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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悲。”


“他至少还有颜面,不像有些人,脸早就不要了。”


“你——”


齐飞恒咬了咬牙,转身走了。


沐沉夕见人走光,这才进了阁中。谢云诀刚将一堆公文整理妥当,见她进来,便禀退了左右。


“过来。”


沐沉夕走到他身边,谢云诀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方才在外面可是胡闹了?”


“没...没胡闹。就是和表哥说了几句话。”


“你打他了?”


沐沉夕心下嘀咕,她明明很小心,收着力也没往脸上招呼,他怎么看出来的?


瞧见她这满脸心虚的模样,谢云诀握着她的两只手拢在一处:“这些事交给夜晓去办便好,你看你,手都伤了。”


沐沉夕瞧了一眼,发现手背上还真的有一道浅浅的伤口。但因为太过细微了,她根本也没有察觉。


“不碍事的。”主要是揍完了人心情爽,“倒是你,平日里这些人便这样与你为难吗?”


“朝中关系盘根错节,许多事情推诿掣肘,这也只是常态。”


沐沉夕记得,她爹爹当丞相之时并非如此,他一向铁腕,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或许也是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经年累月触及到了许多人的利益,才招致杀身之祸。


可她爹爹一心为天下,年轻时候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流了多少血,后来当了丞相,也是殚精竭虑大刀阔斧变革,顶住了那么多的压力。最后只得到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现在换成了谢云诀,他没有重蹈覆辙,但这一步步走得也并不轻松。


只是听了几句话,沐沉夕便恨不得把那群尸位素餐的老家伙拖出去军法伺候,难以想象谢云诀日复一日都对着他们。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谢云诀指了指自己的脸。


沐沉夕一愣,他...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于是她缓缓抬起手,神色纠结。


谢云诀眉头微皱:“你做什么?”


“我下不去手。”他生得这么好看,打坏了怎么办?


谢云诀明白过来,她怕是误会了,于是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在想什么?”


“你不是让我...”


她的话被封在了口中,一双娇软的唇被温柔地采撷着。她恍惚中明白了谢云诀的意思,原来他是要她亲他。


采撷完,她双唇微张,气息有些凌乱。沐沉夕想到自己方才的误会,不由得忍俊不禁。


“小傻瓜。”


沐沉夕无法辩驳,羞红了脸起身躲开。但又不想走远,转了个身,又在他书案旁坐下了。


不到半个时辰,谢云诀便将公务处理完了。一抬头,沐沉夕却已经歪着脸睡着。


她真是片刻都静不下来,但凡是静下来,就只有睡着的时候。


谢云诀忽然起了玩心,在她的嘴角画了几撇小胡子,然后才唤醒她。


沐沉夕揉了揉眼睛:“可以走了吗?”


“走吧。”他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牵着她出了门。


阁中不少人瞧见了沐沉夕脸上的胡子,但也只当是没看到,纷纷避让开来。背着身肩膀耸动着偷笑。


谢府的马车一早候着,总共去了四辆。除却他们两人乘坐的,还有婢女和侍从,另外带了一些行礼。


沐沉夕靠着他坐着,一路聊个不停。谢云诀看着她脸上的小胡须一动一动,十分可爱。忍不住捏她的脸蛋,滑腻腻的手感让他忍不住捏了好几下。


沐沉夕鼓起了腮帮子:“再捏就肿了,不许捏了。”


“好,不捏了。”


谢云诀嘴上答应,可是沐沉夕一松懈下来,他又忍不住去捏。她挣扎几次,也就放弃了。


谢府的马车进了鹿苑,停在了行宫门口。


桑落是负责前来接引的。马车帘掀开,沐沉夕自车上一跃而下。桑落看着她脸上几撇小胡子,忍不住噗嗤一口笑出了声。


沐沉夕瞧了他一眼,这桑二哥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是她上次将他踹下楼的伤已经好了?


谢府一众人被安排在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里,沐沉夕路过行宫主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院子怎么挨着主殿这么近?”


桑落犹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沐沉夕冷哼了一声:“不敢说?”


桑落结结巴巴道:“许是因为谢大人位高权重,陛下倚重,所以...安排得离陛下寝宫近了些。”


沐沉夕瞧了谢云诀一眼,他只是淡淡道:“既来之则安之。”


谢府众人忙碌着将东西都放了下来,谢云诀原是想带她出去走走。沐沉夕却有些为难。


“怎么了?有事?”


“你知道我许久没骑马了,如今成婚了,明日也不能抛头露面去骑马。所以今日想...想...”


“想去便去吧。”


沐沉夕欢快地抱了他一下,转身走了。


出了院门恰巧遇到桑落,他快步走了上来,嗓门震天响:“小姐——”


“叫夫人。”


“夫人,我想明白了,那日你把我从二楼踹下来,是为了我好!这样一来,才会让陛下明白,我们没有谋反之心!”


沐沉夕揉了揉耳朵:“你声音还能更大一些。”


“好!我桑落今日在此发誓,若你有事需要我,刀山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好了好了,生怕旁人听不到么?”沐沉夕加快脚步出了行宫,一路来了围猎场。


围猎场已经搭起了看台,穿过一片广场,再远处是一片草地,向西是幽深广茂的山林。这林子很容易迷路,所以一般围猎也不会深入其中。


即便是熟悉地形的守林人,从林子里穿过也要七日时间。


沐沉夕骑着马奔驰在草地上,忽然听闻身后有阵阵马蹄声。


她一转头,只见齐飞恒竟然带了一堆人自后方追了上来。沐沉夕本来可以直接扬鞭策马甩开他,却有意溜他,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愣是追得齐飞恒一行人气喘吁吁。


此处离围猎场已经很远,一行人来到了一条小溪边。这条小溪穿过猎场,若是有人想来去,也只能走水路。


当然,这一点禁军教头楚越也考虑到了,加强了外围的巡逻。


沐沉夕勒马,好整以暇等着齐飞恒喘着粗气跑来。他满头大汗,那匹枣红色的骏马也累得不轻,呼哧呼哧喷着白汽。


“几年未见,齐公子这骑马的本事还是一如从前。”


齐飞恒使劲喘了几口气,这才缓过劲来:“沉夕,我有话对你说。”


他说着瞧了桑落一眼,桑落横刀立马拦在了他面前:“有话便说,不要近前。”


齐飞恒冷笑:“你就这么怕我么?连单独与我说话都不敢。”


他印象中,沐沉夕十分自负,若是以激将法挑拨,很容易便会中招。他就是不信王羽勉之事全然是沐沉夕的主谋,要说是谢云诀在背后指点,才说得通。


如果真是谢云诀,他们齐家就得防着他了。


“我为什么不敢?怕的应该是你吧。”


她果然中计了。沐沉夕对桑落道:“你留下,我去去就来。”


两人骑着马缓步来到了林子的边缘,渐渐离桑落远了许多。


“王羽勉死了。”


“我知道。”


“他死前曾找过我。”齐飞恒偷眼瞧着沐沉夕,月光之下映照得她皮肤白皙,五官也柔和了许多。


她走后,他还曾问过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喜欢那么一个人。如今人就在眼前,那鬼迷心窍的感觉又回来了。


“找你便找你了,与我何干?”


“你想不想知道风裳的下落。”


沐沉夕嗤笑:“齐公子,你怕不是马跑得太快,把脑子遗落在后面了。一个毒害太子的罪妇,与我何干?”


“看来,你对这罪妇没有兴趣。那么我来讲个故事给你听。话说祁县有一寒门子弟,父母早亡,却勤勉好学。七年前,寒门子弟听说朝廷开了科举,踌躇满志前来长安科考。满腹诗书,才华横溢,于是中了举。却因为王家的一个表亲想要入仕,便顶替了他的位置。他求告无门,被追杀着离开了长安。回到家中,书生郁郁寡欢,吐血而亡。可有此事?”


齐飞恒放肆地打量着沐沉夕,她终于沉了脸:“是又如何?”


“风为裳,水为佩,原是一首悼亡诗。悼亡的便是这位寒门子弟吧?”


沐沉夕嗤笑:“我倒是小瞧了你。”


“风裳来长安本就是想找王羽勉复仇的,恰巧遇到了你。于是你设下了这个局,一步步将他引入其中。不得不说,这个局几近完美。唯独有一个瑕疵。”


“哦?什么瑕疵?”


“你的心。”


齐飞恒勒马,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你太心软了。利用完了那个女人就该杀掉,你却找人寻了一个死囚替换了她。你以为你放了她,她就能活下去么?”


沐沉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本意便是要报仇,无论生死。现在王羽勉死了,她大仇已报,活与不活,于她于我,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齐飞恒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口是心非。沐沉夕,你可知道,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其实是我。所有人都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却只有我知道,你的软肋,太多了。哪怕是街上随便抓一个孩童,你都会想去救他。”


沐沉夕微微皱起了眉头:“所以呢?你想拿风裳要挟我?”


“还不算笨——”齐飞恒说着一击掌,树林中立刻冒出来十来个黑衣蒙面人。


其中一人还挟持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那人正是风裳。


她此刻已经清醒了,口中的布被摘掉,惊慌地冲着沐沉夕叫道:“你快走,别管我!”


沐沉夕揉了揉眉心:“我早就劝你别吃这么胖,但凡是你瘦一些,脚程也能快些,不至于被人追上。”


风裳也是欲哭无泪:“谢府的饭菜,太好吃了。你是怎么忍住不吃的?”


沐沉夕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人像你,真麻烦。”


“别管我了,我吃饱喝足上路,死得其所。”


“那你倒是咬舌自尽啊。”


风裳气结:“我只是同你客气一下,你...你竟然当了真!还说什么是好姐妹,虚伪!”


“好姐妹怕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吧?”


齐飞恒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被这拌嘴的两人破坏了,横插一脚:“沐沉夕,现在风裳在我的手上,你若是想救她。就听我的!”


“哦?你想我做什么?”


“劝说谢云诀,江南水患之后需派钦差大臣平定灾情,这件事让他派我齐家人去做。”


“风裳,看来你的命,在齐大公子眼里,不是很有价值。我还以为他会要我找了谢云诀的把柄,让他从此当不了首辅呢。”


风裳小声嘀咕:“我宁愿我一点价值都没有。”


齐飞恒有些恼火:“我不是在同你说笑!”


沐沉夕撇了撇嘴:“可我是在同你说笑,你们世家的这些草包越来越不长进了。如此大费周章,我还以为有什么顶天的坏事要做,竟然只是这样。”


齐飞恒气结,却无从反驳。毕竟沐沉夕为了对付王羽勉,能直接给唐国的储君下毒。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借十个胆子都不敢做。而她不仅做了,太子殿下还全然不计较。


她这般骄傲,他就偏偏想看她追悔莫及的模样!


齐飞恒恼羞成怒,指着风裳道:“杀了她!”


黑衣蒙面人立刻挥剑要斩下,沐沉夕猛地掷出袖刀,击落了那把剑。纵身飞掠,竟然是空手扑向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抽身闪躲,沐沉夕却快一步,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黑暗中清楚地传出了“咔嚓”一声,那黑衣人脖子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歪了下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睁着眼睛仰面倒下。


风裳被沐沉夕提在了手上,黑衣人四面围攻,分了三波上来。沐沉夕抽出了腰间的剑一面格挡,一面咬牙:“叫你少吃些,太沉了!”


风裳呜呜咽咽道:“人家都三天没吃饭了。”


黑衣人训练有素,攻击的时候配合默契。沐沉夕刚挑开前方的剑,背后便有人袭来。背后一脚踢飞,侧面又是一把剑擦身而过。


如果不是带着风裳,应付起来她也没有问题。


风裳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她被下了药,此刻什么忙都帮不上。沐沉夕一旦脱手,一定会有人擒了她来要挟。


这群黑衣人并不打算一击取她性命,而是不断上前消耗,一击不中立刻撤退。


齐飞恒隔了一段距离看着那边的战况,发现沐沉夕渐渐体力不支。而他这边也折损了三人。


黑暗中,他隐约看到剑似乎是划伤了她的腰腹,她的身上有斑驳的血迹。他还能听到风裳的哭声:“你放开我吧,我死了就死了,不想连累你!”


“闭嘴!”


沐沉夕断喝一声,迎了上去。齐飞恒冷声喝道:“杀了风裳!”


那群黑衣人立刻调转目标,次次攻击风裳。沐沉夕连连躲闪,气息也乱了。


忽然,寂静的山林里传出了一声惨叫。风裳惊愕地低着头,齐飞恒看到,那把剑穿过了风裳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性1感郡主,在线打人


☆、温泉


沐沉夕身形顿了顿, 将风裳放下。一名黑衣人就近袭来,她一把抓住了那把剑,不顾手掌被划破, 掰开了剑身,猛地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口中的鲜血隔着蒙面的布都喷了出来, 撞在不远处的树上,头一低, 断了气。


风裳倒在地上, 看样子已经不行了。


沐沉夕想来也是强弩之末,当她杀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是鲜血斑驳, 衣衫也都破了。


她踉跄着走向风裳, 把剑扎在地上, 手扶着剑柄, 探了探风裳的鼻息。然后抬起头, 双目血红。


“你杀了她!”


齐飞恒知道她也只是勉力撑着最后一口气,但他不敢上前。沐沉夕就算是落到如此境地,他若是想去杀她,很可能会因为她的拼死一搏而断送了性命。


能让她受如此重伤, 齐飞恒也是见好就收,翻身上了马。


“替你清了一个隐患,以后没人会再怀疑王羽勉的案子了。即使是怀疑,也查不了了。你该感谢我才是。”他握紧了缰绳,居高临下瞧着她。


沐沉夕双目血红, 声音嘶哑:“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轻贱么?”


齐飞恒朗声笑道:“当然。”说完策马而去。


马蹄声渐渐走远,沐沉夕单膝跪在风裳身旁。寂静的黑夜,林子里飘散着血腥的味道,她的身影单薄而瘦弱。


手缓缓伸向了她,然后就着胸口用力一捏:“手感真好。”


风裳惊叫着坐起身,一把推开了她:“非1礼啦!师父,你也是个女子,怎么如此...下1流!”


“确实很软嘛,你以后夫君肯定喜欢。”


风裳勾起了嘴角:“那你夫君呢?那位谢公子有没有嫌弃你?”她的目光落在了沐沉夕一马平川的胸前。


沐沉夕哼哼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风裳也跟着爬了起来,抽出了身体右侧靠近腋下的刀,最后又从里面抽出了一块软垫。


这么一抽,整个人瘦了不少。


方才沐沉夕其实感觉到了这些黑衣人在消耗和试探她,于是故意显得体力不支。这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她想知道齐飞恒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她担心他会对谢云诀不利。


至于风裳,她胳膊下面夹软垫的事情,沐沉夕一早就知晓了。


齐飞恒查出了她和风裳相识之事,却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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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识于五年前。


那时沐丞相极力主张之下,谈过首开科考,第一届科考之中就有风裳的哥哥。风裳也陪同着一起来了长安。


因为家境太过贫寒,兄妹俩住在城外破庙里。


沐沉夕正巧去城外踏青,有不长眼的贼人要劫她。恰巧风裳就在附近浣衣,于是抱着搓衣板冲上来要美人救美。


风裳自小便跟着一个杂耍团,学了一些拳脚功夫。可跟五大三粗的贼人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明明自己不敌,却还是强出头,差点被掳走当了压寨夫人。


沐沉夕便出手教训了那些贼人,打得那些人屁滚尿流。


风裳被沐沉夕的身手震撼到了,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于是要拜她为师。头一次有小姑娘这么


崇拜她,沐沉夕也是飘飘然,就收了她。


两人时不时约好了会出来见见面。只是也都是私下里,没有告诉过旁人。


风裳走在沐沉夕身侧,拉着她的衣裳前前后后瞧了瞧,忽然指着她的腰侧道:“师父!你受伤了!”


“我知道。”


“你不是说能躲得过么?”


“能躲过就非要躲么?”


风裳不解:“天色这么黑,要骗齐飞恒,做做样子不就行了?”


“谁管他。”沐沉夕一面带着风裳离开一面得意笑道,“我这伤,是给我夫君看的。”


“谢公子?为什么要给他看?”


“到时候他紧张我,给我上药。你想想,他修长的手指触碰到我这凝脂一样光滑的皮肤,天雷勾地火,就可以,嘿嘿嘿嘿嘿。”沐沉夕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


风裳咋舌:“不会吧,需要这样才能天雷勾地火,那你们以前就没有圆房?”


沐沉夕撇了撇嘴,面子上有些挂不去:“你一还没成婚的大姑娘自然不懂,这叫闺房之乐。等你寻到夫君你就懂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想寻也能寻到。”


沐沉夕没有去寻桑落,火急火燎带着风裳回了行宫。


毕竟,再不赶回去,伤口就要愈合了!


为了避免惊扰行宫中的其他人,沐沉夕让风裳藏身在了不远处的柴房里。


还寻了些吃的塞给她,风裳只要是得了吃的,便心满意足。


沐沉夕回到自己住的小院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已经不能更烂了。于是,趔趄着撞在门上,扑了进去。


谢云诀正取了一把琴在调音,忽的被吓了一跳,手指勾动琴弦,噌然断裂。


他一抬头便瞧见满身是血的沐沉夕,虽说一回生二回熟,但他还是放下了琴快步走向了她。


沐沉夕虚弱地撑着桌子坐下,一只手捂着肚子。


“发生了何事?”谢云诀捉住了她的手腕去查看她的伤口。


“小心...小心齐飞恒。”


谢云诀的眸色沉了沉,没有多问,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行宫的卧房里有沐浴的桶,却比较小。谢云诀便让叮咛准备伤药,自己抱着她去了行宫里的漓泉。


漓泉是一处温泉,谢云诀抱着沐沉夕进去的时候,有婢女前来通禀,说是几家小姐也在漓泉沐浴。


好在漓泉并非只有一汪泉水,竹制的围墙隔开了几处。谢云诀便抱着她进了其中一处。


叮咛将伤药和绷带放下,便退了出去。沐沉夕趁着谢云诀背过身摆弄伤药的时候,调整了一下姿势。


上一次错过了,这一次一定要趁机一举将谢云诀拿下。否则她在徒儿面前一定颜面尽失。


毕竟风裳当初除了跟她习武之外,她还一副情圣的姿态教了她不少的路数。风裳以前还是很崇拜她的。


谢云诀一回头,便发现沐沉夕的姿势不对,想来是伤口太疼,才导致身体扭曲了。


他嗔怪道:“不是和桑落一起出去的么?怎么还是受了伤?”


沐沉夕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忘了让人去唤桑落回来。而此时此刻的桑落牵着两匹马,孤零零的蹲在溪水边打了个喷嚏。拢着袖子,感受着秋日的寒凉。像一头被主人抛弃的巨犬。


谢云诀解开了她的衣带:“何处有伤?”


沐沉夕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衣衫半落,露出了里面蓝色缎面的肚兜。


他的目光自她的脸上下落,最后准确地落在了腹部那被割开的伤口上。那是一道剑伤,虽是皮开肉绽,却伤得不深。


谢云诀的眼眸幽深,神情也很冷峻。这和沐沉夕现象中的不大一样。


她轻轻嘤咛了一声,想引起谢云诀的注意。


但他只是取了净水和一些碘酒擦拭擦拭她伤口附近的血渍。


沐沉夕捏住了他的衣袖,小声哼了哼:“疼。”


他下手轻了许多,专心致志处理干净伤口,敷好了伤药,取了干净的纱布缠了一圈。


“其他地方还有伤么?”


沐沉夕就故意挨了这么一下,她毕竟还是怕疼的。但谢云诀太过专注,丝毫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


她心一横,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还有这里也受了伤。”


依照她的估计,谢云诀要么抽回手,要么害羞红了脸。然后四目相对,气氛旖旎,两人渐渐靠近,呼吸灼1热起来。


然而谢云诀只是冷峻地解下了她的肚兜,瞧了一眼:“没有伤。”


这神情,仿佛是买了只碗回家瞧一瞧说,没有碎。


“里面伤了。”沐沉夕扑进了谢云诀的怀里,“人家害怕。”


谢云诀低头瞧着她衣袍上这一身血,她自己的伤流不出这么多,就只能是沾了别人的血。


从这血迹来看,约莫杀了有十来个人。


她说她害怕......


谢云诀拍了拍她的背:“别怕,我在。”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又仰起头凑到他耳边,呼吸轻轻扑在他的脸颊上。


她就不信,这还撩不到他!


谢云诀的身体果然僵了僵,她轻声道:“你抱着我,我就不怕了。”


他果然将她揽入了怀中,沐沉夕得了回应,心头小鹿乱撞。正要去含住他的耳朵,谢云诀却将她翻了个身。


“你...你做什么?”


“身后可有伤?”


“没有。”


沐沉夕被谢云诀来回翻了几下,她几乎要怀疑自己在谢云诀眼里其实是条咸鱼了,需要反复给她翻身。


“我真的只有这一处伤。”


谢云诀垂眸凝视着她:“故意的?”


沐沉夕心虚地低了头:“怎...怎么可能。就是不小心......”


他捏起了她的下巴:“总是这么不小心。只是离开我身边片刻便要受伤。以后——”


沐沉夕正心虚地低着头绕他的长发,听到这句话,她抬起头瞧着他:“以后如何?”


“以后无论去何处,将夜晓带着。”


沐沉夕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他又打不过我。”


谢云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顶嘴?”


“我只是觉得,他还是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比较好。明日要去围猎,你可要当心啊。”


沐沉夕仰起头,一双殷红的唇微微张开。谢云诀的神情总算缓和了些许,俯身轻轻咬住了她的唇。


沐沉夕总算是得了手,于是拿捏着分寸回应他。不能太过焦急,但也不可以消极被动。


她对他,有的是耐心。


谢云诀却没什么耐心,她这般诱1惑他,他如何不知晓?恨不得在这温泉旁就将她就地正法了。


可她还受着伤,动作稍稍激烈些,便可能让伤口撕裂。


沐沉夕很是会顺杆子上爬,直起身想要扑倒谢云诀。却被他扶着胳膊稳住了:“你的伤。”


“不碍事。”


“碍事。”


沐沉夕有些委屈:“就别管它了,我...我想与你洞房!”


趁着谢云诀愣神的时候,她俯身吻住了他的锁骨,像一只小兽一般,伸出尖锐的小虎牙轻轻啮咬,撩得人心痒难耐。


谢云诀无奈地兜着她,防止她动作太大,扯开了刚包扎好的伤口。


沐沉夕见他没有反抗,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于是在他身上放肆撒欢起来。


谢云诀身为世家子弟,平日里都是正襟危坐的翩翩公子模样。此刻衣衫半落,沐沉夕才发现,原来他也有结实的肌肉和宽厚的胸膛。


只是和边关那些动不动就脱光了上半身在太阳下暴晒的壮汉不同,他的皮肤比她还要白上几分,触感也不错。


一双凤目微微眯起,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宠溺的笑意,惹得人心头痒痒的。


谢云诀也忍耐得很辛苦,她总是不得其法,光知道要亲他,却不知道如何才算是真正的洞房。


“沉夕。”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你可还记得以前看过的风月图?”他循循善诱道。


沐沉夕回想了一下,撇嘴道:“那不是被你收缴后烧了么,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呢。”


谢云诀扶额,真是自作孽。他扶着她坐稳:“别乱动。”


沐沉夕乖乖在他的大腿上坐好,谢云诀支起身,解开了她的裙带。


她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落在她的腰上,她一直以为自己很皮实,可是这会儿还是害羞得浑身通红。


现在又什么都不需要她做,于是沐沉夕琢磨着总该开口说些什么。此前长公主也关心过她这个问题,谆谆教诲之下,她记住了不少的技巧。


譬如,坦诚相对之时,可以聊一聊彼此身上的某个部位,增加一些情趣。


她低了头,看到他的手指捏着她的腰身,于是一脸认真道:“你看,我的肚脐。圆不圆?”


谢云诀楞了一下,抬头看着她。


下一刻,他噗嗤一口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停不下来。


沐沉夕茫然地看着他:“笑什么?就真的很圆嘛,我娘说,生我的时候产婆特意调整的。”


谢云诀笑得更厉害了,周身都在颤抖。


“不许嘲笑我!”沐沉夕脸涨得通红,撕扯着他的衣裳,“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也这么圆——”


谢云诀挡住她的手:“别闹。”


“我不!”


两人正打闹,忽然隔壁的池子里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谈笑声。两人皆是一顿,收敛了神情。


只听到对面有一女子拔高了声音:“她过生辰,为何要我们都来?不过是罪臣之女,还这般好出风头不知收敛。”


“颜妹妹慎言。”是王诗嫣的声音。那么另外一个一定是孟颜。


“颜妹妹可能不知道,她自幼也是在陛下膝下长大的,陛下对她多少存了点情分。”


齐飞鸾清冷的声音传来:“情分?若不是钟柏祁在她大婚当日扬言,雍关三十万大军是她的娘家人,你以为陛下还会将她放在眼里么?不过是忌惮她罢了。”


“她倒也会攀高枝,脸皮也厚,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欢她,还硬着头皮要嫁过去。现在怎么样,谢家公子宁愿找个身份低贱的狐狸精,也不搭理她。”孟颜嗤笑道。


“可我觉得,谢公子待她不错。此番还为她过生辰,或许...”


齐飞鸾打断了她的话:“孟颜不晓得,你还没听过么。当年谢公子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过,就是全长安的女子都香消玉殒了,他也不娶她。”


“你记错了吧,人家说的是,定情信物,需要有情才能称之为信物,我们之间并无情分。”沐沉夕忍不住开了口。


这忽然冒出来的声音下了她们一跳,循声望去。就看到那竹制的墙头冒出了一颗脑袋,乌溜溜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她们。


沐沉夕两条胳膊撑在墙上,托着脑袋笑眯眯地瞧着她们:“真是奇怪了,你们从哪里听说我夫君不搭理我?”


几人面面相觑。


谢云诀整理着衣衫,无奈地瞧着上了墙的媳妇儿。


“郡主说笑了,谢大人与郡主自有相处之道,外人不懂罢了。”王诗嫣柔声道。


孟颜哼哼了一声:“王姐姐,你不必怕她。她强撑罢了。我可还听说,当初与谢公子有婚约的是王姐姐。是你,耍了手段才毁了这桩婚。否则,谢公子与王姐姐早就——”


王诗嫣慌忙喝止了她:“颜妹妹,不要胡说。”


沐沉夕略一思忖,转头问谢云诀:“我是耍了些手段害你娶不了诗嫣妹妹,你后悔么?”


在场几人齐齐变了脸色,没想到谢云诀竟然也在。这可是温泉,两人如今是什么情形,几乎可以想见。


王诗嫣凝神细听,那边果然传来了谢云诀清朗的声音:“不悔。”


沐沉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又问道:“那...若你知晓我们如今会成婚,初见时我赠你定情信物,你还会说同样的话么?”


“会。”


沐沉夕嘴角的笑意消失,齐飞鸾和孟颜齐齐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谢云诀抬头看着她,氤氲的水汽将他笼罩,单薄的衣衫下勾勒出清瘦的身形:“没有情分,自然不能收定情信物。但你的匕首,我早已经收下了。”


沐沉夕思索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手一滑,差点摔下来。


她轻盈跃下,光着脚快步跑了过去,扑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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