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k!
好像现在自己能活着喘气,都是仰仗了k的面子。
要不是自己这会儿病得半死不活的,陈渊一定会硬气地摔开被子走人。
等郭老走开后,天目又返回到陈渊床边,手捧着本书,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瞟着他,问:“喂,好点没啊,要不要吃东西?”
那些能淡出鸟来的营养剂吗?
陈渊很有骨气地摇摇头,扫了眼天目,“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吃的,顺便看着你。”
天目用下巴点了点床头柜上放着的盒子:“拿来的时候还是热的,你睡太久现在估计已经冷了,要不要吃?反正都是你做的东西。”
“我做的?”
陈渊一愣,转头看向那个类似饭盒的方盒,撑起上半身伸出手打开来一瞧——是那晚他熬的鸡汤粥底。
陈渊早把那锅粥忘到了脑后了,这会儿瞧见一盒子凉透了的清粥,竟觉出了几分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但腹中早已颗粒无存。
瞧这医疗队的意思,是不打算给他药了,再不吃东西,感冒不知要拖多久。
陈渊挖了一大勺粥塞进嘴里,心道凉就凉吧,这地方又没个微波炉能加热,交给天目,指不定又把粥给热炸了……
然而一口粥刚进肚,陈渊五官都皱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粥,上面嵌着几段葱花,看成色是今天刚加进去的,这粥被人动过。
差点没把他给齁死。
陈渊苦着脸找天目讨了水喝,缓过气来后,才问:“天目,你往粥里加盐了?你们不懂的能不能别瞎整,我就那么点盐,经不起浪费的。”
天目侧头,瞧了瞧那盒粥,奇道:“这就是粥?我问k是什么,他还神神秘秘的不愿告诉我。”
“k?”
陈渊蓦地想起梦里的场景,神色变了几变,沉默地坐回床头,捧起那盒齁死人的冷粥,一勺一勺地慢慢吞进肚里。
生起病来,自控力减弱,陈渊的脑子里像是春运的火车站,锣鼓喧天,嘈杂不堪。
-为什么会梦见k?
-幸好那晚把粥放冰箱了,这会儿才有得吃。凉凉的可以降温,咸一点正好补充盐分。
-梦见个大男人感觉有点怪。
-天目说‘看着你’,意思是有人叫她‘看着’,谁叫的?肯定是k。
-感冒是细菌性的,就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靠,不会就是这粥吧?
-等等,k也吃了粥的,他病了没!
想到这里,陈渊倏地抬起头,正要问天目,却被她抢先开口道:“你一个人待着没事吧?我想去看看我徒弟,就在隔壁。”
“哦,没事啊,温度降下来我就舒服多了。”
陈渊说完后,话题一转:“k呢,他没生病吧?”
“k?他好好的生什么病。”
天目紧了紧斗篷,转身时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你俩挺关心对方的嘛,k在这儿守了你半天,怕你醒来饿,又特意跑去5区拿粥……嗯,都是可用素材。”
素材?
陈渊听了一耳朵,赶紧抬头威胁她:“不许写进你那小说!我没给授权啊!”
天目正往门口走,闻言冷哼了一声,充分表达了不知版权法为何物的末世人的骄傲。
“唉,你等会儿!”
陈渊叫住天目,“你说去看徒弟?什么徒弟?”
“跟我学写小说的,也在你们基建队,”
天目回头答道:“张小生,你认识吗?”
基建队的小张!
陈渊呵呵一笑:“我就说嘛,他在隔壁干嘛?生病抄不了《水浒》了?”
“抄什么抄,那叫借鉴!”
天目白了他一眼,很是不屑:“写文人的事,能算抄么?他在换药,你要不要去看看?”
陈渊后背躺得都僵直了,这会儿吃了咸粥又喝饱了水,精力恢复了不少,慢吞吞掀开被子,抬手一指:“走,看小张去。”
张小生是个面善的小伙子,一笑露出两颗兔牙,瞥见天目时,正等着拆纱布,兴奋地抬起完好的左手冲她挥了挥:“师傅!你咋来这儿了?”
“看朋友。你手好点了不?”
“好多了!医生每天给我一颗止疼药,晚上都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