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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2 / 2)

哎呦,陆逊被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景玥,遂放松下来,笑道:沐洗完了?去擦擦头发,咱们该走了。


景玥偏头去吻陆逊的脖颈,弄得怀里人气息急促地微微挣扎,这才将唇移开,他哑着嗓音道:宝儿你快些好,不然哪一天我忍不住将你拆吃入腹了怎办?


这会儿跟我装正人君子呢?陆逊气的笑骂,他瞪了景玥一眼,别磨蹭,去换衣裳。


落日熔金,酡红的夕阳在天边洇开一片胭脂色的云霞,景玥将陆逊扶上马车,正要弯腰钻进去,一抬眼却看见了站在远处柳树下的戚无羁,脸色登时沉郁下来。


琪玉从驿馆走出来,便瞧见安王和戚无羁剑拔弩张的的局面,心底登时明白过来,他掩唇轻笑一声,走至戚无羁身边,总督,放手罢,公子不会看你一眼的的。


戚无羁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将目光从马车遮蔽严实的帘子上移开,朝琪玉拱手行礼,无羁谢过公公指点。


嗳,咱家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谈不上指点。琪玉摆摆手,他将戚无羁扶起来,叹口气,别枯站在这儿了,总督若想告别,便大大方方地上去,您这么戳在柳树下,公子不仅不会看您一眼,心里也不会有丝毫感动,他是一个心很冷的人,总督听咱家一句劝,莫将其他心思放在公子身上。


戚无羁张了张口,他想说些甚么,终是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张桓甩手一扬马鞭,马儿长嘶一声,驮着马车辚辚朝辽东城外驶去,仅留下一缕扰人情思的晚风。


景玥脸色一直不好,马车都出了城,他还一脸阴郁地靠在软垫上怄气。


陆逊起初没搭理,最后实在是拿他没辙,遂将身子凑了过去,柔声哄:还生气呢?


嗯。景玥拧眉,他伸手将陆逊揽在怀里,教他枕在自己腿上,轻轻抚摸陆逊的脸颊,你是没瞧见他看你的眼神。


陆逊弯眉笑,他将景玥的宽袖拉在手里玩儿,修长莹润的指尖细细划过金线绣绘的鸾鸟纹路,叹道:怎么办呢......景王爷生气了要怎么哄,不如......


他把话说的很慢,音也拉得很长,一双水眸静静地看着景玥,艳红薄唇微启,露出几粒莹白牙齿。


景玥看的肚腹一团火烧,他粗喘口气,一把将陆逊捞进怀中。


陆逊弯了眉眼笑,他跨坐在景玥腿上,反手挑开腰封,轻声道:做么?犒劳你的,这几日难为你忍得辛苦。


喘息和呻.吟声很快便从马车中传出,赵楹一个激灵瞬间坐直了身体,他头都不敢拧,像一块木头似地戳着。


张桓正在赶马车,瞧见他那个样子,笑得岔气,他从怀中掏出两团棉花,丢过去,回长安还得好些日子呢,你得学会习惯。


一行人快马西行,在中秋前夕赶回了长安。


长安已入秋,金菊怒放,与落日交相争辉,暮色沉沉,园中幽香愈加浓郁,开着西窗,清爽晚风裹着菊香吹进来,满是芬芳。


陆逊笼着汤婆子站在园中,看着复廊上行色匆匆、来回奔走的下人。


安王重回王府,府上所有的东西都得重新打理,仆从们清闲了好几月,这会儿都忙着洒扫庭院、布置卧房。


园子夜里冷,咱们回屋,等明儿教他们将竹榻收拾出来,我再抱你出来赏花。景玥抖开一件氅衣披在陆逊身上,尔后搂着腰将人搂在怀里,中秋一过咱们就成亲。


要我帮你做什么吗?陆逊偏头蹭了蹭景玥的脸颊,他道:看账本什么的我在行。


景玥闷笑几声,他揽着陆逊的肩膀往卧房走,你甚么都不做,只好好儿在王府养着,等身子好彻底了,就为我生小孩儿。


想都不要想,我不生。陆逊摇头,不假思索地拒绝。


两人一路说笑着回了卧房。


安王府也不是甚么豪奢之处、销金之窟,卧房简洁朴素,东面开窗,窗下摆着一张木几,南面放着床榻,薄纱帘子用铁钩挂起垂在两旁,下人已将卧房重新拾掇了一番,且贴心地在床头放了熏香。


陆逊将屋里摆设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你这安王府还没有平江陆家修得阔气,真穷。


再穷也娶得起你。景玥也笑,他将外衫褪下扔在衣架上,放心罢,本王娶你乃是圣上下旨,再怎么说彩礼钱也是从户部那儿支。


有小厮送来沐浴的热水,两人简单洗漱,换了亵衣在床上躺下。


皎月如盘,疏桐枝桠横在月间,恍若点缀在玉盘上的银饰纹路,陆逊往景玥怀里缩了缩,长舒口气,总算是回家了,跟你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能睡个安生觉。


景玥轻吻他的鬓发,睡罢,今夜不折腾你。


从辽东到长安一路奔波,两人都甚是困乏,不一会儿便相继坠入黑甜的梦乡。


后半夜下起了秋雨,落在瓦上,滴答作响,陆逊被冷醒,半睁着眼眸去寻景玥温热的怀抱,指尖却触及一片冰凉。


他睁开眼,枕边空无一人,景玥不知去了哪里,轩窗半开,秋风裹着凉雨不时吹进来,打湿了木几上的书卷。


陆逊披衣下床,点上灯,尔后端起烛台,趿着鞋朝窗边走。


入秋后的风带了凉意,吹在身上登时浮起薄薄一层的鸡皮疙瘩,他瑟缩了一下,拢紧衣衫,将轩窗阖上。


雨还在下,好似在天地间结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水网,长安禁宫未央门前人声熙攘,京城中一千多名官员神色匆匆地赶来,拥在未央门前相互交谈


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召集朝会?


这才过了寅时,离卯正还早呢。


未央门守卫说他们未曾接到圣上口谕,不能寅时开城门。


众文官都是被一道口谕唤来的,夤夜时正睡得香甜,忽被随从叫醒,说是圣上通知朝会,百官遂急匆匆穿了朝服往未央门赶,很多人在慌忙中连靴子都穿反了,牙笏也别得歪歪扭扭。


秋雨连绵不绝,很快便将众人的衣衫淋湿,未央门仍紧闭着不曾打开。


未央门守卫不敢擅自放百官进城,商议之下,决定先前往乾德殿请示圣上。


景峻正在熟睡,被守夜的太监唤醒,听闻百官朝会一事后甚是疑惑,他一面披衣下床一面道:朕何时传过此种口谕?是不是他们记错了?


禁卫军此时在殿外跪候着呢,万岁爷出去瞧一瞧。


守夜太监手脚麻利地为景峻穿戴好衣裳,而后提着一盏宫灯,乖顺地走在一旁,替他引路。


雨下得大了一下,扣脊瓦上不断地坠下雨珠,宫中甬道上已积了薄薄一层水洼,被匆忙的脚步踩开,荡起一层破碎的涟漪,在艾青石板上倒映出昏黄的灯影。


听得吱呀一阵响,城门打开,原本闹哄哄挤在一处抱怨的文官登时安静下来,他们纷纷跪倒,朝景峻行大礼,微臣参见圣上!


景峻坐在龙辇上,朝着众臣微微抬了抬手,众爱卿快快请起。


众臣高呼圣上圣明,而后次第起身。


景峻将众人一一打量,皱眉问道:众位爱卿夤夜前来朝会是为何故?朕并未传此口谕,可是有人故意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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