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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1)(1 / 2)

吴燕夏把杨雨薇约出来,他们四个人一起去迪士尼玩。她对这个提议立刻否定,莫名有点抗拒杨雨薇,不料桑先生直接抢过她手机给吴燕夏拨号,都来不及制止。


梁凉忽略了桑先生,她直接就说:“我已经拒绝——”


但对方沉默了半晌,居然吐出两个字:“也行。”


占星师在长沙的街头的表情平静无波。


他的心在某一刻微微黯然,觉得梁凉依旧不乐意跟自己单独出来玩,想拉着熟人坐陪。但几秒后,吴燕夏又安慰自己这无所谓。


他沉吟了一会,甚至还建议:“把你们吉兆的人全叫上吧,大家一起去迪士尼更热闹。”


这算什么热闹?


梁凉都有点傻了,她一傻反应更慢,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是……”


“叫他们都来吧,我请客,门票本大仙依旧都包了。”顿了顿,他轻快地说,“别担心,我能赚钱的。”


吴燕夏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在乎钱的人,但出于某种习惯,吴燕夏每支出一笔钱就得有个赚钱进项。比如说,他决定今晚勤快点接点生时矫正的活儿。


梁凉呆滞地收了手机,桑先生在旁边急不可待:“老板,你说没说让夏大仙约杨小姐出来的事?老板?我刚刚好像没听见……”


但,他老板却用一种很特别的目光盯着他,过了会,忽地连名带姓的喊:“陈炳国。”


梁凉一直以来都非常尊敬桑先生,而且她天生软脾气,从来没有跟桑先生发过火,即使受了天大委屈,一般也就自己消化过去。久而久之,神情中会有点怯懦。但lo娘真正生气起来,神情是很有点冰雪美人的倨傲意思。


桑先生久违地听到他的真名,一下子没适应,他黑脸发红,怒目说:“你叫谁啊?”


梁凉面无表情地说:“你身份证上的名字都不认识了吗?”


桑先生这时才看到梁凉脸色有点不对。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强抢梁凉手机,强行给吴燕夏拨电话,还要逼着吴燕夏约杨雨薇出来……这事做的好像貌似稍微有那么一丁丁点的过分。


“陈炳国,你记得我们当初签合伙人时的约定吗?”


梁凉根本不等他回答,她冷静地说:“你当初被酒店开除,劝我和你一起开吉兆,你跟我信誓旦旦地讲,想把吉兆开成全城一流,对食物品控决不妥协的日料亭。我当时也对你保证过,我虽然没有开过餐馆的经验,但我会投入自己的每一滴心血,把吉兆的事情放到我的任何私人事情之前。即使……即使不谈恋爱,不嫁人都无所谓。“


桑先生无fuck可说,他的表情就像被他时不时还戴着的水晶卡在喉咙口。


“你要追女人是你的私事,谁也管不了。但是,我也要你跟我做一个保证,吉兆同样必须排在你的感情生活之前。杨小姐现在对你根本没感情,桑先生,我看你还是实际点,多抽出点精力花在工作上,握你的寿司之余,也可以抽出时间帮我一起做装修、找新人、做管理之类,不要多做没有意义惹女生讨厌的事情吧。你对感情真是很白目啊很白目。”


吉兆今晚几乎处于歇业状态,就剩两三个员工帮着整理店面,偏偏最八卦的lu还在。


他的扫把掉落在地,觉得最近又有点幻听。这么尖酸的语言是总是把“好的”“对不起”挂在嘴边的温柔lo娘老板说出来的话吗?


桑先生感觉他正面对温顺绵羊化为坚定豺狼的历史性场面,他彻底晕了,感觉肌肉鼓鼓的手臂正往后移动:“那个,老板,其实我也不一定非要跟你们去……”


“都是因为你,吴燕夏要邀请整个店里的人去迪士尼。这些门票钱不是钱吗?他就是冤大头吗?桑先生,你想约杨小姐就去送送花什么的。再说了,她的饭钱都是夏夏帮着掏的,你如果欺负我,我……我就忍,但你怎么又欺负夏夏?他是你能欺负的人吗?”


桑先生艰难地张了好几次口,冤死了,自己什么时候欺负夏大仙了。还能聊天吗,他就习惯性地欺压了下老板,怎么感觉按了氢弹的发射钮啊。


此刻,梁凉的清澈目光就像他们冰柜倒数第三层搁着的冷冻芹菜梗,而且那态度是桑先生如果敢反驳,她不介意穿着lo装陪他坐十年以上、无期徒刑和死刑的故意杀人既遂实行加重犯。


梁凉甜美又冷酷地说:“桑先生,店里的人如果也要跟着去迪士尼,所有人的门票钱都分期从你的季度分红和合伙人红利里扣除。”


桑先生膝盖一软,觉得最近的水逆星象像决堤大坝一样压下来。这也太破财了:“我不!!!”


“你可以的。”他老板恢复了柔柔的绵羊音,鼓励他。


lu战栗地刚要低头捡扫把,却看到一皮鞋踩住,再轻蔑地碾压下去。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人推开门无声走进吉兆。只不过老板当时正对着料理长发飙,完全没人留意。


啪啪啪,魏奎新奇地鼓着掌。他永远昂着头,不会留神自己踩到什么:“娘娘?这就是你的工作方式?还真新鲜啊。”


目前吉兆店里搬走许多摆设,空旷很多,但头顶明亮灯光打下来,依旧照得魏奎气宇轩昂,就像百年难得一见,但凡亮相又必要杀千万少女心的白马王子。


梁凉和桑先生都表面痴汉实际没回过神来的望着他。


魏奎每次看到梁凉穿着lo服都心理性难受,尤其看她打扮得这么二次元的站在这个粗壮、无礼的大黑块头旁边,更是觉得不舒服。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把梁凉往后一扯,再掏出一大叠信封拍在桌上。


“老太婆让我把这个带给你,她说是什么,餐费——”


☆、第 58 章


魏奎莫名其妙。


今晚下班的时候, 或者更准确地说,魏奎唉声叹气地准备开始今晚的加班份额,杨雨薇把他叫到办公室,交来一个奇怪的任务。


“你到吉兆去,把这笔饭钱交给那里的老板。”


杨雨薇冷淡地说完,低头继续看着她的文件, 以魏奎的角度看到她露出一小溜雪白脖颈。


老太婆做事非常精细。每日随身带着纸质的笔记本, 任何要事都要纸笔记录才安心。而在这个快捷支付为主的年代, 她鸵鸟皮的名牌钱包里永远备有1000元的现钞和几百美元。


魏奎曾经一次做duel, 手提电脑不小心摔坏在大理石地板。结果穿着黑色低腰束胸名牌长裙、妆容精致的杨雨薇直接走过来,把零部件装好,让那堆废铁运行了三个小时直到他结束。


但, 更多的时候里的杨雨薇都在指使魏奎做非常低级的事情。比如收集资料、写初级数据报告,乃至宴会完毕后让他负责在酒店签单、收拾号码牌, 甚至开会的时候让他端茶倒水复印。


这是搞笑吗?这是外企, 又不是进了国家机关。


魏奎从来不吃这一套。


他搓着手里的信封, 钞票的手感, 就把事猜了个□□不离十:“这是补交你那晚白吃我家凉凉的饭钱?你自己怎么不送过去?”


杨雨薇头也不抬,漠然说:“我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看好你的小青梅。”


涉及到梁凉, 魏奎下意识地答:“你怎么不先管好那死算命的?”


杨雨薇的脸色微微变了,抬起头。


两个人彼此厌恶地盯了会,回忆起上下级的身份,她便掉转钻石钢笔头, 无声地一指向门口,示意他滚蛋。


魏奎简直都被她的行为憋屈死,他默念着“老太婆”走出去。


魏奎和几个年轻男性同事好不容易十点前下班,灯火辉煌的大厅的前台处签收着至少三束进口意大利玫瑰。前台小姐早走了,只剩下保安百无聊赖地站在旁边。自从桑先生的蓝色妖姬后,杨雨薇连带所有非公包裹都先暂扣在前台处。


“miranda 又有新的追求者了。”


除了魏奎外的几个年轻男性闻着浓郁的玫瑰花香,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目光,再“啧啧”了声。他们几乎都在杨雨薇手下吃过点苦头,但如果喝多了几杯酒,每个男人都隐晦讨论过杨雨薇那雷厉风行之外,附带一种似笑非笑很惹人征服的神态。


魏奎觉得他们品味太低了。


外面下着雨,不过无所谓,他们都有自己的车。


魏奎抬起手看表,他戴的表最花哨,也是同行人里最贵的。


“今晚不跟你们浪,老子先去办点事,待会还得回办公室加班。”他叹口气,搓了搓脸嘟囔,“老太婆真心的变态,拿男人当狗用,拿女人……女人当母狗用。”


大家轰然大笑。


一个矮个子西服男凑过来,他故意猥琐地说:“话说咱么上次在酒吧里,你带走那长腿妹子,是不是……嗯?在家里pivot了一下啊?”


魏奎费力地想了会终于想到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打了哈欠:“哦,在车上聊了会,然后我把她送回家。”


“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有。”


“哇靠!你这定力够可以,那女的可是一个模特!我打赌我在vogue上看到过她!”


“没兴趣。烦!”


几个人面面相窥,能和魏奎交好的年轻人绝对不算狐朋狗友,家世能力都不差,平常也是在圈里特别玩得开的人物。但是他们也发现,魏奎在各种莺莺燕燕里又守身如玉的。


中间的白净西服终于试探地问:“你小子是不是隐婚了?还是说……我靠,你身上别得病了?”


“都快了,就快了。”


魏奎想起马上要送梁凉的戒指,不由扯着嘴角敷衍。他吊儿郎当的把公文包往车里一扔,招了招手开走车。


正好,今晚直接跟梁凉见面,直接要她戒指尺寸。这几天没收到她的回电,魏奎把这事都快忘了。


车开到马路上的时候,雨幕已经渐渐密起来,前方车速放缓,后视镜里的路灯柱以不规律节拍向后退去。魏奎无意识地吹着口哨,再想到梁凉的小时候。


以前,梁凉总是跟屁虫似得默默跟在他后面,魏奎借机敲诈了她不少零食和零用钱,还特别爱逗她。闹的最凶的一次,是他把梁凉的校服裙子整个掀起来,少女从平坦小腹到纤细脚踝,皮肤和白色底裤没有色差,像浑然天成的圣母雕像。魏奎目不转睛地盯着,梁凉却一下子痛哭起来,再后来的足足两个学期,她远远地躲着,魏奎托人送过去的纸条直接扔掉,一幅柴米油盐都不进的模样。


也忘了两人怎么和好的。


反正从小到大,两个人都是吵了再和好,和好再继续闹矛盾。


等魏奎走进吉兆的时候,梁凉正连名带姓地叫“陈炳国”,如同飘浮在奶茶上的泠泠冰块。


她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轻柔试探,是一种魏奎原本熟悉的,在他们童年时偶尔流露但如今已经越来越难见的“本小姐有点不爽你”的娇俏睥睨语调,然后,梁凉就开始流利的、大段地数落桑先生。


每说一句,精致的眉眼都一挑,弄得那黑熊样的料理长根本插不进话。


魏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简直像另外一个人。


像……一个更好版本的梁凉。


魏奎把信封递过去的时候,依旧非常新奇地盯着她。


这样直率发脾气而表达喜怒哀乐的梁凉,不同于平常委屈求全又温柔小意,带着一点陌生……和令人眼前一亮的生动。除了她还穿着那套累赘奇葩风格的lo服,整个人堪称完美。


这样比较好,他心里一动,不由想。原来小精灵又回来了,不,她一直都在。


梁凉在魏奎若有所思的目光,又看到他突然出现,很想撞死在台子上。


她今天梳着复杂的丸子头,戴了个雪纱带帽子般的发誓,但整个人不复方才的精气神,开始垂头丧气。


“你怎么来了呀?”梁凉想哭。


怎么难得一发脾气,魏奎居然就出现在店里,这是“萌萌哒夏夏占星”里说的水逆后遗症吗?哦,还有吴燕夏不是把餐费送过来,怎么杨雨薇又给她一次钱呢?


魏奎最初也不懂杨雨薇叫他过来抽什么风,但他想到,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梁凉嘴里听到吴燕夏这个名字。这时候,魏奎突然觉得有些事不对头。


他忽地问:“你说什么迪士尼?”


梁凉心一沉,还没说话,眼角瞥到桑先生正鬼鬼祟祟地想把那信封的钱偷走。


她迅速地拿起信封:“不行!”


桑先生愤愤不平:“钱是雨薇给我的定情信……”


才不是呢!


“杨小姐送来那晚的餐费,还不是因为,因为……”因为是怕他再继续缠着她吧!杨雨薇肯定忙不迭地想摆脱桑先生好吗?


梁凉说到一半又结巴起来,她到底会给人留面子,不肯在魏奎面前数落桑先生。


但魏奎很聪明,闻言皱眉扫了一眼桑先生。从走进来到现在,他一直没对桑先生打招呼,到现在,他审视目光才从挺直的鼻梁处居高临下的斜下来。


梁凉突然觉得,他这目光和杨雨薇如此的类似。


魏奎自己琢磨了会,突然乐了:“喂,你不会真的在追miranda吧?”


桑先生早知道梁凉有个俊俏竹马,但因为魏奎没来过店里,他只远远地一瞥,那天找杨雨薇都没认出来。不过,桑先生对小白脸的态度向来非常横:“关你屁事?”


这就是默认了,魏奎不由哈哈大笑:“是不关我事!”他幸灾乐祸极了,该啊该,杨雨薇居然招惹上这种人。


吴燕夏坏笑的时候,仅仅让人想往他脸上扔臭鸡蛋西红柿泼硫酸之类。但魏奎的笑,就是电视里播让人不舒服的漫长脱口秀,台上兴致勃勃,台下却很尴尬。


桑先生和梁凉的脸色都不太好。


魏奎笑了会,就感叹:“老太婆真够可以——”


砰地一声,魏奎险险地避开桑先生扔来的碗,接着被人拎起来:“不准这么说她!”


桑先生的爆脾气说来就来,但魏奎小时候就是大院里出了名的打架霸王,逞强也能斗狠。他手更快地拿起旁边的椅子腿就狠狠地砸桑先生背上,冷笑说:“你他妈是谁就敢碰我?”


桑先生那一拎他袖口只用了四分力,反而魏奎用椅子这全力一抡,直接把他砸倒在地半天坐不起来。吉兆几个厨工体型都不瘦,看桑先生受了委屈,当场就如狼似虎地扑向魏奎,几个男人迅速殴打在一起。


梁凉脸色刹那间苍白难看一片,整个人像被扔到烧得通红的铁油锅里煎熬。


她从小就痛恨暴力。此刻,第一个反应不是拉架却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不知道希望谁突然出现。


等lo娘哆嗦着、坚决地把魏奎拉开,他西服衬衫已经全乱了,伤势反而最轻。但毕竟一拳难敌四手,吉兆的员工也没下狠手,只把他按倒在地。


梁凉看到lu死踩了一下魏奎的锃亮皮鞋,她没说话。


桑先生早就站起来,眼神凶狠,今晚非要动手抽魏奎十万个大耳光才能缓解心头大恨。


但此时,魏奎就跟变脸似的,他喘息会,就笑容灿烂地说:“嗨,我虽然叫miranda是老太婆,其实很尊敬她。我主管今晚要加班没时间过来,让我把饭费带给你。而我个人是觉得,她对你很有好感的。”


桑先生站住不动了。


lu觉得,在围观了老板万年一遇地骂板长,今晚又看着桑先生从发飙哮天犬变成娇羞的铁扇公主,他明天真的真的要请假去看下神经科。


桑先生在极端愤怒中又难掩羞涩,他有点应对不来地说:“什么?”这人变脸太快了吧。


魏奎耸耸肩,继续维持那种过分灿烂的笑说:“我刚刚不应该打人。凉凉是我女朋友,您和他合作开日料店,那您也是我朋友,吉兆装修有什么事,找不到别人一样可以找我。”


桑先生不假思索地反驳:“你才不是她男朋友,她男朋——”


眼前那个英俊得过分的小伙子不笑了,他冷冷地盯着桑先生,目光已经恢复了最初的不屑和鄙视,慢慢抿起唇角。随后,魏奎一脚把刚才的椅子踹到墙角,直接就把在旁边垂头拉着他的梁凉拽走。


门砰地声,只剩下沉寂。


桑先生先悲怆地想这小子真会套话,但杨雨薇是真喜欢自己吗?有可能。其次,健身教练绝对要再换一个。又突然觉得自己老板真够可以的,表面不吭不哈,连续招惹的两个男人都不是善茬。


问题她还劈腿,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lu是觉得,他明天真的真的真的必须要请假了。


今晚的事情,好像在吴燕夏挂了电话就失去控制。


梁凉被魏奎一把塞到跑车里,半个裙边都夹在车门外。从听到桑先生把吴燕夏供出来的瞬间,她就觉得眼睛发黑。完了。完蛋了。魏奎要生气了。这算是……捉奸在床吗?


根本就不敢说话,手里紧紧地握着杨雨薇装钱的牛皮纸袋,都是汗。旁边的魏奎已经启动车,一双眼睛暗沉沉,墨黑瞳孔中有什么火焰在烧。


梁凉哆嗦着,前方挡风玻璃蒙蒙的,有细密的雨丝印记。


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又在蛇室里孤寂恐怖地抱着一条冰凉的黄金蟒,这就是她仅有的依靠。而魏奎即将爆发的怒气,又比任何蛇鬼猪神都更可怕。


……大仙现在一定又在长沙自己浪。梁凉在极度的害怕中,古怪地分了个神。


“是真的吗?”魏奎终于把车停在一个街角,梁凉全程低着头,她脖子僵着,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觉得车厢里很暗,看不见彼此的脸。


按道理说,梁凉应该继续害怕和不自在,可是,内心的某个地方好像又比想象中更平静。


但,梁凉的性格里躲避的因素确实太重。她死到临头还想再装傻试试:“……什么真的?”


魏奎没像往常那样立刻爆发,压抑着问:“吴燕夏。你答应他什么了?”


梁凉从没听过他这种阴森语气,整个人都哆嗦着:“嗯,我,我同意当他女朋友,先当女朋友试一试……”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感觉这话说出来比想象中容易一点。


在巨大的沉默,梁凉甚至带着点天真说:“我,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也同意……”


冷不防,魏奎忽然解开安全扣,极远处的星点暗光中,侧影英俊得如同妖鬼。他俯身捏住她下巴,古龙香水味道铺天盖地盖过来。


梁凉唇上先触到温热,她都没回过神,接着就被狠狠、发力般地吻住。


☆、第 59 章


梁凉手里攥着的信封一下就掉到膝盖上, 幸好杨雨薇把信封贴住,里面的钱没散开。


真皮座位下陷,魏奎已经把半个身子移过来,那股古龙香水味,伴随他的舌头撬开她微启牙关,惩罚性极强的深吻。


发发发, 发生了什么?


梁凉还在懵。


那感觉是有人用大号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 浓墨重彩地圈了一个大黑点。


她清晰感觉到他捏着她下巴, 再用手臂紧紧搂着她每一个动作。直到男人不满足地寻找她的舌尖, 继续深入纠缠的,梁凉终于脑海里浮现出三行黑体字。


魏奎终于吻她了。


这不是梦吧。


……貌似感觉不是梦。


就在把梁凉丢到车里时,魏奎嘴唇紧珉, 血液涌上大脑,脑袋充斥翻腾的暴戾。


眼前同时浮现杨雨薇那张光滑的脸庞, 她对他阴晴不明的那句“管好你的小青梅”, 这句讽刺加上梁凉在车里低垂着的头, 她肩膀上无穷不在的蕾丝, 魏奎的手掌慢慢握成拳,觉得一拳都能打碎车门,他呼吸急促, 一点也不打算宽恕梁凉。


这是真的,她和吴燕夏?


梁凉平常除了开店,和陌生男人说话都不会太多,甚至都不怎么喜欢见快递员。


还有, 吴燕夏?魏奎始终觉得不可相信,那个鬼头鬼脑的神棍?几乎是爱娇爱漂亮的梁凉最不可能喜欢的类型。这还不如说,梁凉爱上一条狼狗更可信。


魏奎是有点桀骜的性格,但绝非粗莽之人。他几年来能在杨雨薇手下咬牙撑过来,也不是真的全无长进。


只是,这辈子确实从来没有同时体会双重的背叛和羞辱,简直像有人给了腹部残忍的一刀。而拿刀的这个人就是他软弱结巴的青梅。


他一直最放心她,像散养的黄莺。


思绪就像被风吹散的纸,魏奎觉得再忍一会,就要忍无可忍到彻底爆发,但他居然又在爆发边缘忍住了。


启动车,余光一直盯着梁凉,想看她怎么说。但除了坐回车里大力关上车门的动静把梁凉吓得哆嗦了下,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急急开口解释。随后,梁凉一路都维持沉默。


魏奎的心渐渐沉下去,忧虑取代了愤怒,因为,他渐渐地明白,梁凉这是默认。只是她太胆小,需要别人问才敢回答。


梁凉确实老实的承认了,然后,还说什么经过了他同意的鬼话。


但魏奎那股怒火再度猛烈蹿上来,仅仅是因为梁凉说这话的时候,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曾经魏奎莫名地跟她发脾气,梁凉委屈想反驳,在碰上他稍微强横的态度时就又不敢吭声。这种时候,梁凉就会用这种清澈目光去横他,带着软软的撒娇意味。每当这时,魏奎就会心里一动。


今天因为另一个男人,她居然又敢这么不知悔改地瞪自己。


他怒极反笑。


梁凉的脸依旧隐藏在暗处,看不真切。但她刚刚就站在吉兆草绿色的背景前,目如寒星,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语气,却维护别的男人!什么,迪士尼?


魏奎已经不需要有人给他更多提示,也不想听。


他扳着她身子,低下头吻住梁凉。


软,梁凉的唇就像冰奶茶杯里最后的一口的冰,凉而软,又带着一股柔情融化的甜意。


魏奎自小嗜甜,他像干渴的路人狂饮着那娇嫩、湿润的芳唇,突然间,脑海中那种一直阻拦着、懈怠着表白的障碍一下在被“失去梁凉”的强烈感受中清空了。


虽然总不太耐烦她那些小情绪,那套稀奇古怪的衣服,那完全没有意义的坚持,但魏奎确实也是世界上真懂梁凉的几个人。比如他很清楚,梁凉说的那些关于感情洁癖的傻话,那些头脑里琢磨的怪东西,她自己就是很相信的,她也会这么做。


然而,魏奎接受不能。他潜意识里觉得有点怪,有点害怕还有点瞧不起。


但依旧忍着、克制着……就像强大的人对害羞的小东西多一层保护欲,这是他独家拥有的小傻子,只有自己可以挑剔。


但,谁敢多碰梁凉,那也就是触碰魏奎的逆鳞。


魏奎把手臂收紧,她那厚厚的lo衣服包着柔软的身躯,却什么也摸不出来。


他有点无奈的想,梁凉喜欢这么穿,就让她这么穿吧,反正……“反正”后面是什么还没想好,魏奎已经忘了,他开始把她揉进怀里,全心地吮咬着含着她翕动的芳唇,吸舔许久,头越伏越低。


梁凉的后脑勺被狠狠地压在车窗上,在远处路灯微光中和纷乱乌发中面孔模糊。


魏奎意乱情迷的沉溺其中时,他没听到有咔嚓咔嚓轻响,那是梁凉正拼命地翻手想推开车门,想让自己逃出去。


车锁是被中央控制的,梁凉想按下车窗,但裙子还被夹在车门外,整个腿都动不了。


上方魏奎越亲越重,他身子重到完全推不开,全身带着汹涌的热度。梁凉被亲的很不舒服,口干舌燥,整个呼吸津液也都被彻底掠走。


她嘴被堵住根本哭不出来,更无法挣脱。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最绝望的时候,梁凉顺手就拿起信封的尖尖,往自己嘴角处用力一划。


杨雨薇装钱用的是那种密封文件信封,纸质接近硬塑料,类似劣质打印纸似得能划破手。


魏奎亲着亲着终于觉得不对劲,在她的甘甜外,又是隐隐一股陌生咸湿传来。


刹那间抬头,他瞳孔放大,看到梁凉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带着娇艳,被亲到微肿樱红唇角却有个细长伤痕,最用力处还渗着血珠,而梁凉绝望又麻木地准备再划一下。


魏奎身体一僵,迅速地离开了梁凉的唇,夺过信封。


“你干什么?”


他离开,梁凉的呼吸略微畅通,她头脑里乱糟糟的,好像最初是喜悦惊讶茫然的,又好像慢慢变得凉意逼人备受冒犯似的。


但身体就跟疯了般,她继续拼命地想打开车门。


那是种小动物似的癫狂,从始至终闷声不吭,就耸着肩夹着尾巴想先要逃生。


魏奎惊怒都有,但在背后只看到她嫣红的耳朵,长臂一伸,再从身后抱住梁凉。


这种拥抱的姿势好像有点熟悉,梁凉稍微抖了抖,她暂时没有挣扎,但手依旧很不死心地抠着车门。


到底该怎么逃出去?喊,是没用的,打,又打不过。


跟魏奎撒娇也许管用,但梁凉发现自己不想看他,不想跟他说话。


就想一个人先躲起来。


魏奎眸光幽暗,他正在她耳边轻声问:“娘娘,他亲过你吗?”


他搂着她,感觉到梁凉整个耳朵更烫了,但后背没有心虚的颤抖,只是又开始倔强地要拉开车门。


魏奎便了然。


他调侃般说:“没有就好。不然那货绝对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不,他应该知道,他不是算命的吗?”


这笑话依旧不好笑。


不光魏奎自己没笑,梁凉突然在他怀里大力地挣扎,魏奎眼尖地看到女孩紧紧攥着跑车门把的手凸出了骨节——跑车羊皮把手很贵的啊!


梁凉小时候生气也这样。


这么讲其实很奇怪,但魏奎突然想起来,梁凉虽然特别软,却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欺负得了。她真的不爱发脾气,但梁凉也是普通人,当然会生气。她生气时还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就是如果她不高兴,绝对会以更和平方式让别人比她更不高兴。


如此神奇的品质,桑先生在场就可以作证。


魏奎出自对梁凉和车内饰的心疼,松开手,梁凉依旧倔强地背对着他。


经验告诉他,梁凉今晚不会开口说话了,某方面,她依旧像个高中女生似的,稍微生气就不理人。


魏奎头痛得要命,他宁愿梁凉跟他发火,这种拒不交流的方式特别令人头痛。


只不过,今晚对胆小的梁凉来说确实太过了。


也不好太逼着她。


他叹了口气:“你别害怕啊,我送你回家。”


车一开到梁凉家楼下,车锁打开,梁凉立马就推门准备跑走。


魏奎忍不住叫住她。


“凉凉?”


出乎意料,梁凉居然停下了。


她有些犹豫地站在车外,随后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细细的血痕已经干了,她脸颊虽然是粉红色,但那梦幻般水汪汪的眼睛居然有点冰冷。


魏奎望着她。


他握着方向盘听了会自己的心跳,然后说:“凉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嫁给我吧。”


深夜像一系浓黑的面纱,今天断断续续的雨没有驱走夏日的郁热。空气凝重,犹如沉重的大门。远方是附近小区层叠的高楼黑影,夜深了,仅有的几处灯火亮着,像老虎疲倦的眼睛。


漫长的沉默后,梁凉微肿的樱唇轻启,她讷讷地说:“……先还给我。”


魏奎愣了,什么还给她?


然后,他抽搐着嘴角,把那装钱的信封递过去。


梁凉一接过来信封,几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跑了。


魏奎也没有追她。


他在夜色深处里,沉默地把跑车缓慢地开到吴燕夏小区的门口,仔细地盯着,回忆当沙发客时记忆。


随后,魏奎提起嘴角,讥嘲地笑了笑,把车缓慢地驶走。


梁凉一路像逃似得飞奔到楼门口,她没有回头,甚至感觉永远都无法回头。


等跑到门口,才懊丧发现没带门卡和家门钥匙。


连楼道都进不去。


魏奎把她拉出来的太匆忙,钥匙包和手机全部落在吉兆店里。


现在这点钟,吉兆肯定早就关门了,只能等明天早上开店时去拿。而魏奎的车肯定也开走了。


梁凉知道,自己现在的lo服肯定皱皱巴巴的,她感觉自己的思想也同样皱巴巴的,折磨着脑子。


整个人乱成一团,又觉得心乱如麻。


周遭依旧寂静,草木清影,带着花木的香气。


梁凉尽力地想回忆今晚的事,感觉充满了无边无际的茫然和难以名状的烦躁。


伤口在夏风里也有点疼。


她本来可以用杨雨薇信封里厚厚的一沓钱去住酒店,或者打车回父母家住。但梁凉的整个人真的根本都已经彻底木。


五分钟,梁凉脸色苍白心情烦躁,她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吴燕夏家高高的、华丽的防盗门门口。


他家的门是密码锁,占星师临走前,说他改过密码。


梁凉就像森林里迷失的小鹿,她握着那凉凉的铁把手,仿佛这是唯一的稻草。


很混沌地思考了会。嗯,以前的密码是他自己的生日,这个超级自恋又变态的家伙。


梁凉决定赌一赌,她这么谨慎的人,只赌一次。


于是,咬唇按下了另一串数字。


一秒后,传来熟悉的一声“滴”,锁顺利被打开。


吴燕夏新换的密码,果然是她的生日。


梁凉莫名地笑了,但瞬间又觉得好想痛哭。


……猪的智商,真的只能走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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