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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2 / 2)

突然,诸弯弯一把抢过陆三水手里的报告。


盯住下面谭笑儿子的照片,半晌,诸弯弯:“我见过这个孩子。”


……


……


陆三水眼睛慢慢睁大。


突然,他惊恐地后仰,双手抱臂:“你别吓唬人!我、我告诉你,我不信这些!”


“……”


诸弯弯:“不是鬼魂。我是说,我见过他的照片。”


她转头看向陈不周,“你还记得旅店一楼的那排相框吗?他就在旅店一楼大厅的那排相框里。左数第七张,是人站在高处拍的一片沙滩。沙滩上全都是人,而这个孩子,就在照片的左下。”


她卖力地描述,“光着脚踩在沙滩上,捧着贝壳在仰脸笑,整张照片里,虽然密密麻麻地至少有几十个人,但眼睛对着镜头就只有他一个。”


说完,她楞了一下,走神地很轻地说了一句,“是黑白照呢。”


“不行。”


陆淼还没跟上她的思路,她就猛地站起来。


“我觉得这件事该告诉韩松一声,我们去找他。”


……


“这代表什么?谭笑曾经来过海龟岛?”


韩松听完,就给留在岛上旅店的探员打电话。


电话等接通,他皱着眉问了诸弯弯一句。


“不是海龟岛。”


诸弯弯解释,“那里挂的照片,很多都不是海龟岛的,那张也不例外。”


“我记得照片里有两个人都穿着金鱼岛04年的那款旅游纪念t恤,应该就是在金鱼岛了。”


韩松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诸弯弯的这种能力,虽然听受过也亲眼见识过,但他多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太惊人了。


——


留在现场的探员很快拍下了那张照片,传到了韩松的电脑上。


图片像素很高,但就算整张图都非常清晰,它的颜色也是黑白的,对照着谭笑儿子的照片,在人头攒动的沙滩上找到他,费了韩松相当大的工夫。


等找到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快花了。


诸弯弯到底是怎么一下子就认出他的。


韩松疲惫地捏捏眉心,看向等在旁边的陆淼:“确实是谭笑的儿子。”


“这个疑点我会记下来,如果……”


话没说完,手边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


“喂?”


“嗯。”


“确定吗?”


“好。”


挂断电话,韩松再次看向陆淼,说的却不是刚才的要说的话了。


“我刚收到消息,13年前刘政一直在南方,跟谭笑儿子的事毫无关系。”


“如果一定要说有关系,就只有他在加贝工作,而谭笑家保姆是通过加贝介绍。”


“再怎么说,她也不会迁怒到只要是加贝的人就要杀吧?”


——


陆淼不死心地又确认了几次,但不管怎么调查,结果都是一样。


他无奈地回到房间,向诸弯弯摇头:“谭笑儿子的事完全发生在熊猫市,刘政从大学毕业到加贝工作开始,就没沾手过熊猫市的业务,加贝在熊猫市有专门的部门,里面都是最精英的内部人员,刘政根本排不上号。”


诸弯弯却愣了。


她坐直起来,看着陆淼:“你再说一遍。”


但她也没用他真的重复。


“谭笑儿子的事,完全发生在熊猫市?”


陆淼迟疑地点了头:“……对。”


“2004年8月12日……”


诸弯弯眼神飘忽,自言自语。


“熊猫市……两岁男孩……花生过敏……谭笑……”


“不对,是谭某。”


“谭某……”


“谭某……”


她抬起头:“保姆失职,两岁男童花生过敏身亡,幕后竟有更大真相?”


她说的这句话,是2004年8月28日《社会聊》节目里的一个新闻标题。


《社会聊》是熊猫市地方性的一个民间新闻节目,在吃晚饭的时候播出,内容都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为了吸引观众,节目里经常会添加一些不实的噱头,有些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所以在九年前就被取缔了,现在年纪小一点的熊猫市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节目。


而诸弯弯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也只有13岁。


她当时刚被晚饭清炒河贝里的河沙硌到了牙,沙子正好塞在她一颗下牙的凹陷里,不管她怎么用舌头舔都舔不出来,难受得用手去抠。就在这个时候,她在节目里看到了条新闻。


被称为“谭某”的谭笑脸打上了马赛克,声音也做了变音处理,如果不是日期和一系列事件细节都能对上,诸弯弯绝对联想不到那个“谭某”就是谭笑。


要知道电视里的女人虽然看不清脸,但身材却十分苗条匀称,和谭笑现在浑身肥肉、走路肉都乱颤的样子,至少差了50斤。


毕竟已经过去了13年。


但就算过去了13年,诸弯弯想要想起什么事,那件事就会以最真实的面貌呈现在她的眼前。


“我当时没有一直盯着屏幕,所以画面人物可能记得不完整,但里面的声音我都记得很清楚。”


她找到韩松,站在他面前。


韩松没有犹豫,找了分局里速记水平最高的探员。


探员打开电脑,专注地坐到诸弯弯对面,等待她出声。


诸弯弯抿了抿嘴唇,开始回忆。


“2004年8月12日,咱们熊猫市翡翠小区发生了一件让人悲痛的事。两岁男童贝贝被保姆喂食花生制品,不幸过敏身亡。下面请看我们记者的跟踪采访。”


“这是最开始的节目主持人介绍,后面播的就是采访内容。采访谭某的记者姓何,谭某称她是何记者。”


诸弯弯接着说:“何记者问:贝贝妈妈,保姆刘某知道贝贝花生过敏这件事吗?”


“谭某说:她是知道的,在她来的第一天,我就把贝贝花生过敏的事告诉她了,后面接连几天,我也在反复强调不要让贝贝碰花生和花生制品,后来我怕她被我说得烦了,才没有再说。”


“我想着她还不到16岁,从农村到城里打工也不容易,再加上孩子白天需要她一个人看,我还特意在吃穿上都对她百般照顾,就怕她哪里不满意,背着我们发作到孩子身上。哪一天不是和和气气地对她……就只有那天,我在单位里遇到一群不讲理的病人家属,还挨了一巴掌,回家看到贝贝坐在床上哭,床被尿湿了很久都没有换,我就火气上来没忍住,骂了她一顿。我当晚就给她道歉了,可是第二天,贝贝就出事了,连抢救室都没能进。我本来以为自己是好心,没想到最后竟然养了一条毒蛇!”


“何记者说:根据你的说法,保姆刘某是在明知道贝贝花生过敏的情况下、故意给他食用了花生制品?我们了解到,这起案件最后的判决是过失杀人,也就是保姆刘某没有注意到那个面包里含有花生的成分,所以才喂给了贝贝。”


“谭某说:不是这样的……她知道,她知道!她就是因为我前一天晚上骂了她,她要报复我……”


“何记者说:还有一件事,我听说你认为被刑侦局抓起来的保姆刘某不是她本人?但劳务中介那边说法跟你的可不一样,何况那个女孩已经认罪了……”


“谭某说:不是她!他们都在撒谎!我这里有她和贝贝的合照……”


说到这里,诸弯弯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看她不说话,速记员以为她能记住的只有这些,于是就停下了记录动作,开始做整理。


陆淼看向身边的韩松,低声不解:“雇佣15岁的小女孩当保姆?再说,是不是本人,难道就没有合同、身份证能证明?”


韩松却没有他那么困惑。


“那保姆还不到16岁,哪来的身份证?那是04年,13年前。农村不到16岁的女孩成批地外出打工,市场上对这些查得也没那么严,雇主的提防意识也没那么强,有没有合同、有没有身份证,很少有人会讲究这个。”


“加贝当时也只是个中介,只是负责介绍,这边农村来人了想找工作,就登个记然后看哪里需要,核实身份这种事他们不管,出了事责任也不大。现在当然不一样。”


他摇头:“毕竟是13年前,市场最乱的时候。”


陆淼又问:“那她说的那个故意报复?”


“说不好。人要是想坏,能有多坏你都想不到。”


“那她说的冒名顶替呢?”


“这个确实想不明白。一个从农村来的小姑娘,还不到16岁,无权无势,谁会帮她顶罪?何况加贝那边的说法跟谭笑的也不一样。如果加贝说谎,加贝又有什么好处?”


讨论不出结果,韩松拿出根烟,走到船舱外点了火。


陆淼也跟着他走了出去,靠在栏杆上,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而房间里,诸弯弯还在发呆。


陈不周也不打扰她,坐在她身边,手指卷着她的头发打发时间。


韩松透过窗子从外面看到,少见地对陆淼说了句跟案情无关的话:“你们总局不限制自己人和自己人恋爱吗?”


陆淼:“啥?”


好半天,从“卧槽老韩竟然在跟我聊恋爱话题!”的震惊中回过神,他才出声:“限不限制……我也不知道,我们那儿又没有。”


“你们那儿没有? ”


韩松用烟指着诸弯弯和陈不周:“他们俩在旅店住的可是一个房间。”


“你说他们俩啊。”


陆淼乐了,“他们俩从光屁股的时候就在一块,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住一个房间有什么奇怪的?”


韩松:?


……


房间里,诸弯弯还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


她要在记忆里找一样东西。


一样刚刚一闪而过她没能抓住、但在那个瞬间让她不自觉浑身战栗的发现。


突然地,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浮了出来。


“我要是记得没错……”她出了声。


她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干,声音也在抖,因为她意识到的事情,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稳住,慢慢说。


“当时那个电视节目,谭笑拿出了贝贝和保姆的合照。”


“那个合照,是打了马赛克的。”


“但在一个瞬间,可能连一秒都不到,马赛克没有打上,我看到了那个保姆的脸。而那张脸,我今天刚刚在微博上看到过,是她发的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她抬起头,看向陈不周。


“贺雨晴。”


47


“陈不周。”


诸弯弯根本压不住她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想。


“我被关的小黑屋,是二楼北面最靠近走廊的房间。我打开冰箱看过,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我们住的房间的冰箱里却塞得得满满的,各种饮料。”


她飞快地说:“我后来问过黄宇,他告诉我,最东面的那三间房是旅店里价格最贵的,里面的配备当然也是最好的。不仅体现在冰箱的饮料,包括我们第一次进屋时房间提前开了冷气。因为室内装饰用了很多的毛绒制品,所以他们规定,凡是夏季,在客人来之前,那三间屋子的冷气必须要提前打开。


我当时就在想,房间里全都是毛毯,如果没有十足的冷气,炎炎的大夏天,人光看着那些东西都会觉得热。但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呢?虽然毛毯、挂毯、甚至是猫窝都会让房间显得很温馨,但,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陈不周。”


她望着他,问他。


“妊娠期哮喘发作的外界诱因有哪些?”


“尘螨、花粉、香料、真菌、动物毛屑……”


陈不周也意识到了问题,他的语速慢下来。


“冷空气。”


“海鲜。”


“劳累、紧张、惊吓。”


随着陈不周一个一个词语的说出,诸弯弯的脑子里不断闪现出这几天的画面。


“花粉。”


旅店下院子里大片黄色的小花,风一吹,花粉扬撒,扑面而来。


“尘螨。”


房间里无数的毛毯、地毯、挂毯。


“香料。”


毛毯里香水的味道。


“动物毛屑。”


两只黑白杂色的不怕人的猫。


房间角落里米白的猫窝。


“冷空气。”


房间早已准备好的、开得十足的冷气。


“海鲜。”


晚上丰盛的海鲜大餐。


不断殷勤地往贺雨晴盘子里放下海鲜的肥胖的手。


“惊吓。”


刘政死亡的惨状。


插在脖颈里的鱼叉。


满床浸满的鲜血。


……


“你也发觉了吧?


诸弯弯根本坐不住。


“贺雨晴根本不是意外致死,她想不死都难。”


“凶手想杀的,根本就不是刘政。她想杀的人,是贺雨晴!”


因为贺雨晴是自然死亡,所以他们一直在想,是谁杀了刘政、是谁杀了刘政,案子所有的调查点都集中在嫌疑人和刘政的关系上。


但如果刘政的死,只是为了另一个人的死所做的铺垫呢?


“我们得回去。”


诸弯弯向外走,“既然谭笑是在旅店住宿的细节上做了手脚,那能证明她是凶手的证据,也只可能藏在旅店里。如果那里没有……”


如果那里没有,诸弯弯没有说出口,但她知道,如果在旅店里发现不了决定性证据,那想要从其他地方找到能定罪的东西,就更加困难了。因为无论诱因有多少,贺雨晴,确实是自然死亡。


“让陆淼陪着你。”陈不周没有跟她走。“两具尸体还要等着解剖,我要给刘叙搭把手。”


看她茫然地回头,露出了一点舍不得的表情,陈不周轻笑着走到她面前,懒懒地承诺:“等我这边处理完,我就过去接你。”


诸弯弯垂着眼睛,靠进他怀里抱了一下。


窗外,韩松背着手,问陆淼:“这叫青梅竹马?”


以前诸弯弯和陈不周也经常抱,虽然这次好像是有点黏糊,但陆淼完全不觉得这叫什么事: “他们俩在总局里也是这样。”


“还有谁说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了?”


单身狗直男陆三水振振有词:“他们俩是感、情、好、的青梅竹马。”


——


但玩笑也就开到这里为止了,韩松听完诸弯弯的发现,眼神都凌厉起来。


为什么会有人顶替保姆?


为什么加贝会不遗余力地撒谎?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贺雨晴,这一切就再合理不过了。


他当即调人去熊猫市找《社会聊》节目组找当时的访问录像。但《社会聊》已经消失九年了,能不能找到,实在是个未知数。


“你想回岛上调查?”


他严肃地盯着诸弯弯的眼睛,问她。


“是。”


诸弯弯笔直站着,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应他。


58


13日凌晨,诸弯弯和韩松一起再次回到了旅店。


虽然刚离开不到一个晚上,但这次不一样,她可以动手参与调查了。


调查期间,陈不周也给她打了个电话。


“我和刘叙的猜想验证了。”


他说:“凶手的身上有可能没有大量喷溅的血液。从一方面讲,如果贺雨晴是凶手,这可以解释她的衣服上为什么没有喷溅的痕迹,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诸弯弯接话,“如果凶手不是贺雨晴,那她凶手从案发的房间离开的时候,也可以不留下滴血的痕迹。”


但诸弯弯不认输,“但她身上总不可能滴血不沾,总会留下痕迹。”


陈不周:“分局的人不是都检查过了?房间里有新的发现吗?”


“没有……”


诸弯弯懊恼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如果小太阳在就好了。只要有一丁点的痕迹留下,他都能发现。”


“你急什么。”


她心里冒火,他反倒笑了,“徐日有徐日擅长的,你有你擅长的。你用你擅长的去破案不就好了。”


我擅长的?


我擅长的,就只有记忆啊。


诸弯弯闷闷地扭头,眼神掠过谭笑阳台上插着鲜花的花瓶。


这就是黄宇说的那个“连房间窗台花瓶里的花都是新换的”的花吧……


她顿了顿,放下电话,走到花瓶前,盯着花歪头看。


花蔫了。


她房间的花、贺雨晴房间的花、刘政和魏文荟房间的花,都还新鲜地刚开放,为什么只有谭笑房间的花蔫了?


黄宇可是说了,这花都是新换的。


“韩队长,”她喊人,“能不能把每个房间的花瓶都拿去检测一下?”


……


检测的结果出来的很快。


疤男向韩松报告,同时也看向她:“其他房间花瓶里水的成分都一样,只有谭笑房间的花瓶里的水不一样。是混了雨水,而且是雷雨。”


“也向黄宗和黄宇确认过了,花瓶都是昨天早晨刚打开的包装,都是第一次使用,同时取出同时接水,鲜花也都是一起采摘插///入的。”


“11号早晨到现在,只有12号凌晨2点那段时间下过雨。”


诸弯弯走到瓶子放置的位置,“为什么瓶子里会有雨水?”


“她打开了窗?”


“不对,她进了阳台。”


“但她去阳台做什么?”


诸弯弯自言自语地走进阳台,望出去。


脑子里嗡地一个念头闪过。


“她在看贺雨晴。”


想到这点,她的思路顿时顺畅了起来。


“12号凌晨两点,外面在下雨,刘政在房间里熟睡,贺雨晴偷偷出门,用塑料袋装着被她虐待而死的猫,到沙滩上掩埋。”


“谭笑一直注意着隔壁的动静,看到贺雨晴走到外面,她戴着手套拿了鱼叉,悄无声息地杀死了熟睡的刘政,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等贺雨晴回来。”


“但如果是这样,那她肯定有能观察贺雨晴房间的办法。”


诸弯弯在心里把旅店的建筑图转了一圈,走回房间,目光落到了一面墙上。


她走过去,拉了拉手套,握住挂挂毯用的钉子,用力一拔。


一个极小的、透出亮光的小孔露了出来。


诸弯弯低头看向手里的钉子。


钉子嵌在墙内的部分,沾了血。


马上,看到情况的韩松就带人去了贺雨晴的房间。


即使已经知道了谭笑房间里小孔对应的位置,一群人还是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那个小孔。


它半掩在挂毯里,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它的存在,根本没人会注意到那里还有个小洞。


——


听到疤男说钉子上的血不仅有刘政的,还有谭笑的,再想起谭笑今天始终握着的手,诸弯弯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接下来的调查可以说是按部就班。


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只是四楼,每个楼层最东面的房间里,都有着和旁边房间相通的小洞。


也对,贺雨晴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房间有等级分别,她就一定会选择最好的房间。谭笑只要选她旁边的就好,就像是她主动而谦让地提出“我一个人,随便住哪儿都行”。


这一切的设计都很精妙、简直算得上完美,如果不是诸弯弯想起了当年的那个新闻、如果不是当年那个新闻的马赛克有那么一瞬间的消失,就算他们一群人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害死谭笑儿子的保姆会是贺雨晴,因此也绝不会把刘政的死和谭笑联系到一起。


但诸弯弯还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她怎么就能肯定,贺雨晴会在见到刘政尸体以后哮喘发作?


哪怕她已经安排了充足的诱因,但哮喘的发作,从来都不是能精确控制的事情。


可谭笑听完她的问题,只是冷笑。


之前那个善意、热情、懦弱的的女人,在被关押以后,顷刻间就消失了。


“如果她没死,那我就直接杀了她,我等不了,她必须在今天死。”


谭笑还没有意识到,她说的“今天”,已经过去了。她的嘴角甚至露出一个模糊的笑,“我把我的儿子带去了,他在看着呢。”


诸弯弯明白了。


“必须是8月12,因为是贝贝的忌日吗?”


听到儿子的名字,谭笑的眼神转而变得温柔,眼睛里充满了泪,却不落。就像是一个在哄着襁褓里婴儿的母亲,声音轻柔温软。


“我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豁出了我的命,才把他生下来。”


“既然你们不能为他讨一个公道,那我就为他讨一个公道。”


“我不能,让他,就那样走掉啊。”


作者有话要说: 【海龟岛神秘杀人事件】结束!后面还有一点收尾,交代一些前面没提到的案子的细节。如果看到有什么bug的话一定要跟我提啊,我自己看经常会发现不了,非常需要你们的帮忙!


然后就要到最后一个案子啦~


【手术刀连环杀人案】,案子会很隆重,可以期待一下。


不过还是先要让诸弯弯和陈不周的恋情被陆三水发现,然后两个人去见诸爸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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