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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1 / 2)

觉很难摆脱。所以贝非勒斯特意把自己的戒指给对方戴上,这样多少能起到一些抵御的效果。


“殿下……”梵那因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完全是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样子,暗红色的眼睛忐忑地看向贝非勒斯,“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贝非勒斯拉过暗精灵的手吻了吻,“你先戴着,等从这里出去再说。”


他是不在意把戒指给梵那因戴,但是如果出去之后被外面那些人发现就了不得了,他们绝不会同意让如此尊贵的戒指出现在一个暗精灵奴隶的手上。


梵那因似乎是很受感动,把着贝非勒斯抱在怀里细细亲吻着。


贝非勒斯拦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轻轻回应,嘴角勾起浅浅的惬意的弧度,丝毫看不见暗精灵眼底深沉的、和幻觉中如出一辙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贝非勒斯起初还很享受与自己暗精灵的亲近,但在梵那因表露出想要更进一步的意图时就又毫不留情地把对方推开——他们现在在野外的简易帐篷里,幕天席地,旁边就是其他三名侍卫所休息的帐篷,他可不认为这是一个适合亲热的好地方。


虽然自从他们离开家出发之后,十多天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都没有亲热过——这个时间已经是破纪录的长了。


“殿下,我会很小心的。”梵那因犹自不甘心地抱着贝非勒斯,在他耳边小声呢喃道,声音里带了已死祈求。


贝非勒斯内心里挣扎了一下,理智和欲念进行了一番小小的拉锯。随即便默念咒语,在帐篷里又多布了几个起到隐蔽隔音和防护作用的魔法。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暗精灵轻轻点了点头,小声提醒道:“记得保存体力,明天还要赶路。”


这一夜似乎过得格外漫长,贝非勒斯担心休息时间不足,总是时不时的衬着间隙抽空去看表。但是时间就像停止流逝了一样,他以为至少过了一两个小时,可表盘却显示只走了十分钟。


他甚至一度怀疑是表坏了,盯着怀表表盘看了两分钟,却发现时分秒针都行走正常。最后梵那因嫌他不专心,把他的怀表没收了。


贝非勒斯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五人继续启程上路,按原计划向森林外围走去。


起初都一切正常,所有人都为可以踏上回程而感到心中一轻。


然而前进了约半日之后在前面领路的侍卫突然回过头,用夹杂着惊惧、疑惑、慌张和不安的表情对他道:“殿下……我们好像并没有远离生命之森,我们现在距森林的中心区域越来越近了。”


他们曾经花费了数日的时间来寻找前进的道路,却一无所获,只是在同一个圆圈内打转。可是在他们试图离开原路返回的时候,森林反而将他们引向了中心——整个森林仿佛是一个有生命的活物,在按自己的意志摆布着他们。


贝非勒斯和其他两名侍卫确认了周围的环境,带路的侍卫说的不错,他们的确正在向森林深处走。周围的植被越发的茂盛,是他们一路行来未曾见到过的景象。


贝非勒斯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镇定地命令道:“调整方向,我们继续按原路返回。”


他知道这种时候他必须镇定,只有他镇定下来,其他人才不会慌乱。


一行人用指南针调整了方向,掉头继续向来时的道路返回。


然而吊诡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半点也没有远离生命之森,反而在一步步继续向森林深处靠近,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们。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一名侍卫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境况,趁休息时私自跑掉了。


气氛越发压抑,而贝非勒斯发现留下的两名侍卫总是不着痕迹地偷偷打量他和梵那因两人,尤其注意梵那因的颈部和手。


贝非勒斯也意识到不对,为了尽最大可能保护梵那因,他把自己许多最有价值的宝贝都给梵那因戴在了身上。


他皱了皱眉,不由得暗自提防,特别提醒梵那因要时刻都和自己在一起。


然而防不胜防,傍晚休息的时候,贝非勒斯再次陷入了幻觉。


这次的幻觉和上一次一脉相承。


依然是他熟悉的卧室,被牢牢束缚住的自己,以及和平日迥然不同的暗精灵。他这次被欺负得更厉害,也克制不住地哭得更厉害。又被欺负,又委屈,又骄傲得不肯丝毫低头服软,又跑不掉,偏偏幻觉里那肆意欺负他、压制他的对象还是梵那因,他就觉得更委屈了。


被欺负的最厉害的时候贝非勒斯终于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却发现周围很安静,只剩下他和一个侍卫在,梵那因和另一个侍卫都不知所踪。


留下的那个侍卫站在不远的地方警惕地看着他,紧张而又努力保持自然地开口道:“殿下,您好点了吗?”


贝非勒斯向四周看了一眼,自己在周围布下的防御法阵还在,这个侍卫想必破坏不了。而且这些侍从都了解他的实力,知道他不是只靠人保护的全然无力的王子殿下,轻易也不敢和他起冲突。


他略微定了定神,平复了下幻觉中波动的情绪,平静地开口道:“梵那因在哪里?你们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把他“柔弱无助、除了俊美一无是处、毫无自保能力”的暗精灵绑架了,王子殿下很慌张。


☆、交易


“殿下,”那个侍卫也不再掩饰,直直看着他道,“我们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跟随您来到此地,任劳任怨,用性命来保护您,但在您心里却丝毫比不上那个除了以色侍人外一无是处的暗精灵奴隶。您把贵重的可以保命的法宝赐给那个善于媚主的奴隶,却丝毫不在乎我们兄弟的死活,实在让我们寒心。我在此也别无他求,希望殿下能赐我们一两件可以防身的宝物,让我们也能安全离开这里。”


“如果我拒绝呢?”贝非勒斯明白侍卫话中的意思,但他无意解释,何况作为天生上位者,他本能地不会接受任何胁迫。


“那您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您心爱的奴隶了。”侍卫直白道。


贝非勒斯面容依然一派镇静,左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嵌进了肉里。


无数金色的藤蔓在这时迅速蜿蜒着从侍卫的脚底爬上了脖颈,将他牢牢束缚起来。与此同时贝非勒斯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他一步步走近,总是慵懒而柔和的淡金色眼眸中是罕见的严酷与冷漠。


他微抬下巴,直视着自己曾经的侍卫:“告诉我,他在哪里?”


————————


身为光精灵一族未来的精灵王,贝非勒斯所拥有的光明力量是普通侍卫无法企及的。很快对方就不得不向他袒露一切。


侍卫交代说,方才贝非勒斯陷入了幻觉,他和另一个侍卫就怂恿梵那因独自去西边溪水旁取水来“帮助殿下清醒过来”。而在梵那因离开贝非勒斯布下的防护法阵之后另一个侍卫就追了上去,试图劫持对方,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看着贝非勒斯。


贝非勒斯没有下杀手,确认侍卫所说话的真实性后便将对方击晕,独自匆匆向溪水的方向走去。


他在溪边看见了另一个侍卫晕倒在地,用来打水的水桶被扔在地上,梵那因却不知去向。


贝非勒斯试图唤醒昏倒的侍卫,但是对方却似乎陷入梦魇之中,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中不时发出一两声哀鸣,贝非勒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对方唤醒。


他心里记挂着梵那因的安危,不得已之下只能先将侍卫抛下,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情况,试图发现一些能指向梵那因下落的蛛丝马迹。


最终他发现草地上有一道拖曳的压痕,就像是有什么大型爬行动物在上面碾过一样。


贝非勒斯心中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循着压痕追寻而去——他担心他的暗精灵是被什么强大的异形魔兽掳去做食物了,心中担忧不已,只期盼着自己送给对方的那些宝贝可以暂时发挥作用保护着梵那因,直到自己找到对方,再次将对方纳入羽翼之下牢牢保护起来。


他过于忧心梵那因的安危,甚至没注意脚下的路和四周的景象,也没注意到周围的雾越来越浓,越来越重。好似他所跟随的那条痕迹在无知无觉中却将他引入了另一个异度的世界之中。


突然他意识到四周陷入了极度的安静之中,原本可以隐约听到的虫鸟啼鸣声已经全不可闻,就好像他所处的环境之中已经没有任何活物一般。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空气都变得黏滞。


更让贝非勒斯感到不安的是,他竟然隐隐觉得眼前的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头顶是黑黢黢的遮天蔽日的树冠和密密匝匝的枝叶,茂密的森林之中连头顶的星月都不可见。


眼前的雾却在此时散开,露出前面的路与令人屏息的景象——


蜿蜿蜒蜒的林中小路之后,露出的是一片极为开阔的、仿佛延伸到天际的无垠空地,而空地中央是一棵巨大的、树冠直入云霄、看不清究竟有多高的树。


在夜色下,树只露出黑色的轮廓,远看竟像是一座形状奇特的挺立的山峰。


贝非勒斯不由自主地向着树的方向走了一步,然后又走了一步。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小路的尽头了。


这时他听到一个低沉而充满诱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那个声音轻轻地诱惑着他:“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心愿吗?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但是在我希望的时候,你要支付等价的报酬。”


没有,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我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凭借自己去争取。


贝非勒斯皱着眉,努力不被这个声音所诱惑。


但是很快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梵那因的脸,他的意志瞬间不是那么坚定了。


这一路行来和眼前诡异的景象让他更加担心他的暗精灵,他生怕对方出了意外,而自己却来不及挽回。


不要在不清楚条件的时候进行交易,这是贝非勒斯一向的原则。然而眼下因为梵那因,这个原则却被轻易打破了。


“我要梵那因平安无事地回到我身边,和我一起平安离开这里。”他抿了抿唇,听见自己的声音道。


那个声音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似是满足、似是惬意、又似是宠溺和纵容,然而贝非勒斯已经无暇分辨了。


他听见那个声音轻声承诺道:“一切如你所愿。我会在需要的时候想您索要报酬,我的殿下。”


贝非勒斯只觉得头脑中眩晕了一下,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那巨大的树已经消失了,他依然身处密林之中,耳边偶尔传来虫鸟的啼鸣。


贝非勒斯愣了一下,几乎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切也不过是他的幻觉。


身后的树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贝非勒斯警惕地回过身去,却听见一个熟悉而包含惊喜的声音:“殿下!”


接着梵那因从树丛中穿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只独角兽。独角兽明显是野生的,跟在梵那因身边却显得很是温顺,就好像对方是此地的主人一样。


不过贝非勒斯没有丝毫怀疑。因为这个美丽而纯洁的物种一向是精灵一族最好的朋友,而且它们并不会区分对方究竟是光精灵还是暗精灵,也不会理会究竟是光精灵掌权还是暗精灵当道。从很早的记载开始,它们就与所有的精灵为友。


“梵!”贝非勒斯先是大喜过望,淡金色的眼睛亮闪闪地望向对方,呼唤着暗精灵的名字。


但他又很快收敛了脸上明显的笑意,换成斥责的模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暗精灵看上去和他身边的独角兽一样平静又无辜,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的殿下:“您陷入了幻觉,我很担心,本来想去取些水来让您清醒一些。很快来了一个侍卫,他说要帮我,却突然倒在地上抽搐起来。这时有一条巨大的蛇形魔兽从树上掉了下来,我很害怕,想回去找人呼救,没想到迷了路。”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多了几分自责,又拍了拍身边的独角兽:“幸好遇到了这个小家伙,领着我来这里,就遇到了您。”


贝非勒斯丝毫没有怀疑这番话的真实性,看到对方平安出现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走上前用拥抱和亲吻细细抚慰了自己的暗精灵一番,接着就带梵那因一起沿原路返回营地。


他们收拾了所有的物资和装备,把两个侍卫也捆起来一并放到独角兽背上带出去,因为贝非勒斯打算让他们出去后接受审判,而不是在这危机重重的森林里自生自灭。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使得他一向更注重程序正义。


或许是因为他所许的那个愿望的原因,这次他们没再受到任何阻碍,很顺利地就沿着来时的道路返回到了生命之森外面,同驻守在外的六名光精灵侍卫及其他赶来支援的侍卫会和,一同回到光都。


到达光都之后贝非勒斯吩咐其他人先送梵那因回去,接着就马不停蹄地奔往精灵王的宫殿。阿奇勒和精灵王都已经得到消息,正在宫殿里等着他的归来。


回来的路上贝非勒斯已经得到消息,这一次的暗精灵叛乱比过往的每一次都要更为棘手,精灵王的jūn_duì 和他们陷入了胶着的苦战之中。更为不利的是不少暗精灵奴隶得到消息后纷纷响应,从主人家叛逃出去加入了暗精灵的队伍。


书房内的气氛很是凝重,贝非勒斯向自己的父亲和祖父详细讲了自己在生命之森中的所见所闻,包括那棵只能看到隐约轮廓的巨大树木,以及那个充满诱惑的、诡异的声音。


“你有提什么愿望吗?”精灵王看向自己的儿子。


“……没有。”贝非勒斯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实情。


如果让父亲和祖父知道自己为了一个暗精灵奴隶而冒险和不知底细的对方达成了筹码不明的交易,他担心会对梵那因不利。


阿奇勒和精灵王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他们都知道贝非勒斯个性谨慎,不是会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冒险的人。


“我怀疑暗精灵一族也和对方达成了交易,虽然我们还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但是那很有可能和母树有关。”阿奇勒凝重道。


“可是父亲,”精灵王不解地皱起了眉,“母树会做出让精灵自相残杀的事情吗?”


阿奇勒看了他一眼:“……至少,我们要承认,在我们统治的这段时期里,我们也并不是无可指摘的。而且永远不要指望有真正仁慈、无私、神圣、悲悯且公正的造物主存在,即使真的存在比我们更高级的意识,’祂’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完美。”


“就像贝非听见的那个声音。”阿奇勒转向了自己的孙子,“祂会提条件、会索要报酬,证明祂也有欲望。而无论多么高级的存在,只要存在欲望,就只会想要不择手段去满足自己的欲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长一些,明天短一些【害羞】


☆、索要报酬


“这就是神话中高级存在和低级存在的关系,也是我们这些低级存在和比我们更低级存在的关系。谁能更好地取悦祂,满足祂,祂就会照拂谁;至于比祂更低级的存在的全体福祉……无足轻重。”


年长的精灵长长吐出一口气:“至于存在一个伟大的高级存在,会永远照拂我们,保护我们……不过是我们自欺欺人的美好幻想而已。”


但是贝非勒斯口中所说的“那个声音”依然让精灵王和阿奇勒在意。


精灵王是光精灵一族如今的支柱,贝非勒斯则是未来的希望,而且就他所描述的情景来看,阿奇勒认为生命之森中的一切还不是他足以应付得了的。


最终阿奇勒决定自己亲自带亲信前往生命之森查探生命之树和“那个声音”的情况。


而就在他出行之前,光都得到了关于暗精灵反叛军的最新战况:在长达一个月的胶着之后,两军在金谷之城展开了大战,精灵王的jūn_duì 铩羽而归,反叛军占领了西部重城金谷城。


光精灵听闻这一消息之后全部哗然大惊,再也不能将这次反叛等闲视之。关于“暗精灵拥有了特别的力量”的消息也渐渐传开了。


曾经的精灵王,已经二百余岁的阿奇勒就在这样的形势下,怀着沉甸甸的心情带着亲信踏上了前往生命之森的旅途。


他们根据贝非勒斯所提供的消息提前做好了准备,况且阿奇勒各方面的经验阅历毕竟要比贝非勒斯丰富许多,他的亲信也更加忠诚强大。或者,还有其他难以揣摩预料的原因,总之阿奇勒的旅途比贝非勒斯当初顺利得多,他很快就听到了“那个声音”的召唤,与一个深夜来到生命之树前,被询问是否有什么心愿。


阿奇勒提出希望收回如今部分暗精灵所拥有的力量,保证他们一族的统治长长久久。


那个声音痛快地答应了他,同时也像当初对贝非勒斯那样提出要求:“可以,但是我想要的时候,你要向我支付等价的报酬,否则你会受到双倍的惩罚。”


等到阿奇勒回到光都的时候,他惊愕地听闻那支暗精灵反叛军突然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消失不见了,金谷之城也重新回到了光精灵的手中,唯一的损失就是那些趁机从主人家逃跑去参加反叛军的暗精灵还没有回来。


这下可以确认,那个声音的确是有着高于一切的强大力量的,他完成了他应允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届时将会向阿奇勒收取怎样的报酬。


然而无论如何解除了叛乱危机的确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精灵王在皇宫中举办了盛大的欢庆宴会,邀请所有王公贵族及臣属参加。


阿奇勒却在长途跋涉后感到疲累,早早就离场休息,在众人欢庆之时陷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又听到了那个熟悉而神秘的声音。


那个声音用不容他拒绝的语气道:“我完成了我的承诺,实现了你的愿望,现在是你支付报酬的时候了。”


阿奇勒听见自己在梦中询问那个声音他需要支付怎样的报酬。


“我看上了你的孙子,我想要他。”那个声音如是说,直截了当,依然平淡而不容拒绝,“把他送来做我的情人,同时他必须接受我的所有求爱和求欢。”


阿奇勒一下子惊醒了,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他望着漆黑的屋顶和窗外的月光,梦里的那个声音依然清晰地回响在他耳边。


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声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把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精灵族未来的精灵王送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东西做供其享乐欢愉的玩物或情人?


阿奇勒决定装作不知道,假装没有做过这个梦。尽管这使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然而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再度听到了来自那个声音的警告,那个声音冷冷淡淡地提醒他如果想要违约不支付报酬,他将受到双倍的惩罚。


阿奇勒在梦中苦苦祈求对方宽宥一些时日,告诉对方他需要和自己的孙子商量一下。


那个声音沉吟了片刻后大度地同意了,但要求他在三天内必须履行诺言支付报酬。


阿奇勒醒来后紧急把精灵王唤来商议对策。他没叫来贝非勒斯,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因为他依然不打算把贝非勒斯交出去。


精灵王众多的私生子在此时派上了用场,阿奇勒挑选了三个和贝非勒斯相似但又各有千秋的私生子,为他们特别额外封了王子的封号,然后让护卫护送他们前往生命之森。


他这里利用了那个声音话中的漏洞,反正对方只说了要他的孙子,又没有指明要哪个孙子。虽然他心知肚明对方指的应该是去过生命之森、和祂有过交流且最名正言顺的光精灵王子贝非勒斯,但是他可以装糊涂,这些精灵王的私生子的确也是他的孙子没错,他可不算违约。


而且阿奇勒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他听出那个声音只是想要一个情人。而他挑选的三人都和贝非勒斯年龄身形相仿,性格各不相同,但都很讨人喜欢,说句良心话他所挑的人在调/情和取悦人方面应该比他不解风情、多年来身边只有一个暗精灵奴隶、从来不搞暧昧的孙子贝非勒斯强多了。


说不定那个声音相中了这三人,觉得喜欢,自然也就不再执着于贝非勒斯了。


即使对方是想要光精灵族的王子做情人,现在那三人也有王子的封号、身份和地位,也可以满足需求。


阿奇勒的算盘打得很好,但那个声音却全然不买账。


他所派去的三名新王子和他们的护卫甚至连生命之森都进不去。那个声音摆明了不欢迎的态度。


更令阿奇勒不安的是金谷之城附近又开始出现了暗精灵叛军的踪迹,而且据密报显示他们甚至拥有比之前更强的力量。


那个声音明显已经动怒了,而且控制权和主导权一直在对方而非己方。阿奇勒很清楚“双倍的惩罚”可能意味着什么。


迫不得已,阿奇勒又召来精灵王和贝非勒斯共同商议。


贝非勒斯听完祖父的讲述后感到极为吃惊,因为他已经完全忘记了生命之森中的那个声音,以及自己同对方达成的交易。


从生命之森回来后他一直过得相对轻松,叛乱也被顺利解决,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过着和以往一样的处理公务、吃睡、锻炼、学习、和梵那因亲热的规律生活,生命之森的事已经完全被他抛之脑后。


他也不由得感到一丝疑惑,对方会去向祖父索要报酬,为什么却不来直接向自己要求支付报酬?


如果对方向自己要求报酬而自己没能及时支付怎么办?他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永远失去梵那因?


想到这里贝非勒斯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最终贝非勒斯做了决定:“我再去生命之森看一看吧,看看祂究竟想要做什么。放心,我会没事的。”


他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想要他做情人,又要他怎么做情人。毕竟到目前为止那个声音虽然展现了祂的神通广大,却连面都没露,也没有展现过自己的形态。


祂的本体总不可能就是那棵树吧?一棵树要什么情人?难不成自己也变成树去陪祂?


贝非勒斯漫无边际地想着,回到家时脸色变显得有些怏怏的,总归是看起来不太开心。


暗精灵温柔地侍候他换下外出时所穿的衣物,轻柔地吻了吻他的颈,问道:“殿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好像精神不大好。”


王子殿下委屈地搂上了他的暗精灵的脖子,小声控诉道:“梵,我和你说。有一棵变/态的树,想要我去当祂的情人。”


变/态的树?


梵那因当即愣了一愣,随即不由自主地暗自咬紧了牙——真不知道阿奇勒那个老家伙是怎么和他的殿下转述他的要求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快完了,揭秘后很快就结束啦~


☆、17


贝非勒斯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就得要他的暗精灵使出浑身解数来哄他开心。


梵那因一边费尽心机地哄着他,一边轻声问道:“殿下,究竟怎么了?什么树要你去他那里?”


贝非勒斯靠在他的胸膛上,摆弄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自己的暗精灵听。


这些事他不想瞒着梵那因,他知道对方一向有自己的判断,也希望他能掌握充足的信息。


他讲完之后梵那因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贝非勒斯也就怏怏地趴在暗精灵地胸膛上,无聊地玩弄着对方的锁骨,一言不发,但是脸上写着明显的不开心。


“殿下不愿意去?”半晌后暗精灵轻轻问道,轻吻着他的发旋。


“可是我听殿下的描述,那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很厉害。他喜欢殿下,如果殿下愿意和他好,与他一起生活,他应该能给殿下很好的生活,他会很宠爱殿下,会给您您所想要的一切。能让您的统治长治久安……殿下为什么还不愿意?”暗精灵轻声问着。


“……够了。”他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贝非勒斯厉声打断了。


光精灵王子仰起头用异常悲伤而隐含怒气的淡金色眼睛看着他,轻而缓地道:“我不在乎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在意他对我是好或坏。我只在乎一件事情,梵那因,你知道我答应对方的要求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要分开了。”他俯下身,轻轻亲吻上暗精灵的锁骨,微仰着头看着对方,“意味着我将成为其他人的情人,意味着我们再也不能这样了,意味着我将属于你我之外的另外什么东西,而不再属于你……和我了。”


暗精灵的嘴唇动了动,眼神闪烁着,显然从未曾想过这一层。


贝非勒斯笑了笑,没在意对方的天真,也自然没有思考暗精灵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忽略这种显而易见的后果。


“但是我没什么选择。”贝非勒斯道。


不仅仅是祖父所做的交易,他自己也曾和那东西换取过东西——他当时索要的是梵那因的平安,如果他不给对方其所想要的报酬,他担心他会永远失去他的暗精灵,那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天罗地网在他开口向对方提出要求的时候就已经铺下,而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王子殿下搂着暗精灵的脖颈,主动献上甜美的唇,闭上眼睛无声地笑了笑。


再睁开眼之后淡金色的双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慵懒、骄傲以及面对面前人时独有的柔和:“所以在那之前,梵那因,好好侍候我,照顾我、取悦我、让我记住和你一起的所有感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贝非勒斯和精灵王及祖父约定好了三日后会主动前往生命之森一探究竟,但他心中已做好了准备,明白这恐怕会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途。


因而这三日里他整天闭门谢客,什么事情也不做,什么事情也不想,只待在家中与自己的暗精灵在一起肆意温存。


他为梵那因准备好了后路,他已经废除了梵那因奴隶的身份,并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现在所居住的府邸都转移至对方名下——这在法律实现上有些困难,毕竟当今社会上暗精灵其实没有拥有合法私人财产的权利,贝非勒斯不得不动用了自己的特权来办理这些事情。


此外他还告知父亲及祖父,如果他不能回来,就赐给梵那因爵位,保护他一生衣食生活无忧。


精灵王知道他的处境,也默许了他提出的这一系列要求。


很快到了第三天的早上。


贝非勒斯知道过了今天他就要上路前往生命之森,所以格外不愿睁眼面对现实,睡醒之后也孩子气地在梵那因身上赖着。


梵那因只好轻轻地诱哄地吻着他的眼皮,放轻声音道:“殿下,该起床了。已经天亮了。”


贝非勒斯起初抗拒着不肯理他,哼唧着就是不肯睁开眼睛,夺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躲避着暗精灵的袭击。


后来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把被子掀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瞪向梵那因,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我这次离开,可能就回不来了。而且这次我不能带你去,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


“梵那因,你这么想让我离开吗。”他垂着头,用极轻的声音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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