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将锈剑收了起来,道:以前的事情,我早就不怪你了,反正你这个容家少主,也拗不过你容家老祖宗的媳妇儿。容止水:什么意思?晏天痕说:”你估计现在还蒙在鼓里,幽都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你家老祖宗,而是你家老祖宗的姘头,名字叫莲华,而非沧容。容止水容止水的嘴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鸭蛋形状怎么样,吓着了吧?被骗了吧?哈哈哈哈哈晏天痕魔性地仰头大笑。我知道这个名字。容止水的呼吸有些急促。嘎?晏天痕的笑声戛然而止。容止水抓住妟天痕的手,一双眼睛睁得很大,情绪激动,道:他竟然会是莲华!我在老祖宗的牌位上,和牌位后面的那个卷轴里面,见过这个名字!老天爷啊,我居然见到了老祖宗的道侣!晏天痕这是什么发展方向?难道不该是有种被欺骗之后的愤怒吗?怎么变成了兴奋?痕,你真是太好了阿痕,我今日一定要请你吃饭。对了,老祖宗的道侣,去了什么地方?幽山之塚大封破解,他也该出来了,怎么都寻不到他?晏天痕面无表情地看着容止水,道:他已经去轮回转世了,如今不知在什么地方,估计托生成了个小婴儿。容止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吁了口气,想了想,道:也是好事,我看他一个人长年累月的在那等不见天日的地方兀自等一个永不可能归来的人,便也觉得心中难受,若是能够托生投胎,重新开始,倒也不愧为一件幸事。唏噓了片刻之后,容止水总算是想起来寻晏天痕的目的。事?等止水道:”阿痕,你可曾听说前几日你师门弟子悉数行动,前来万法正宗求开占星台晏天痕道:自然知晓。容止水又说:”他们在辩驳的时候,提起九界上古神魔大战一事,还提起了煞修,我那位正宗的令判,已经亲自赶往容家,非要看那卷轴上面都记载了什么片爪,这几日,万法已经脱离家族多年的叔父,将容家这些年隐瞒下来的最大秘密,提了之晏天痕倒也听说了此事。万法正宗的令判圣涯,乃是一位行事极为公正之人,眼中最容不得沙子,别说是容家隐瞒神魔大战真相这件事情,即便是宗门典籍之中,有一丝半点的错误之处,被圣涯发现,他都非要将错误拨乱反正。晏天痕随着容止水一同朝着东院走去,迦走边道:自然听说了,而且,据说圣涯令判的态度还比较强硬?容止水苦笑道:何止强硬,他几乎要把容家给拆了,硬是要去容家祖祠里面,亲自翻看沧容老祖牌位后面的卷轴。晏天痕:∵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晏天痕狐疑道:圣涯令判不是最守规矩懂法度的吗,他不该做出这等事情。容止水叹了口气,眼珠子一凛,身板一硬,用极为冷肃刻板的声音说道:修士修士,便是敢与天争,敢与人抢,且此事关乎九界生死存亡,容家若是想要置身事外,便需得拿出卷轴,自证清白,否则,我定是要与你们,纠缠到底!学的还挺像。”晏天痕可观评价过后,同情地看着容止水,道:招惹了令判大人,也算你们走霉运。但凡让圣涯令判找到蛛丝马迹,他就绝不会轻易放过线索,定要追根究底才行也怪容家当初做事太绝,先行招惹了我那位族叔,这其中的纠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但着实让人唏嘘会,我再告诉你。容止水一脸愁容,很是无语地说道:如今,天枢剑圣实名作保,对天立誓容家绝对有第二套九界神魔大战史,且与煞修有关,还赌咒容家隐瞒了其他惊天秘密,只怕是要不了多久,不光是令判,就连九界的其他家族,也要给容家施加压力了。晏天痕:”天枢剑圣和容家可真是深仇大恨啊,抓这个机会便要落井下石,一刻钟也不能延迟。容止水眼睛灼灼望着晏天痕,道:阿痕,你对那卷轴上记载的东西,可否感兴趣?晏天痕:不,我现在对天枢剑圣和容家的恩怨情仇更有兴趣。容止水:”∵容止水幽怨地看着晏天痕。晏天痕便笑了,说:你一直在给我说卷轴的事情,该不会是想要让我做些什么吧?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世子殿下。”容止水眨了眨眼睛,道:若是你感兴趣,咱们里应外合,一起将卷轴给偷出来怎么样?晏天痕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容止水,道:偷出来做什么?容止水道:偷出来,然后将其中的一切,都公之于众,让全天下都知道真实发生的过去,究竟是什么,而不是被蒙在鼓里,像是一群愚人似的。晏天痕不得不正视容止水了。他一直觉的化身殷长歌的容止水,是个挺胆小的人,没事不找事,有事找上他,他也一向都是能忍则忍了,忍无可忍之时,才会算计着爆发出来,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第664章 沧容所出偷卷轴,再公之于众,这搞不好,你非但会成为容家的罪人,还会让整个容家,成为众矢之的,灵宗虽然败落了,但是如今世俗的十二宗,其中有六个都是灵宗后人所创,他们也素来打着光复灵宗的口号,开山立派,若是让人知道天下之祸,起于灵宗,他们怎可能轻易放过容家?晏天痕难得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可得想好了,这种事情一旦做岀,就不能回头。容止水也知道事关重大,然而他心中有一杆秤,他不可能,也绝不会因着害怕和担忧,便将这杆秤被世俗和族人所左右。容止水道:我敢提出来,自然是想好了。那卷轴上面所记载的东西,唯有容家少主和族长、以及族中大长老有资格去一窥究竟。但是每个人在卷轴上看到的部分,其实是不一样的。有缘之人,方可探测一二。容家这么多年,看过那卷轴之人不少,但仍是不能将整个卷轴拼凑完全,我们每个人都将看到的部分誊写下来,如今也不过是知道魔帝是何人、魔煞双修何其厉害、那些灵宗的亲传弟子都有哪些,以及那场神魔大战之中,灵宗众人,都为九界做出了什么晏天痕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些道路两侧的繁花,更加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这些不就够了么,相比较其他人,你们知道的最为接近事实真相,也大差不差地拼凑了整个故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自然是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容止水定定看着晏天痕,道:难道我们看到的那些卷轴内容,便就都是真实的吗?晏天痕一愣,道:什么意思?容止水说:我没有告诉容家人,我看到的内容,还有一部分和他们看到的都不一样。晏天痕望着容止水容止水接着道:那个卷轴,大家都以为是容家在神魔大战中的幸存者所书,实际上,我在卷轴的最后一页落款处,却是看到了”沧容两个字,这卷轴上的法力高深莫测,想来除了老祖宗,也不会是旁人所出的了。而且,我曾经凭着记忆,将那两个落款描了下来,拿去给老祖宗道侣看容止水眼睛闪着光,道:他说,的确出自沧容之手。晏天痕:”∵既然莲华盖了戳,那定然是出自沧容之手没错了若是沧容亲手所记载,晏天痕还当真有几分去瞅瞅的兴趣,他挺想知道,在神魔大战当事人的笔下,那场战争,究竟是什么模样的。但这不足以让晏天痕真正动心。晏天痕挑挑眉,道:就算那是沧容亲手记载又能如何?反正这卷轴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况且我作为一个外人,去你容家偷东西,这如何说得过去?不去不去,你找别人算了,我保证不出卖你。容止水说:难道你就不好奇,神魔大战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晏天痕晏天痕乐了,他还真不好奇。对于他亲历的往事,他比谁都清楚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可好奇的。晏天痕眨眨眼,道:我方才说了,我对于天枢剑圣和容家发生了什么爱恨情仇,更为好容止水道: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八卦。晏天痕笑道:好说好说,人要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探求欲。′容止水看着晏天痕闲庭信步地朝着宿舍走去,一咬牙,一跺脚,冲了上来,一把勾住晏天痕的肩膀,在他耳朵边小声说道:我方才不是说,我有看到一些容家旁人都没看到的内容吗晏天痕: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男男授受不亲,被华容哥哥看到我就说不清了,你离我老祖宗说,前面记载的大部分都是扯淡,幽山灵毓炼煞,是被逼无奈,他守天哭的时候被人给阴了,毁了半身修为,半个丹田气海,半身筋脉,强硬地灌入了煞气,有人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逼他堕入煞修一道,逼他成为煞修的容器,而那个人,也正是真正让九界沦陷的罪魁祸首,便是如今九界众生叩拜尊重的道祖!晏天痕的脚步猛然停住他大脑轰然炸开,先是空白一片,紧接着翻江倒海的疼痛便从丹田之处朝着四肢百骸悉数曼延沧容怎会将这些记载下来?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往,他已经悉数忘怀,也觉得随着历史风沙埋在过去,是件挺好的事情为何却偏偏有人还要提起,还想要在万年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替他翻案?不,不对,沧容所记载的,有错误之处晏天痕深吸口气,让心情平静下来他掩藏住眼底的一片混乱,黑色的眸子定定看着容止水。容止水被吓得后退一步。晏天痕忽而一笑,反手勾着容止水的肩膀,将他半拉半抱到怀中,对他眨眨眼,道:行啊,不就是偷个卷轴么,哥哥我最在行了。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可有什么计划?容止水说:”你这就改变主意了?有点突然晏天痕点点头,道:多有意思啊,魔帝被沧容给记载成个小可怜了,道祖竟是成了罪魁祸首,这可比魔帝出自灵隐圣宗,要有意思多了。容止水露出了蛮有深意的笑容,道:我就知道你会对此感兴趣。晏天痕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两人一拍即合,准备狼狈为奸,干他一票大的当然不能明目张胆毫无理由地便上东北界去,晏天痕当即便去领了一份要去东北界靠近容家老宅那地方历练的任务,打算以此为掩护,就算旁人怀疑到他头上来,他也有一块遮羞布。既要出去历练,晏天痕自然会去向蔺玄之辞行。蔺玄之听他要去东北界,便道:东北界最近比较乱,阿痕能不去便不去,若一定要去切记莫要和容家起冲突起瓜葛也不知道天枢剑圣最近究竟抽了什么风,竟是铁了心的要和容家过不去,非但四处散播容家隐瞒真相的传言,还联合了不少世俗宗门与他关系不错之人,让他们找上各自暗中支持世家,一同给容家施压,让他们交出卷轴,还回真相。容家大门前如今每日都是来往客人络绎不绝,热闹得很,搞得容家如今的家主焦头烂额,恨不能将天枢给捏死。蔺玄之自然不想让晏天痕去凑这个热闹,毕竟紫帝天都还没开口发话,晏天痕多多少少也是能代表着紫帝天都的态度的。浑水,能不瞠就不瞠。晏天痕口口声声说着绝对只是去寻任务上指派的那几样灵草和材料,其他多余的事情他件都不会做。蔺玄之这几日正潜心编写煞修相关的书册,也没工夫管晏天痕,再想着晏天痕修为的确不低,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便大手一挥,放他走了。蔺玄之怕是怎么都想不到,晏天痕会胆大包天地跟着容家少主,一起去容家祖祠偷盗卷轴,不过,等他知道的时候,便木已成舟,什么都晚了旬之后,容家对外宣布卷轴失踪,并怀疑是那些成日往容家跑的不怀好意之人所为,家主当即震怒无比,将所有还在容家做客的世家弟子和宗门长老,毫不留情面地赶了出去,并转身和轮回宫联系上,给出了重金,要轮回宫帮忙寻找容家的卷轴至此,九界不少人都在猜测容家退为进,贼喊捉贼,混淆视听,故意藏起卷轴说是丢了。但更多人却是觉得,容家的卷轴应当是真的丢了,否则何至于心急火燎大动干戈地倾举家之力寻卷轴?但真真假假,唯有当事之人才知道。在找了十日却不曾寻到之后,容家便派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万法正宗杀了过来,要求万法正宗将嫌疑人天枢剑圣给交出来天枢剑圣:他冤枉啊。据万法正宗弟子所说,那段时间,容家几位长老每日都在与宗门剑神殿长老论道,剑神殿时常传来砰砰锵锵噼里啪啦的响声,似是刀剑相向,又像是在拆房,总之根本安生不下来。七日之后,容家在得到来自轮回宫的结论之后,才暂停了对万法正宗的攻击。轮回宫给的回信上写得明明白白:睿家祖祠有祖传阵法相护,除了客家弟子不得进入,所以率先排出外人作案。且那卷轴上面,当是覆有血脉禁制,非是容家老祖认可的嫡系继承人而不得触碰,否则便会遭到反噬,既然那人将卷轴携带走,这么久都不出意外,那定然是容家有身份之人,容朝夕早已被容家将名字革除族谱,已经不受老祖保护,所以不可能是他。那小贼人是谁,不言而喻。容家长老浩浩荡荡的来,又怒气冲冲地走,临走之前还放言早晩有一天要把容朝夕给搞死容家连夜急招回据说正在东北界密林之中常年历练的容止水,然而容止水却像是从这世上蒸发了似的,除了命牌显示着他还活着之外,再也寻不到与他的联系。在卷轴丢失之后,容家又遭受了另一个重击他们的少主丢了。比起卷轴,这对于容家而言,才是真正的大事。能看到卷轴上都写了什么吗?”晏天痕和容止水蹲在一个山洞里面,两人身前摊开一张空白的卷轴。容止水摸了摸卷轴,说:急什么急,每个人能看到的都不一样,我看到的那部分,我还得仔细寻寻看。第665章 他害怕的晏天痕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地上,不再打扰他。偷卷軸的过程倒是寡淡无昧,容家祖祠对外人防的森严,饶是他也难以踏入,但对自己人就宽松的很,估计是没想过会有人监守自盗。再加上容止水乃是得到了莲华认可的继承人,在将卷轴从沧容牌位后面拿下来的时候,并未触碰到任何禁制,自然也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作为放风人的晏天痕,除了在树上睡了一觉之外,便再也没出其他力气,两人来无影去无踪地便将卷轴给偷走了。容止水担心族人很快便发现是他偷的卷轴,再三考虑之下,竟是又潜回容家,将那个能够寻到他踪迹的命牌也给卷走,替换了一个只能知他生死,却与他并无其他联系的命牌在那里。说起来,晏天痕也真是服气了容止水。这小子以独自一人去东北界苍山林海历练为由头,经年累月不回家,实则又暗搓搓地更名改姓地入了万法正宗,当真是能用胆大包天”来形容,就连晏天痕都甘拜下风。若是让容家人知晓此事,还不知道得闹出多大动静。不过,晏天痕也着实觉得这小子有想法,会折腾,是个能干大事儿的。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容止水睁开了眼睛。晏天痕马上凑过来问道:都看到了什么?容止水蹙着细眉,盯着那卷轴说道: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晏天痕一愣,道:怎会这样?你再看看?容止水摇摇头,苦恼地说道:这上面有禁止,能看到的只要摸上一把,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看到,若是不能看到,那就算是费尽力气,也是白搭。晏天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