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光线。“起了吗早安。”手机上收到的是方逸伟的短信。刘凝波盯着那短短的几个字,暖流从心底里漫出来。方逸伟勾起了她浓烈的少女情怀。这种心动的感觉酸酸甜甜,说不清道不明。第219章 盲姐一袁弘德血红着眼睛将唐莉推到了窗口,他的手握住唐莉白皙细嫩的脖子,目眦尽裂:“告诉我,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袁弘德低吼着,气急败坏,额上青筋根根暴起。唐莉却是云淡风轻一笑,眼里是倨傲轻慢的神色:“将军的手不是说受伤了吗怎么我一来你就好了呢怪不得太子要夸我是大周朝第一国手。”袁弘德五官扭曲,面容痛苦,哀求道:“告诉我,她在哪里”唐莉一把推开袁弘德,挺直了腰背,正色道:“她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更加不属于你,楚长岐”楚长岐楚长岐袁弘德觉得喘不过气来,只听唐莉唱到:“从来只闻新人笑,谁人识得旧人哭”这歌声如泣似诉,像笑又像哭。袁弘德蜷缩于地,捧住头。头痛欲裂“驸马,你可还记得我啊”唐莉蹲身,伸手抚摸袁弘德的面颊,声音温柔,目光哀怨。“我不是驸马我不是驸马”袁弘德挣扎着辩解。唐莉笑得更大声,笑出了眼泪。她道:“楚长岐,就算你做了袁弘德,也是驸马的命,你不要逃避了,你前生是驸马命,今生依然是驸马命,生生世世都是驸马命,你就不要再和命运做无谓的抗争,屈服于命运,比起和命运抗争要容易得多,牺牲也小得多,你只要牺牲你的心意即可,不要再重蹈覆辙了,你忘了大唐百万军民的血债了吗都是因为你”唐莉猛然狠厉起来,她的手一把就握住了袁弘德的脖子刘凝波走出香山的别墅,但见大门前多了一辆拉风的摩托车,方逸伟手捧一个头盔斜倚在摩托车旁。“我送你回家。”方逸伟灿烂一笑。“不用,我已经有人来接了。”刘凝波径自走向停车场的一辆白色车子,司徒月在那里向她挥手:“凝波”方逸伟撇了撇嘴角,心里道:刘凝波,你总有一天会对我敞开心扉的。走到车子旁,司徒月不好意思道:“阿残病了,我把她从乡下接到城里来看医生,今天刚进来的,因为着急,所以还没跟你通口气,就让她住到你家了。”司徒月的眼睛里盛满羞涩和歉意。“我们两个还用通口气吗难道我还要拒绝不成”刘凝波笑着道,“我还从来没见过阿残呢,她是你的双胞胎姐姐,一定长得和你一样漂亮吧”司徒月的笑容从脸上隐去,低低道:“凝波,阿残她,阿残她是盲女,她不喜欢别人评价她的容貌,就算你夸她漂亮她也会不高兴,所以,如果你见到阿残,还是不要同她说话的好,她,她脾气比较古怪。”听月如此一说,刘凝波愣了愣神。那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呢叫她好生好奇啊白若昭从车子驾驶座上伸出头来,道:“学姐,月,上车再说吧”“白大公子,怎么好意思劳驾你为我服务啊”刘凝波笑着和白若昭打趣。白若昭撇着下垂的八字眉,一脸悻悻然的表情,“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看上你家月小妹妹啊”“瞧你不情愿的样子,”司徒月斜睨着白若昭,向他抡了抡拳头,白若昭立刻做出重伤吐血的姿势,司徒月翻了翻白眼,“有这么严重吗我的花拳绣腿还能把你打出内出血不成又不是隔空打牛”“你一记白眼都能叫我心脏大出血”白若昭笑成贱贱的模样,下车搂住司徒月给她打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谁要和你同排坐”司徒月一扭身子,拉住刘凝波坐到车子后座上去。刘凝波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暗叹着这一对小冤家,嘴里说道:“你们俩啊,这样打打闹闹的,都像一对老夫老妻了,若昭,你什么时候把我家月娶回去啊我等不及要吃你们的喜酒呢”白若昭已上了车,听到刘凝波的提议,他并没有兴奋起来,反而心虚地住了口。白若昭的表情变化并不能引起司徒月的注意,她只是催促他快点发动车子,然后对刘凝波说道:“凝波,等回家安顿好了,你给天明哥挂个电话吧前几日碰到他,他说等你休息好了要为你接风洗尘。”“嗯。”车子快速上了高速路,熟悉的城市的风景扑面而来。手机铃声响起,刘凝波从包里掏出手机,司徒月凑过脑袋来,道:“是谁啊一回家就给你电话,准是天明哥,知道你回来了。”可是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方逸伟”三个字。司徒月一下吃惊地张大了口。司徒月吞了吞口水,盯着刘凝波的手机屏幕,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贝:“逸伟”“干嘛突然提那个高傲的家伙”白若昭一边开车一边搭腔。司徒月不理会他,而是一把夺过刘凝波的手机,刘凝波还来不及回神,她已经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方逸伟的声音笑逐颜开地传了过来:“凝波”果然是方逸伟的声音。刘凝波也听到了方逸伟的声音,她的脸颊立时飞满红霞,她要抢过自己的手机,司徒月硬是不让。她笑着嗔怪方逸伟道:“不是说师哥不认识凝波学姐吗那这一通电话邀约明天的见面,唱的是哪出啊”电话那头方逸伟愣了愣,继而传来爽朗的笑声,“是月吗是月吧小丫头片子,快把手机还给凝波,我要同她说话。”“凭什么”司徒月一边对着面红耳赤的刘凝波挤眉弄眼,一边打趣着电话那头的方逸伟,“你是凝波什么人为什么我就要让她同你说话呢”“哎呀,你这丫头,”方逸伟有些羞赧,又有些着急,他简直拿月没办法了,月几乎听到他在电话那头使劲吞口水的声音,许久他终于说道,“月,我问你个问题。”“好,你说。”“刘凝波是你什么人”“好朋友,好姐姐。”司徒月不假思索答道。“那好,我就是将来要当你姐夫的人”方逸伟说得笃定,司徒月听得开心,她整张脸都笑成一朵花了,两颊因为激动爬满红云。司徒月“咯咯咯”笑倒在刘凝波怀里,她把手机还给刘凝波,微微娇喘着道,“喏喏喏,姐夫的电话,姐姐快接听吧”刘凝波笑瞪了她一眼,接过电话,只听方逸伟在电话那头道:“喂喂喂,是凝波吗凝波,凝波”刘凝波直接挂断了电话,她看着活泼烂漫的司徒月,脸色一阵青红皂白乱炖。司徒月却并不放过她,继续戏谑地说道:“刘大医生来了一趟香山就带了个姐夫回来,真是神速啊”司徒月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她因为极度兴奋几乎要在车里窜上窜下的了。前头开车的白若昭不明所以,不停从后视镜里打量后座上的动静,“喂,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啊月,你疯疯癫癫的,到底怎么了刚刚这个电话谁打来的,方逸伟吗瞧把你高兴成这样,怎么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家伙给你送钱了”“比送钱还高兴,他给我送人来着”司徒月拍着自己小鹿乱撞的胸口,努力平抚自己的情绪。“送人那家伙,你已经有我了,他给你送什么人那家伙,专跟我对着干”白若昭嘴里念念有词。司徒月瞪了他一眼,道:“你自言自语些什么啊那家伙,那家伙的,你叫谁那家伙,那以后就是我们的姐夫啦”“姐夫,你该不会说方逸伟喜欢学姐吧”白若昭的表情夸张地起伏着,“那不好吧那家伙花心”刘凝波一怔,她把目光投向白若昭,作出认真倾听他说下去的姿势。司徒月连忙俯身向前,重重拍了拍白若昭的肩膀,道:“喂,你怎么回事你不要乱造谣,师哥不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看他不顺眼呢”白若昭抖了抖肩膀,挣脱月的手,道:“我在开车,你不要随便敲打,你不要命啦”“那你还不专心开车,瞎插什么嘴瞎起什么哄啊”刘凝波把司徒月拽回位置上,她把目光投到车窗外,并不理会月和若昭二人的争执。车子很快驶到八尺门18号。“妈,凝波回来了。”司徒月冲着铁栅栏里头扯着嗓子喊。“什么,你妈也在这儿”正从后备箱取下凝波行李的白若昭紧张地瞪大了眼睛。“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怕了”司徒月调皮地冲他眨眨眼睛,拉着凝波便往铁栅栏里头走去,边走边回头道,“你要害怕就不要进来啊我妈啊,已经煮好了香喷喷的晚餐,有些人是无福消受喽”刘凝波笑着回头看了白若昭一眼,并不表态,兀自走进院子去。看着司徒月和刘凝波的背影,白若昭面露难色,但还是咬咬牙,走了进去。关好铁栅栏,白若昭回身便见一个中年女人立在台阶上。女人很清瘦,眉眼挂着淡淡的哀伤,并没有自家娘马如芬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架势。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是另外一种气质。淡雅朴实的衣着,绾在脑后的乌黑的发髻,苍白的面容,怯怯的目光。这女人年轻时一定格外惹人注目,她能让人想到“我见犹怜”的形容。尽管她的五官和月极为相像,那神情却是决然不同的。月像一朵热情似火的杜鹃,这女人像是路边迎着春寒怯弱开放的迎春花。白若昭很是失了一番神。“妈,凝波回来了。”月一下跳到台阶上,躲在她母亲的怀里撒着娇。刘凝波看着母女相偎的画面,心里一时间不是滋味起来。她想起自己死去的父母,不禁心生凄然。“你就是凝波啊,我们家月总是念叨你,今天终于见到你的面了,你长得真漂亮,”月的母亲蓝青已经过来拉住刘凝波的手,细细地端详起刘凝波来,“我们家月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真是谢谢你对我们家月这么好。”刘凝波微笑着摇头,“阿姨言重了。”“妈,”月在她母亲怀里扭动着身子,指着铁栅栏旁的白若昭道,“若昭”“阿姨好”白若昭已经同蓝青打了招呼。他局促着,浑身不自在。蓝青早就知道女儿和白若昭之间的事情,今日看见白若昭生得一表人才、落落大方,也就满心欢喜起来。她正要上前和白若昭唠上几句嗑,忽听身后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东西打砸的声音,脸色一变,立刻折回身子向屋子奔去。众人全都一怔,司徒月最先反应过来,她也快速冲进屋子去。白若昭走到刘凝波身旁,两人面面相觑,心生狐疑,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刘凝波顿悟,是阿残第219章 盲姐二众人奔进屋子,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墙角的大花瓶倒在地上,花瓶里的花花草草撒了一地,泥土弄脏了簇新的地毯。阿残就站在花瓶旁边,梳着马尾辫,穿了条蓝底碎花的裙子,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纤瘦白皙的手臂,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一动不动,像块被囚禁在海底深处的阴森的海石。那和司徒月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庞是一片冰冷和漠然的表情。蓝青奔上前,在阿残的手臂和额头一阵抚摸,语气焦急,道:“阿残,你没事吧你病了,怎么不待在屋里你走到客厅干什么你要出来,和妈妈说一声就行了,你为什么不拿你的拐杖啊”阿残一下推开她,动作极端粗暴,脸上盈满恼怒的神色。“我要去看夕阳,应该是黄昏了吧”阿残伸出手向前方摸索着,脚步试探着向前。“我带你去我带你去”司徒月已经过来扶住阿残,向门口走去,她把阿残放在投射在门口的大片的阳光里,道,“你感受到夕阳了吗现在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好温暖的夕阳,对不对”司徒月的讨好并不能换来阿残的好脾气,又是一个粗暴的动作,她推开月,手劲极大,月趔趄了一步跌进白若昭怀里。白若昭正想发话,司徒月用眼神制止了他。蓝青走到刘凝波跟前,打着手势,不发出声音,但使劲说着什么,刘凝波知道,她在跟她道歉。刘凝波摇摇头,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蓝青看着阿残沐浴在夕阳余晖里的背影,叹口气,走向墙角扶起那只笨重的大花瓶。月和白若昭赶紧上前帮忙。刘凝波蹙着眉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