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时晟的声音平静的诡异, 余小晚虽知不妙,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清醒着被时晟强上,哪怕是她误解了他的意图,她也要尽量规避。
“是, 现在正是时候!茯苓刚刚被放出来,正是对妾身恨之入骨,想方设法接近将军的时候,将军可顺势与她多加亲近。”
时晟不语, 余小晚接着说道:“茯苓此人重情重义,只要将军对她多加照拂,平日里体贴一些,且只专宠她一人, 她必然会对将军动心。”
时晟冷声, “你当真以为, 人心这般易得?”
余小晚张开眼,努力忽视掉身上光溜溜的羞耻感, 正色道:“人心易不易得, 全看将军如何做。”
“如何做?”
“自然的真情流露, 无声的关怀,无论公务如何繁忙, 每日必见她一面,哪怕见了只是陪她说说话, 甚至只看一眼, 也要见。其余的, 待时机成熟,妾身自会告知将军。”
时晟沉默地听她说完,突然俯身压了过来,刹那间,微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侧脸,气息交织,说不出的暧昧。
“即便我真得了她的心,又能如何?不过是个棋子罢了,皇上说丢随时都会丢了。”
茯苓可是女主!
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况且,既然副本简介说,茯苓可以在苍帝面前替时晟周旋,说明此人不止是能力高这么简单,必然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也就是传说中女主的金手指!
茯苓的金手指会是什么呢?
“即便是枚棋子,也必然是最有用的那枚棋子,将军试一试又何妨?”
时晟没说试,也没说不试,就那么望着她,墨瞳幽暗,深不见底。
“有没有用,暂且不说,你偏选在这时候说此事,莫不是在躲避什么?”
该敏锐的时候不敏锐,不该敏锐的时候你这么敏锐干嘛啊摔!
余小晚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时晟的眸子,这种时候,绝不能有丝毫退缩,必须表现的就像是真诚的亲妈一样!
“将军目达耳通,妾身不敢隐瞒,妾身确实是有意选在此时说的。妾身别无他意,只是忧心将军勇猛,怕不小心……伤了腹中胎儿。”
这般情真意切的言语,时晟即便依然有疑,却也信了几分。
他微勾唇角,低笑一声,“我倒不知,我的锦儿竟时时想着这些。”
这些?
哪些?
还有,什么锦儿?突然叫的这么亲,是想干嘛?
不等余小晚思量明白,却听门外传来小厮的禀报。
“将军,水已备好了,您是在房中沐浴,还是到浴所?”
沐,沐浴?!
望着余小晚愕然地神色,时晟突然朗声大笑,一个翻身,赤脚下地,抬步出了卧房。
小厮似乎被他脸上的笑给吓到了,结巴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将,将,将军,官,官服已备好,就等着,等着将军沐浴更衣进,进宫面圣。”
时晟这才收了笑,长步去了浴所。
他去沐浴了,那小厮还在院中惊愕的和侍卫面面相觑。
“梁七!我,我不是花了眼了吧?将军笑了,将军居然笑了!”
侍卫梁七也是相当震惊,“将军已多少年不曾笑过了,难道咱俩都眼花了?”
随后高德的声音由远而近,“怎么了?怎的都这幅表情?”
小厮第一个小跑着上前说道:“高侍卫!将军方才笑了,还是大笑!小的和梁七都觉得是看花了眼。”
梁七赶紧附和道:“正是正是,将军方才笑的可大声了!”
高德望了一眼浴所的方向,半晌才淡声道:“将军历尽千辛抓到了刺客,如今又子嗣有望,自然心情愉悦,笑,才是常理。”
小厮听罢,跟着一叠连声,“不错不错,人逢喜事自然该笑!将军能笑,实在是,实在是太好了……”
说着话,那小厮竟有些哽咽了。
时晟虽暴戾,可只要你不背叛,即便只是个喂马的小厮,他也会好生对待,绝不会因为你是奴籍便轻视你,难怪将军府上下对他都是忠心耿耿。
只可惜,他所谓的不轻视,仅限男丁!
这么重男轻女,活该他一院子媳妇儿都有外心!
余小晚一边吐槽,一边后悔,真真儿是悔得肠子都绿了。
时晟千里追凶而归,必然要洗去一身尘嚣,才好进宫面圣。
她居然傻的以为他是要白日宣|yín !
丢人呐丢人!
她怎么就能这么笨,怎么就不想想,时晟难得有了子嗣,多少年不笑都笑了,肯定比她还要小心谨慎,如何会轻易动她,她怎么就能被他随意一吓就吓得脑子不转圈了呢?
话说,时晟干嘛没事吓她?
有病啊!
时晟,时望归!他绝对是她的克星!
等这副本任务完成之后,她发誓,她一定有多远躲多远,打死再不要与他有任何交集!
时晟急着面圣,匆匆沐浴整冠,很快便收拾妥当。
临走之前,还不忘返回卧房,叮嘱了余小晚一句。
“即日起你便住在这里,稍后让福伯添置个衣橱进来。”
余小晚赶紧摇头,“不可,万万不可。”
时晟丢下这一句,本是要走,一听这话,眉头直接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