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旁的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想确认一下,耶律越是不是因为她撞破了公主怀孕一事,才这般生气的?
只是……
这副本用了太多离魂, 好不容易攒的积分已经用了几十万,她本不想再随便乱用,没有积分寸步难行的滋味,她可是尝够了.
况且, 每次离魂苏醒的时间都不一定,耶律越又那般敏锐,万一误会她只怕不好,可眼下也没别的法子, 便再用五万吧。
抬头睨了一眼耶律越, 昏暗中他睡得极为安详, 她这才心,点了离魂。
一路来到公主小院, 门口侍卫已换了人, 白日两人看守, 夜里倒成了六人,不止院门前, 院后也有,还有两人专门绕着小院巡逻, 负责整个国公府安保的巡逻小队也不时来这儿走走, 可谓守卫森严。
余小晚飞身而入, 挨个厢房先寻了一圈。
空的!竟然都是空的!所有的厢房都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
看那些床榻桌椅各处都铺满灰尘,完全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便是公主在密室,也总得住几个伺候的下人吧?譬如白日里见的采桂,还有那吆喝着拿止血草剪刀的丫鬟,她们都住在哪儿?就算守夜也用不了两人。
月色凄冷,风吹草低,院中杂草随风瑟瑟,空无一人的公主小院,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余小晚想了想,穿墙入了书阁,仗着灵体之便,直接钻入地底,四处瞎飞。
果不出所料,她蛇形飞了片刻,很快便钻入一处环形回梯,梯内乌漆墨黑,也就是她灵体视觉不受阻碍,不然还真难察觉出来。
她顺梯而下,不算很深,两三丈而已,可下到底部还有极长的地廊。
顺着漆黑地地廊一路摸去,东拐西怪,终于见前面隐约有火光闪动。
余小晚大概盘算了一下,这地廊蜿蜒曲折,虽走了很久,可明显还是在公主府地界,也不知建来何用?
飞到尽头是死路,左右两侧倒是有两道石门,石门都未关严,门缝都有烛光。
余小晚随意进了一处,见一陌生丫鬟躺在木榻上睡得正香,暗室不大,可一侧还有一门,进了那门,也是相同的一处暗室,暗室一侧依然有门,再进亦是如此,层层递进,仿佛是沿着方才的地廊造的一间挨着一间。
余小晚大致看了几间,总算明白了这暗室的作用。
是暗仓,储藏的都是甲胄兵器,。
暗室洒满石灰,防潮做的极好,房门也堵得严实,几乎不见生锈,看这样子,不像是耶律越囤积的,倒像是苍帝的狡兔三窟。
余小晚转身出来,又转进地廊另一侧石门,这边格局与那边一模一样,木榻躺着采桂。
她睡得极不安稳,额头结痂,脸颊红肿,倒是个实诚的,竟然真打了自己百个巴掌。
余小晚转身飞入里间,甫一进去,扑面的腥膻气当即呛得她一阵干呕!
这什么味儿?怎的这般难闻?
她四处转了一圈,屋内靠墙摆着一排架子,架子上摆满瓶瓶罐罐,一旁还有个书案,案上摆着她从未见过的勾勾叉叉小棍小棒,还有笔墨纸砚之类。
她又飞入里间的里间,腥膻味儿更浓了几分。
这屋子也是摆了架子,还有满地奇怪的坛子,一个个都封了口的,若不是味道实在难闻,她险些以为入了酒窖。
再进下一间,亦是如此。
怪了,公主在哪儿?
咯吱吱——
第五间暗室隐约传来一声床板响,余小晚微微蹙眉,飞身而入。
唔!
好重的血腥气!
余小晚最闻不得血味,强压着翻腾的作呕感,勉强望去。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木榻摆在深处,榻旁还搁着个马桶,床上被褥凌乱血迹斑斑,一道人影背对着她躺着,腿脚不时抽动一下。
难道是……公主?
她刚想过去探个究竟,脚下突然传来布帛摩擦声!
余小晚一惊,低头望去,这才注意到房门口居然还睡着个守夜丫鬟。
这还真是层层防卫,生怕公主跑了去。
飘到那背影近前,余小晚勾头瞧去,虽觉得应该是公主,可到底还是不敢确认,毕竟这背影看着太过瘦削,有些不大象公主雍容的身段,而且,她好像……是个尼姑。
是公主吗?
到底是不是?
那人紧贴着墙,不太容易看脸,余小晚勾了勾头,再勾勾头,再……
呕!!!
余小晚惊得接连倒退四五步,若非灵体不会呕吐,只怕真要吐得稀里哗啦。
太恶心了!!!
那还是人吗?
眼窝只是黑漆漆的两个洞,没有鼻梁,没有耳廓,整张脑袋就像一个光秃秃的球,连头发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这是谁干的?
耶律越?
他……他为何要如此?
为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