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洢”“珍珠拜见太子殿下”白若洢郑重跪拜行了大礼。周天朗兴味盎然坐到床沿上,道:“珍珠,你怎么会入宫的”“因为奴婢日日夜夜思念太子殿下不可自制,所以奴婢费尽千辛万苦方才进宫来”白若洢动情说道。周天朗却是心无城府笑道:“真是巧了,凝波正说在这宫中都见不到昔日的朋友,寂寞得很,你来了就太好了,你过去与凝波交好,现在凝波要是见到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珍珠啊,从今往后,你就去和凝波作伴吧。”白若洢有些傻眼:“可奴婢是殿下的奴婢”郁琬给她的任务是蛊惑太子,离间太子和尹凝波,可是她要是不能待在太子殿下身边还如何蛊惑,如何完成任务周天朗道:“什么奴婢不奴婢的,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凝波也不会要你做她的奴婢的,她只是需要能说话的朋友而已。”第217章 她扭断了她的脖子白天明正在八尺门18号风风火火地装订着墙上的装饰画。“天明哥,你速度真是跟火箭一样一样的。”司徒月给白天明端上一杯茶。白天明喝了一口,继续敲敲打打。“你们一给我挂电话,我就去你们嫂子的画室里挑了最大的一幅给你们搬过来了。”“啊,你没跟嫂子商量吗”“商量什么,她是个多产的画家。这种画,她一出手,没几天就搞定了。”“是吗娶个画家当老婆,感觉怎么样”司徒月笑着问。“感觉好极了,神叨叨的,他们搞艺术的人都这样。”白天明声情并茂地说着,和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天明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哪有人这样说自己老婆的”月嗔怪着。白天明却不以为意,他已经挂好了画,从梯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道,“等你以后嫁给白若昭的时候,你也会这么说他的。汪国真有句诗说得好,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诶,凝波呢”“在院子里。”看着白天明走向院子的背影,司徒月咀嚼着他的话不禁有些愣愣失神。“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她撇了撇嘴角,抿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笑。院子里已经被打理得相当漂亮,杂草已经被白若昭清除干净,梧桐树下写意地落着几片黄叶。刘凝波正在圆桌上摆放碗筷。阳光晴好,她在白裙外罩了件围裙,白裙子和围裙上都反射出闪闪烁烁的金点子。“凝波,昨晚对不起啊”白天明来到她身旁,正要帮忙,被她摆摆手拒绝了。“你还没洗手呢”刘凝波兀自调整着碗碟的位置。“也是。”白天明讪笑着,“昨晚你几点到的家后来喝醉了没啊”提到昨晚,刘凝波顿了顿,然后直起身子看白天明,恍惚了一下,轻笑道:“你昨晚醉了吧回家后,嫂子怪你了吗”白天明指着手机,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嫂子电话。”白天明走到梧桐树下,接听了柔桑电话。电话里,柔桑声音急迫:“老公,你有没有看到我画室里的那幅绿柳扶疏啊”“什么绿柳扶疏”“就是画着一大片柳树的那幅画,我要拿去参展的,现在不见了”白天明想起挂在刘凝波客厅墙上的那幅画,回头冲刘凝波伸了伸舌头。“不见了,就再画一幅呗,老婆,你反正那么有才华,画画这种事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啦。”白天明在电话这头陪着笑脸。柔桑在电话那头对这样的马屁话还是很受用的,“老公,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画”“老婆,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个事呢我有个朋友搬新家,你那幅画刚好应景。绿柳扶疏,多喜庆啊老婆,我正在朋友家准备吃搬家宴呢,好多来宾客人正围着你的画品头论足,赞不绝口呢”“算了算了,都已经送出去了,也不好拿回来。你帮我告诉你那朋友,一定要善待我的画,老公,你知道那是我的心血的。”“是,老婆大人。”挂掉柔桑电话,白天明回身看见刘凝波正斜睨着他。“敢情,送我这绿柳扶疏还是赃物。”刘凝波笑着,走进屋子去。白天明看着那白裙飘飘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因为是你啊。”周末,司徒月费力地将打包好的行李箱扛到租屋楼下。白若昭那个坏小子说好了来帮她搬家的,却不知什么事情又来不了,只是嘱咐她不要亲自搬家,要请工人搬。你丫,丫丫的,不知道请工人要钱吗我的蛋糕师的工资要养寡母盲姐的,母亲给阿残看眼睛欠下的债还没还清呢。司徒月在心里愤愤不平着,突然又想到,这也不能怪责白若昭。交往开始,他就提出要帮她偿还债务,是自己执意拒绝。“我一定能靠自己把债还掉,让妈妈和阿残过上好日子司徒月加油”司徒月对自己说。她正准备去租屋楼上搬其他行李,就在转身时看见沿着河边百无聊赖踢踏着脚步的方逸伟。方逸伟也看见了她,他沿着河边一排的梧桐树走向她。“嘿,司徒月。”他同月打招呼。等他走近了,司徒月问道:“师哥,你怎么在这儿”“今天是周末。”方逸伟还是白t牛仔的休闲打扮,目光投到月身后的行李箱上,“哟,搬家呢”“嗯。这里租期满了。”“若昭不帮你吗这么重的行李箱,你一个女孩子家。”“哦,他今天有事来不了,我自己能行。”司徒月笑起来,一脸的阳光灿烂。方逸伟也心情颇好的样子,道:“好吧,真命天子不在,就让我来管管闲事。”“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你要搬到哪里去”“八尺门18号”司徒月喜笑颜开的,她清脆地应了一声便转身“蹬蹬蹬”向租屋楼上跑去,楼上还有好多行李包。方逸伟愣住了。八尺门18号。方逸伟咀嚼着这几个字,眼前蓦然出现刘凝波的身影,月光中梧桐下刘凝波白裙飘飘一阵秋风乍起,方逸伟感觉胸腔里一丝疼痛清晰地划过心脏,他皱了皱眉头。将所有行李搬到八尺门18号的时候,司徒月立马开始整理自己的房间。她将箱子里的衣物倒到床上,走到窗前向外眺望。窗外是车水马龙的街道。方逸伟站在客厅里四处环视,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墙壁上的挂像,有黑白的男人的遗照,还有绿柳扶疏的写意图。他从客厅走到一间房间门口,见门虚掩着,便小心地推了进去,房间布置很温馨,全部采用粉红色系,一看便像个女孩的房间。床头上方挂着刘凝波的写真。照片里,刘凝波长发飘飘,白裙翩然,眼睛迷离地看着远方。这是他熟悉的刘凝波的表情。那一夜与他一起不醉不归的刘凝波,笑也好,哭也好,就是这样若有似无的飘飘渺渺的表情,看起来漫不经心,有一种绝俗的清丽,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意味。刘凝波,这就是你的家了啊。方逸伟在心里默默道。大周朝。周天朗将白若洢领到了唐莉跟前:“凝波,你看,谁来了”周天郎身着灿黄太子服,比过去那个山圻才子更多了一份贵气。他喜滋滋笑吟吟,一脸讨好神色。唐莉看着白若洢欣喜若狂:“珍珠真的是你太子殿下是从哪里把你找到的”唐莉说着已落下眼泪。周天朗看着唐莉表现越发安慰。自己的安排果然没错。白若洢看着又哭又笑的唐莉心里也是动容不已:凝波还是把她当朋友的,那个和她断交的凝波已经过去了。当着周天朗的面,唐莉和白若洢相拥而泣,尽叙别后光景。唐莉吩咐宫人摆了宴席,邀周天朗和白若洢共饮。席间,一盛装宫女执壶加酒,唐莉笑着对周天朗道:“太子殿下赠了个佳人给我,礼尚往来我也要赠个佳人给太子殿下,殿下万勿推拒,有道是风雨故人来”唐莉示意看了苏简简一眼,苏简简便向周天朗拜伏于地。“简简”周天朗意外,但心情喜悦。白若洢皱眉,心里的石头一沉。酒席罢,周天朗带着苏简简离去。唐莉将目光投向白若洢,已是另外一副面孔。白若洢回视着唐莉冰冷倨傲的眸子,心里隐隐不安道:“凝波”唐莉对于这样直呼其名的做法颇为不耐:“我们很熟吗”白若洢一凛:她果然没有放下她们的恩怨。唐莉补充道:“如果过去我们很熟,现在也请你忘掉,太子既然把你赐给我为奴婢,咱们之间的相处就该是主仆的关系,这方是对太子的尊重,你没看见吗,我也回赠了个我的奴婢给太子,她会好好伺候太子殿下的,而你,白珍珠也该谨遵太子之命好好伺候我。”不是的,太子说的可不是这样,太子是让我们做朋友的。白若洢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方是可笑。她讷讷道:“就算我好好伺候于你,你难道肯善待我吗”“当然不肯。”唐莉直言不讳。是的了,所以何必伺候白若洢径直走到唐莉跟前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适才太子肯带着苏简简走,是因为你在太子喝的酒里下了药,对吧”唐莉微微一笑:“你倒是聪明,只是你是如何看出的”“你如今深不可测手段高明我自是看不出,只是太子对苏简简早已没有爱意,又怎么会轻易接受她若不是你从中”“你说的都对,的确是我,而且太子很快就会对苏简简旧情复燃,白珍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太子就算吃回头草,就算与苏简简温习鸳梦,也绝不可能和你所以你还是请你背后的主人死了这条心吧”白若洢苦笑:“原来你才是先知。”公主以为她计高一筹,谁料却都是在眼前女子的算计之内。“凝波,你何苦如此太子爱的人是你,如果等太子清醒的一日,知道你对他做的这些他该多么伤心”白若洢心里郁郁。唐莉冷笑道:“太子伤不伤心关我什么事”“凝波,你怎么变得如此冷血了”白若洢心里吃惊困惑,这还是她心中善良的尹凝波吗“过去你再怎样依然有一颗赤子之心哪”“不要再说过去了”唐莉吼叫起来,“心疼周天朗的人可以是你,却绝不会是我”“凝波,为什么我不信你会变成这样,过去”“住口”唐莉扭曲着面孔歇斯底里吼叫起来。谁都可以回望过去,独她不能她的过去血淋淋惨不忍睹,为什么要她回忆那样撕心裂肺的过去都是眼前这该死的女子叫她如此痛不欲生。她的心此刻痛得都要碎了。“你以为你是谁你睁大眼睛看看我又是谁”唐莉伸手一把揪起白若洢扔向地面,竟像拎起一只小猫般。白若洢重重摔落只觉身上骨架全都散断。凝波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力大无穷了白若洢还没想清楚,又被唐莉一把抓起重重掷落在地上,举起摔落如此反复,白若洢滚到墙角吐出一口血。浑身都是骨头断裂刺进肉里的巨痛。青蕾不知从何处闯出来,大喝着扑向唐莉:“为何伤我家小姐”唐莉原本伸向白若洢的手一把握住了青蕾恰好迎上来的脖子,轻轻一折,青蕾的脖子便断了,脑袋像断线的风筝挂了下来。“青蕾”白若洢泪眼模糊望着那一切,可是她像一滩烂泥蜷伏地上无法上前。唐莉缓缓走到她面前,裙脚拂过她的面颊,冷冷道:“你现在还和我谈过去吗还问我为什么变了吗”“你根本就不是她你到底是谁”白若洢欲伸手抓唐莉的裙子,可她的手绵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唐莉走远太子东宫这一夜香艳浓烈,一对璧人香汗淋漓。苏简简躺在太子怀中有太多不真切的感觉,而太子已经呼呼睡去。尹凝波她怎么会这么好心成全她和太子正想着,听见周天朗喃喃唤一声:“凝波”苏简简一丝朦胧睡意一激灵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