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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1 / 1)

而那一年,柳无颜被她的哥哥送出了京城,而当初那个文雅心怀天下的贵公子带上了狰狞的面具,从此以颜先生称呼。离开会盟归国的白景恬秘密地将自己的长子和幼子唤进了寝宫,进行了一场谁也不知道的谈话。随后不久,白景恬也死了,死因不明。新登位的太子野心勃勃,为九州钱庄所忌惮,九州钱庄杀了他将白氏中最没有存在感和威胁力的白翼清推上了皇位。以两任皇帝的死,换来九州钱庄的掉以轻心,白翼清登位之后,金唐王朝腐蚀九州钱庄。这些所有不会被写进史册的历史隐匿在黑暗之中,揭开便是粘稠的血腥,那么多的悲凉与无可奈何,然后最后凝固成了永恒的怒火。他们为了战火而聚集在了这里。在齐秦王朝中,针对九州钱庄的吞食,进展得很快,唯一难以拿下的是九州钱庄的主庄,九州钱庄的掌门率领一些长老固守一座城池。为了保证在这场战争里,王朝能够拥有一个最稳定的后方,同时避免损失更多的力量,将南陈王朝的武士携带一部分《三玄皇图》的残卷进入那座象征九州钱庄荣光的城池,而在南陈武士进入之前,金唐的渡鸦们,将在城池上方打开苍濮群山中无数珍奇毒药耗百年才能够炼成的毒药。用毒,暗杀,内应。这些在兵家看来无疑是不光的卑鄙手段,但是凡人对抗仙人的战争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可言,为了最终的胜利,只能不择手段。仙门很快就会展开反扑,因此在齐秦王朝境内,从混沌纪元中活下来的古氏十八失控者们,将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青冥塔连通的古帝埋骨之地,引出古帝的力量来改造王朝的jūn_duì 。这种改造会是无法逆转的,接受改造的士兵寿命将折损许多,而在改造过程中还可能出现失控险象,士兵有可能会丧失理智,而一旦改造失败,失败者将会被直接当场斩杀。每一名接受古帝力量改造的士兵,都早早地写下遗书。他们是王朝的百姓,是曾经流离失所,是曾经望着大片种植灵植田地目睹自己亲人死去的人。仇恨将赋予他们力量。再次之外,还有其他将逐一展开的计划。仙门的力量高高在上,那么,就让仙人来面对更为高高在上的力量吧。在九玄的长老离开山门的时候,沉眠地底的雾鸷就将归来,九州钱庄的灭亡谁也不能阻止。陈闫煜说。孔安,平生不问天下事,一空可安浮白身作者有话要说:雾鸷,孔安所有的线索都已经要串起来了,鲜血与悲歌的故事里每个人都在用尽全力。第二卷就要结束,第三卷就是最后。应该在这学期结束之前就会完结。第178章 太上秋生孔安孔安, 平生不问天下事,一孔可安浮白身。坐在高高的山峰上,披着破破烂烂外袍的老人手里提着一瓶酒。那是个在叶秋生口中以糟老头相称的老人,他的头发乱糟糟的, 脸上满是岁月刻下的皱纹, 那些皱纹里像是藏了很多的秘密。老人的衣襟半开, 裸露的胸膛泛着饮酒后的赤红。老人坐在太上宗一座山峰的顶端,坐在漫天的飞雪里, 衣衫破破烂烂,像个毫不起眼的流浪汉。但是这个像流浪汉一样的老人在飞雪里, 却不畏严寒,雪落下来还没接触到他, 就化为了白色的雾气。晃动着酒坛,老人低低地念着那句讲那位一心为民的郡守的诗句, 望着连绵的群山。太上宗是仙门八宗中除了御兽宗外最接近极北的宗门,位于突契王朝北部的雪脉之中, 这里保留了诸多在远古就形成了的雪山,千万载积累下来的寒雪一层一层地积压在一起,最终形成了深蓝的玄冰层。太阳照射在这些山峰顶部的时候, 玄冰层就会折射出淡淡的, 如梦如幻的光芒,冷而美。在这里一年到头很少有不下雪的时候,白茫茫的雪随着风永无休止地落下,从远古的蛮荒时代落到了如今的纪元, 像要这么一直到时间的尽头一样。雪脉所处的地方天地之间寒气浓重,重得像是无时无刻都有着冰做的小刀扎进骨头缝里,在外人看来,太上宗的人在这种地方待着,待久了都很冰一样,成天板着一张死人脸。但只有太上宗的人自己心知肚明,什么跟冰一样啊,全都是绷出来忽悠外人的。仙门八宗作为修仙者的门面,哪个不是怎么仙风道骨怎么来,为了不被其他的仙门比下去,在旁人面前太上宗的弟子披着道袍自然就要做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太上宗的人其实就是一群好战的酒鬼。太上宗位于这能把修仙者都冻得牙根打颤的天下寒脉,除了那些闭关的大能,那些个弟子哪个不是在打哆嗦中混着的。天冷,雪气终年笼罩,宗门的长老们为了锻炼弟子还不许在宗门内生火炉,美其名曰锤炼**,其实说白了就是恶趣味。这种情况下,烈酒就成了取暖的必备。烧刀子一样的烈酒一喝,酒气一上涌,一旦有了什么口角,那么直接采取拳脚解决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的。外人眼里高不可攀,仙风道骨的太上宗就是这样的一群玩意。只是太上宗的酒鬼虽然多,敢在圣雪峰顶部喝酒的,整个宗门算起来,也只有一个人。就是叶秋生的师父,那个头发乱糟糟,衣服破破烂烂,在叶秋生记忆里永远半醉不醒睡眼迷蒙的糟老头。糟老头只是叶秋生对他的称呼,在太上宗大家都喊他长老,不论是刚入门的小弟子还是其他的长老,甚至包括掌门在内,都是这么称呼他的。至于糟老头到底叫什么,到底是什么长老,除了宗门最高层的那一波人,其他的宗门弟子就无人知晓了。长老。在糟老头架着二郎腿半躺在地上望着雪峰喝酒的时候,太上宗的掌门云子莫穿着件深蓝色的外袍慢慢地走上来了,手里提着一坛酒。太上宗的掌门云子莫看上去倒不太像个酒鬼,他倒比较符合外界对太上宗的看法,一张脸很清瘦,总是严肃,带着一种刀一样的冷厉表情。看着他走过来,你就会觉得是一把冰刀劈开世界而来。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穿得破破烂烂的糟老头面前却显得十分恭敬。子莫,喝酒。糟老头的胳膊拄着地面,撑着头,没有回头看走上来的云子莫依旧望着起伏的雪峰山脊。云子莫在他身边盘腿笔直地坐着,拍开了坛盖。孔安,晏臻。假做真时真亦假,真是人老了啊,精明了这么长的时间,到头来却被一个年轻的后辈蒙蔽过去了。糟老头晃动着酒坛,忽然笑了一声。孔安,当初的太上宗天才,他在成名后不久的一个飘雪的日子里,化名晏臻,秉承着师门的密令离开了太上宗,前往南陈王朝,后来成了南陈王朝的郡守镇守着拥有古老秘密的雁门郡,最后死在了雁门郡。在宗门长老的眼中,那是一名为了宗门牺牲的天才弟子。一直以来他们都这么认为的,在太上宗的秘密祠堂中还陈设着他的灵牌,所有被派出执行重要任务的弟子离开宗门之前,将由宗门的大长老带领走进那设下圣雪峰之下的秘密祠堂中,那里点着数不清的长生烛。在长生烛的火光中,长老向着年轻的后辈讲述这些宗门英雄的故事,说,他们都是宗门最优秀的弟子。英雄的火焰就这样在烛火与陈述中,种进了年轻子弟的灵魂中。但是随着前些时日,那名执经长老的暴露,宗门不得不痛苦地开始回头审视这些沉睡的宗门英魂。那名执经长老是孔安的后辈,他从容自尽,但是他的身份还是让宗门不得不开始调查起早已经死去的孔安。齐秦王朝的剧变已经说明了一件事,针对宗门的行动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展开了。当初孔安离开的时候,是背负着镇压雁门郡地下的那混沌纪元古氏十八失控者的任务,然而如今魔的身影已经加入到这场王朝与仙门的战斗中了。孔安当初所负责任重大,经过费尽苦心的层层追索之后,太上宗不得不痛苦地认清了一件事。那名那名惊才艳艳的太上最年轻的长老,的确是王朝的人。那个太上宗以为是假名的名字,晏臻,才是他的真名。后生可畏啊。糟老头说,金唐,齐秦,南陈的皇帝年纪都不算大吧,一些年轻人亲手揭开连我这种老头都要色变的狂潮,哪怕是敌对的立场,也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云子莫没有说话,他是沉默寡言的人,只是一口一口地饮酒,过了半天才开口:您打算怎么办,那个孩子的事。糟老头手里的酒坛放在了地上。云子莫没有说出那个孩子的名字,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那是太上宗如今的大师兄,叶秋生。关于叶秋生的真实身份,云子莫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几个知情人之一。那是一场合作,九玄门与太上宗的合作。在绝大部分人都一无所觉的时候,他们这些宗门的顶层人物已经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那逐渐逼近而不可捉摸的危机。陈膺帝的时候,是仙门最逼近那危机真面目的时刻之一。但是当时金唐,齐秦和南陈的皇帝反应太过迅速了,他们在仙门刚刚警觉的时候就已经采取了最有效的办法断尾求生,舍卒保车。不得不说,那是很有效的办法,至少这样一来,哪怕仙门心中有再多的怀疑,明面上都无法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但是当时的九玄门掌门,易鹤平并没有被这种假象欺瞒过去。他孤身一人来到了太上宗,秘密地与太上宗的掌门以及数名太上重要的长老密探之后,太上宗与九玄门达成一场合作。金唐的天网正在展开,他们窥探不到天网的全面,但是在那场动荡中,九玄门用自己的手段掌握到了一丝信息,金唐将两名身份不同寻常的姬氏孩子也压上了这场赌局。九玄门与太上宗想做的,就是找到那被称为姬氏宿命的两个孩子。他们成功了一半。在云子莫的记忆里,太上宗的那位掌门拜访后不久,糟老头就也秘密地离开了宗门。一个月后,他带回了当时还只是个婴儿的叶秋生。其实按原本的计划,叶秋生在这场截杀中,是要被除掉的。只是在挥刀的前一刻,糟老头叹了口气。为了宗门的命运,采取暗杀等卑鄙的手段本身就已经不算是正义了,再为了大人世界的责任对着一名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下手,那就更称不上是男人该为的事。所以最后糟老头将叶秋生带回了太上宗,给他起了名字。叶秋生的本名应该是姬归云才对,他是金唐皇族视为希望的孩子。这原本是宗门寥寥数人才知道的隐秘,但是在前段时间追查孔安一事的时候,叶秋生的身份也被牵扯出来了。如今宗门里议论纷纷,争执不下的就是关于叶秋生的身份问题。只是在这件事上,宗门的长老掌门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示态度,保持一种奇怪的沉默。秋生那臭小子过几天就回来了吧。糟老头问。天机谷那边的消息是这么说的,百里疏已经从影位面中出来了,他们即将离开天机谷。云子莫仍旧是那副严肃的表情。那就得了。糟老头随手将酒坛从高高的山顶扔了下去,他站起身,仰起头,冷笑出声。想让我太上分崩离析?做梦!第179章 太上之人叶秋生坐在栈道的栏杆上。天机谷位于茫茫的穷山巨谷之中, 白水在千仞的峭壁下回转,湍流,撞击在坚硬的崖壁上发出隆隆的巨响。水雾破碎飞溅而起,一片水汽中飞鸟穿行。这是外人不得进入的神秘地方, 天机谷的弟子也个个神神秘秘。对待叶秋生这个太上宗的大师兄, 天机谷的人并不怎么关心, 这些披着白色斗篷带着兜帽总是隐着面庞的天机谷弟子在待人处事之上,有种隐隐约约的冷淡。他们自称是黑白棋外观看的人, 因为看着天机运转而不屑于与人言。但是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也就是狗屁。天机谷也是十二王朝的仙门, 立于这片真真实实的大地上的仙门,那么就从来没有什么狗屁的局外可言。否则他们为什么要在清晨的雾气中似神似鬼地出现, 那名年迈的布依克族阿萨又为什么要在黑色的王城里奋不顾身地拔出刀来。每个人都是命运这场棋局上渺小的一个棋子。叶秋生仰起头,灌了一口酒。千仞崖壁下回折的水拍击在坚硬的石壁上, 发出巨响,水雾腾卷而上, 连栈道都被笼罩在蒙蒙的潮湿之中。叶秋生就坐在这茫茫的白色雾气之中,少见地面无表情着,架起一条腿在栏杆上, 握着刀的右手搁在膝盖上, 左手里提着一坛酒。那是他自己纳戒里仅存的唯一一坛烈酒了。天机谷的这帮神神鬼鬼的家伙就像百里疏一样不喝酒。叶秋生带的酒是他们太上宗自己酿造的。太上宗的酒,没有什么口味可言,在那种冰天雪地里,好酒的标准就是烈。烈到喝下去就像一团火包裹着刀子滚下去一样。就是那种烈。叶秋生就喝着这样的烈酒, 大口大口地灌着,坐在这千仞的峭壁之上,灌白开水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烈酒火样地滚下喉咙,血脉都可以燃烧起来,灵魂都可以灼热起来。但是叶秋生却毫无感觉只觉得冰冷。齐秦王朝的九州钱庄在大火中燃烧殆尽,王朝的jūn_duì 就在集结,古氏十八那些早该在漫长封印中被人遗忘被世界遗忘的魔重新出现在十二王朝的大地上那么多那么多的消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够把人们熟悉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这些事情本来是他隐隐约约地知道了的事情。以前那么久的时间里,他一年到头在十二王朝的大地上东奔西走,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就是为了阻止这些事吗?但是现在叶秋生已经不想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他的世界其实也就那么一点,其实也算不上大。他是叶秋生,是太上宗的叶秋生,他在太上宗长大,在刮得人面皮都要掉了的寒风里长大。是太上的大师兄。什么王朝什么苍生什么天下正义都跟他没关系。他忙忙碌碌出生入死奔走大陆那么多年,不过只是因为他是太上的大师兄是太上宗的弟子。太上宗需要他成为宗门的眼睛,所以他就握起了刀,走进茫茫的夜色之中,伪装成一个又一个身份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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