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爷抱着那妖女在殿中泉池沐浴,水声哗哗,压抑低沉的喘声清晰入耳,有他家爷的,也有那妖女的。
他守在殿门口,琢磨着合适人选。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
有了!
立时吩咐一旁侍卫取来纸笔,唰唰几行,塞入信封,交代下去,快马加鞭,越快越好!
一场沐浴,沐了足足两个时辰,别说赵元看她不顺眼,她自己都看自己有点不顺眼。
耶律越那么辛苦,怎能占用宝贵的睡眠时间行那累人之事?
啪了两个时辰,却只睡了半个时辰,实在搭配不合理,平日里好歹是反的,今日到底怎么了?
耶律越好似心情极佳,攀上极致时,竟还唤了她声“晚儿”,这次重逢,他从来都是你啊你的唤她的,从未这般亲昵称呼。
他究竟在高兴什么?
自封为王,高兴?
还是……有人唤了他二皇子?
耶律越只睡了半个时辰便走了,阖宫上下翻了个遍,到处不见耶律月的影子。
前方递来消息,三弟四弟五弟协同先王妃,数月前带着旧部投诚时晟,时晟突然带兵而来,极有可能与他们有关。
而那在西夷督查司失踪的两万兵丁,正是一路追踪他们而去,如今潜伏在时晟大军身后,伺机而动。
余小晚也是从赵元口中套了话才知,时晟之所以臣服耶律越至今,竟是因着耶律越在他身上下了蛊,如莫非当日所中蛊虫一般无二,名为,破甲蚁。
此蛊入体时,不过毫厘细卵,只有耶律越的笛声能催动起破卵而出。
一旦蛊虫沾血,便会飞速长大,破体而出,寄者肠穿肚烂而亡。
时晟受制于此虫,不得不暂时放下恩怨,先辅佐幼帝,随耶律越折腾。
如今既然无惧蛊虫,显然是折流想到了压制之法。
时晟长驱直入,直朝皇城而来,耶律越倒是丝毫不急,整顿军务,安置朝堂,终日忙碌,只是无论再忙,哪怕无暇沾枕,他依然每夜都要过来寻她,也不休息,要她一次便走。
赵元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憎恶鄙夷,她也觉得耶律越如此执迷的要她,已近病态。
可即便知道又如何?她不过是个哑巴,如当日耶律越所说,她的嘴只用来吃饭亲吻便好,再无他用,而她这个人,仿佛也只剩取悦他这唯一的用途。
时晟大军未到,前方又来消息,耶律蛟竟跑去了朱国,带着数万残兵,伙同三朱藩王一同闯入西夷。
余小晚这才恍然大悟,耶律月还真不愧是耶律越的双生妹妹,聪敏不在哥哥之下。
她一招连环计当真用的巧妙。
趁着耶律越刚刚攻下朱国,政权不稳,先以她诱走他,再让早已潜伏的耶律蛟勾结三朱,国难当头,便是朱钰与晋王之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必然会先放一放,一致对外。
联朱不过是其一,时晟也在她拉拢之列,折流是拉拢的关键,只有他能确保时晟不受蛊虫所扰。
朱苍全部拉拢后,便只剩玄国,可玄睦心思难测,想要拉拢只怕有些难度,便是拉拢过来,也难以驯服,一个不小心,只怕还会被反咬一口。
耶律月便以那书信试探,却不料,玄睦捷足先登,救走了她。
即便如此,朱苍加上西夷旧部一同攻打耶律越,胜算依然不小,可耶律月还不放心,又弄了那什么神女献祭,虽然明知不科学不可信,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隐隐不安。
这几日,耶律越不再将她独自放在殿中,而是走到哪儿将她带到哪儿,脚链不去,颈链改了手链锁在他手腕。
随处一走,丁零当啷。
赵元极力劝谏,“如此岂不是自负枷锁?万一有个差池,她只会拖累陛下!”
然而耶律越根本不听,仿佛一眼看不到她,她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耶律越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她就在他身边,乖乖地任他予取予求,为何他反而越来越不安,越来越不理智?
时晟他们随时可能杀来,这可如何是好?
不久后,时晟大军兵临城下,却未攻城,在城外半日路程处安营扎寨。
又过了半月,耶律蛟偕同三朱也赶了过来,依然未攻城,与时晟一同安营扎寨。
时值初冬,西夷的冬与旁处大不相同,西夷的冬格外的冷,比之北玄还要冷上数倍,北玄昼夜温差不大尚能活人,西夷却是白日勉强活人,入夜却是冻死熊的。
不过刚刚入冬,已开始飘雪,雪落不化,彻夜积寒,人在殿中烧着炭火裹着狐裘尚且觉不出暖意,何况户外寒风呼啸。
这还只是初冬!
时晟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趁着还未冷透赶紧攻城,难不成还打算冻死在隆冬暴雪中?
他们不攻城,耶律越也按兵不动,一夜暴雪,万里寒骨,只要隆冬一场雪,所有兵将都得冻死在外,他在城中自得安乐,何必着急?
天越来越冷,雪越下越厚,这夜,窗外暴雪狂风,赵元突然闯入殿中。
“陛下!城门急报!敌军攻城!”
耶律越披衣而起,看了一眼窗外暴雪,迟疑了下,果断转身,帮她穿上棉衣披上狐裘,暖炉抱了数个,手链也没忘了,锁在两人手腕,抱起她,朝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