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发着狠、似在发泄着什么。◎
在战栗中, 她近乎贪恋地闻着属于殿下的气味。
这么大逆不道的行为,一旦被人瞧见,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可就容她放肆这一回罢。
尽管这般想着, 陆云檀也不敢多加逗留,要准备离去。
然而刚离开薄唇咫尺,只听得殿下极为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在亲我?”
陆云檀瞬间脑袋炸了, 只剩下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整个人僵硬无比,下意识抬眸,对上了李明衍深不见底的眼眸。
“我……”陆云檀无措慌张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连忙打算起身想逃离。
但念头刚起,她的后脑便被李明衍的大掌扣住, 压向他,双唇紧贴。
陆云檀连反应都未反应过来, 李明衍已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 发着狠、似在发泄着什么。
他压着碾着,肆掠地扫过她唇中每一处,勾着小舌, 又吸又吮。
陆云檀哪经历过这些, 被吸吮的瞬间,她的身子一阵阵过电似地发麻,发麻过后身子更为酥软,只能攀着他身上。
攀上的那一刻, 李明衍扣住陆云檀后脑的大掌更为用力。
他开始不止步于这香甜的唇舌, 薄唇从檀唇流连到白嫩的脖颈处, 肆无忌惮地留下点点青紫。
以至于陆云檀忍不住扬长脖颈, 发出抑制不住的娇/吟。
李明衍边吻边贴着陆云檀耳畔沉着声问:“为什么亲我?”
陆云檀从方才开始,意识早已经跑光了,晕晕乎乎,全然分不清到底什么情况。
她听到这一句问,意识回来了点,随后,圆润的耳珠又被殿下舔舐轻咬,他叼着自己的耳珠哑着嗓子问:“为什么诱我?”
陆云檀热气上涌,面红耳赤,不知该回什么。
可似乎也不需要她回什么,李明衍又覆上了她的唇,属于他的气息充斥着周围。
迷乱之中,陆云檀对上了他的眼。
若说平日里殿下的眉眼如九天之上仙君那般清冷与淡漠,如今则氤氲着浓重情/欲,与几分微茫。
……
陆云檀突然意识到——殿下或许根本未清醒……
这念头起来,她感觉本就滚烫的怀抱更为炙热。
可也容不得她细想,殿下又将她揉进了怀里,大掌紧扣在腰间,往下压,使她无法动弹挣脱。
一时间,内殿响起唇舌交/缠的水声。
陆云檀在这般情迷之下,忍不住轻吟出声:“殿下……”
而此声一出,李明衍的动作戛然而止,继而缓缓推开了陆云檀,声音比之方才的沙哑,清明了许多,但似乎还在压抑着什么:“云檀?”
“你走吧……孤与你,不可如此。”
不可如此。
陆云檀脸色煞白,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用手捏着,捏得指缝里皆是鲜血,捏得她下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来。
她喉间哽着一口酸涩,抵御着席卷而来的悲痛,狼狈地下了床。
她边理着衣物,边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承恩殿门口。
“陆娘子,您出来了。”在殿门口候着的高德胜见人出来,而人似乎与方才的气色全然不一样,忍不住问道,“您怎么了?”
陆云檀忍着泪,扯出一个笑:“没什么,我就是瞧见殿下受伤……”
高德胜懂了似地点头道:“还请娘子莫要忧心了,小心伤了身体。夜色深了,奴婢先送娘子回宜春宫罢。”
陆云檀如同行尸走肉般,随着高德胜回到了宜春宫。
高德胜即将离去之时,陆云檀喊住了他,语气带了几分哀求道:“公公,如若殿下醒来了,问起我是否去过承恩殿,还请公公莫要说我去过。”
高德胜虽觉得奇怪,但见陆云檀这般恳求,那双美眸好似随时都要掉下来泪来,心头一软,开口道:“奴婢也明白殿下对娘子管教甚严,若知道娘子深夜不顾身子冒着风雪前来,免不了一顿责,只是娘子也是关心则乱,想来殿下知道了也不会责怪娘子什么……不过娘子这么说,奴婢能瞒下自当会瞒下。”
高德胜走后,陆云檀进了西殿。
尤姑姑忙迎上,而方触碰到了陆云檀的手,惊讶道:“怎么这么凉?”
话音落下,再仔细打量,发现娘子竟然比出宜春宫前还要颓败。
整个人木木愣愣,藏在兜帽中的小脸,没有一点点血色,甚至似乎都没有听到她的话。
于是尤姑姑又着急问了一遍:“娘子,发生何事了,是圣上责备您了吗?还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陆云檀见尤姑姑嘴巴着急地一张一合,努力地去听清她说的话,终是听见了,空洞的眼神转为茫然无依,眉眼处尽是不知所措:“姑姑……”
她尽了自己极大的努力去说话,因为一旦开口,她就没力气去压抑方才在承恩殿里听到的话,可尽管她尽力去做了,喊姑姑时,泪水还是不自觉掉了下来。
尤姑姑哪见过陆云檀这般样子,从小带到大,都未见过她如此无助与难过,吓得忙将人搂住:“姑姑在,姑姑在,娘子别怕。”
陆云檀轻声道:“姑姑,以后云檀不在宫中了,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
她明年定会出宫,以宫里的规矩,就算是命妇进宫都得颇为困难,更何况是她呢,随心所欲想见宫中人那是一种奢望。
“娘子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叫以后不在宫中了,”尤姑姑道,“可是谁又在嚼舌根,娘子莫要去听这些话,殿下都不会同意娘子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