前朦胧的恼意此刻找到了正确的宣泄对象,于歌步履甚至轻盈起来,迫不及待与对方过招。死乌鸦落在台阶上,血液蜿蜒。于歌取出纸巾将其包住,“你真的挺恶心的。”r轻笑。皎月垂怜街道,柏油路笼着浅淡的光晕。于歌呼吸略急,用肩膀蹭去聚在下巴的汗水,抬脚一跃站在垃圾桶边。“然后呢?”“笨蛋,打开呀。”令人作呕的语气让于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用手背将垃圾桶的盖子蹭开,顿时腐食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除去大小的袋子,最顶处一个玻璃杯倒扣,底部似乎与塑料袋黏住,杯中藏了一个信封,与游弋收到的花纹一致。“看看,不好奇吗?”r蛊惑道。于歌沉住气,四周张望一番,一向澄澈干净的桃花眼敏锐地观察每个角落。“快打开看看。”于歌闻言露齿一笑,“你很急?”“这是关乎你性命的事,我急什么?”关乎他的性命,简直胡扯。这里监控密布,他自觉也没那么容易被制伏,垃圾桶处十分安全。初中被绑架后在面包车上颠簸,虽然猪头面具人看管监视着他,但压根没有特殊的言语交流。除去以游弋手机发出的短信内容,于歌不认为能有其他让他失措的语句。于歌十分清醒,装作顺从的样子伸出手,却只是用手背在垃圾袋上摩挲一阵,不直接触碰玻璃杯。“你挺聪明的。”r同样敏锐,看穿于歌的顾虑,轻飘飘说。于歌不置可否,对方明显是想让他握住玻璃杯好采集到指纹。但要是真这样,r的目的倒更加匪夷所思。他慢条斯理撕开袋子,不触碰杯子直接取到信封。一张明信片,别扭地用花体写着一个英文单词:sacrifice。熟悉感涌现,于歌垂首轻声重复,“牺牲…”“牺牲。很可惜,小游弋没有牺牲你。”r拍拍手,“初中的四个人现在聚在一起了呢,但你有了新朋友,很高,很难对付的样子,我很感兴趣,他是谁?”于歌拧眉,“你跟踪我?”“恰好碰上而已。小于歌,我想让你死。”阴鸷的童音让人胆寒,未等于歌回应,r又笑声清脆,“不如这样,三位老朋友与新来的朋友,你选择牺牲一位,我让你彻底摆脱危险,怎么样?”“你有病。”对被背叛无法释怀,于歌听到这句话的一瞬就眼神凶狠起来,咬牙切齿地怒骂,“你生活该多不如意。”才会拿其他人的生命做赌注开玩笑。“好好考虑,我不想伤害你。”“牺牲无关紧要的朋友罢了,只要你开开口,我立刻用鱼线去将他脖子扯断。”“我等你的答…”“不用等。”r一愣,“嗯?”于歌手心尽是汗水,突然扭头朝一处看去,迈开腿急速奔过去,语气笃定,“因为我找到你了。”地上的污水反射出光影变幻,于歌注意力高度集中,迅速就能锁定目标位置。他身手敏捷,在空旷的街道没有阻碍,直接冲向扭头就跑的混蛋。虽然r迅速挂了电话,但喘息急促了一些。变态本人确实过来了,他没猜错。前方落荒而逃的人影钻入黑暗,于歌目光紧锁,渐窄的巷子脚步声交叠。两人的距离越缩越短,于歌小腿肌肉紧绷,跟腱突起,猛地借力墙壁往前一扑,将摇晃的人影擒在地面,喘着气打开手电筒。金蝉脱壳,这是一个带着猪头面具的人偶。噩梦的主角突然出现,于歌险些忍不住惊呼,他心脏疯狂跳动,因为情绪体温上升。电话铃再次响起,于歌保持盯着猪头面具,手开始发抖。r气息也不平稳,赞赏万分,“好险,差点被你捉到。为了奖励你,牺牲游戏暂停。”“作为真正的见面礼,告诉你一条消息。”面前的猪头的双眼笑弯成诡异的弧度,于歌垂下眼一言不发。而r落下最后一句,就彻底挂了电话。“有个坏家伙正在接近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别在我伤害你前死掉。”周围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沉默,一切就像是荒诞的梦境。汗珠不断顺着鬓角滚下,于歌胸腔不断起伏,他盯着那笑容可恶的猪头面具,忽然抬起胳膊大力送了一拳。打的面具喀嚓裂开。“躲在暗处的胆小鬼。”于歌舔了下干燥的唇瓣,像是发泄怒气般将人偶单手提起,气势汹汹地带到垃圾桶丢掉。他愿意陪那家伙玩,但邢彦三人,甚至无辜的严辞云都被盯上,于歌彻底失去了冷静。他原路返回,不放过任何可能遗漏的线索。楼上并无人居住,大门敞开,夜风呼啸。回到事务所,于歌在门口静静伫立数秒,冷静地走至衣柜前蹲下,将所有洗的味道清新的女性服饰取出,堆在沙发上。r的牺牲游戏还回荡在耳边,不像是选择,更像是宣告。事情扯上严辞云,于歌从未预料到。“这是我没算完的账。”他挑选了明天要穿的衣物,抖着声将剩余的抱起,心烦意乱地丢入楼下衣物回收处。“受你太多照顾,我没法不考虑你。明天就彻底说再见吧,严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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