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带着栖衡下去抓药,一时间房中又只剩温也和钟卿两人。
温也看着钟卿,欲言又止。
钟卿道:“何事?”
温也道:“你既然不想侍寝,又为何要嫁过来?”
钟卿知道他定是知晓昨夜发病是自己设计好的,闻言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他反问温也:“你不也是不想侍寝,那又为何也要嫁过来?”
温也有些犹豫,随即含糊道:“我是……事出有因。”
钟卿知道他还防备着自己,坦然道:“是身不由己吧?说来我跟你也差不多。”
温也微微一惊,“你祖父可是当朝太傅,两朝元老,令尊乃文渊阁大学士,我怎能同你比?”
钟卿苦笑,“你可知我这身伤病是如何来的?”
温也默然,钟卿之事只怕朝中无人不晓,钟卿从小天资聪颖,文武双全,少时曾为太子伴读,得皇帝多番嘉许。
若是当初能考取功名,现在早已是位极人臣,绝不是在这一方小院中屈尊做一个小小的男妃,惹旁人讥笑。
可惜后院腌臜手段层出不穷,即使是钟卿,也难以幸免,在他十五岁那年,因遭父亲妾室嫉妒,在其饮食中下了毒。
那年钟卿可是真真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京城御医费尽心血,家母亦在昭佛寺替他求了一道平安福,保其平安。
后来钟卿人是救回来了,身子却不大行了,御医隐晦地提起过,钟卿日后恐怕再也无所出,因此钟卿至今二十了都未曾娶妻。
有人扼腕叹息朝廷又折损一名栋梁之才,也有人暗中幸灾乐祸,钟家一脉或许就此要开始没落了。
夏绮瑶在钟卿那里受了气,待宣王回来就早早相迎,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m.81zw.m
傅崇晟一见,果然心软,温声道:“瑶儿这是作甚,谁给你气受了?”
夏绮瑶以帕拭泪,嘤嘤啼哭,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妾身本是好意提醒王妃,不要对府中下人太过苛刻,不曾想王妃竟以为妾身要越俎代庖,还说……”
“还说什么?”
“他还说他是你的正妻,连整个王府都是他的,说妾身没资格置喙,还使唤侍卫打了妾身。”
夏绮瑶露出红肿的脸给他看,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瑶儿自知家世宠爱不及王妃,也未曾对王妃有过半分不敬,可谁曾想不过一句良言相劝便引得这般无妄之灾,瑶儿实在惶恐,不知何处得罪了王妃。”
傅崇晟听钟卿亲口承认他是自己的正妻,心里乐开了花,这表明景迁是把他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