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若离就要死了君雯嘲讽的大笑,挣脱开侍卫,站到他面前:“君修冥,这女人没死,可是,若离就要死了。她回到莞宁宫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要不要去看看她究竟还有多少血可以流那颜色可艳丽着呢。”君雯的话句句刺耳,君修冥心口一疼,急切的问道:“贤妃她怎么了”“皇兄如果不眼瞎,应该也看得出来她受了伤,本宫出来的时候她还活着,现在就不好说了。”君雯讽刺的回道。“张太医,张太医”君修冥厉吼道。“来了,来了,臣在,微臣在。”张太医手中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泛着浓重的苦腥味儿。“随朕去莞宁宫。”君修冥一把扯住张太医手腕,将他向外拖去。“啪”的一声,他手中的药碗摔落,瓷片药汁迸溅满地。君修冥一愣,目光凝重的望了眼龙榻上昏睡的清妍,对常德吩咐道:“再去端一碗药来,让太医好好照看宁王妃。”“老奴遵命。”常德躬身。君修冥与张太医赶到莞宁宫的时候,安笙仍旧昏迷不醒。半斤不停地用清水轻轻的擦拭伤口的边缘,双手沾满了血,但卡在骨缝中的箭依旧没有取出来。半斤哭的厉害,一张小脸,都被汗水和泪水模糊了。张太医检查了安笙伤口后,面色异常凝重。“怎么样”君修冥问道。“有点棘手,娘娘的肩骨被捏碎了,所以才卡住箭头,要先将碎骨接上。”张太医沉声说道,利落而快速的准备着器具。君修冥托起安笙的身体,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解开她身上的衣服时,肩膀上血肉模糊了一片,看的人触目惊心。君修冥将她抱紧,胸口闷痛不止。“皇上抱紧她,可能会有一点痛。”即便是张太医,也花了一些时间才将箭头取出。期间,安笙痛醒过几次,不停的呼喊着,“痛,好痛”君修冥的心都要被她喊碎了,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的痛,会让他如此心疼。而安笙的情况刚刚稳定下来,常德便匆忙赶来,躬身道:“回禀皇上,宁王爷入宫,已经将王妃接回王府了。”“嗯。”君修冥只淡应了声,温和的目光尽是心疼之色,将怀里的一串佛珠戴在她的腕间:“丫头,你一定要好好的醒过来。”君雯冷嗤了一声:“好好醒过来,哼,皇兄为什么不去关心关心宁王妃好好醒过来留在这里做什么”君修冥剑眉冷挑,看向她:“有的事你不明白。”君雯才不想去明白,生气的说道:“是,我皇兄每次都有很多身不由己,错都在我理解不了你,皇兄又何时想过,你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单单只是我的哥哥而已。”君修冥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看了眼她手上还未洗的鲜血:“朕要是不知道在你眼里,朕只是你哥哥,你早就不知道受了多少罚了,快去把你的手洗洗,朕不想看见这种颜色。”君雯气恼的撅了撅嘴,故意又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想看到这种颜色就保护好若离,还不是那个宁王妃搞的鬼,如果不是她,若离又哪里会受伤”君修冥眯了眯眼,语气清冷:“这么说,宁王特意让你去,并不是叙旧,而是故意让你带着贤妃一起去祝寿,如此他便和他的好王妃唱了这么一处只是他杀贤妃的理由呢”君雯讽刺的朝他一笑:“呵呵,这个就要问问我皇兄了,现在皇兄是看谁都像那个画像上的女子。只要与她有关的,皇兄都跟魔怔了一样,如今五哥身边有个这样的女人,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你的一片情深。”君修冥被她说的心里并不好受,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诋毁画上的女子,君雯也不例外:“够了”君雯知道他难受,可是死人比得过活人吗所以她偏要说:“够怎么可能够皇兄到底是看不见若离被那个女人害成什么样了吗她要是有个好歹,我非让那女人不死也脱成皮。”君修冥温和的看着榻上昏迷未醒的人,低声说道:“朕当然不会放过谋害她的凶手。”君雯大抵是从里面听出了消息,问道:“是吗那我倒要等着看皇兄是如何不放过了。”君修冥无奈的看着她,指了指她的衣服:“好了,快去换身衣裳,都是血。”君雯撇了撇嘴,闷闷的应了一声:“哦。”而后便转身退出去。安笙整整昏迷了七日七夜,期间,君修冥在莞宁宫内日日夜夜的照料着。听说宁王妃自幼体弱多病,虽是小伤,却一直高烧不退,宁王无奈,只得将她再送入宫中医治,君修冥偶尔也去看过几次,只让宁王好生照料。这让君宁那边的一屋子人丝毫摸不透他对清妍的态度。第八日清晨,安笙终于醒了过来,一双明眸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她稍微动了下身体,肩头处传来歇厉的疼痛。而她一动,守在身边的君修冥便醒了,那张俊美的脸蛋上写满了疲惫,而一双幽眸却异常的欣喜:“终于醒了”“我睡了多久”安笙问,声音带着丝丝沙哑。“七天。”“那你呢”安笙看着他,又问。“我怎么”君修冥略微不解。“皇上七天未合眼”安笙眉心紧锁,一抹疼惜浮上心头,一时都忘了她的伤就是来源于他。他若不让君雯去给宁王祝寿,她也不会被君雯拉着去。君修冥唇边苦涩的笑,抹了抹有些干涩的双眼:“没,刚不是还睡着了吗,你醒了就好。”此时,房门嘎吱一声轻响,半斤端着药碗进来,见安笙醒来,亦是大喜:“娘娘,你终于醒了,让我和公主都担心死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不是没死嘛。”安笙淡声回了句,又看向身侧君修冥:“这里有半斤伺候就行,皇上还是回去休息吧。”常德步入了房间,看了眼醒来的安笙,心里松了口气,开口道:“皇上,刘将军已在殿外候了三个时辰了。”“恩。”君修冥温润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有些不甘不愿的离开。走到门前时,还不忘回过身来叮嘱:“好好的喝药,好好的养着,记住,朕说过你的这条命是朕的。”安笙奇怪的看着他,唇边一抹无意的浅笑,点了点头:“恩。”君修冥这才放心的离开。半斤将温热的汤药递上来,安笙仰头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矫情。她将药碗递回给半斤,又问:“公主呢”“清晨刚回冰泉宫休息,这几日公主与皇上一直不眠不休的守着您。”半斤温声回道。“嗯。”安笙淡笑,心口极暖,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道:“可有听说宁王妃的伤势如何”半斤手中动作一顿,冷嘲热讽的回了句:“娘娘不必惦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无非就是一点小伤博人怜悯,哪里还能不好呢。”安笙没再言语,唇角微扬了笑,带着嘲弄,这宁王的如意算盘打这么响,图什么呢她用手撑起身子,倚在了床头,无意之中感受到腕间多了什么东西,抬起手来一看才知是一串佛珠,眼底浮过困惑之色。坤宁宫内。公孙淑媛正修剪着殿内的盆栽,想着宁王让她看的好戏原来就是这场戏,也不过如此,最后皇上仍被那狐媚子霸占着。这君宁打的主意却落了一场空,公孙淑媛想想就觉得可笑:“瞧瞧,这花开的多好”长鸢知道为何这几日她心情不错,因为莞宁宫那位到现在都还不知是死是活,不过刚刚紫鸢告诉她,贤妃已经醒了。公孙淑媛回过身时,见身后的丫鬟愣着,又道:“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长鸢犹豫一二,开口道:“娘娘,贤妃醒了。”公孙淑媛脸上的笑意也因此僵住:“醒了,她还真醒了,果然是祸害活千年啊。”话落,她已折断了手中方才修剪的那支月季,目光带着狠戾:“去把刘将军给本宫找来。”“是。”长鸢妾了妾身,便退出了殿内。刘锦刚在养心殿与君修冥议完朝政欲要出宫时却被长鸢拦下,直接带到了坤宁宫内。这几日,他一直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长鸢是知道这其中的事,很快便屏退了殿内所有的侍女。刘锦进入殿内,躬身询问:“娘娘急着召末将来,不知所谓何事”公孙淑媛放肆的笑着,而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你坐过来。”“末将不敢。”刘锦高大的身体一僵,屈膝跪倒在她面前,再次重复:“君臣有别,末将不敢。”公孙淑媛仍是在笑,笑的越发嘲弄:“不敢什么本宫的榻你不是已上过了,刘锦,皇帝的女人滋味如何”刘锦跪在地上,整个人都不敢动了。他一向是憨厚的男人,心计不多,否则也不会中了公孙淑媛的圈套,分明是公孙淑媛对他下了药,才发生了不伦的关系。但公孙淑媛即便失宠,也是帝王的女人,还是身份尊贵的皇后,染着娘娘,若此事传出去,皇上非将他满门抄斩不可。如此,他虽是受害者,却也只能委曲求全。他不怕死,可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全族的性命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他不敢冒险,只能一次次的屈从。他的迟疑明显惹恼了公孙淑媛,她的话语变得犀利:“还不过来若你再如此冥顽不灵,本宫可要喊人了。本宫殿外的宫人若是冲进来,本宫便说你入宫中,意图染指本宫,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可承受得起”公孙淑媛俯下身,用手掌轻托起刘锦的下巴,冷魅的大笑。刘锦无奈,只能顺从的起身,坐在了她身旁。他虽然一直心存侥幸,但纸包不住火,大错已经铸成,他终究难逃死罪,不过是早晚而已:“娘娘不要再愚弄末将,末将承受不起。”公孙淑媛低魅的笑,指尖已经轻车熟路的探入他胸口的锦袍。刘锦虽然不及君修冥俊美无韬,但也算是个相貌不错的男人,何况,她是女人也是有需求的,君修冥既然无法满足她,她便去找别的男人。其实,她这样的心思,多少是存了报复的,只是,她并没有意识到,她伤的不过是她自己而已。“娘娘,别这样。”刘锦一把抓住公孙淑媛的手。她笑意盈盈,另一只手却像泥鳅一样滑入他身下,刘锦是正常的男人,自然经不起她一番引诱。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有君修冥一样的定力。“好几日不见了,有没有想本宫,嗯”公孙淑媛的唇贴在他颈间,红唇微微嘟起,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肌肤上。“末将不敢。”刘锦一直僵硬着身子。公孙淑媛笑出声来,随手挑拨了下长发:“还在说谎,将军的身体可比你人老实多了,是不是很想本宫很想要本宫,对吗”“娘娘,您高抬贵手,放过末将吧。”刘锦吓得不轻,身子一番,扑通一声滚倒在贵妃榻下。公孙淑媛笑看着他,缓缓起身,同时褪下了身上单薄的纱衣,身上只剩一间遮体的肚兜,莹白如玉的肌肤都呈现在刘锦面前。他更是慌张,气息跪在她面前,头都不敢抬:“娘娘”话刚出口,公孙淑媛的指尖已经覆盖在他唇上:“嘘,别出声,今天就让本宫好好伺候你一次,告诉本宫,我和你家中的妻妾相比,如何”“娘娘金枝玉叶,末将家中的妻妾不过乌合之众,如何能与娘娘相提并论。”刘锦战战兢兢回道。下一刻,公孙淑媛整个身子都扑了过来,将他压倒在地。她嬉笑着,动手解开刘锦身下的衣服:“原来将军喜欢在地上啊,那本宫成全你便是。其实,本宫也觉得这样更刺激。”她说罢,已经跨在他腰间。“嗯啊”公孙淑媛口中发出一阵娇喘。而刘锦躺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任由她在身上肆意而为。公孙淑媛是只懂自己享受的女人,她够了舒服了,便会从他身上爬下来,重新披上纱衣,坐回贵妃榻上,优雅的饮茶,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种情况下,刘锦基本都没有得到宣泄。“还不起来,难道还想本宫继续伺候你”公孙淑媛不冷不热道。刘锦慌张的穿戴整齐,重新跪在她脚下,低头沉默。“你看看你,一副吃瘪的模样,放心,这次没上次那么便宜你,既然上了本宫的榻,自然就要为本宫办事。”公孙淑媛不屑的冷哼,她最看不起他的就是那副窝囊的样子。她要君修冥身上的霸气,可她再也没有从第二个男人身上找到过那一种感觉,即便是同样尊贵的先皇君沧澜都不曾有过。“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刘锦闷声问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不过是要你帮本宫一个小忙而已。”公孙淑媛笑着,手掌轻轻搭在他肩头。她刚刚可是给了他甜头的,现在自然也要索取回报。“末将洗耳恭听。”刘锦回道,但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预感。公孙淑媛不急不缓走到他的身边,低语了几句,又在他的脸庞落下一吻:“明白了吗”刘锦神色大惊:“此事万万不可。”公孙淑媛抿了口茶:“有什么不可的你一个臣子和皇帝的女人翻云覆雨,这就可以吗刘锦,你好好想想吧,若本宫将此事告诉皇上,他会如何处置与你本宫可不怕死,就是不知道你一家老小怕不怕。听说,你的妾室刚刚给你添了一个儿子哼,她还真是生不逢时啊。”想到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刘锦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他下了狠心,而后从地上站起:“尊贵的皇后娘娘,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下地狱。”“好啊,本宫可不怕。”公孙淑媛疯狂的笑,但下一刻,她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刘锦竟然放肆的吻住了她,沉重的身躯将她整个压在贵妃榻上。“既然要死,死前不好好快活一番,岂不白活一世,你说得对,皇上的女人的确滋味不同。”他疯狂的一把撕开公孙淑媛身上的纱衣,毫不留情的掠夺。“啊”公孙淑媛尖叫一声,她虽激烈的挣扎,但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让她根本无法挣脱。而她自然是不敢呼喊的,只能默默忍受。他发疯一般的在她身体中冲撞,弄得她很痛,却也只能哭泣,撕咬。发泄之后,刘锦拂袖而去,公孙淑媛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将撕的破烂的衣裙重新套在身上。从君修冥抛弃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任人丢弃蹂躏。所以,她一定要报仇,她得不到的东西,安若离也休想得到。眼见这已到了深春,天气也越发的明媚。安笙受伤之后就很少出去走动,看着今儿的天气好便使了半斤扶她出去走走。只是刚到御花园就瞧见君雯和清嫔也在,好像两人是坐在亭子里下棋。君雯大老远的就看见了安笙,大声的唤道:“若离,快过来啊”两人刚刚走过去,半斤就看见湖边正围着一堆的女人,低声道:“娘娘,皇后和惠贵妃,小公主都在。”说起这个君堇夕,安笙有听君雯提起过,是皇后和那入了土的老皇帝的女儿,说起来同君雯是一个辈分。“来的可不是时候。”安笙不想离那群女人太近,容易惹麻烦。“要不我们去别地儿”半斤提议道。安笙本想点头,但又看君雯兴致勃勃的与她招手,不好不过去:“算了,公主在这里,既然来了就过去看看吧”清嫔见她过来,起了身行礼:“臣妾参见贤妃娘娘,听说贤妃前两日受了伤,不知现在好些了没”说实在的,安笙还是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浅然一笑点了点头:“好多了,清嫔别这么拘谨,你们玩你们的就是,我来这里也就是透透气。”君雯笑着拉她坐下:“我皇兄说了你要好好静养,都不让我去打扰你,所以我只好与清嫔来这里下棋玩了。”安笙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看就是清嫔占上方,而且赢还很轻巧。听闻清嫔出生士族,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难得的才女,只是容貌并不出众,但也因为后台的老子是皇帝的心腹,素日在宫中混得也不算差。清嫔一笑,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颗白子:“公主,承让。”君雯显然不服,将一旁的安笙推了出来:“若离,你来替本公主收拾她。”安笙原本是摇头的,但又见这棋若是不下,一直站在这里也显得尴尬,便点了点头。为了在这宫里不张扬,所以安笙的每盘棋都是输,但也没输的太明显,怕清嫔误会她瞧不起她。毕竟现在安笙已经得罪了皇后,她可不想再惹来其他的是非:“清嫔娘娘棋艺精湛,我自叹不如。”清嫔拂袖将棋盘打散,笑靥逐渐在唇角消失:“臣妾的棋艺虽然不如贤妃,但还能分辨得出你是在有意让我。其实,你大可不必。臣妾虽精通棋艺,却称不得各种圣手。但自入宫以来,除了皇上,便再未有人赢过臣妾,还以为贤妃会是个例外呢。”安笙逐渐意识到,这个女人也难怪会在宫里安然度日这么久,靠的或许不仅仅是娘家,还有自己的聪明,一个人好与不好看棋品:“哪敢成为这个例外。”清嫔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也难怪皇上疼爱贤妃,却是与众不同。”一旁君雯倒嘻嘻哈哈的应着:“我也觉着你跟其她女人有些区别,看着傻乎乎的。”安笙白了眼她,傻乎乎这个词专门是为君雯她自己打造的好吧,反驳道:“可不嘛,就我们的公主最是聪明,行了吧”君雯朝着她吐了吐舌头:“一听你这话就知道是在嘲讽本公主。”反倒清嫔不再开口,目光涣散的落在远处,池边几位宫妃正在谈笑风生。阳光下,一个赛一个的风情妩媚,那是她望尘莫及的。遥记得大婚之日,皇上并未碰她,而是与她下来一整夜的棋,无一例外,每一盘都是和棋,即便她故意隐藏实力,想要输上一盘,都不能如愿。那时,她方醒悟,自己嫁了个如何深不可测的男人。他对她说:后宫永恒之道便是平和,他让她记住。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御花园中竟下起薄雾。雾气越来越重,到后来,几乎遮挡了视线,能见度越来越低。安笙顿感不妙,拉住了君雯。紧接着,数名女子惊声尖叫:“来人啊,救命快来人啊,有刺客”朦胧的烟雾之中,半斤隐约看见安笙掩护着君雯,而另一道白晃晃的利剑正朝着她背后袭去。半斤惊叫了声:“娘娘小心啊,救命。”半斤出自本能的欲要上前去挡那把利剑,却被安笙迅速推了开,迎面向袭击她的人攻击去。而后立马将半斤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斥责道:“你不要命了”半斤其实也害怕极了:“我已经没有了八两,不能再没有娘娘。”安笙只觉肩头伤口传来撕裂的疼痛,唇边亦是一抹苦笑,方才那一瞬她的想法又何尝不是与半斤一样。君雯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角,跟着她左突右闪,慌张的开口道:“若离,我害怕。”安笙握着她的手,微微喘息:“别怕,我不会让你们受伤。”话落,她看了看这里的情形,好在为了养蛊,御花园内她从前也常来,地形也熟悉,带着君雯和半斤便躲了起来。半斤看着她又要冲出去,连忙将她拦住:“娘娘,你不能去,伤口又裂开了。”眼见清嫔花容失色的躲在桌子下,安笙顾不得那么多,推了半斤,冲了过去,直接将她一并拉起:“跟我走。”清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跟着她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和君雯躲在了一起。紧接着,是扑通一声巨响,御花园的场面更为混乱了。还没待所有人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无措的惊呼:“母后母后救我”“不好了,小公主落水了”这声尖叫来自长鸢口中。正当安笙欲要跳下水时,御林军纷纷赶到,雾气很快驱散,十几个御林军相继跳入池中。好在池塘不大,不多时,君堇夕便被拖了上来,但孩子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脸色苍白。公孙淑媛见识,立马扑了上去,将孩子抱在怀里:“堇夕”安笙的眸子死死盯着君堇夕滑落之处,黄色泥土上那一道深深的痕迹,绝不可能是失足落水而留下的,那是被人推下去才会有的挣扎划痕。转眼再看向四周众人,只有公孙淑媛的鞋边有那种黄色泥土,答案不言而喻。呵,真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什么雾气,什么行刺,统统都是假的,这个女人还真是狠的下心,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放过。她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一时之间,安笙有些迷茫的看着她。君堇夕苍白的双唇贴在公孙淑媛耳畔,吃力的颤动了两下:“母后我我我没事,你别担心。”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后,便昏死了过去。“太医,快叫太医。”长鸢大声吼着,从公孙淑媛怀中接过了君堇夕。一旁为首的侍卫刘锦上前禀报道:“皇后娘娘,属下已查清,刺客供认此事乃贤妃娘娘一手策划。”公孙淑媛冷冷的看着安笙,三两步来到她面前,扬手便要一掌,谁料却被安笙握住了手腕,“啪”的一声重响落在她的脸上。公孙淑媛整个人都摔倒在地,左侧脸颊红肿一片,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不堪,模样极为狼狈。安笙这一掌始料未及,在场众人都惊呆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娘娘”侍女长鸢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将公孙淑媛从地上扶起。而此时的公孙淑媛,双眼瞪大,往日妆容精致的脸蛋,早已扭曲变形。即便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她扑面而来的怒气:“安若离,你这个溅人,你,你竟敢打本宫来人,将她给本宫拿下。”“是”御林军领命的刘锦,带着人便围了上来。“放肆,都给本宫退下”安笙厉斥一声,微眯了明眸,冷冷扫过在场众人。她声音微低,但不怒而威的气势,却硬是逼退了御林军。站在一旁的君雯看傻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安若离。安笙气恼,作为母亲可以置自己的女儿于死地,只为来陷害别人,她真想一巴掌将这个女人打得清醒一些:“皇后,今日我为何打你,你心中最是清楚不过。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否则对你没什么好处。”公孙淑媛一惊,紧咬着唇片,脸色瞬间惨白,气氛再次僵持下来,御林军面面相觑,进退不是。后宫一些嫔妃更是等着看笑话。而正是此时,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在场众人又是一慌:“谁能告诉朕发生了什么事”众人同时回头,只见一身明黄的君修冥负手而立在不远处,俊颜沉稳,不怒而威。“皇上万安”众宫妃侍卫跪倒了一片。君修冥一来,公孙淑媛即刻消了怒意,双眸含泪,可怜兮兮的扑入他怀中:“皇上”“皇后,这是怎么了”君修冥轻拥她在怀中,指尖随意勾起她尖小的下巴。安笙那一巴掌是丝毫不留情的,公孙淑媛一侧的面颊红肿的厉害,此刻又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无论君修冥问什么,她都默默摇头落泪。自从上次王氏训过之后,公孙淑媛学聪明了,懂得如何利用她的优势。自然,她不说,自是有人会替她说的。只见长鸢扑通一声跪倒在君修冥面前,哭嚷道:“请皇上为皇后娘娘做主啊,刺客供认贤妃娘娘是指使行刺的幕后凶手,贤妃就匡了我家娘娘一巴掌,在场众人都可以为皇后娘娘作证,皇后娘娘是无辜的啊。”“是吗”君修冥淡然一笑,眸光冷然的扫了眼身旁御林军刘锦:“贤妃掌匡皇后,以下犯上,你们御林军难道是摆设吗还不将她拿下。”御林军得到皇上的指使,不由分说的上前,压住安笙双肩,她被迫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唇角却扬着极讽刺的笑。她越来越看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公孙淑媛,最后他却一句缘由也不曾问,便要治她的罪。君雯是想上前开口帮腔,却也不知该如何说,安笙掌匡皇后,众人目睹,百口莫辩的事实。“皇后觉得朕该如何处置贤妃”君修冥眸中明显浮起不耐之色。“臣妾,臣妾”公孙淑媛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意料之外的是,帝王并未发火,他将她打横抱起,温声道:“罢了,皇后今日受了委屈,朕亲自送皇后回坤宁宫,可好”公孙淑媛腼腆的笑,双手缠在他颈项,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臣妾谢过皇上。”君修冥抱着她,华美的罗裙飘荡在空中,在经过安笙身边之时,裙摆扫过她肩头与脸庞。安笙叹息着合起眼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他只是短暂的驻足,冷声道:“将贤妃先关入大牢,再做审问。”分明是听惯的熟悉声音,此刻为何是那般的寒冷比冬天的风还要冷,冷的莫名刺骨寒心。安笙匍匐在地,唇角扬着笑,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上,腥红了一片:“谢皇上恩典。”君修冥拧了拧眉,睨了眼她眼里的冷傲,又是这样不屈服的眼神。君雯听了,慌了,上前拦住君修冥的去路:“皇兄,你不能这样,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贤妃不可能是主谋,她不可能是刺客,再则她身上还有伤,不能关进大牢。”他脚步微顿了下,深深地看了眼君雯,而后便绕开了她,抱着公孙淑媛渐行渐远的离开她们的视线。眼看安笙被侍卫押走,君雯忽然拔出一名侍卫的佩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你们放开她,不然本公主死给你们看。”安笙对她的举动出乎意料,摇了摇头:“公主,无需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相信皇上会还我一个公道。”君雯哭着朝她走了过去:“若离,你傻不傻进了那个地方的人,又有几个出来过不过你放心,本公主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受伤,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安笙轻笑一声:“我若不傻,又怎会替君堇夕去匡她母亲一巴掌,君堇夕也未必会念我的好,可能还只以为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打了她母后。”话落,她将手里的玉佩递给了她:“若公主真想帮我,就拿着这个玉佩去淮南侯府找一个人,他自会想办法。”君雯点了点头,将玉佩收下:“恩,我知道了。”安笙这才跟着侍卫离开,牢狱,她不陌生,曾经她为了一个人,坐过牢,逃过狱。现在想想,他在哪里都不曾知道。本章完结,,;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