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喝了这么点儿就不行了?撑死也才一碗有余。
听玄睦那口气,它怎么也得喝个半坛子的,这还差的远呢。
再喝,继续喝,拼命喝!
嗓子要烧起来了!
好难受……
不行了不行了……
咕咚!
一个不稳,余小晚一头栽进了酒坛!
依稀间仿佛听到玄睦的调笑声,忽远忽近。
“你这是作甚?打算直接献身泡了蛇酒给我喝?”
身子一轻,一双温热的手将她捞出,棉巾覆上,擦掉身上说不清究竟是烫还是冰的酒渍,余小晚摇摇晃晃抬起头来。
嗝!
两个玄睦……
不对,三个……
“你醉了。”
玄睦的声音仿佛响在天边,那唇角斜勾的笑意也晃来晃去,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恍惚间,仿佛又听他说了句什么,她竖着耳朵拼命去听也没能听清。
他说了什么?
什么……
……
吱吱喳喳——
好吵。
噹——噹——
远传依稀有浑厚的钟声响起。
点卯钟……
点卯!
余小晚一个激灵,醒了。
窗外天清云朗,艳阳高照,几缕暖光透过格子窗落在床头,无声无息晒在她身上,暖了她半截蛇身。
这时辰,怎么看也不可能是点卯钟,分明是下朝钟。
玄睦居然丢下她一人,独自去上朝了!
是因为她喝醉了吗?
说起来,这宿醉的感觉真不好受,头疼的要死。
余小晚想都没想,先兑换了个心凝形释用上,立时神清气爽。
想不到玄睦这厮对这宠物蛇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比对人好的多的多。
不只是宿醉了舍不得喊醒,平日里也是好的让余小晚咋舌。
譬如说,无论何时何地,但凡两人同时用饭,他都是以她为先,她吃饱喝足了,他才吃她剩下的残羹剩饭,还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再譬如说,他会对她这条蛇说抱歉,哪怕是极小的事,这可是上官锦,包括采琴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难怪穿越一号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若让她选,荒郊野外独自求生,或是玄睦形影不离的宠物蛇,她也会选后者。
一边胡思乱想着,她爬下床榻,朝外而去。
长生正在院中给他开垦的那一小片菜地浇水,见她出来,擦了擦汗喊道:“稍等我半刻,我浇完最后一点,喂你吃早饭。”
余小晚远远地摇了摇蛇头,径直朝着院门而去。
一路顺着排水孔横穿宫墙而出,刚钻出最后一个孔洞,便见一袭绯袍自玄武门闪出,玄睦脚步轻快地径直朝着闹市而去。
余小晚向后缩了缩,尽量躲在砖缝后面,又等了片刻,这才见司徒长陵与几位老臣相携而出,身旁竟还跟着八皇子玄擎。
出了玄武门,司徒长陵上了久候的软轿,一摇一晃率先离开,八皇子也上了软轿,却是跟着兵部尚书一起离开。
余小晚不敢迟疑,紧爬几步,追上司徒长陵的软轿。
这一路跟的真叫一个惊心动魄。
满大街的人,到处都是攒动的腿脚,余小晚怕被人发现,一路叼着一串草根,遮不住蛇身,好歹遮住最为显眼的蛇头。
即便如此,依然好几次险些被人发现,蛇胆都快吓爆之时,总算是到了司徒府大门。
顺着府墙绕了一圈,寻到个排水口,钻进去。
司徒府很大,尤其对她这条区区小蛇而言。
待她终于摸到司徒晴兰的院子时,午时已过,正是各院午睡安歇的时候。
余小晚小心翼翼地爬进厢房,外室坐着个守门的丫鬟,正趴在桌上打瞌睡,余小晚悄无声息便潜入了内室。
一入内室,淡香扑鼻,细细辨别,竟是兰草香,与玄睦身上的味道十分相近。
不愧是官配啊!
别人夫妻相,他们夫妻香。
余小晚扭啊扭啊,扭上一旁的梳妆台,上面摆着司徒晴兰午睡前方才取下的簪花步摇。
余小晚先瞟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美人,床幔摇曳,美人聘婷,侧卧的身姿高低起伏,即便盖着薄被依然美不胜收。
好腰啊,够细,当真是盈盈一握,即便是玄睦这般阅女无数者,大抵也会心动吧。
认清了女主的脸,余小晚这才从那几件首饰中选了一支白玉兰花簪,叼起来便走。
来时不认路,随着轿子东拐西拐,回时却容易的多。
待余小晚穿墙越洞赶回小院时,时辰还尚早。
将那兰花簪藏好,又吃了些东西,美美睡了一觉,玄睦才踏着晚霞信步而归。
余小晚一直谨慎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一如往昔,并没有丝毫不妥,一颗蛇心总算放回了肚子。
只要不曾怀疑她便好。
此后又过了几日,余小晚趁玄睦带着柳逸风乘花船游湖之机,独留岸上,又偷偷去了趟司徒府,这次叼走的是司徒晴兰的绣帕。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到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