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当巅峰遇到巅疯[快穿]> 第46章 胸有丘壑无遗策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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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胸有丘壑无遗策 (20)(2 / 2)

金蝉以盘腿坐着的怪异姿势注视着魏苏慎:“宿主找了什么活计?”


魏苏慎沉默:“酒楼。”


方杉:“你当老板?”


魏苏慎点头:“老板是兼职。”


方杉试探问:“那主要是干……”


回应他的却是再一次沉默,方杉问了好几次,嗓子都哑了,忍不住弯腰喝水时,忽然听到冷冷清清的三个字:说书人。


“噗——”万幸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是一只金蝉,小尖嘴里并没有喷出多少水。


魏苏慎自顾自低语:“我组建了一支说书人的队伍,未来想必会有大用处。”


方杉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承元帝也一定会很欣慰。”能把话唠的天赋发扬到这种地步,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二人间相顾无言,过了一会儿,方杉先一步开口:“你是如何把握这个职业?”


毕竟本质上魏苏慎并不是个多话的人。


魏苏慎淡淡道:“外貌描写八百字,编不下去的时候,多一些情|色画面。”


方杉喉头一动:“官府没抓你?”


魏苏慎:“提前打过招呼。”


方杉抿了抿唇,目光更加复杂:“我看好你。”


魏苏慎分外镇定,云淡风轻的样子俨然若世外高人:“我知道。”


“……”


和皇权两个字扯上关系,再平淡的日子里也会有动荡。


魏苏慎的说书人事业刚刚有了起色,方杉则是在青楼做老鸨混得风生水起,便是在这时,传来圣上要召见越秀国使臣的消息。


越秀国使臣护送公主进京已经有一段时日,承元帝现在才正式召见,不免引人遐想。若说他对越秀国不满,越秀国使者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皇族的标准,公主更是参加了赏花宴,有成为未来太子妃的可能。但承元帝却是把他们晾在一边,好一段时日没有过问越秀国的消息。


方杉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时也没有揣摩出承元帝的用意,询问魏苏慎:“这是在欲擒故纵?”


“恩威并施罢了。”魏苏慎道:“越秀国贼心不死,似乎是想借这次会面动些手脚。”


方杉挑眉,道了声胆大包天。


魏苏慎失笑:“倒不是要杀人放火,依照我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想侧面证明他们的实力。”


方杉理解地点了点头:“从而让承元帝生出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魏苏慎点了点头:“这次的使臣召见,想必会有一出好戏看。”


方杉指了指自己:“有我出场的余地么?”像是在询问,私底下却已经在构想一个新的身份。


魏苏慎打断他的构想:“那日你也会到场。”


方杉沉思的时候,魏苏慎张口道:“越秀国公主自称初来乍到不适应,想要多结实京中的贵女。”


方杉眼中掠过一道暗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比我差。”


魏苏慎:“这次召见并不正式,说是晚宴更合适。”


方杉眼前一亮:“大臣们携带着妻女到场,吃喝玩乐全程有歌舞观看,就跟过年一样?”


魏苏慎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形容成文化交流。”


提前知道了消息,方杉便提早出宫做准备。


对于将军府来说,小姐是个神秘的存在,即便在府中的人很长时间也见不上一面。好在陈严府中多是退下来的老兵,口风很紧,无人议论此事。


陈严再度看到方杉的时候,左眼皮跳个不停,赏花宴后,他自认两人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谁料还能再度有交集。


方杉笑得温柔如春风,昨夜才下过一场大雨,微风仿佛把他眉宇间的笑意都吹得很散。


一如此刻陈严的心情,冰凉如水。


赏花宴的细节并没有传出,陈严只知道陛下有意做出在方杉和越秀国公主之间挑个太子妃的假象,以便暂时稳住越秀国。


“陛下短时间内不会立太子妃,你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


“还不够,”方杉低着头掩饰眸中的笑意:“这还只是个开始。”


两人站在院中形成一种微妙的对峙,方杉加大手中的筹码:“越秀国公主如今视我为登上太子妃位置的大敌,她若是专心对付我,将军或许会减少很多麻烦。”


陈严望着他认真道:“但我觉得你就是麻烦本身。”


方杉笑眯眯与他对望,仿佛料定了陈严最终的决断。后者也如他所愿,继续容忍他占着将军妹妹的身份,在方杉和越秀国可能造成的威胁间,陈严还是选择了前者。


接见使臣和赏花宴不同,方杉是要随陈严一起进宫。尽管陈严再三嘱咐让他打扮的低调一些,但当看到收拾好的方杉后,最初的惊艳过后,额头的青筋忍不住一跳。


暂且不提姣好的容颜,他穿的衣服极具异域风情,色彩鲜艳,把身材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这是越秀国的服饰。


陈严双目一眯:“你确定要穿这个?”


方杉反问:“为什么不呢?”


他很喜欢这种服饰,艳丽的就像是大公鸡的尾羽。


问完不等陈严说话,低低笑道:“我和越秀国公主一见如故,互为知己,穿这套衣服是为了能让公主放松,不必感觉拘谨。”


陈严:“说人话。”


方杉一脸肃穆:“同样的衣服,丑的那个人绝对是她。”


“……”


陈严叹了口气,放弃拯救他已经扭曲的价值观,迈步到马车旁:“上车。”


在方杉的记忆中,接见使臣该是在一个不错的日子,双方在大殿上,使臣送上礼物,表达和平交往,而不该是……这般的热闹。


马车照旧停在宫门外,今天的皇宫散发着一种年味儿,每个人瞧着都是喜气洋洋。


方杉跟在陈严身后,轻声道:“像是要永世结好。”


陈严:“越秀国之前虽有示好的意思,但派使臣来还是第一次。”


方杉瞥见不少王公贵族,倘若越秀国公主没有成为太子妃,下嫁某个王爷也很有可能。


不远处有人正往这里走,猜测是要和陈严打招呼,方杉压低声音道:“一会儿介绍我时,记得加上京城第一美人的阐述。”


陈严神情有刹那间的僵硬,在一声‘陈将军’传来后,勉强恢复正常。


走过来的大臣一副老好人的面相:“几年不见,陈将军已经成了少年英雄,真是让人羡慕。”


年纪就是致命伤,如他想再往上爬也是有心无力。


陈严淡淡道:“大人不必伤怀,您只是英雄迟暮罢了。”


大臣勉强扯了下嘴角:“陈将军……还是一贯的会聊天。”


说着把目光放在方杉身上,看到他身着异域服饰略微诧异,不过很快道:“这一身衣服被你穿着,恐怕越秀国公主的风采都远远不如。”


方杉记住大臣的长相,心道有眼光,日后不能亏待。


寒暄着步入皇宫,大臣最后实在是没得聊,随意找了个借口去和其他同僚结伴前行。陈严属于极度不会说话的类型,这一点方杉早就见识过,早些时候这位将军可是连承元帝都敢硬刚。


一路走来,打招呼的人不少,陈严的态度可谓是怼天怼地。


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为官之道,陈严不和任何大臣交好,某种程度上也可叫承元帝放心。


方杉沾了他的光,位置坐的很靠前。大臣集中坐在左侧,右边多是公主和王爷。


微微扭了一下腰,目光流连一圈,模样娇羞中带着一抹勾人,吸引来不少视线。


承元帝不如往日威严,更像是一个温和的长辈。


宫里都是戏精。方杉不经意间就对上魏苏慎的目光,准备再扭两下腰,座上的承元帝突然出声,询问起他的穿着。


方杉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承元帝似笑非笑道:“你们一见如故?”


方杉一脸真诚地点头,顺便用矫情的目光望向越秀国公主,后者内心里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面上却流淌着同样的笑意。


承元帝:“既然交好,不必拘泥,去坐在一起吧,年轻人多聊聊。”


方杉笑容如故,走过去亲热地挽着越秀国公主的胳膊,一副娇憨的样子:“几天不见,姐姐更好看了呢。”


越秀国公主忍住胃里翻涌的难受,亲自帮他倒水:“妹妹才是真绝色。”


承元帝坐在高位,心想着这出大戏朕还能再看五百年。


各自心怀鬼胎,场面倒是出奇的和谐。


承元帝举杯,所有人立刻站起来:“敬远方来的朋友。”


‘朋友’一词用的微妙,众人面面相觑,饮下杯中之酒。


重新坐下时,唯独越秀国的使臣还站着,他面容清隽,说话时声音带着一股子阴柔:“陛下,若只是饮酒歌舞未免无趣,不如再加点彩头?”


承元帝不动声色,淡笑着听他说下去。


使臣环顾一圈:“久闻大魏人才辈出,个个文武双全,陛下若是允许,我越秀的男儿也想切磋一二,见识一下。”


承元帝放下酒杯:“彩头呢?”


使臣呈上一个木匣,里面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闪烁着温润的色泽,一看便不是凡物。


承元帝只看了一眼,像是不感兴趣。


沉默的间隙中,使臣不免有些紧张。


然而不过片刻,又听承元帝缓缓道:“朕允了。”


使臣松了口气,微微侧过脸,从他身后走出一名瘦小的青年。


承元帝盯着青年颇有兴味道:“你擅长什么?”


青年躬身行礼后道:“力气。”


闻言更多的视线聚焦在他过度瘦弱的身材上,觉得有些荒谬。


面对质疑,青年默不作声走到边上,环抱住一棵树木,稍一用力,树木竟是被连根拔起。


众人的惊叹声中,使臣却是对着承元帝再度一拜:“这孩子第一次离开越秀,不懂得规矩,请陛下不要见怪。”


“一棵树罢了。”承元帝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不过如果只有这样,你们恐怕是要输了。”


使臣皱了皱眉,承元帝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瞄了眼陈严:“陈爱卿。”


陈严起身:“臣在。”


承元帝:“让使者见识一下你们老陈家的独门绝技,胸口碎大石。”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欠你们的一更还上了,流下热烈的泪水~


ps:前面一章把刘文静打成了赵文静,如果一会儿再看到更新提示,是我在修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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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一山更比一山高


四周点着各种灯, 交织在一起流光溢彩, 亮了半边天, 同时照亮陈严暗沉一半的脸色。


越秀国公主并不知道使者安排的这一出, 说白了公主没有实权,这几日她在宫中陪伴太后, 未将赏花宴上发生的一幕泄露出去。风头被别人抢去, 本身就不是多光彩的事情。在听到使者说要比拼力气时,顿觉不好。


她私下向使者使了个眼色, 后者无动于衷。比之公主的着急,他明显要淡定很多。第一局比拼力气输赢不是关键, 最重要的是想要逼出陈严一部分的实力。


作为视线的焦点, 陈严第一时间望向方杉, 浑身杀气腾腾, 用口型道:“你干了什么?”


方杉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像是全然不知情。


陈严扫了一圈,正儿八经道:“禀圣上, 周围没有石头。”


承元帝对身边的太监道:“找人搬来一块。”


陈严并未反驳, 站在原地,衣衫被风吹得飒飒作响。在大多数人眼里,他冷静而又自持, 似乎区区一块石头不在话下。


侍卫的动作迅速,很快几个人抬着一块巨石,落地时地面仿佛微微陷下去了一些。


“爱卿,”承元帝目露期待:“该你露一手了。”


陈严面上不显, 内心已经将方杉处刑了无数遍。


“这么小一块石头,如何证明兄长的实力?”一道娇柔的声音插入,这语气听在旁边越秀国公主的耳中却是分外刺耳。一偏头便看到白皙精致的脸颊,哪怕是再看不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贱人有着一张可谓是绝美的面容。


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那种无意识间做出的小动作。


方杉站起身,微风吹荡着他身上淡淡的脂粉味在周围萦绕,好闻不刺鼻。行了一礼后,微笑着开口:“陛下,石头太小,兄长眼里都看不到,更何谈碎掉?”


承元帝笑容更深:“哦?”


扔出一个单音节字符后,再不说话。


使臣望着突然出现打乱布局的女子,面容不善,语气显得有些阴冷:“这种场合,姑娘公然站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太庄重?”


方杉面色依旧:“请称呼我为陈姑娘。”


着重强调了一下姓氏,一副你再敢怼我我就叫我哥去打你的德行。


使者脸色一黑,陈严神情看上去倒温和不少。越秀国向来不择手段,从前折损在他们手里的士兵不少,对陈严来说,越秀国的高兴就是他的不高兴,越秀国的失意就是他要庆祝的节日。


方杉走到巨石前,找准一个点,抬掌用力一劈,巨石一分为二,同样的手段座上的承元帝已经不止看见过一次,然而丝毫没有减少其中的惊心动魄。


陈严离的最近,亲眼看到这一幕后眼皮一跳:“你给它扎针了?”


方杉面无表情道:“你真幽默。”


交流的声音很小,其实就算再大一些,也没人能听见,所有人的关注点都集中在已经裂开的石头上。


这算什么……大力出奇迹么?


方杉拿出手帕捂住口鼻,不住的咳嗽,似乎是被溅起的尘土呛着了。他的身子本就单薄,咳嗽的十分剧烈,微微朝陈严那里靠了一些:“哥,太呛了,我有点难受。”


陈严扶着‘身娇体弱’的妹妹,把他送回座位上,望着越秀国的公主道:“受惊了,一会儿可能还要麻烦公主多照顾一二。”


越秀国公主笑容僵硬:“陈将军怕是对自己的妹妹有什么误解。”


陈严不理会她的怀疑,自顾自道:“她自小身体不好,教养在外边,公主是柳柳的第一个朋友,她面对你的时候可能会有些放松。”


语毕走回原位,碎石已经被宫人整理抬了下去,陈严望向越秀国的使臣:“连一个小姑娘都能打碎的石头,我再做,未免有羞辱人的嫌疑。”


之前一力拔出大树的青年欲要再比,却被使者拦下:“第一局,我们认输。”


承元帝摆摆手,继续老好人的作派:“顶多是个交流,谈不上输赢。”话锋一转,目光变得犀利:“第二局比什么?”


使者一怔,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


承元帝唇边已经没有笑意,面色上瞧不出喜怒:“既然要比,至少也要弄个三局才有意思。”


使者还在想怎么接话的时候,魏苏慎忽然开口:“公平起见,第二次是不是该我们出题目?”


承元帝在魏苏慎开口的一刻眼神要柔和许多。女人的观察力相当敏锐,细微的变化没有瞒过不远处丽妃的眼睛,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坐姿不算是很规矩的魏苏慎,垂下眼帘不知在思量什么。


三局,这样轮下来两次出题的权利都在越秀国手上,占便宜的情况下越秀国的使臣为了做面子上的功夫没有道理拒绝:“合情合理。”


承元帝余光留意着魏苏慎的动静,语气温和道:“既然是你争取来的,这一局便由你来出题。”


魏苏慎深思熟虑后对身旁的小太监道:“去把我的鸣月拿来。”


声音并不大,然而作为时刻被关注的上位者,魏苏慎这句话清楚地传入众人耳中。脸上首先挂不住笑意的是承元帝,再其次便是方杉。


其余人只依稀听说过太子擅长乐律,却没有真正见识过。倒是当日参加过赏花宴的贵女面色不约而同都有些难看。


使臣一口应下了比试音律。


承元帝眼神阴沉不定:“不再考虑一下?”


使臣笑着道:“我刚好有所涉猎。”


承元帝没有再多说,目光偏移向另一边,眼中尽是冷嘲……朕给过你们活命的机会,可惜你没有珍惜。


对身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的找来棉花团,私底下悄悄地给承元帝。


魏苏慎亲自下场的时候使者有些惊讶:“太子殿下要亲自来?”


“有何不可?”


使者反反复复咀嚼这两个字,总觉得从中听出了胜券在握的自信,这令他的心情产生一种不虞。


宫人此刻已经将古琴取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台面上。


魏苏慎:“使者请。”


“太子先请。”使者谦让道。


先入为主并不适用在乐律比拼当中,后一个展示的要拥有更多的主动权,他可以从观众的表情中推测这些人是更倾向于柔情舒缓的曲调,还是激动人心的澎湃。


魏苏慎没有再推让,冷不丁看向已经准备捂着耳朵的方杉。嘴角一弯道:“可否劳烦陈姑娘配合一下?”


难得的,这次轮到方杉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怎么配合?”


“若能有陈姑娘的天籁之音,想必会让这首曲子更加完美。”


不知情的觉得是少年心性,这是来自太子对陈将军妹妹的示好,多种不同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但单从外貌上来讲,称得上是才子佳人。


方杉走到他身边,咬着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古有舍命陪君子,今天我就舍命陪美人。”


魏苏慎挑了挑眉,丝毫不在意对方在这句话里给自己的定位是美人。


鸣月已经被修好,换了两根琴弦,少了几分原本古朴的质感。


露出一抹罕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魏苏慎轻轻拨动一下琴弦,满意地看见方杉抿紧嘴唇的动作。


在座的人表情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只觉得晚宴间饮入的酒水在胃里翻滚沸腾。若不是顾及到魏苏慎太子的身份,从琴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早就借着如厕的理由匆匆离去。


仅仅是一段前奏,已经令人痛苦不堪。魏苏慎保持着一种平静的神情,不经意间触碰到方杉算是镇定的目光,心底里忽然升起一种荒谬的念头——


已有的认知当中,系统在各方面都很擅长,说不准还真有用人鱼般的嗓音拯救这一塌糊涂琴声的能力。


方杉唇瓣微动,在这样乱七八糟的乐点中仍然找准了自己的节奏:“山雀在枝头——”


一嗓子出来,魏苏慎的手抖了一下,尖锐刺耳的程度让原本死守在枝头不愿意离去的黄色枯叶都坠了下来。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弹琴上,抬头看去的方向正好是承元帝满是勉强的笑容,就像是僵硬的劣质画作。


魏苏慎内心叹息一声,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同系统的歌声比起来,他的弹琴技巧真的算是……弱、爆、了!


方杉以前也无意识地轻轻哼唱过小曲儿,听着还好,谁能料到声音放大了后,竟然是这种效果。


“山雀飞走了,旧愁送新愁。”最后一个字唱完,方杉脸色带有几分羞红:“献丑了。”


场上一片寂静。沉默中,承元帝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很有特色的歌声。”


一件事做不好会引人嘲笑,但倘若真的差到了极致,旁人反倒不好说些什么。特别是方杉一贯的没有羞耻心:“多谢陛下夸赞,臣女愧不敢当。”


承元帝根本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活像是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摧残,转而注视着越秀国的使臣:“你需要什么乐器?”


使臣觉得耳畔如飞舞着一千只蚊子,他现在只需要一个锤头,把噪音的源头给锤死。


好在本质上他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很快判断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理智阻止了一场血祸。


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唇间,从唇畔溢出的旋律算不上好听也算不上难听,不过和之前方杉同魏苏慎合奏的那一曲相比,算是仙乐。


承元帝命人去取了一只玉笛,一看便不是俗物。把玉笛赐给越秀国的使者,侧面代表了他承认这局的失败。


“越秀国如今也是人才济济。”承元帝笑呵呵说了一句。


使者双手捧着刚刚接过的玉笛:“陛下谬赞,我们哪有你们秀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越秀国使臣:秀儿,是你们么?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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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一山更比一山高


这句话不轻不重砸在每个人心上, 很多大臣变了脸色。一个小国出言不逊, 他们以为接下来承元帝会是龙颜一怒。然而后者只是笑了笑,稳稳坐在高位上。


越秀国使臣低叹一声, 仿佛有些失望承元帝没有动怒。


一个心机深沉的帝王显然没一个喜怒无常的帝王好对付。


方杉游离在状况外,和魏苏慎有过短暂的视线接触,突然就明悟了越秀国第三场会提什么比试。摩擦着杯盏转了两圈, 装出有些难受的样子。


他表现的太明显,越秀国公主就算是想视而不见也没有办法。


“还好么?”公主温柔地递过来茶,像是要帮他缓解头疼。


方杉摆了摆手, 身子略微僵硬地坐着。


他的位置靠前, 承元帝很快就发现这份不适:“可是哪里有不舒服的?”


在场的人各个都是人精,认为陛下对陈家的眷顾太过,不知是好是坏。


方杉额头起了一层薄汗,瞧着是真的难受极了:“禀陛下,怕是刚刚劈石头累着了。”


承元帝眼皮一跳:“身体重要, 你先回去休息。”


方杉盈盈一拜, 带着疲惫谢过承元帝的好意, 提前离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绕过座位上的人离开时,这些人身体皆有些放松,像是送走了一尊瘟神。


这种状态同样出现在魏苏慎身上,方杉深吸一口气,走到远处无人注意到的树荫下,透过繁茂的枝叶, 用口型对魏苏慎道:


i willback。


魏苏慎:“……”


方杉向来是个很有主意的,撇退身边带路的宫女,称要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坐坐,等兄长一起回去。待到就剩他一人时,慢慢折去太医院的方向。


月光下,喊一句‘666变身’,哪怕是没有羞耻心的系统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快到太医院的时候,脸色还有些微微泛红。站在树下等着风把身上的脂粉味吹散才走进去。


宫中每夜都有当值的太医,看到方杉吃了一惊。


方杉:“殿下陪陛下接见使臣,暂时用不着我诊脉,便过来看看。”


晚上值班的多是才到太医院的年轻太医,闻言没有过多怀疑,两人攀谈起来。不多时,突然急匆匆跑来一个小太监,说是陛下召见。


年轻的太医有些吓坏了,连忙塞了些碎银子给小太监询问情况。时间紧急,小太监快速交代了几句,说是越秀国想要交流医术。


年轻的太医一愣:“那该去召赵太医入宫。”


赵太医资历最老,医术最高,如此才能不堕了太医院的面子。


小太监实则也是一头雾水,但听总管的意思,承元帝暗示找一个不起眼的太医过去。


方杉勾了勾嘴角,他倒是能够理解,虽然多数人看不上越秀国的巫医,认为他们狡诈残忍。但却不能否认,这些巫医有着极其高明的医术。


若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太医输了,承元帝面子上也挂不住。反倒是一个资历浅的小太医,就算输了也没太大影响。


“别耽搁了。”见年轻太医站在原地不动,小太监催促。


年轻太医朝方杉投去求救的视线,后者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对小太监道:“我去吧。”


在年轻太医感激的目光中,方杉分外淡定地跟在小太监身后重新回到宫宴。


亲眼目睹了短时间内有人若无其事的换了个马甲,陈严的心情可谓是无比怪异。


关注方杉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在盯着一个老头手底下的小老鼠,面色不是很好看。


凡越秀国的巫医,指甲基本都是泛青,这和他们长期喜爱研究毒物有关。老头也不例外,他的情况更加严重,半截手指头都是乌青色。


被他攥在手心里的小老鼠才被灌下了毒药,嘴巴在淌血,身上的绒毛有一部分是湿的,不多时腿一蹬,离死亡只差一步。


巫医平稳地给小老鼠放血,又给它喂了些奇怪的粉末。老鼠经过剧烈的挣扎,身体一阵痛苦的痉挛,却又勉强保持着半死不死的状态。


巫医手指动了动,小老鼠按照他的指示动作。


方杉瞥见周围大臣们的神情,知道越秀国使臣一半的目的达成了,这些整日含着金汤勺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手段,即便再会掩饰,目中仍旧残留一丝惊骇。


他没有错过任何一个人的表情,余光在扫过丽妃时微微有些凝滞。不同于其他人看见巫医的担惊受怕,这位丽妃娘娘似乎颇为感兴趣。


方杉垂眸,眉梢一扬。


承元帝的表情仍旧是高深莫测,方杉行礼的时候只是淡淡说了句尽力而为。


方杉直接从巫医面前拿走半死不死的小老鼠。


“你确定要再用它?”老头的嗓子十分沙哑,说话的音调因为拖长而变得难听。


方杉笑了笑,开始问起方才起死回生之事,暗地里却是不动声色地放出闪闪,让它钻进老鼠体内,吃掉残余的毒素。


巫医一脸得意,毫不客气道:“但凡还有一口气没散,老夫也能把它从鬼门关拉回来。”


“我怎么觉着是将原本该沉睡的灵魂推下地狱呢?”


巫医对他的出言不逊正要冷嘲,方杉已经开始施针,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出声打扰。


他下针的穴位在老者看来分明就是不知所谓。


“你当真是太医?”老头没忍住,目露怀疑。


在场的就他一个懂医,方杉并不怕被拆穿,犹在假模假样下针。估摸着闪闪也差不多吞吃完毒素,干净利落地退针。


几乎在取出银针的同一时间,就见老鼠重新有了活力,从方杉掌中跳出,逃命的本能促使它冲到桌子下面。


那里都是贵女坐的地方,惊吓中连忙站起身,宫人忙着去捉老鼠,方杉则是笑眯眯望着还在试图控制老鼠的巫医,轻声道:“别再白费力气。”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场比试的胜负,承元帝依旧是一个表情,面上看不出绝地反击后的喜悦,反而淡淡道:“各有千秋,算作平局。”


顿了顿,反而用言语敲打了一下方杉:“你年纪轻轻能有这种本事算是可以,但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万不可骄傲自负。”


方杉点头称是。


使臣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承元帝看似是在敲打方杉,实际上分明是暗含讥讽越秀。


随便一个小太医就能胜过越秀精心挑选的巫医,岂不侧面衬托出他们的狂妄自大?


越秀国使臣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将方杉暗恨上了。


一个陈严的妹妹,还有这个小太医,一顿晚宴下来,已然成了他心中除之而后快的存在。


方杉赢了比试,承元帝也没给什么赏赐,仿佛在他看来真的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对方越是毫不在意,越秀国的使臣脸色便是愈发难看。


方杉退下没多久,太监总管跟了出来,手捧着一个小匣子,内里是金银珠宝,说是陛下私下赏的,不让声张。


方杉本来要塞给太监一些,后者却是执意推拒,他能坐上总管的位置,自然知道有的东西能拿,有的不能。


深思熟虑一番,方杉还是决定用陈柳柳的身份和陈严回将军府。适才被魏苏慎的琴音摧残的头疼,宿主估计也被自己的歌声摧残了心灵,现在见面再共处一晚,完全是在互相伤害。


在马车上等了好一会儿,陈严才出现。


“做的不错。”这是他对方杉说的第一句话。


方杉笑了下,目光探向马车外:“看来你是真的很讨厌越秀国。”


“立场不同罢了。”


陈严骨子里是一个有血性的人,若是堂堂正正战上一场,无论折损多少士兵,哪怕他自己马革裹尸,也不算什么。问题在于越秀最喜欢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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