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深吸口气,说:我在晏家的一些秘闻录里面见过,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上海狂浪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若当真如此,师尊那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上去。”得到了其他弟子一阵附和展枫亭微微叹息,道:师父那性子,想来大家也都知道,怕是劝不动万倚彤笑了一声,说:劝不动怕什么?若是当真到头来他都不听我们的话,想办法将师尊打晕带走绑起来不就完了嘛。万倚彤迎着展枫亭一副”你这大逆不道之徒”的表情,很是慷慨激昂地说道:济世这种事儿,说句难听的,虽无人能够置身度外,却又不是有人能一力担当的,凭什么我师父要去送死?没这道理!的确,没这道理若是放在万年之前,让人听到这句话,怕是会说人心不古”。灵隐时期,身为灵宗弟子,便要注定为天下效劳,为天下身先士卒,若有旁的想法,光是其他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人给淹死。灵宗弟子在享受着光环和膜拜的同时,也同样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担似乎在那个时候,为了天下,为了更多的人,牺牲一个两个是非常正常又只得炫耀的事情就像是当初将莲华仍如祭献池中充当天柱的时候。就像是那些灵宗执牛耳之人围着他逼着他,个个都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逼着他为天下牺牲自己,一力担当的时候。然而没有人问过莲华、问过他,愿不愿意。到底是变了。只是,变只是存在于一小部分人中,晏天痕几乎可以肯定,若是将来有人知道,牺牲某一个人能够换来太平盛世,他们必然会是一张张和万年前那些人同样的嘴脸展枫亭最终拍板决定:明日便将师尊劝回去,简直是在胡闹!众人纷纷重重点头,十分赞同。灵宗弟子做出决定,便会立刻执行,也顾不得关心他们两年多未见的小师弟了,反正对于灵宗这些师兄而言,师尊的话大于天。当时既然连师尊都说了,晏天痕定是能够安全无虞地从幽山之塚出来,那晏天痕定然是能囫囵出来的若是没出来,那就是还没到时间打过招呼之后,万倚彤便拖着和黑暗融成一体当柱子的北弑天,一同去收拾东西,就等着明天跑路。海狂浪与展枫亭并肩而立展枫亭可不是万倚彤那种说风就是雨风风火火的性子,他这些年性子越发沉稳有度,极有立宗掌门的做派。展枫亭捏了捍晏天痕的脸蛋,笑着说道:许久不见师弟,没想到师弟的修为,竟是増长了这么多。师尊之前便说,那幽山之塚有你的大机缘,看样子,还当真是有。晏天痕一愣,道:”师尊算过?蔺玄之眸子微微一动。第662章 吹牛逼的展枫亭说:是啊,若不然,华睿剑仙又怎会舍得带你过去?还是师尊先算出那处和华容剑仙有莫大机缘,他才动了去的念头,否则,你以为单为一个血柏乳,便要去涉险,岂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怎么都说不通。晏天痕朝着蔺玄之看去,有些懵逼。蔺玄之轻咳一声,道:血柏乳的确要找,不过,幽山之塚也确实与你我有机绿。海狂浪笑了起来,说:看样子,咱们阿痕的机缘,便是这厉害的修为了吧?晏天痕方才心里一咯噔,此时却是乐开了花,心道海师兄您可真是我的亲师兄啊,这话说得恰如其时,他方才正担心蔺玄之会怀疑什么,没想到海狂浪便替他圆了过去啧啧啧晏天痕哈哈一笑,说:”这身修为,对我来说可是比什么机缘都重要,若是放在外头,我还不知道得多少年才能练成呢!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海狂浪说小浪,怎么和师弟说话。展枫亭有些无奈。海狂浪摊开手笑了笑,道:实话实说罢了,他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海狂浪此人,在旁人面前的时候总是一副臭屁又冷漠的模样,但是到了展枫亭面前,他就活泼极了。几人说了会儿话,便不知怎么的说起了龙族立储之事。龙冢之地,的确有异象出现。”海狂浪说起族中之事,便是语气冷了一些,道:若不出意外,便是下了一道梦诏给龙帝,说是龙族即将遇到最大危机,需得马上立储。而储君之位,不可随心而立,需得集合龙族所有血脉,进入龙冢,谁能得到龙神传承,谁便是真正能够带领龙族,走向昌盛之人。晏天痕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道:看样子,师兄是一定会去的海狂浪道:”没错,龙帝之位,我势在必得展枫亭轻轻叹息,说:这位置,我虽不愿你去争,却也知道你不争不行。若是让其他人上了位,怕是会对你穷追不舍。说到此处,展枫亭抬眸看向晏天痕,道:再过两个月,便是龙族大比之日,到时候会随着小浪一起去北方界。根据龙族发下来的规定,每位龙族主系,能够带一到三人同入们可是愿意随我们一同前去?愿意啊,肯定愿意。”晏天痕不等蔺玄之回答,便亮着一双眼睛应道:我以前便听说,龙冢之中,遍地奇珍异宝,且轻易不会开阵,有此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龙冢并非一个坟墓,而是一方类似于秘境的宝地虽不如幽山之塚那般封闭,却也是寻常人进不得的。传言龙冢乃是龙神葬身埋骨之地,灵气再浓郁不过,且龙族一向喜欢闪亮亮的东西,据说龙冢里面,藏着那位龙神大人毕生收集来的宝石和雀灵,当是极大的一笔好处晏天痕心中却想着这所谓的龙神,该不会是当年被他打得屁滚尿流哭唧唧的那小屁孩儿吧当然了,是骡子是马,到时候看看就知道究竟为了。几人定下下月初十在东方界先行集合,再一起赶往北方界。扶摇宗果然第二天便离开了万法正宗,用天枢剑圣的话来说,就像是火烧屁股似的,搞得万法正宗诸位大佬总觉得哪里待客不周,或老他们宗门又什么穷凶极恶之物一样。印家很快也去辞行这日,晏天痕正在日常吹牛逼。.!只鬼那巨蛇口吐火焰,高达百丈,转息之间便将那遮天蔽日之树给分成了灰烬前有猛兽,后有追兵,正在这时,我一一晏天痕手中的木块在桌子上猛然一敲,发出”啪地一声,众人皆是心神一震。你怎么了?快说快说啊!急什么急晏天痕吊足了胃口嘿嘿我嘛先是一招将那小山高的凶兽给一剑刺穿,再反手一个缠缚术,将那只巨蛇喷火的嘴巴,给死死绞住,让它喷不了火,再然后顾如玉坐在远处,面无表情很是无语地看着一群人兴冲冲地围着晏天痕听故事。这已经是第三日了。晏天痕每天都能讲出三个不同的搏斗版本,还一次比一次凶险,可巧的是,他次次都可以化险为夷,跨阶挑战,还大杀四方,像是开了挂似的虽说晏天痕能囫囵从幽山之塚出来,本就说明他还是很厉害的,然而,不代表顾如玉就信了他的这些话。倒是祁非情听得最为津津有味,每天都要凑在第一排,最靠近晏天痕的地方,听他讲故事不过,今日的故事,怕是讲不到天黑了。一位弟子走了过来,道:晏师弟可在此处?顾如玉抬眸,站起来迎上去,道:师兄有何事?这位弟子道:”是剑神殿的天枢长老,要晏师弟去一趟。顾如玉道:可有说是何事?弟子摇摇头,说:不清楚,只知道可能和他的剑有些关系。顾如玉点点头,分花拂柳似的将那里里外外围了几圈的人给拨开,揪着晏天痕的领子,道天枢剑圣叫你过去,大概是要问你的锈剑怎么回事晏天痕正讲的慷慨激昂,突然一个灵激便打了下来。这把锈剑的事儿,可是一言难尽他就知道肯定有人会问起此事,而且肯定不会向他大哥那样好忽悠。晏天痕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对诸位师兄说道:不巧今日有事,咱们明日再讲。这些免费听戏的师兄同门,便带着满满的意犹未尽离开了。祁非情趴在桌子上,眼睛亮亮的看着晏天痕,说:阿痕,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厉害,我要佩服你啊好说好说,反正这些都是吹牛逼的,幽山之塚若真有那么多逆天怪物,我还能活到现在晏天痕美滋滋地捏着下巴,说:你们说,若是我改天去写话本,是不是也能赚来不少钱顾如玉扫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先想想,为何去了幽山之塚,得了血柏乳,却还是拖着把锈剑吧晏天痕晏天痕忧心忡忡地去了剑神殿。剑神殿中,除了天枢剑圣之外,藺玄之竟是也在。完蛋了。晏天痕的心往下面一沉。天枢剑圣,华容剑仙。晏天痕行了一礼,道;不知你们找我来,所为何事?天枢打量着妟天痕,眯了眯眼眸,道:你也别讲究这些虚礼了,方才我与华容尊提起幽山之塚的事情,我听他说,你已经寻到了血柏乳,却又不想冾炼你的那把破铜烂铁,我只是想问问,这又是为何?毕竟,晏天痕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去了幽山之塚,便是为了寻血柏乳给他的那把锈剑,只差临门一脚便能让锈剑脱胎换骨,晏天痕没什么理由不给除锈。晏天痕定了定神,他走这一路,都在琢磨着说辞,此时便将在心头编排好的话,毫不磕绊地一股脑说出来一一--来,我练的较为混杂,不光是剑,我还惯用鞭子、锁链、长弓等等,控尸一道也颇有涉及,所以从这方面来说,剑对我的用处不算是最大。来,我发现我练的那套剑招《枯荣》,并不要求武器有多锋利,毕竟这招数讲求阴阳相和,以桑克刚。三来。”晏天痕摸了摸那把锈锈,叹了口气说:这把剑,脾气着实太大,我练剑的时候不用它,它就要发脾气。半废的时候尚且如此,我只担心此剑通灵,若是用血柏乳将其回归原貌它说不定便会成为一只大醋桶,别说是剑了,怕是连我的阴焰鞭、阴焰长弓都不给用。天枢剑圣哭笑不得,道:”你这想法,简直是胡闹。你在修剑方面颇有天赋,怎能因为这些尚未有定论的揣测,就放弃一把绝世之剑?晏天痕撤撇嘴,说:天枢长老,您又怎么知道这把剑,除了锈之后就是一把好剑啊?那万一还是个废铜烂铁怎么办?我丢了一次人就够了,不想再丢第二次人了。后面的话,他说的声音很小,但并不妨碍被听到。天枢剑圣抽了抽嘴角,转而看向始终含笑不语的蔺玄之,道:华容,他竟是怕丢人,难得,着实难得。晏天痕脸上一热,道: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吧?蔺玄之温笑着看向晏天痕,道:他不想除,便就暂且先放着吧,阿痕如今的修为,即便是不用剑,也足以自保。待到日后他想通了,何时想要用剑,便再除锈不迟。你呀你啧啧。”天枢剑圣一脸看不过眼的表情,道:你就这般迁就他宠着他吧,我看你来日能将这小子,给宠成什么样子。晏天痕一乐,咧着嘴笑着所:天枢长老也别嫉妒嘛,大不了您老人家也找个疼你的。天枢笑骂:你小子要反天了。晏天痕自然是不敢反了天的他只是不想让人再纠缠着这把没眼看的锈剑不放,他知道天枢剑圣和其他关心他这把剑的人,都是好意,但他只是纯粹不愿意让这把剑重见天日。当日,蔺玄之曾提出要替他冶炼,将上面的锈迹除去,晏天痕也是笑着打了哈哈给糊弄过去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把剑,便就会这般封存下去,永远都不见天日一一哪怕这把剑始终抗议,可谁又会在意剑怎么想?大不了,他一辈子就不用剑了。第663章 警告锈锈晏天痕解释之后,便找了个理由一溜烟地跑了,像是生怕天枢剑圣逼着他定要当场交出锈剑和血柏乳似的,竟是连和蔺玄之多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机会都放过了。晏天痕跑了之后,天枢剑圣琢磨着不对劲儿,道:说来说去,谁不希望自己从藏剑峰上拿下来剑,是把绝世之剑?这小子连看都没看过除了血锈之后的模样,怎就这般放弃了?不对,大大的不对,这其中,肯定有蹊跷。晏天痕不是傻,他是当他们傻。你难道就不怀疑什么?”天枢剑圣琢磨着回过味儿来,转而朝着蔺玄之问道。我能怀疑什么?′华容剑仙只是微微勾唇,略显神秘地一笑,道:他不愿用剑,我也不能逼着他用,他手中的那把锈锈,倒是一看便通灵,许是和阿痕之间有了什么神念交流,何须逼着他?晏天痕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不过是一把剑罢了,若当真不喜欢,不想用,他就是废了这把剑,再给他亲手铸一把,又能如何?你这天枢剑圣禁不住道:你也太惯着宠着他了,简直胡闹。藺玄之但笑不语。胡闹便胡闹,这孩子,还能胡闹多少年呢?他只是想阿痕能在尽可能的范围内,随心所欲罢了,他的人,他愿意这般无法无天地宠着,反正又不妨碍旁人。晏天痕越走越快,直到拔足狂奔,让旁边的景色都成了迅速撤退的虚影。他跑到了藏剑峰下,抽出了那把锈剑,用力地扔到了地上,只听咣当两声,锈剑摔出去三丈远。锈剑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全无当日在藏剑峰上那般有灵气也是,离了长生寂灭的地方,没有哪把剑,还能如同在峰上那般灵秀晏天痕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冰冷,他指着那把剑,道:你不认我为主便罢,但你究竟是什么材质做的,我管你和长生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老实点儿,听到没有?若是敢动不该动的心思,做些我不愿看到的事情,小心我将你折成八段,丢倒凡尘喂锈锈猛然立了起来,冲着晏天痕发出震颤的声音,像是在对他抗议示威。晏天痕见状,眼眸更是沉了几分,手中一把阴焰长鞭凝成了黑紫色的模样。黑色为麾。紫色为煞。晏夭痕眯了眯眼眸,道:你当是记得我的,也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从前你不愿臣服于我,不愿沾血,可最终还不是要跟着我屠戮众生,踏过尸山血海,从七域魔界一路杀到九界大陆?如今你既已身染血锈,便安生地当个苟延残喘的老剑便罢,少打不该打的主意锈剑似是被吓着了,啪嗒一下子便躺在了地上装死。晏天痕:”眼看着晏天痕手中的那把阴焰鞭还噼啪作响,不曾收起,这把锈锈又讨好似的在地上一点点蹭了过来,到了晏天痕脚踝处轻轻用剑穗儿磨蹭他的鞋子,像是一只在讨好他的小猫咪晏天痕虽然嘴上发狠,然而眼眶微酸,却又硬着心肠将这把剑抓了起来,便要又一用力扔出去你的锈锈,可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你?一道听起来温温软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晏天痕猛然一收手,转眸便看到站在他身后一脸茫然的殷长歌不,或者说是容止水。晏天痕心脏鼓动,脸上黑了几分,道:你何时过来的?又看到了几分?是如何作想?晏天痕做贼心虚,这一瞬间却是动了几分杀意容止水也被晏天痕眼中的森冷凶悍给吓了一跳,险些没转头跑了,但转念一想,估计是晏天痕还念记着在幽山之塚被坑了一通的事情,也心下了然。容止水那张深受男弟子喜爱的姣好容颜满含歉意,让人不忍责备。刚刚过来,就看到你在对着你的剑撒气。容止水摸摸鼻子,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幽山之塚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还有之前隐瞒你真实身份的事情晏天痕打量着容止水,片刻之后,才定下了神看样子,容止水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