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坐着吃果子,看着钟卿低头给他冰敷伤口,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堂堂太傅嫡长孙,宣王正妃,竟然纡尊降贵在房里给他敷脚,这要是被旁人看到了,他只怕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栖衡就带着府医过来了。
府医是钟卿从府里带出来的,相当于是自己人,可他头一次看到自家小主子这么殷切地伺候一个男人,还是微微愣了神。
他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应当看的,连忙低下头拜礼,“拜见王妃,拜见温庶妃。”
温也瞄了一眼栖衡和府医,下意识想把脚收回,钟卿却是紧紧握住,不让他动弹,还一本正经地说教,“乱动什么,让府医来给你看看。”
温也脸有点热,恍惚间以为钟卿是在戏弄他,又看钟卿神情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这才乖乖不动了。
钟卿起身,让府医过来给他看伤。
府医头也不敢抬,低着头认真诊治。
温也李子吃完了,下意识了一旁的钟卿,后者意会到他的意思,跟身旁的栖衡示意,栖衡面无表情,却自觉地去冰鉴里拿了一串葡萄,温也眼睛一亮,然后眼看着钟卿把葡萄分成两半,小的那一半给他。
“生冷虽解暑,但不可贪食,你刚刚吃了李子,不能吃太多了。”钟卿道。
温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没纠结自己只得到小半串葡萄,拿着葡萄继续吃,没等他吃完,府医已经写好药方,跟钟卿交待一些休养注意的事宜。
温也不明白其中原由,只觉得奇怪,为何他的伤府医要跟钟卿交代。
他听到府医提了一嘴,说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避免着凉。
话音刚落,温也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随即就看见栖衡往钟卿手里递了一小半串葡萄,温也低头看着自家手中空空如也,一时竟不知道该说钟卿小气,还是该夸他对自己的伤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