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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么么哒 (12)(2 / 2)

若非这般珍而重之,她又怎么会把她的宝贝女儿准备许给裴毓。


听到药材,燕瑶拉着母亲华贵的衣摆,“不如拿些药材给裴凉送过去吧。”


她清楚此时的裴凉是绝对享用不到这样上好的药材的。


“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不仅对十二皇子的称呼变了, 而且还主动赠药, 实在令淮安长公主奇怪。


重生一事实在匪夷所思, 她又如何能让母亲相信未来是裴凉当了皇帝, 而不是裴毓, 说出来只怕母亲当她做了噩梦。但又要使自己的态度变化不那么奇怪。


燕瑶抿了抿唇,“那日在花苑……是我不对,还希望裴凉……不要怪我的好。”她话说的艰难, 不是因为认错难,是一回想起曾落在裴凉身上的鞭子就害怕,以裴凉那杀夫弑君的狠戾性子,日后怕是会十倍百倍回报给她。


淮安长公主凤目一瞪,气势就上来了,“打了便打了,连你舅舅都不曾说你半分不是,本宫看他敢。”


他现在不敢,不代表以后做不到,燕瑶忍不住在心里道。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燕瑶只好道,“我不管,我就要送药给他,让他好早点好起来。”


这一娇蛮起来,淮安长公主是什么都依的,燕瑶又是一顿撒娇弄痴,让淮安长公主立刻让人送药材进宫,送到寒露殿去。


淮安长公主早年丧夫,未有再嫁,多年膝下才唯有这一女,哪有不依的,她又因受皇兄宠爱,赐了手令,出入宫廷也就一句话的事。


***


“殿下。”玉露面色怪异地走进寝宫来。


萧函在床上修养着,养病这事可以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不当成事了。瞧见她的神色,挑眉问道,“怎么了?”


玉露犹豫了一下,这事不可能不同殿下说,便坦言道,“方才淮安长公主身边的宫人送来几盒子药材,说……说是给殿下道歉的。”


丹华郡主燕瑶的骄纵跋扈在京里都是出了名的,平时也没少欺负皇子皇女,或是其他朝臣贵女的,但淮安长公主是个护犊子的,可从来一回道歉的。


萧函想了想,“把那些东西拿来给我瞧瞧。”


“是,殿下。”玉露应道,虽说那宫人的态度倨傲的些,但东西却不寒酸。公主府送来的药材岂止是上好,甚至有几样都是珍奇的雪参鹿茸,这么多年来,捉襟见肘的寒露殿连见都没见过。


玉露也不至于受宠若惊,毕竟若不是丹华郡主,殿下又何必遭了这番罪,如今作恶的是她,赠药的是她,也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来。


萧函也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动过什么手脚,但淮安长公主的举动的确令人奇怪,她也不多想,递给玉露,淡淡道,“不用管是谁给的,只管用只管收,就是了。”


“是,殿下。”玉露听着心中微微雀跃,她还真担心殿下会不愿意要,虽不喜丹华郡主,但这些药材实在难得,殿下还年少,若是因此落下病根痼疾就不好了。


早在淮安长公主的人进了寒露殿时,德妃就得了消息,她也摸不透淮安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了,怎地突然改性子,想起她还有个被冷落多年的皇侄了。


她心思一转,召来不久前去过公主府的裴毓,细问他在公主府的事。听着淮安长公主对他的态度与平时没有不同。


唯一稍稍奇怪的是,“你说燕瑶没有见你。”


裴毓点了点头,但他却不怎么在意。燕瑶自小就喜欢痴缠着他,母妃也告诉他,希望他未来会娶燕瑶为妻,而且会和淮安长公主一同向父皇请旨意,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以一两次不见也没什么。


德妃却心思敏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只是先按下不说,她唇角微翘,浮起一抹动人的笑意。“等燕瑶伤好了,本宫再邀她与长公主到华清宫中做客。”


燕瑶受的本就是小伤,只不过后脑勺磕了一下,休息两天就好了,也跟着淮安长公主进了宫。燕瑶自幼荣宠极盛,皇宫就跟她家似的,再熟悉不过。


德妃本是想要请燕瑶和长公主到她宫中去的,但听闻是陛下传召,就先罢了手。


她想不到的是,燕瑶一见到舅舅宣明帝,就拉着他的手撒娇,求解除十二皇子的禁足。


淮安长公主听着也极为诧异,燕瑶自这次受伤后,要不是饮食说话习惯都还如往常,她都要以为换了个人,唯独大变的就是对裴凉的态度。


宣明帝还是被身边内侍提醒,才想起裴凉就是十二皇子,连带着还有些往事,心情不免不快。


淮安长公主惯是会看宣明帝脸色,立刻道,“瑶儿你莫要胡闹,陛下乃是金口玉言,哪是你说改就能改的呢。”


宣明帝听着心里舒坦,又疼爱这个外甥女,“既然是瑶儿原谅了他,免了他的罚又何妨。”


在淮安长公主和丹华郡主离开陛下的宸仪宫后,就传下了一道圣旨,解了十二皇子裴凉的禁足,引得各方注目。


这罚倒有缘故,但解禁又是何意。


“德妃娘娘有请。”一衣着锦绣的女官对长公主和郡主道。


自有了宸仪宫的那番求情,淮安长公主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不过她早有腹案,到了华清宫,长公主含笑道,“瑶儿心底良善,又听闻十二皇子差点没了性命,故才让我送些药材,又求着她的皇帝舅舅,解了裴凉的禁足。”


她拍了拍燕瑶的手背,“我已同瑶儿说了,日后不能再这么胡闹了。我不在宫中,都是德妃娘娘照看瑶儿,她要是给德妃娘娘惹出什么祸事,我又如何赔得起。”


“长公主言之过及了,瑶儿娇憨可爱,天生矜贵,本宫喜欢还来不及。”


原本听说此事的德妃心里还有些不痛快,被淮安长公主这么一番说起来,也打消了之前的疑虑。


而燕瑶和裴毓两人则被特意留在殿外,两人单独相处。


燕瑶礼貌地道了一声,“五殿下。”


裴毓俊眉微蹙,“瑶儿,你以往都是唤我裴毓哥哥的,怎么今日就变得生疏了。”


燕瑶哑然,她难道说她是故意要和裴毓撇清关系的,不愿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裴毓噙着温柔的笑意道,“瑶儿,我那里刚好得了一些车香国的新奇玩意,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燕瑶面露犹豫神色,她之所以进宫,是想见裴凉一面的。


前世,她连瞧也未瞧裴凉一眼,然而眨眼之间,她就成了裴凉的阶下之囚,性命悬于他之手。别说她没想到,太多人没想到了。


这个在冷宫中住了十几年的皇子,居然能暗中积蓄那么大的势力,一夕之间颠覆了朝堂。


那个皇位是他生生杀出来的,皇宫乃至京城都是血流成河。


燕瑶软下声音道,“五、裴毓哥哥,我想去看看十二皇子怎么样了?”生疏关系还是慢慢来比较好,免得被人看出问题来。


裴毓:“……”


前两天,燕瑶还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冲裴凉挥了十几鞭子,而现在她竟然主动提出要去看裴凉。


就这样他还得强作欢颜,对燕瑶温声道,“寒露殿地方偏僻,清冷不堪,连宫人都没几个,瑶儿还是别去的好。”


燕瑶还想说什么,却被宫人提醒道,长公主和德妃让他们进去。


之后又是在华清宫里用了晚膳,直到离宫,燕瑶都被带在长公主身边,想去看裴凉的心思也只能作罢。


要是她知道寒露殿在哪,她就自己去了。


可惜寒露殿实在太偏了。


偏到这解禁的圣旨都传遍了皇宫,才传到正主这里来,萧函在床上养着伤,倒不用行礼接旨,玉露接旨后,眉眼都带着笑意,听闻是丹华郡主求的情,心中对这个素来跋扈又伤了殿下的郡主稍稍改观。


萧函眼眸微垂,这的确不像裴凉记忆中的燕瑶的行事,无缘无故,另有图谋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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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穿成暴君


燕瑶虽见不到裴凉,但让长公主遣人送到寒露殿的药材却没少送, 其中最为高兴的莫过于玉露了, 宫中无论哪种用例都是有份额的, 尤其是又没有皇帝贵妃恩宠赏赐的。


以她家殿下的地位, 也在司药坊拿不到多好的药材。


萧函倒是想禁足久一点,好清闲自在,但这皇宫却不是能容得偏安一隅的地方,光是玉露一个人, 也实在辛苦。


不然也不会看到几样好点的药材就那般高兴了。


她能把病拖得久一些, 却不能独自在寒露殿中躲安宁, 让玉露每日在外奔波, 煮药取膳食。以她的地位,怕是随便一个三等宫女都能欺负得了她。


她叫萧函一声殿下,萧函总得能及时出来护着她才行。


不到半个月,背上的鞭伤也渐渐愈合了,但要等到疤痕淡去怕是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殿下既然好了,要不要去拜见贵妃娘娘?”玉露为萧函整理着白日换下的衣物, 一边询问道。


萧贵妃, 七皇子裴琰的母妃, 出身名门, 先皇后逝去后, 宣明帝一直未有立后,而是将执掌后宫的凤印暂时交与位份最高的萧贵妃。


“不用了。”反正萧贵妃和宣明帝对他的态度一样,也是不闻不问, 漠不关心。


就是去的再多,也不会多给裴凉一分欢颜。


宫中位份高或者得宠的妃嫔一向是跟着皇帝的心意走的。


玉露有些丧气。


还没等萧函想好如何摆脱如今困境时,宫中迎来了一件大喜事,三皇子裴曦随军大胜归来。


两年前,南泾国主动撕毁与大延的合约联盟,大军犯边,朝中派遣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林庆率十万大军前往边境,年仅十五的三皇子裴曦更是主动请求监军之职,保家卫国,为大延安定边境。


这战事一拖就是一年半载,但却屡得捷报,其中裴曦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裴凉的这位三哥是个极为杰出的人才,文韬武略,满朝皆知。这些就是长居冷宫的裴凉也有所耳闻。


南泾国因这一战元气大伤,不仅退出了侵犯的大延国土,而且愿意低头同意臣服大延,作为臣属国。宣明帝闻之大喜,特设宫宴,褒奖三皇子裴曦和众将领。满朝文武还有后宫皇子皇女,就是裴凉这位不受重视的皇子,也是要出席的。


玉露还正发愁于赴宴的着装呢,萧函随口道,“挑一件干净齐整的就行。”


玉露摇头,“殿下难得参加这等宫宴,也不能太寒酸了。”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寒露殿里的衣服多是过时半旧的,玉露想着这几日加紧赶制出来。


但没过两日,尚服局就送来了赴宴的衣服,送来的宫婢行礼恭声道,“耽搁了十二殿下今年的成衣,是宫人们的疏忽。”


玉露愣了愣,萧函只道,“收下就是了,不用多问。”


这还得归功于裴凉的记忆了。


裴凉年已十三岁,若是懵懂无知,也就不可能一朝发难,夺得皇位了。


很早他就私下在宫中积蓄势力了,只是根基浅薄,平日示弱于人,连日日在他身边的玉露都不甚知晓。


萧函也不能太出格,只是一两件衣裳倒还好弄来了。说实话,在这皇宫之中仰人鼻息,受人拘束,实在叫人难受。


宫宴当日,萧函就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皇子皇女众多,但也没有往她身边凑的。只是她想低调,却有人不让她低调。


“裴凉,之前是我不对,伤着你了。”


丹阳郡主燕瑶不知何时寻到了她这来,但无疑引来了诸多的目光,她是天生的贵女,素来张扬肆意,全京城闻名,今日却一改往日装束,反而穿的娴静素雅,娇俏灵气,令人瞧着奇怪。


“瑶儿。”跟着过来的五皇子裴毓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向萧函的目光也绝非善意。


燕瑶却顾不得裴毓,急着拉住了裴凉的衣袖,目光透着楚楚,“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可好。”


萧函微微蹙眉,不经意扫过燕瑶的眸光透着凉薄锋利,一下子就冷得她忍不住缩回了手。


她何时见过这样的裴凉,除了前世临时前亲身体会过裴凉的暴虐之后,在她顺风顺水的多年里,哪里注意过裴凉,一个不起眼的皇子。


五皇子裴毓愈发不善,“瑶儿已同你道歉了,十二皇弟又为何连句话都不肯说。”


萧函淡淡道,“此事父皇既已有裁决,何必再提。”


……


“这是怎么了?”宣明帝听见下面的动静,眉头皱紧,询问道。


内侍低头回道,“好像是五皇子殿下,丹华郡主,还有……十二皇子。”


坐在右边仅次于萧贵妃第二个位子上的德妃率先反应过来,带着歉意柔声道,“老五真是不懂事,今日是他三哥得胜归来,竟然扰了宴席。”


“只是些小儿争执,算不得大事。”宣明帝摆了摆手,一个是他当女儿疼的丹华郡主,一个是素来宠爱的皇子,哪里会有什么怪责的话。


长公主也立刻让侍女把郡主领回身边来,也不是什么场合都能任由着她胡来的。


燕瑶还想着和裴凉多说几句话,尽量消解对她的敌意,但母亲传召,她也不能不从,有些不情愿地回去了,临走时还眼巴巴地看了裴凉一眼。


燕瑶一走,五皇子裴毓也不会多留,他素来表现的都是谦和有礼,今日在这重要宴会上表现不好,多是因为燕瑶的举止让他有些失态了。


与裴凉一个处处不如他毫无竞争力可言的皇子争锋相对,实在没必要。


萧函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孤寂冷清,偶尔思索起燕瑶的反常,和前几日挥鞭伤人的贵女判若两人,而且看向他的目光里隐隐透着讨好。


一个集万千宠爱的当朝郡主,何必要讨好身居冷宫的皇子。


除非……她知道未来是裴凉当了皇帝。


萧函立刻在心中道,“9526,看看燕瑶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在打盹的9526瞬间醒来了,“好的,宿主。”


宫宴上,萧函也看到了这场宫宴的主角,三皇子裴曦,容貌俊秀,风仪俱佳,眉宇间透着灼灼光辉,殿上还有内侍宣读圣旨,封三皇子裴曦为雍王。


相比起这一道圣旨,后面的封赏将领都不算什么了。


萧函注意到许多人其实都松了口气,这要说起三皇子裴曦的出身了,他乃是先皇后嫡子,如今又有平定南泾国的战功,太子之势已成。


虽没有被封为太子,但也是众皇子中第一个被封王的人,极为耀眼了。


这样一个出彩的人物,为何没有在裴凉夺得皇位,毁了大延时出现呢。


因为他根本没有活到那时候。


雍王裴曦,不到二十岁就死了。


别看宣明帝皇子众多,但存活到成年的皇子,只有寥寥七八个,也难怪德妃也惊讶于裴凉的命硬了。


而裴曦作为前期最有可能问鼎帝位的皇子,他的死,想必很多人都插了一手。


萧函一点也不奇怪,自古以来皇子夺嫡,手足相残,屡见不鲜,她这原身不就是杀上皇位的么。


而现在,她只需做过闲散皇子,完成任务就够了,以后是谁当皇帝,她实在没必要关心。


正打算做旁上观的萧函却在宴席散去后,被宣明帝召见了。


殿内还有萧贵妃,德妃,长公主,燕瑶,裴毓等人。


宣明帝淡淡道,“十二可是对朕的惩罚存有怨怼啊?”


今日的事虽然只发生在宴会的角落处,但哪里不是耳目,只怕过后就人尽皆知了,同样是宴会上失仪,燕瑶和裴毓有长公主和德妃护着,宣明帝的宠爱。


无背景无宠爱的十二皇子裴凉显然是第一个被问罪,或者即将推出来堵住口舌的替罪羊了。


萧函思索着如何回答,但却敏锐地察觉到宣明帝平淡语气下扫过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厌恶。


似乎也用不着回答了。


对于裴凉没有服软,宣明帝神色更冷了。


“十二年纪尚小,还请父皇宽和一二。”令人意外的,竟是雍王裴曦主动为裴凉说话。


瞧见他,宣明帝神色一缓,“朕知道你爱护兄弟。”


“罢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朕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处罚了。”


裴曦笑了笑,“多谢父皇。”


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萧贵妃和德妃的眼神都变了变。


陛下对雍王还真是圣宠隆恩啊。


走出殿外,萧函瞧见廊柱下玉露面带焦急在那踱步。


“殿下。”玉露见裴凉无恙,心中一欢喜,又问道,“陛下没有责备殿下吧。”


萧函瞥了一眼微凉夜色中的宫殿,摇了摇头,“无事,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萧函不会当皇帝,但她会搞事情的


晚上还有一更 十一点之前么么哒


165、穿成暴君


殿里又走出两个锦衣玉带的青年,裴曦和萧贵妃的七皇子裴琰。


裴琰瞧见消失在夜色的一主一仆身影, 俊眉微皱, “裴凉也太不知礼数了, 三哥为他说话, 他连句谢谢都不说。”


裴琰出生时,母妃就是正一品贵妃,又担任掌管后宫之职,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除了三皇兄裴曦, 其他兄弟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更不用说十二皇子裴凉了, 他既瞧不上裴凉的出身, 也厌恶他那阴冷孤僻的性子。


“无事,我也只是说实话而已。”


裴曦虽是刚回朝来,但也听身边的宫人说清了老五和十二之间是什么缘由。他性子虽好,但也不喜淮安姑母家的小表妹骄纵傲慢如此,以往就听说过她欺负几个年幼皇妹的事,此次是父皇做的不妥当。


对淮安长公主府也未免荣宠太盛了。


裴琰也不会揪着一个宫中谁也不喜的皇子不放, 甚为爽朗道, “三哥得胜归来, 我定要与三哥好好喝上一场, 不醉不归。”


裴曦点了点头, 和煦微笑道,“好。”


玉粹宫,萧贵妃问起七皇子怎么还没回来, 宫人回禀道,“七殿下去雍王府了,他身边的内侍回来说,七殿下要与雍王共饮畅谈,今晚就不回宫了。”


萧贵妃面色一沉,不见往日在六宫面前的雍容慈和。


“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压在我头上,死了她的儿子也要教我儿服服帖帖么。”


“娘娘息怒。”宫人齐齐跪伏在地。萧贵妃敢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殿内都是她的亲信宫婢。


三皇子裴曦带着莫大功绩回朝,又受封雍王,荣宠加身,宫内宫外不知有多少人难已安眠。


但也因着裴曦的锋芒,无人过多注意到裴凉身上。


除了少数的人,比如淮安长公主。


回府后就问起了女儿燕瑶,“你对裴凉是怎么回事?”


三天两头的就送药材东西也就罢了,居然还那般主动亲近。


燕瑶不知该怎么说。


淮安长公主又是一叹气,“我瞧着裴毓就挺好的,等挑个好日子,我就与德妃一起请皇兄赐婚,其实若不是裴曦年长你七岁,又已有了正妻……”还是林大将军的独女。


裴曦才是真的短命鬼呢,再过两年就死了,燕瑶在心中嘟囔道。


她对裴曦印象并不深,其中一个缘由就是燕瑶再骄横跋扈,也不敢惹到三皇子裴曦身上,谁不知道她的皇帝舅舅对裴曦的看重。


可惜意外去世了。


雍王的死,她记得的不多,只隐隐约约后来就没什么人提起雍王了,连母亲也让她在舅舅面前少提,免得惹舅舅伤心。


这些在燕瑶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她更在意母亲说的请旨赐婚的事,连忙道,“我不要嫁给裴毓,绝对不嫁。”


燕瑶支支吾吾,一闭眼狠心道,“我……我喜欢上裴凉了。”


这次换成淮安长公主惊愕了,这女儿家的心思也变得太快了,之前还说非裴毓不嫁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裴凉。


但这可不行,淮安长公主语重心长道,“裴凉哪里配得上你?未来皇兄能不能记得给他封王都不一定,寒露殿又是最清苦不过的了,你喜欢他可有的你吃苦的。”


更何况长公主还抱着那样的心思。


那是裴凉一个早已被皇帝厌弃的皇子,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


听到长公主对裴凉的轻视,燕瑶很是无奈,正是因为裴凉会是未来皇帝,燕瑶才那么努力想要化解裴凉对她的怨恨。她更加不可能嫁给裴毓,因为若是上了德妃和五皇子的船,帮助裴毓上位,迟早会成为裴凉的眼中钉,等他继位后,她和长公主府都要受到牵连。


一想到,十年之后就是她的死期,燕瑶就害怕的浑身发抖。


落在长公主眼里,还以为是燕瑶不高兴,心里难受,她一把女儿搂在怀里,素来在宫内宫外都长袖善舞的长公主在娇娇女儿面前,心肠总是最软的,“好,好,你不喜欢裴毓,这婚事就暂且不提了,裴凉的事,日后再说。”


……


萧函还不知为自己招了一朵桃花,可惜就是桃花,也是带着利用心态的,9526已经探测过了,燕瑶的确是重生者。


瞧着她自从摔伤了头之后种种异常的举止,应该是裴凉称帝后重生回来的。


虽然裴凉的记忆没有多少涉及到燕瑶,但以裴凉未来的暴君之名,燕瑶恐怕没有什么好下场。


重生回来,比起向她示好示弱,不应该是将祸患铲除于最卑微落魄的时候吗?


虽然后者萧函也不会让她如愿就是了。


萧函也不在乎燕瑶是怎么想的,反正她又不会当皇帝。


今日这一遭,倒是让萧函意识到,想在皇宫里平安忍耐度日,是不大可能了。


无他就是宣明帝的态度,她原以为裴凉只是不受重视而已,但没想到见到宣明帝时,却触发了裴凉深藏的一段记忆。


虽然穿越到了裴凉身上,但不是所有记忆都知晓的,有些隐藏在心底,像是原身想要忘记不愿想起的,萧函一般也不会刻意去了解,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而裴凉的秘密,就是他生母的死。


这还是裴凉四五岁时跑到外面偷偷听到几个老宫女闲话说起的。


裴凉的母妃曾是有名的美人,但却是与人订了亲的,还是青梅竹马,不料一日被宣明帝看上了,后令裴凉母妃的未婚夫一家退了亲事,而她则被一道圣旨征召入宫,从婕妤到容妃,一时盛宠。


这番宠爱也惹来了不少妒忌,就在容妃怀孕时,就被人构陷与旧日恋人有私情,宣明帝盛怒之下将容妃贬黜打入冷宫,那位倒霉的前未婚夫全家也被当今治罪,自己也被施了宫刑。冷宫中的容妃生下裴凉,又知道此事后,因忍受不了这番折辱,悬梁自尽了。


虽然后来经萧贵妃彻查,发现容妃无辜清白,但皇帝爱惜颜面,便将此事压了下去。裴凉这位曾被怀疑过血脉的皇子也留在了如同冷宫的寒露殿,没有一位妃嫔敢收养。


9526忍不住道,“皇帝真是个渣。”


萧函也是看清了,宣明帝对原身是厌恶的,但他重视自己的名声,所以除了冷眼看着他被人作践,也舍不得让自己担上一个杀子的污名。


真是活该被裴凉一刀捅了。


寻常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喜恶,顶多就是为恶一方,但身为天子如此,影响的就是天下万民了,未来的暴君裴凉不就是宣明帝造成的恶果。


大延皇朝覆灭,天下大乱,外族入侵,屠戮百姓,涂炭生灵。


萧函就感慨了一下,反正她是不会留在这宫中受罪的。


裴凉是暴虐野心深藏于心底,所以不得不忍,韬光养晦。


但她又不在乎皇位的归属。


京中渐渐有了传言,丹华郡主忽然痴缠起了十二皇子,人人在背后笑话她没眼光,弃大好前途备受圣宠的五皇子裴毓不要,却看上一个冷宫皇子。


德妃有意与淮安长公主结亲,主要就是看重淮安长公主在宣明帝跟前的分量,宣明帝是那种爱之欲其生,恶至欲其死的人。单看长公主和丹阳郡主的荣宠就知道了。


虽说燕瑶娇蛮了些,但这桩婚事于裴毓有益无害。


可忽然听闻这传言,德妃立刻就不舒服了,她虽希望与淮安长公主成为姻亲,为裴毓增加助力筹码,但也觉得自己儿子是众皇子中最优秀的。如今燕瑶这举动是将裴毓丢在一边,惹人耻笑了。


于是便在宣明帝来她华清宫的一日,说起这事,一番泪雨霖霖,说裴毓自幼喜爱燕瑶,她本来也是想着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结为亲事最好不过了,没想到女儿家心思变来变去,说来都是她处事不妥当了。


德妃的语气倒也委婉,不曾说长公主和燕瑶半点不是,只说自己多思多虑了。


令宣明帝怜惜不已,只道这不怪爱妃,他本来也有这个意思,谁料这么一出。宣明帝当下出了华清宫,就召淮安长公主进宫。


淮安长公主早在流言传出时就已打好了腹稿,燕瑶是打定主意不肯嫁给裴毓了,淮安长公主虽是贪恋那皇后宝位,但更加在意女儿。


并且可以为了女儿对上德妃。


得罪就得罪了,她堂堂的长公主难道还惧怕一个妃子不成。


淮安长公主在皇兄面前就温言笑道,给这对小儿女结亲,那都是闲暇时说笑的话,燕瑶才虚岁十二,不急着谈婚事,裴毓的年纪倒是该择妻选妃了。


宣明帝一叹气,手心手背都是肉,谁说的都有道理,他也不舍得那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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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穿成暴君


这时有宫人禀明道,弘远大师求见。


弘远大师是皇家寺院的主持, 每逢七月初三都会进宫为太后忌日祈福, 宣明帝对他还算尊重, 微微颔首, “让弘远大师进来吧。”


不多时,就有一位目光慈秀,颜貌舒泰的僧人进殿来,依佛号行礼, “弘远拜见陛下。”


宣明帝含笑道, “不知大师此次前来, 所谓何事。”


弘远大师问道, “陛下宫中可是有一位十二皇子?”


宣明帝微一顿,这几日似乎频频听人提起十二,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在弘远大师面前表露出来,“是有一位,”


弘远屈身行礼道, “贫僧在去为先太后祈福路上, 偶然遇到十二殿下, 发觉他竟是天生命理孤独, 不可长居于宫。”


宣明帝脸色微沉, “此话当真?”


弘远大师似乎没有察觉到宣明帝严肃的目光,“依贫僧的推演,的确如此, 贫僧不敢不与陛下言。”


宣明帝面色稍缓,他也不认为担任皇家寺院主持多年的弘远大师会欺瞒于他,而宣明帝其实是一个很忌讳的人,颇为迷信看重福缘深厚,单单一个天生孤独命理就足够让他觉得晦气不已了。


不可长居于宫,那就打发出去好了。宣明帝漫不经心地想道。


午时过后,寒露殿就接到了一道圣旨,赐十二皇子裴凉出宫开府。


玉露半天没有恍过神来,殿下尚未成年,怎么就出宫开府了。


萧函却是浅笑道,“玉露,你可愿意随我出宫去。”


玉露笑颜一展,对着面前身姿清瘦的少年行礼道,“自然是殿下去哪里,玉露就在哪里。”


连在宫里清苦的日子都待得,就是出了宫也一样。


宣明帝听过宫人的回禀,弘法大师与十二的确是意外碰见,只随口聊了几句,心头那一丝一闪而过的疑心也很快被否决了。


而且老五和瑶儿的事,与十二似乎也有些关系,打发了出去,也正好宽了爱妃和淮安的心。


十二皇子裴凉被赐出宫开府,在宫内宫外并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虽说本朝还没有皇子未成年就出宫开府的,但年仅十三就有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什么荣宠,更像是厌弃。


更加证明了十二皇子前途昏暗,没有出头之日而已。


淮安长公主在府里拿这事教育女儿,“你可是看到了,你舅舅就不喜欢裴凉,谁和他沾上关系,就只有倒霉的命。”


她虽然能依着燕瑶的喜恶而不惜得罪了德妃,但就算不是五皇子裴毓,她希望给燕瑶觅得的良婿也得是勋贵才俊,不低于皇子的。长公主眼光可高着呢,至于裴凉,根本入不得她的眼。


燕瑶抿着唇,前世没有这么一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带来的变故。


看着女儿认死理的样子,淮安长公主又是一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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