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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阿翎拿着两个药瓶和碗敲门进来,霁涯重又撑起身子,晃晃悠悠的下地。


纪公子醒了,可有哪里不适?阿翎连忙去扶霁涯,我都听执法堂说过了,纪公子救人还报飞花城执法堂,不图名利,被囚禁的道友也十分感激纪公子。


我没事,幸得阿翎姑娘妙手回春。霁涯走到桌边落座,表情有点尴尬,心说执法堂没定他个招摇撞骗罪就不错了,如此说来,飞花城会继续调查此案了?


嗯,逃脱的偃术师执法堂也会继续追捕,纪公子放心,幻海一定会还受害者一个公道。阿翎握拳坚定道,完全把霁涯当成急公好义的好人了。


霁涯听她说了遍自己的伤势,有神秘的修真力量总之不算严重,但三天内不能动用灵力,须得认真吃药保持睡眠。


他一边听从医嘱一边想倒点水,手碰到茶壶时猛然想起来,微微掀开托盘,那封被他匆匆压进去的请假书不翼而飞。


阿翎看他忽然开始又掀桌布又往桌子底下钻,好奇问道:纪公子要找什么?


这霁涯为难地放下桌布,暗说应该不会这么巧被蔺沧鸣拿走吧,简答形容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信封,我大概放在桌上。


阿翎想了想:我不太清楚,纪公子走后有杂役前来收拾房间,若是重要的东西,我让人去问问。


不用麻烦,没事。霁涯摆手,蔺沧鸣没提信的事,多半是没看见,否则怎么也得拿出来嘲他一番。


阿翎最后讲了遍药怎么吃,叮嘱他好好休息后离开去看其他病人,霁涯敲着桌子纠结了一会儿,也看开了,不就是信吗,蔺沧鸣看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他跑路未遂,计划作废。


他正要将就喝个凉茶,蔺沧鸣就真拎着壶热水回来,微微偏了下头冷声道:回去躺着。


霁涯坐着没动:我才起来。


蔺沧鸣放下水壶,抬手抓住霁涯肩上衣服,霁涯一看他这是想把自己拖过去,连忙抗议道:我可是病号啊,你别乱来,哪有手法这么粗鲁的,最起码要抱才行!


你希望我抱你回去?蔺沧鸣松开了手,目光中带着丝缕意外和探究。


霁涯只是随口说说,也没真想让蔺沧鸣实践,对上这副正经的口吻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呃,玩笑而已,怎敢劳动主上大驾。霁涯讪讪地摸着鼻子,撑着桌沿起身。


蔺沧鸣审视着他,斗篷下的双手交握着捏了捏,忽然踏步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弯腰一手托起膝弯,把霁涯横抱起来。


霁涯浑身一僵,脱口而出道:卧槽,这么熟练!


蔺沧鸣面具下的眼角狠狠抽动了一下,他五味杂陈地瞥像霁涯满是诧异的表情,如果说把脑子扔进泔水桶里洗洗,就能摆脱霁涯带给他的头痛,他现在能毫不犹豫就去厨房。


你从哪学得粗话蔺沧鸣感觉自己也无力倦怠的很,叹了口气,把霁涯放回床上,他拼命克制住了给霁涯下毒的冲动,想多找到一点霁霞君的影子,但除了冥冥之中不知来由的直觉,霁涯和他的师尊再无半点相似。


他的师尊措辞一向优雅讲究,更不可能让自己抱他,就像在那日万窟崖分别时一样令人惊愕,霁霞君到底什么时候变了?


霁涯靠在床头,蔺沧鸣神情阴郁,屋内充满逼仄的压迫感,他忍不住干咳一声道:咳,主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之人都有翻车的时候,我虽然救你一命,但你也挡住爆炸救我一命,我绝不会不知好歹要挟你,你真的不用在意,你再这样我可不干了啊。


你想去哪?蔺沧鸣沉声道,骤然举手抬到半空,盯着霁涯又一点点放下,改成替他拉好被子,先吃药吧,你伤好之前,我不准你离开半步。


霁涯扫了眼规规矩矩的被,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抢来多少小朋友的问号才这么迷惑,蔺沧鸣给他倒了杯温水,用手背试试温度,仔细看了药瓶的标签才倒了两粒丹药给他,又连水都递到嘴边。


霁涯享受的战战兢兢,捏着水杯道:主上,你,正常点?怪吓人的。


我不正常吗?蔺沧鸣搬了把椅子端坐到床边,好整以暇地看他,轻飘飘地问,我哪里不正常?


霁涯心说你正常这会儿就该放嘲讽了,让我滚下来自己吃药喝水再事无巨细地交代傀师的情报。


你笑一下?霁涯指指他薄而严肃的唇线弧度,傀师的偃甲还在我这,你尽快派人送回幽冥阁吧。


蔺沧鸣闻言动了动嘴角,微笑道:好。


霁涯觉得他这一笑更令人毛骨悚然,又追问道:我的外衣和玉简乾坤袋都放在哪了?


蔺沧鸣从衣柜里拿了件干净的大氅放到床尾,又把乾坤袋递给霁涯:阿翎大夫说你三天不能动用灵力,玉简我先收了。


霁涯接过乾坤袋把偃甲放在地上,心说没有手机玩他可太难受了,只好转移注意:我在纵生塔顶层见到傀师,他的演说表面上是为修为较低的修者谋求长生之法,也许是通过这个理论主张聚集一批追随者,但他本人似乎对肉身十分厌恶,这才积极研究偃甲傀儡,想摆脱肉∫体


蔺沧鸣静静地望着他,霁涯难得放慢了语速边思考用词边将不影响自己的情报告知蔺沧鸣,结果蔺沧鸣好像在魂游天外,毫无反应。


主上,你到底听见没有?霁涯不满地伸手敲了敲蔺沧鸣的腿。


听见了。蔺沧鸣应得很快,我只是无心正事。


霁涯:


霁涯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没有一个姓李的朋友?蔺沧鸣稍微提起些精神,抬手撑着额角问他。


霁涯怔了怔,他根本没有朋友,别说姓啥了,这个问题连说谎都不用,就摇摇头道:没有,我孤家寡人,没什么朋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蔺沧鸣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霁涯皱眉又要发作,这才风轻云淡地解释:方才楼下那个被你所救的少年姓李,自称你的朋友要当面感谢你,我替你拒绝了。


见不见他倒是无妨,但你至少问我一声啊。霁涯一拉被子放下枕头,我要睡觉,主上去忙吧。


蔺沧鸣见他生气,反而笑了笑,霁涯冷着脸时倒和他的师尊有几分像,他被霁霞君逐出师门也并未留恋什么,但此时再见和霁霞君判若两人的纪涯,却像被催生了心中早早种下的种子,钻出荆棘缠在心头,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染上束缚的刺痛。


他那句试探不只是楼下的朋友,也是想问前世霁霞君遗言的李字到底是何意,但霁涯否认的不像作假,不知是失去记忆还是有所隐瞒。


霁涯一觉睡到傍晚,这次没再做什么梦,醒来总算感觉恢复不少体力,他翻过身想起来,转脸就对上一张映着月光的面具。


冰凉的银色落在蔺沧鸣半边斗篷上,他静的像座雕塑,另一半隐没在暗夜里,就像阴影的一部分。


霁涯脑中嗡的一声,蔺沧鸣的视线稳稳地落在他身上,和下午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仿佛一具僵硬的尸体。


这具尸体看他醒来,一点点翘起了嘴角。


你他妈走火入魔了吗?霁涯吓了一跳浑身发毛,撑着床铺坐起来抽过枕头砸向蔺沧鸣,下床踩上鞋子,左手扣住蔺沧鸣的椅背发力往后一拖,灯也不开,您整点阳间的操作好吗?想吓死我好拖欠我的工钱您也太无良了。


蔺沧鸣抱着枕头猝不及防被霁涯连人带椅子拖回桌边,霁涯拍碎一个瓷杯,学着蔺沧鸣钉窗户的用法把瓷片贯进椅背钉上桌沿。


别坐我床前,不然我现在把对面的椅子也劈了嘶。霁涯恼怒地甩手,手指被瓷片割出道血线,对属下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别乱找茬,属下酌情改,想罚我也拿出规矩条款来,我自然服你。


蔺沧鸣缓缓垂下目光,把枕头放回去,沉默片刻道:你的手受伤了。


我还没瞎。霁涯捋了把头发烦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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