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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5)(2 / 2)

浅蓝色的瞳孔专注地望着他,他坐的地方恰好背着光,阳光贴着他的耳朵洒落,清晰地照出棱廓上的细小汗毛。当年那个又傲又酷的架子鼓手已经收起了他所有的棱角,此刻从里到外浸透了带着生活气息的温柔。


付秋野忍不住用湿润的鼻尖去碰他的嘴唇,心底的爱意就像被胀满的奶水,不受控制地满溢而出。


※※※※※※※※※※※※※※※※※※※※


原谅我恶趣味的比喻,嗯。


晚安!


满月


两个小家伙不一会便喝饱了奶, 翻了个身,团在母狼柔软又温暖的肚皮下面,哭了一整个上午的弟弟已经开始呼呼大睡。肖暑想陪他们睡会儿,白狼却拿尾巴挨个把他们卷进婴儿床里, 懒洋洋地站起身,像巨大的玩偶一样在肖暑身上蹭了蹭,然后晃晃悠悠地进了房间。


“多用狼形陪陪他们吧, 特别是弟弟,”肖暑在外面说,“小兽也需要跟同类学习。”


付秋野在里面安静了半响,出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主形态, 一边扣扣子一边道:“我其实一直不想用次形态接触他们, 太习惯兽形,以后对人类社会说不定会抵触,特别是对于他们俩来说。”


肖暑回头去看婴儿床里睡大觉的姐弟俩, 付秋野从身后搂住他, 有些硬邦邦的胸膛贴着他的背部:“肖肖,满月酒之后我们搬回去吧?你的天价温室还空着呢。”


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双胞胎才这么一丁点大,研究室里的人恨不得一天24小时守在他们身边拿数据, 哪怕有肖凌云在上面镇着,一些正常的、不影响两姐弟发育的检查, 他们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而且就算请十个护工, 也不一定能够照顾好这么特别的两个奶娃娃, 还会带来很多安全的隐患, 他不放心。


肖暑侧过头,亲了亲付秋野的唇角:“再看看吧,我也想搬回去。”


付秋野也没有强求,点头道:“好,你跟爸沟通沟通。”


肖暑在华虹发了这一次脾气之后,付秋野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面养了两周,禁烟禁酒禁过量运动,每天花两三个小时视频会议,其他时间都陪着自己的爱人和小孩,哪里也没有去。


兽形的小奶娃娃长得比人类婴儿要快很多,他们眼看着姐弟俩像吹皮球一样蓬松了起来,才不到一个月已经开始冒出小乳牙,贪吃的弟弟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小胖狗,姐姐吃的少,长得也慢,一身浅银色的柔软绒毛,脸上镶嵌着玻璃珠一样又圆又亮的眼睛,平日里喜欢让肖暑抱着,像个大人似的滴溜溜好奇地到处看。


从出生到现在,他们两个一次都没有生病过。


哪怕是在无菌室里养了一个礼拜的姐姐,喝起奶来斯斯文文,一口奶恨不得分两口咽,哭起来跟小猫叫似的可怜,也从来没有发过一次烧。


林怡给他们打疫苗,各种各样复杂的疫苗扎进去,该有的反应统统没有,既不低烧也没有不适,正常人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形成的抗体,他们几个小时便产生了,好像天生的免疫系统异于常人。


肖暑和付秋野对于他们的每一个异常都胆战心惊,电视剧和小说里总是会写些惊世骇俗的天才人物,但真正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为人父母只希望他们能够平凡、普通、健康。


满月酒也是,他们俩想怎么低调怎么来,最好就在家里面,请几个熟悉的朋友,简单吃顿饭。但两个小家伙不可避免地生来带了点政治色彩,最后只能跟局里各退一步,依然去外面正式地办,把拟邀请的人减少了一半。


最开始肖凌云想选听海楼,后来又怕付秋野会介意,换了一家市中心的酒店。野哥倒是无所谓,主动道:“带他们俩去看看海也挺好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付秋野表情很自然。


肖暑觉得,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故意,挑这么个地方挑衅一下付家敏感的神经。


他什么意见也没说,找了家圈内合作多年的广告物料公司,简单地布置了个四五百平米的场地,剩下来的事情全部由局里包办,他们只负责带好两个娃。


但带娃这活绝对是里面最困难的一件。


满月的前一个晚上,肖暑陪着弟弟玩,拿一块骨头样式的磨牙棒逗他,在他馋着要咬的时候躲开,弟弟贪吃,一下就急了,突然之间扑过来,爪子扣住肖暑的左手臂,在上面划了一道超过20公分的血口子。


划完之后弟弟呆住了,肖暑也呆住了。


肖暑已经完整的度过了融合期,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类,尤其是动态视力一直都数一数二,能够精准地完成远距离狙击,但他竟然没能够躲开自家还在吃奶的儿子。


而弟弟,干完坏事后自己先吓了个半死,眼巴巴地看着血顺着爸爸的手臂一直滴到地毯上,像是天生知道那是什么,眼睛里面迅速蓄起泪水,跌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付秋野正洗着澡,听见儿子的哭声,急匆匆地擦干身体出来,却看见肖暑正拖着血淋淋的半只胳膊,单手在抽屉里面翻纱布。他吓了一大跳,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血!”


肖暑只觉得疼,偏头一看,血已经在地面上滴出一个小洼。


他嘶了口气:“你先哄哄你儿子,他自己干的坏事,倒还先哭了起来。”


付秋野皱起眉,把儿子从地上拎到怀里,抓过他的爪子,在上面看到了清晰地血迹。


他又看了一眼肖暑那条吓人的手臂,顿时有点火大,又不好对着奶娃娃发,只瞪了小狼一眼。肖泽阳出生到现在,一堆人疼着宠着,哪里被爸爸这么瞪过,连哭都一时间止住了,大睁着眼睛愣了几秒,随后开始撕心裂肺地伤心大哭。


肖暑也顾不上自己的手臂了,把弟弟单手抱进怀里面,瞪着付秋野:“你吓唬他干什么?就一条小口子,又不是故意的。”


付秋野被他噎了一下:“……这叫小口子?你就惯着他吧。”


他无论如何都想弟弟长个教训,但肖暑已经把娃抱走了,他气不过,在他的爪子上拍了一下,转身去外面叫护工。


弟弟快要哭断气了,哭得也不知道是狼叫还是猫叫狗叫,把睡觉的姐姐都惊醒过来。肖暑忙来回走动哄他,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血口子,一口气没哭上来,哇地一声开始吐奶。


肖暑手忙脚乱,拿受伤的手拍着他的背,把血弄得到处都是,护士进来之后都惊呆了,愣了一会才急忙给肖暑包扎。


小狼又回到了付秋野怀里。


平日里恨不得24小时贴在爸爸胸前,这会儿他竟然感到害怕,看着爸爸慢慢止住了哭,一边吐奶一边打嗝,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夹紧,整个都缩成了一团。


付秋野这会儿又心疼大的又心疼小的,轻言细语地哄着弟弟,眼睛瞥着包扎的肖暑,忍不住皱眉问护士:“要不要打破伤风啊,这么深的口子。”


“要的,”护士说,“……怎么划出来这么深的口子。”


付秋野叹气,抽了张纸巾,细心地擦干净弟弟吐得乱七八糟的毛:“真是我祖宗,这才多大一点的小家伙……”


肖暑没说话,他也在看肖泽阳,然后目光又落在肖泽曦身上。


第二天的满月酒,肖暑无奈只能带彩上阵。


他醒来之后觉得有点不太舒服,照理来说以他的身体素质,这样的血口子一个下午就能愈合,但早上醒来他感到伤口非常痒,似乎还在发低烧。


付秋野比他起得早,一边给姐姐喂奶一边走过来,见他醒了,第一件事就是问:“伤口好点了没?”


今天是他两的满月,肖暑不想败兴,晃晃手臂,道:“差不多了。”


付秋野弯下腰,从婴儿床里面捏着肖泽阳的后颈肉,像拎小狗狗一样把他拎到肖暑的怀里:“儿子,快给你老爸道歉。”


肖泽阳昨晚哭太狠,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熟悉的怀抱抱住之后,找到肖暑的脸来回蹭了蹭,亲昵地舔舔他的唇角,把头贴着他的肩膀继续大睡。


肖暑扛着儿子单手洗漱,之后就着温水咽了一颗抗生素。


早上肖暑没什么胃口,简单地吃了几口东西,付秋野以为是因为手不方便,硬是拿勺子喂他喝完了半碗粥。


为了保险起见,出发之间肖暑还是去了医生那里。


林叔早早地去听海楼了,值班医生拆开他的纱布,里面的伤口已经愈合到一半,看起来怪吓人的。


“有点感染,”医生说,“不要紧的,我给你清洗一下,换个药,这几天要多多休息。”


肖暑说“谢谢”,重新包扎完之后医生还给他打了一针。


打完针之后他感觉好些了,但也不敢用受伤的手使劲儿。付秋野也不舍得,自己一手一个娃,上车之后把他们放进婴儿座里面,一人一根磨牙棒让他们含着玩。


“肖肖,我觉得他两都发育得好快啊,”付秋野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别人满月的宝宝还只会哭和睡呢,连爬都不会,弟弟已经能抢玩具了。”


肖暑逗了逗姐姐:“一个月的小猫都会玩猫爬架了,兽形的宝宝也挺正常的。”


倒也的确是。付秋野交待司机开得稳一点,把肖暑搂进怀里,凑过去亲他的侧脸颊:“满月快乐。”


肖暑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侧过头去笑。


“笑什么?”付秋野扣住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肖暑把笑意忍回去,嘴角还是勾着的,望着身边爱人的脸,道:“嗯,满月快乐,野哥辛苦了。”


※※※※※※※※※※※※※※※※※※※※


野哥辛苦了!


晚安~


宴席


两人在后座里悄悄地接吻, 付秋野来回地抚摸着他的背脊,把两个瞪大了眼睛的宝宝丢在一边,环住肖暑的腰,从他的嘴唇吻到了耳侧:“我觉得你比较辛苦。”


肖暑透过他的肩膀对上了姐姐漂亮又清澈的眼睛, 有些别扭地想推开他:“今天怎么这么兴奋?”


付秋野大约是太高兴了,抱着人不肯放手,像大只的人形宠物, 来回地亲吻磨蹭他的脸,黏糊糊地腻了小半路,腻到弟弟开始哼哼唧唧地不安分,肖暑才越过付秋野的身体, 准备把小娇狼抱进怀里。


付秋野不让:“这么惯着他做什么, 一个男孩子,整天不是哭就是撒娇。”


肖暑有些无奈:“那我抱姐姐总可以吧?”


付秋野回过头去,肖泽曦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两, 乖乖地躺在婴儿椅里, 眼也不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付秋野只看了一眼,心便融化掉了, 松开肖暑,弯下腰去逗她:“姐姐怎么这么乖呀, 不哭不闹的, 最乖了。”


肖泽曦偏了偏头, 做了一个躲避的动作。


肖暑笑道:“这是怎么了?平时不老黏着你么。”


说完, 他伸手把姐姐抱进怀里面。手刚伸出来,姐姐的爪子已经探了出来,主动回抱住肖暑的小手臂,奶猫似的轻叫了两声,贴在肖暑的脸上,拿舌头仔细地把刚才付秋野亲过的地方舔了一遍。


肖暑一时间没明白她这个动作的目的。


付秋野“啧”了一声:“这两个都成精了吧,一个撒娇精,一个醋精。”


姐姐扭动自己柔软蓬松的身体,又凑到肖暑的嘴边,去舔他的嘴唇。


付秋野捏着她的后颈,把她从伴侣怀里拎出来,重新塞回婴儿椅里面。肖泽曦在空中划动着自己细小的四肢,祖母绿的瞳孔大睁着,又叫唤了两声,听起来可怜兮兮的,爪子却毫不含糊地给了爸爸一巴掌。


“不能亲爸爸的嘴,”付秋野拿手指头摸着她的脑袋,教训道,“女孩子不能随便亲别人的嘴。”


肖暑道:“亲生的,都像你。”


付秋野想反驳,司机的车慢慢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红灯前已经排起了长队。


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工作日的这个时间段,这个车堵得有点奇怪。


肖暑问了一句:“堵得严重吗?”


司机在看导航,副驾驶上的特警道:“前面有个车祸,等下这个路口过去之后左转吧,我们换个路线。”


肖暑看到了导航上长长的红色,微微皱起眉,付秋野捏捏他的手心:“不急,总能赶上午饭。”


这一句话就变成了flag,从路口到路口足足走了快二十分钟,不管是多么贵的车,这种时候都只能在路上被堵得水泄不通。两个小家伙睡了一觉起来,弟弟开始闹着要喝奶。


本来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出门前又喂过一顿,他两都没准备奶在车上。肖暑有些着急,把车窗摇下来一点,皱眉去看外面的情况。


恰好他们排到了红灯的最前面,十几米之外的路口对面,一辆深色的宾利缓缓地摇上车窗,肖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侧脸。


坐在驾驶室里的是夏漪,依然是精致感性的棕色大波浪长发、近乎完美的妆容,上身穿了一件合体的灰色小西装。


他视力出群,但后座那个人他不敢确认,因为那个侧影让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林薇薇。


宾利车没有给他看第二眼的机会,车窗摇上之后,很快调转方向头,在路口掉头,进入不堵塞的那条道路,迅速消失在了视野范围之内,看速度绝对超过了限速要求。


肖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小石头咯了一下,一阵涩涩地不适感。他重新摇上车窗,他们的车也总算进入了掉头车道,开始绕路而行。


付秋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正抱着弟弟心疼地哄着。肖暑在想一些事情,有些出神,转头便对上了姐姐那双明亮的眼睛。


他的思路突然卡住了,在这一瞬间里,他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种被从里到外看了个干干净净的错觉。


肖暑的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微微吸了口气,冲姐姐笑了笑:“看我做什么,嗯?”


姐姐晃了晃自己的爪子,轻轻唤了几声,张开前肢。肖暑于是把她抱进怀里,她抓住他的几缕头发,又凑过来,拿舌头舔他的嘴唇和脸颊。


等车开到酒店的时候,弟弟已经哭累了,趴在付秋野的怀里一边打哭嗝一边睡觉。很早就有人等在了门口,他们俩急匆匆地,连跟老妈打招呼地时间都没有,只说了句“孩子饿了”,便大步去了二楼,让服务员给温了奶,把弟弟拍醒了喂他。


满月酒的主角都迟到了,宴席还没有开始。一身盛装的夏恬跟过来,看到里面认真喝奶的小孙子,顿时眼睛都发光,摸摸弟弟抱抱姐姐:“我的心肝宝贝,怎么饿成这样啦?我就说你们两个大男人不会带孩子,我都要退休了,都不让我帮你们带!”


付秋野看了眼肖暑血淋淋的手臂:“……妈,这两太闹腾了,怕你受不了。”


夏恬抱起姐姐:“有什么受不了的?我巴不得呢……看我家孙女儿多好看啊,越来越水灵了,绝对是美人坯子,至少要比肖暑好看点儿。”


肖暑无辜受牵连:“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姐弟俩被重新裹好了襁褓,喝饱之后开始昏昏欲睡。付秋野和夏恬一人抱了一个,外面的自助宴席已经开始上菜了,肖凌云正在被一堆人围着敬酒。


肖暑粗粗扫过人群,他所认识的面孔里面,起码有一半是军方的人。剩下的那一半基本是全然陌生的,没有一个亲朋好友。


他微微皱眉,侧过身,小声跟付秋野道:“晚上我们再私下吃一顿吧。”


付秋野刚要说话,那边有人笑道:“哟,主角来了!”


所有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前面,他们没有把宝宝露出来,包着襁褓抱在怀里,冲来宾们微微笑了笑。


说话的是李兴,他摇摇地举起杯子,敬了他们一杯。


肖暑忍不住真情实意地笑了一下,肖凌云放下杯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把他带到了台上。


整个满月酒的流程做得相当简单直接,父子俩上去简单地说了几句寒暄的话,给所有人敬了杯酒,然后开始宴席,让人把刚刚露脸的姐弟俩又重新带了下去,根本不给他们接触的机会。


之后便完全成为了交际场合,付秋野也只露了个脸就下去守着两个宝宝,肖暑没办法,只能陪在肖凌云身边。


因为到酒店的时间太迟了,他还没来得及往肚子里垫点东西,上来便开始了喝酒环节。肖凌云本来想让他也先回去,肖暑不想老爸那么辛苦,跟在边上帮他挡酒。


空荡荡的胃和手臂都开始发痛,他感到自己不太舒服,似乎又开始低烧了。


不停有人过来寒暄,有奔着肖局来的,又奔着姐弟俩来的,甚至还有奔着肖暑来的,半开玩笑的话里面已经把姐弟俩安排得明明白白。肖暑因为发烧,一直有些走神,李兴从后面勾住了他的肩膀,碰了碰他的杯子:“肖暑,你这两个宝贝可真是宝贝啊。”


肖暑挑眉看他,他笑着凑到他身边:“我看过他两的数据,不是我说,好几个区都在打这个主意,哪怕知道肖局肯定不愿意让你们父子分离,也想着至少弄点血液样本,或者基因样本。我说,肖局压力也大,不如你直接把姐弟俩丢给我,我保证给你护得严严实实的。”


肖暑一个手肘拐到了他肋骨上,李队敏捷地躲开,握住了他受伤的手臂。他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酒杯里的酒洒了大半。


李兴愣了愣:“怎么了?”


肖暑脸都白了,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咬牙道:“快松手。”


中毒


李兴迅速松开了手, 肖暑整个人都疼得微微弯下腰,像是被刀尖剜到了肉里面搅拌,霎时间疯狂往外冒冷汗。


伤口不太对劲。


李兴扣住他的手腕,不给他反应机会, 解开袖扣把袖子起。里面的纱布露了出来,正在大片地渗出了血迹,视觉上相当吓人。


只看了一眼, 李兴便飞快地重新遮盖住伤口,四处环视一周,皱眉道:“谁把你伤成这样?”


肖暑不想说,单手摁着桌面, 等这股可怕的疼痛缓过去, 牙齿还在咯咯作响:“我下去吃点东西。”


李兴“诶”了一声,压着声音:“要不要找医生?”肖暑大步已经走到父亲身边,冲着对面的宾客礼貌性地勉强笑笑, 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爸, 我不太舒服,去换野哥过来吧。”


肖凌云望见他惨白地脸色,心一沉:“怎么?”


肖暑没说伤口的事, 只道:“早上没吃饭,胃疼。”


肖父碰了碰他的额头, 皱起眉:“这么大人了……别打扰小野, 你跟他一起休息吧, 你爸还顶得住。”


肖暑点点头, 疼得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转过身往旁边的休息间走,听见肖凌云在身后解释:“肖暑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休养,还请多多包涵……”


休息间里的大人和小孩都在打瞌睡,姐弟俩喝饱了奶,正翻着肚皮呼呼大睡。付秋野旁边还放着吃剩的蛋包饭,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桌边闭目养神。


肖暑一走进来,野哥便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地看来他一眼,想站起身:“这么……”


肖暑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胃疼手疼,在他身边的椅子里坐下,单手拿过勺子,开始吃他吃剩下的米饭。


付秋野夺过他手里的勺子,“啧”了一声,低声说:“干什么呢?让酒店再送一份过来就是,都冷了。”


肖暑摇摇头,有苦难言:“你先让我垫下肚子。”


付秋野心疼,硬是不肯让他吃剩饭,把那点可怜的米饭倒进垃圾桶里,转身出了房间。


没两分钟,他从外面端了份自助的面条进来:“先吃,我让人送点温水和热粥。”


肖暑感觉自己的胃不是因为饥饿,而是神经性地在痉挛着,舌头麻木了一样尝不出味道,东西进了胃里马上一阵翻腾,热汤面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付秋野再次进房间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里面了,正在洗手间里往外吐黄胆水。


付秋野着急地喊他的名字,弟弟被吵醒了,相当不爽地开始瘪嘴哭。但两个爸爸没一个顾得上他,付秋野把人从洗手间里扶出来,拿手顺着他的背,又心疼又急地说:“我送你去医院。”


肖暑不肯:“等下还有人要来看他们姐弟俩,我们至少要有一个留在这里,不要紧的。”


“这叫做不要紧?!”付秋野感觉火气正在往外面冒,“你本来就不能多喝,忘了以前怎么打戒酒硫的么?”


肖暑没说话,不想惹野哥生气,自己的态度先软化下来,握了握他的手:“弟弟在哭呢,你去哄哄他,我让司机送我去就是。”


付秋野这会简直烦弟弟烦到不行,但又没有办法,只能把小狼抱进怀里,不放心地还想跟肖暑去。肖暑拦了他一下,独自下电梯,走到自家车面前的时候已经接近虚脱,几乎快跪倒在地上。


他身上的体温在不停地往上升,仿佛身上所有的细胞都被麻药入侵了,免疫系统后知后觉地开始激烈抵抗,疼痛和麻痹感混在一起,毛孔里不要命地往外面冒冷汗。肖暑扶着车把手半天拉不开,司机赶紧下来扶他,被他的脸色吓了一下跳:“您没事吧?”


肖暑不敢去普通医院,咬着牙说:“回特管局。”


他隐约能猜到一点,这事跟喝酒没什么关系。


他在后座上把外套解开,看了一眼渗满了血的白色纱布。照理来说,这样的伤口以他的身体素质,今天上午又吃过药清理过,这会儿应该已经愈合了,但弟弟勾的那一爪子居然又开始流血,伤口处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肖暑喘着气,胃疼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小毛病,高温从伤口处在危险的蔓延。他头靠在座椅上面,拿出手机想给林怡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有接通,而身体像是终于开始做出反应,他全身的肌肉都抽搐了起来,瞳孔不受控制地往外翻,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整个如同被电击过一样,发作过之后便整个接近失去意识。


前排的司机被吓得不行,一脚油门踩到了一百二,一路狂飙回特管局。林怡和肖局都在宴席上面,司机对局里的情况也不熟,直接背着肖暑从正门冲了进去。


还在午休时间,司机先找的前台,前台一看到肖暑的模样便吓了一大跳,没几分钟便把小半个特管局都惊动了。肖暑先是被普通区的医生往急救室里送,还没进去,副局长亲自过来,带着两个专家,直接把他推进了专门接受特殊人类的保密区。


司机满头大汗,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眼前这位年轻的副局长捏住了他的肩膀,脸快沉得低出水来:“他人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司机茫然地说,“肖先生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还能跟我说话,没几分钟就抽搐着昏迷了过去,我真的不知道,我……”


肩膀被人松开,副局长竟然直接进了急救室里面。


里面的肖暑已经被接上了心肺复苏的仪器,医生脸色很不好,在给突然暂停的心脏加以轻微的电流。


屏幕上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了直线,付秋明看到那根直线的刹那,肺里像是被塞入了几公斤棉花,无论怎么扩张自己的胸腔,浓烈的窒息和恐惧蒙蔽了他全部的感官。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感觉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身体还留在原地,大脑不知道回到了多久的过去,像是飘在半空里的风筝一样晃个不停。他足足有快一分钟没法动弹,一直到那条直线开始缓慢地有了起伏。


“有动静了!”医生激动地说。


有了第一个波动之后,肖暑的心脏很快地开始恢复到正常的水平,呼吸、血压都开始缓慢地回升,甚至重新找回了一点自我意识,恍惚地微微睁开了眼睛。


手臂上的白色纱布已经被取下来了,有医生在给他重新做细致的清洗,另一个医生说:“明显是中毒的反应,毒素已经渗进血液里了,得马上做血检……”


这些声音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肖暑微微喘了喘气,疲惫地重新闭上眼睛。


不多时,满月宴上的林怡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医生们还没有查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毒素,肖暑已经扛过了第一次发作,又陷入了之前的平静状态,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林怡想把人推回五楼,副局居然也没有做阻拦,轻而易举地让他把肖暑带走了。他回去之后才知道肖暑手上的口子是被肖泽阳划的,忍不住对护士大发了一通火,临时从冻库里取出肖泽阳的血液样本,开始查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毒素。


从下午两点查到了五点,林怡弄清了毒素的原理,却完全束手无策。


透过他的伤口渗透进来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化学物质。


而肖暑的身体,似乎正在缓慢地产生新的抗体。


※※※※※※※※※※※※※※※※※※※※


小修~


回家


整个检查花费了三十多分钟, 付秋野重新回到主形态之后,整个人都带着疲惫,不怎么精神地从检查室里出来,跟林怡道:“我现在变成狼形会感到很累, 浑身的肌肉都疼,骨头也疼。”


林怡还沉浸在双子的震惊中无法自拔,盯着付秋野就跟盯着一块正发光的金子似的, 声音都跟平常不一样的,异常温和地说:“没关系,这是初期正常的反应,你这个已经算好的了, 身体素质很可以。”


付秋野把目光转向一边的肖暑。


肖暑明显脸色不太对劲, 不像是高兴,也不像是担心,见付秋野在看他, 他的表情很快便转回来了, 自然地笑了笑,道:“野哥,是双胞胎。”


付秋野愣了一下。


“双胞胎?”他转头看林怡, “两?!”


林怡把平板递给他让他自己看,付秋野地眉毛越挑越高, 唇角已经勾了起来, 嘴里还说着:“一个都要命了, 还来两个, 好家伙。”


“你知道现在次形态的双胞胎案多罕见吗?”林怡一边导检查数据一边说,“我一点不夸张地跟你讲,真的比熊猫还珍贵。因为受主形态的影响,你们的次形态跟动物界里的动物是完全不同的,像王崇川那种卵生类的次形,根本就没有受孕可能。而狼和豹子这一类哺乳动物,能怀上一个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们可真能。”


付秋野听着一直在笑,这消息显然让他很高兴,本来累得没血色的脸硬是笑出气色来了,满脸乐呵呵地说:“林叔,你可别把我卖了,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还想让两个崽子都跟肖暑姓呢。”


“我知道,”林怡也满脸笑容,“刚肖暑还说呢,明天我把他的资料改成雌狼,以后对外说怀孕的是他,有肖局在,稳得住。”


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注意事项,林怡拿着报告,把里面有些异常的数值全部圈起来,开始念念叨叨地讲了起来:“你现在刚觉醒就怀上了,身体还很软,相对来说要少吃很多苦。但是呢,你的主形态性别不对,必须严格监控,我建议是每三天来我这儿检查一次……”


旁边的两个新手爸爸掏出手机开始做笔记,听着林怡跟做讲座似的,气也不喘地讲了大半个钟头,大到应该吃什么药、做什么运动,小到一天最好喝几杯水、吃几个水果,听到最后付秋野看着手机里的注意事项人都懵了,打断他道:“你直接给我发个表吧?我回去贴墙头上。”


肖暑看了眼时间:“野哥刚从日本回来,今天先让他回去休息。”


林怡精神还很亢奋,一路把他们送到了停车场,电梯里都不忘继续育儿教育,付秋野听得头都大了,回到车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第一次见林叔这么能讲,”他说,“他以前看到我,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


肖暑只笑,没有接这话,问:“回哪边?”


付秋野偏头看他。


“你……跟我一起回吗?”他稍稍坐直了身体,“我还住在木棉路那边的别墅,每隔一天都会叫阿姨来打扫,很干净,安保也做得好些。”


肖暑很干脆地点头:“好,明天让陈晓把我的东西送过来。”


付秋野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反而怔了一下,随后便摁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伸手打开车载音乐,放了肖暑平时听得最多的歌,半路上跟着哼了起来。


木棉路的别墅是华虹刚上市那会付秋野全款买的,肖暑亲自设计里整个别墅的装修,安保设施赶得上一个小型现代化城堡,两人在里面一起住了快五年,直到肖暑半年前从里面搬了出去。


黑色轿车熟悉地拐进别墅区里,付秋野提前用手机开了外面的铁门,肖暑稳稳地把车倒进车库里,两人同时下车,付秋野在包里掏了半天也没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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