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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利用孩子 (24)(1 / 2)

不好,靠着一口气才撑着到苏家,这般调养了两日加上得知自己最亲最近的人在伤害自己,身子便猛地垮了下来。


被陈隆基这般拎着,只觉得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看着陈隆基声音也是轻了许多:“王爷,妾劝您现在最好将妾放下来,如今妾的身子,命如纸薄,万一有什么闪失怕是说不好的,到时候还得牵连王爷。”


闻言陈隆基面色变了变,额头的青筋都暴露出来,紧紧的盯着赵莺莺,似乎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随后还是松手,赵莺莺突然失去重心砰的落在床上,好在床上垫了好几床被子,丛云出去的时候,还给她垫了软枕,给她减缓了不少冲力,这才不至于把这副残破的身子颠碎。


调整好姿势,赵莺莺觉得不那么难受了,这才看向一直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她沉默不语的陈隆基:“王爷还有什么事么?”


闻言陈隆基眉毛微挑,眼中露出一丝危险的神色:“你知道你这是在引火烧身么!等有一日本王无所顾忌之时,第一个便会要你和赵家所有人的性命。”


赵莺莺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妾知道,也明白王爷的手段。可是这一切都是王爷您逼我的,您逼着妾不得不如此,现在王爷怎么又开始怨怪妾了呢?”


“你...你休要胡言...”


“陈隆基,怎么了,你敢做现在还不敢听我说么?你为了权利,为了皇位不惜杀了我的孩子,只因为想要我给你腾位子,好让你能得到一个有力的外家相帮是么?为了这一切,甚至不惜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陈隆基,你问问自己的良心,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逼我至此的!”提到早夭的胎儿,赵莺莺即便再强忍也忍不住红了眼圈,看着陈隆基,心如死灰,若说对他还能有一丁半点的情绪,便就只有满满的恨意。


见此陈隆基第一次觉得畏惧,这样的赵莺莺让他感到了畏惧,恍惚间他看着赵莺莺突然觉得她像一个人。像极了当初苏云君质问他的模样,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在他掌控之中的,让他觉得害怕,甚至从心底感到慌张。


赵莺莺却是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再睁眼面色平静的看着陈隆基:“王爷若是没有旁的事,还请先回吧,妾如今身子需要静养,毕竟这般大剂量的桂珍糕,就是妾的身子也经受不起的。”


陈隆基闻言冷眼看着赵莺莺,赵莺莺却是不再搭理他,只是偏过头去,闭上眼。


“当初本王真应该娶了苏云君的,好歹还是一个助力,却没想到选了半天挑了你,现如今却成为本王的阻碍。”陈隆基的声音颇有几分感叹。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赵莺莺面,说这种伤人的话。


也是第一次赵莺莺听到陈隆基的话,原本该是要心痛难受,却只是面色微变,浮起一丝冷笑,连身子都懒得转过来:“王爷,沈清音教你的那招早就不管用了,你难道就没跟沈清音多学几招备用么?现如今还想要挑拨我和云君的关系,谢谢,你越是这般只会让我越感谢云君,是她让我看清王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陈隆基见着连这样说,都无法激怒赵莺莺,终于是没了办法。曾经的赵莺莺,信任他相信他每一句话,甚至会因为他皱皱眉头烦心,现如今却是连这般说都无法让她动容。


陈隆基彻底的沉默了,看着赵莺莺神色复杂,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良久赵莺莺听到屋子里有脚步声,渐行渐远,转过头来,见着陈隆基的身子已经出了如意居,一滴清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刚从外面进来的丛云,看着赵莺莺双眼通红,泪水将发丝打湿了贴在脸上,忙快步上前将赵莺莺扶着坐起来,给她身后加了个软枕,随后用帕子替她拭去脸上的泪花:“王妃,莫要难受了,身子要紧。”


胡御医替她诊治的时候,丛云一直陪在旁边,自然也听到了胡御医的话。


就算是寻常百姓家也是母凭子贵,更别说是王府后院了,看着如今王爷的样子,日后还不知道这院子里得进来多少人,王妃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不是绝了王妃的后路么。


丛云心中心疼赵莺莺,却是没敢开口,怕让赵莺莺听了更伤心。


任由丛云擦干脸上的泪水,赵莺莺轻声吩咐道:“待会你回一趟赵家,让娘去给我挑两个手脚利落,忠心的丫鬟送过来。就说我现在身子不好,让赵家准备些吃食补品,拿到小厨房去做好了,莫要让任何人经手。现如今王爷即便是不敢动我,也不会让我好过,临淄王府的任何人都信不得,你可知道。”


丛云闻言点点头,将赵莺莺的话,全都记下。


吩咐完了以后,赵莺莺靠在靠枕上闭目养神回想着苏云君让清明来跟她说的话。


的确若是想要重新开始,那便就只有一条路和离,远离临淄王府,远离这个男人。


可是她做不到,倒不是因为放不下这个男人。而是她是临淄王妃,若是她选择和离,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陈隆基定然会不择手段,到时候肯定会让她身败名裂。若是她反抗,肯定会牵连赵家,最后只会是一个两败俱伤。她自己已经这般,断不能再给赵家带来麻烦,那就只剩一条路,就是坐稳了现在的临淄王妃的位子,日后若是陈隆基夺权,再做好陈唐皇后的位子。


只有这样她才能活着,才能一步一步的让这个男人把欠她的全数还清。


丛云看着赵莺莺闭上双眼,替她拉了拉被子道:“王妃若是累了便歇会吧,奴婢吩咐张婆子守着门去赵家找夫人和少爷去。”


赵莺莺闻言点点头,顺着丛云伺候,躺在床上。


见着丛云要走,赵莺莺突然转过头说道:“吩咐下去,把西苑的那几位汤药全都停了,既然我的孩子已经没了,王爷断然不能没有子嗣,就看谁的肚子争气了。”


丛云闻言微微有些错愕:“王妃,若是她们在这个时候生下子嗣,那那王妃不就更举步维艰了......”


“你去按照我的吩咐便是,临淄王府太安静了,也需要一些声音。”赵莺莺打断丛云的话,随后转过头去闭上双眼。


她现在需要一个孩子,即便不是自己生的又怎样,她需要一个孩子,一个陈隆基的亲生骨肉。


陈隆基在得知赵莺莺吩咐让西苑的几位侍妾汤药全都停掉的时候,心中吃惊,愣了愣,随后看着管家挥挥手:“王妃既然吩咐了,就照着王妃吩咐的去做吧。”


现如今的赵莺莺已经不再是当初他熟悉的赵莺莺,陈隆基倒是想要看看她究竟打算怎么做。


苏府,周盼和苏云君坐在梨苑中,清明则是恭恭敬敬的将临淄王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们。


闻言周盼不由很是担心道:“临淄王现在居然能当着莺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日后再有侍妾生了长子,那莺莺该怎么办?还不如和离了,哪怕不回赵家,有我们庇护着去哪里不能过活。”


闻言苏云君摇摇头笑着道:“莺莺现在算是真的清醒过来了,她现在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自己。凭着临淄王现如今的身份,若是想要和离,临淄王定然是不肯的。王妃要和离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到时候就是皇上为了皇室的声誉,也不会允许莺莺和离。只会徒增烦恼,到时候临淄王为了以绝后患说不定还会找个理由,将莺莺和赵家彻底除掉,好得个清静。现如今莺莺只有做好这个临淄王妃,让所有人都称赞,让所有人的同情站在她这边,只有这样临淄王想要找理由废除临淄王妃的时候还要顾忌着点。也只有这样,莺莺才能保住自己和赵家。”


“那这样她岂不是更委屈,还要与那个人,在人前装作是琴瑟和鸣的样子。”周盼想着眉头轻皱。


苏云君却是心中叹息道:“这便就是她的命,是她自己选的,若是当初不是她看错了人,失了心,现在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周盼闻言也是长叹一声:“那等临淄王有了子嗣,你是要莺莺将孩子过继到自己的身下么?”


苏云君摇摇头:“就算是过继也只能过继一个,到时候无论莺莺过继谁的孩子,临淄王都会疏远那个孩子,没有任何意义。现如今莺莺要做的就是,恩泽均匀,对现在临淄王府的侍妾全都拉拢,这几位侍妾生下的孩子,便就是临淄王府的长子次子。只要莺莺把这几个孩子都抓在自己手中,日后中宫无所出,便就不能立嫡而是要立长。临淄王绕过长子,次子,总不能连三子都绕过。莺莺要是想要完全将局势掌控住,必须抓住临淄王前面几个儿子,而不是将其中一个过继到自己的身下。”


苏云君话刚说完,就听着外面丫鬟道了声:“奴婢见过卫矛公主。”


闻言和周盼对视一眼,二人便会意的止住谈话,就见着卫矛穿着枣红色的吐蕃衣裙,身上裹着红色的小袄,脖子上围着一圈狐狸皮做的围领从门外进来。


见着苏云君很不客气的笑笑,往椅子上一坐,看着桌上的茶问道:“这个有人喝过么?”


闻言苏云君摇摇头,卫矛见此,忙端起茶就要喝,却是被周盼给拦住了。


“公主,这茶已经凉了,让丫鬟去给您换一杯热茶便是,切莫喝凉茶,当心身子。”


闻言卫矛却是咧嘴一笑,两个梨涡格外的晃眼:“少夫人放心,我一没身孕,二没生病,身子也比你们这中土姑娘好的多,喝这个刚好。新上的热茶,半天进不了嘴,本公主只怕不是被凉茶伤了身子,而是被活活的渴死了。”


周盼未曾想卫矛竟然这般说,不由愣了愣,随后看着卫矛不由笑了起来:“公主,那您随意。”


卫矛还真就不客气的,端起茶盏,将一杯凉茶给灌进肚子。


随后吩咐明茶:“去厨房给弄点吃的过来呗。”


明茶闻言看了看苏云君,见她笑着点点头,当即领命出去。


卫矛这才笑着看着苏云君道:“太平公主府什么都好,吃穿用度摆设一应都是一等一的,比驿馆自然好太多了。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不自在,吃个东西还诸多顾虑。”


“我跟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唐女子不同,平日还要习武练功,骑马射箭,所以饿的也快。云君你看着要么帮个忙,跟你娘偷偷的透个口风,在我那院子给我开个小灶,找两个手艺好的厨娘呗,省的我饿了还得来指使你的丫鬟去找吃的。”卫矛说着凑到苏云君面前,笑的一脸谄媚。


二百一十四章: 南奎请婚,背后…


闻言苏云君没说话,到是周盼笑着道:“公主若是饿了,可以随时吩咐丫鬟去让厨房准备吃食啊。”


却见着卫矛面色微囧,很没底气的道:“本公主不要面子的啊,万一被你们苏家的下人说本公主吃的多,到时候人家还以为是太平公主养不起本公主,给本公主撵走的呢。”


声音不大,刚好叫苏云君和周盼听见,顿时周盼掩嘴笑了起来,瞧着卫矛越瞧越喜欢。自打第一次卫矛翻墙到苏家来,周盼就对这个没有半点架子的公主,甚是喜欢,当时因为有所顾虑所以没多亲近,现如今自然看着更是满心欢喜。


说话便也少了些顾忌,不由打趣的问了一声:“现如今既然公主是要和亲陈唐,皇上又许公主自己找寻如意郎君,不知公主可有看上眼的,或者喜欢什么样的,让云君帮你参谋参谋也好。”


闻言卫矛端起茶盏很是幽怨的看了苏云君一眼,这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瞧上的现在已经是旁人的未婚夫了,她能怎么办。


捧着杯子叹了口气,随后老气横秋的开口:“少夫人就别为我担心了,这种事强求不得的,一切还得随缘啊,随缘哈。”


说着摇摇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看的周盼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卫矛也不以为意,反而凑到苏云君的面前,说道:“云君,你知道我皇姐为何会跟临淄王定亲么?”


闻言苏云君看着卫矛摇摇头,虽然她心中有猜测,但还不确定。


就见卫矛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皇姐此次挑拨父王对宋王下手的事情,被我皇祖母知道了,皇祖母虽然已经数十年未管朝中的事情,可是知道皇姐勾结韦祯做出要出卖吐蕃的事情,气的从天台山下来,给父王下了死命令,吐蕃再无南奎公主了。只不过父王怜惜皇姐,并未将消息传到陈唐来。现如今皇姐已经回不了吐蕃了,如果不在陈唐和亲的话,只怕日后就没有皇姐的活路了。”


这点苏云君早就猜到,如果卫矛阻止了吐蕃王,那南奎和韦祯勾结的事情,定然是要败露的。一个将自己国家的安危置之不理的公主,又怎么能得到吐蕃的宽恕。


只是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插曲。


卫矛见着苏云君嘴角微扬,却是拉下脸:“云君,你可别高兴,只怕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闻言苏云君眉头微皱:“怎么了?”


就是周盼也是紧张起来。


卫矛见此脸色有些沉重:“前些日子我虽然在太平公主府,却也从皇兄那得到了消息,说皇姐与两个人来往甚密,一个是临淄王的唐侧妃,另外一个则是...”


说到这里卫矛微微顿了顿,偷偷看了眼苏云君的神色,随后才轻声开口:“住在宋王府的傅姑娘,听说是叫傅雅茹。”


闻言苏云君没什么反应,却是周盼秀眉微蹙:“你说什么?宋王府的傅姑娘?”


卫矛闻言对着周盼点点头:“皇兄是这么说的,还特地派人去查了,说这位傅姑娘很得宋王欢心,是宋王从蒲州一路带回来京来的。说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名份,是在等着云君进府,再给她封个侧妃。”


越往后说,卫矛的声音就越小了,好像做了亏心事的是她一样。


周盼闻言很是担心的看了眼苏云君,对于她而言,这个时候让云君听到宋王府里有侍妾的消息,对苏云君来说无疑是个很不好的消息。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还没进门,夫家就已经莺燕成群,即便知道王侯将相府,少不了的侍妾丫鬟,但是谁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再加上苏家无论是苏老太爷还是苏广涛苏邦彦,都是未曾纳妾。虽然说卢远谨身子不好,但是好歹他也是没有纳妾的人。周盼只怕苏云君身在这种环境里,听到陈景恒府中住着一位小姐,心中会不舒坦。


倒是苏云君笑了笑,看着卫矛似乎并不在意傅雅茹的身份,只是问道:“你可知道傅雅茹与南奎公主之间有什么关系?”


闻言卫矛摇摇头:“皇兄也只是看到的,不过我知道的是,这位傅雅茹傅姑娘,应该跟韦后有关系。我刚到京城的时候,曾经见过她进宫面见韦后,虽然带着帷帽,还是被我瞧见了。当时觉得长得漂亮,后来在太平公主府见过一次,当时便就认了出来。而且皇姐是主动去求陈唐的皇上,说她与临淄王情投意合,想要留在京城,请皇上赐婚。在皇姐进宫面见圣上之前,傅雅茹曾经跟她见过,并且在驿馆待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傅雅茹一走皇姐就进宫了。所以我猜测皇姐和临淄王的婚事,跟傅雅茹怕是脱不了干系。”


卫矛说着,明茶刚好从外面端了几碟子点心,一盅人参乌鸡汤。


见到吃的,卫矛立马打住话题两眼笑的见牙不见眼,再也顾不上跟苏云君说话,冲着明茶露齿一笑,便亲自去接食盒。


看的明茶一脸错愕:“公主,奴婢来吧。”


卫矛却是满不在乎,从食盒里端起乌鸡汤,还是热的,拿着汤匙喝了一口,随后抓着两个驴打滚塞进嘴里。才想起苏云君和周盼,将桌子上的碗碟朝苏云君和周盼推了推,含糊不清的道:“来,你们也都吃点,别跟我客气。”


苏云君闻言失笑,看着卫矛顿时有些羡慕。


能活的如卫矛这般便就是真的洒脱。


倒是周盼很有些担心,见着卫矛只是自顾自的吃起来,不由对着苏云君道:“云君,傅姑娘不一定就是宋王的妾室,你也莫要往心里去,即便是宋王现如今还未给她名份也都是在尊重你,等着你过门,若是觉得好拿捏便留着,若是觉得不好的打发了就是了。”


闻言苏云君先是一愣,随后不由失笑起来。她心中清楚傅雅茹是什么来路,陈景恒对她又是什么态度,所以根本没想这些,却没想到周盼不清楚还在为她担心,不由笑着宽慰周盼。


二百一十五章: 南奎秀珍,傅雅…


“嫂嫂莫要担心了,这位傅姑娘我已经见过了,宋王也是有分寸的。我只是在想,她与南奎公主走的这般近又为的是什么,要知道南奎最后可是帮了临淄王,而傅雅茹是韦后的人,等于南奎间接性的推翻了傅雅茹背后的靠山。而且现如今临淄王与宋王算是对立,这两个人还走的近,只怕里面还有什么事情。”苏云君说着双眉微蹙。


一边吃着点心的卫矛听见,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她不仅跟我皇姐来往密切,还跟突厥秀珍公主关系密切,这个秀珍公主也真是个烈性子,看上宋王倒贴着要嫁给人家,一路上追着宋王,从突厥到陈唐。云君,你可得当心着点,这秀珍公主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秀珍公主?”听到卫矛提到这个名字,苏云君先是愣了愣,随后想起陈景恒给她的暖手包。“你认识她?”


“是啊,就是突厥可汗的女儿,我们当初在战场上见过。这秀珍公主也是个厉害的人,当时我是跟着大皇兄一起赶到的前线的时候,秀珍公主一个人,带着五千精兵,差点破了吐蕃的城池。不过那次说来也奇怪,眼看着她就要破了戈瓦城,结果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她就带着人撤了,撤的我们也是莫名其妙的。”卫矛说着眉头皱起,到现在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当初秀珍公主眼看着就要破了吐蕃的城池,却是突然间带着人走了,并且再也没回来。


闻言苏云君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却只是一闪而过,随后看着卫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卫矛闻言挑了挑眉毛:“一个是我在调查的人,一个是我的死敌你说呢。”


周盼听到卫矛这么说,不由疑惑出声:“公主怎么和突厥的秀珍公主成了死敌?”


卫矛闻言一口气吞了一块桔红糕,随后很有些气恼的开口:“大家都是公主,差不多的功夫,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姑娘。就因为那次她攻打戈瓦城,我和皇兄刚赶到,还没正面较量,结果她带着人撤了。于是吐蕃的人便开始流传一句话,说她不屑与我对战,说我不如她。这难道不是深仇大恨么!”


看着卫矛说的一本正经,周盼顿时哑然,这算什么深仇大恨。就因为没打一架,没分出个高低,就结了梁子。不由在心中感叹,有的时候卫矛公主的心思还真是简单。


苏云君没去理会卫矛和秀珍公主的恩怨,脑子里只是在想着,为什么这个时候傅雅茹跟秀珍公主搭上了关系。


“公主,秀珍公主与南奎公主关系如何?”


卫矛闻言歪头想了想:“用你们陈唐的话说,叫水火不容。”


“怎么说?”


“她们两个在百姓眼中是一样的人,只是风格不同。皇姐向来是在人前摆出一副温婉大方,心地善良,爱惜子民的模样。所以在吐蕃百姓的眼中,皇姐就像是活佛转世的神女,四处颂扬。而秀珍公主则是性如烈火一般,向来是能动手就绝对不动口的人,身上赫赫战功,最看不惯的就是皇姐这种手无缚鸡之力,还被万人敬仰的。偏偏皇姐是吐蕃子民最敬仰的公主,她是突厥人最为敬重的公主,突厥与吐蕃相邻,她们就经常被做比较。”卫矛说着耸耸肩:“你知道的,秀珍那臭脾气,自然是看不惯皇姐,也不屑于跟皇姐比较的。所以就说了些,瞧不起皇姐的话,皇姐虽然嘴上没说,其实心里记得比谁都深,两个人就这样结下的梁子。但是要说真的,她们两个却是素未谋面过。”


闻言苏云君的眉头皱的更紧:“那这么来说,傅雅茹和秀珍公主结识,并非因为南奎公主...”


“云君,怎么了?”周盼听着苏云君这么说,不由问道。


闻言苏云君看着周盼开口道:“上次我去外祖父家道贺的时候,傅雅茹在华家门口拦住我的马车,当街以妾自居,口口声声说的都是日后我嫁入宋王府与她便是姐妹,所以提前来见一见。”


“你说什么?傅雅茹在华家门口,拦你的马车?还敢说出这样的话?”周盼惊讶的出声。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这个傅姑娘的心思并不简单,外祖父封晋国公,消息刚出来,京城的人都还不知道。她却是知道,还算出我会去华家,并且把时间把握的极为巧妙,当时华家门口不少前来恭贺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傅雅茹当街这么一出,为的就是要把她在宋王府的事情抖搂出去,并且要让人知道,她不是简单的住在宋王府,而是宋王的侍妾。强逼我点头,日后进了宋王府也不能将她怎样,毕竟众人都知道宋王有位侍妾,当着人面做出那般低伏做小的姿态,我若是入宋王府将她给打发了,便就是我嫉妒成性容不得人。到时候只要稍微闹闹,定然会传出消息,说我善妒,她就成了受委屈的人,若是手段再高一点,让皇上不得不插手这件事情,她在宋王府的地位就算是稳了。”苏云君想着傅雅茹轻声说道。


闻言卫矛差点没被桂花糕给噎着,追问道:“那怎么办,你这样岂不是还没进门就被人算计死了,这个傅雅茹没想到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城府却是这般的深。”


周盼也很是担心,看着苏云君:“云君,那如何是好,断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宋王府的。现如今就能上演这一出,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样害你,你看莺莺,临淄王府的沈清音就是个例子。”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当时表嫂奉外祖母的命出来迎我,刚巧看见了,便将她给打发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她同时跟南奎公主和秀珍公主交往甚密,到底为了什么。单单傅雅茹能在华家门口截住我的马车,她的心思绝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只怕从我还在苏家,还没去华家她便得了信了,否则怎么可能会那般巧合,时间还是刚刚上好。”


“你的意思,苏家有她的眼线?”周盼更是震惊,当真是细思极恐。


二百一十六章: 局中局,当官靠…


苏云君摇摇头:“我也不过只是猜测,现如今苏家上下都清理过,若这样她还能把人安插到府中来的话,她也没必要在华家门前闹上那么一出。她大可以在苏家动手脚,让我与宋王这亲事成不了。”


“可是云君你莫要忘了,若是你不入宋王府,那宋王便就不会纳妾,她更没有机会。”周盼想着开口。


苏云君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道:“嫂嫂莫要忘了,她在华家门口那一出,若是我与宋王的婚事作罢,她只管当着人前做足了宋王府女主人的架子。让得外人对她称赞连连,再怜惜她无名无分,到时候就是皇上怕都是要为她做主。毕竟是蒲州刺史的女儿,也算是拿得出手的。”


卫矛看着苏云君和周盼:“你们陈唐的女子都是这么厉害的么?这要放在吐蕃都能成军师了!”


苏云君笑了笑:“公主日后是要在陈唐和亲,到时候便就明白了。”


闻言卫矛脸色一变:“我若是要嫁,便要嫁给从一至终的,若是成日府上都是这些糟心的事情。那我也绝对不会留在这边委屈求全,直接一封休书,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安天命。我才不要浪费时间,去在这种事情上,成日费尽心思的勾心斗角。所以当初宋王拒绝我的时候,开始我还有那么一点不悦,但是知道宋王拒绝我是因为你是他的意中人,我就想通了。他有自己喜欢的人,我要是再强行介入,只会坏了咱们三个人的幸福,得不偿失。”卫矛看着苏云君很是认真。


一句话到是让苏云君和周盼对她刮目相看,多少人都希望自己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又有多少人看的明白这道理,又有多少人能看的开。


不由的更欣赏卫矛这种爽直的性子,能说出这番话,并且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什么东西抓住也不一定能得到。


苏云君和周盼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苏子衿。


华家办事向来迅速,前面刚跟苏云君说要将华文松华文成派到幽州,先让他们去燕北扎根。不过三日的功夫,张毅上书对着睿宗痛哭流涕,诉说幽州兵力不足,胡人总是滋扰百姓,请睿宗派兵前去幽州镇压胡人,保幽州百姓安宁。


立马朝堂上,一干文臣七嘴八舌,分成了两拨。有是说幽州地处燕北虽然远离京城,却也是我们陈唐的土地,断然不能容胡人在陈唐的疆域造次。也有人说外敌需要镇压,但是也得先安内才能攘外,当下应该把重心放在整顿朝廷内部才是。毕竟历经武韦两位,现如今陈唐远不如高宗在时繁荣昌盛,斜封官肆意,朝堂上可用之人屈指可数。


看着朝臣三言两语,乱作一团,韦安石姚崇宋璟张悦等老臣则是一句话没说,睿宗沉了脸色。几位老臣闭口不言,其他人争的面红耳赤,只怕是几位老臣有话不想当人言。


争论半天无果,睿宗也是听烦了,便直接宣布退朝,独留了几位老臣,议事堂说话。


韦安石等人互相看看,心中都有了数。


等到了内殿,睿宗看着韦安石道:“今日张毅所提之事,韦公怎么看?”


闻言韦安石恭敬道:“其实皇上心中已有决断,现如今虽然朝廷内部纷乱不休,需要整治,但是燕北之地也不能不管。毕竟让胡人在陈唐的疆域上为非作歹,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到时候只怕会坏事。”


姚崇见韦安石说完接着道:“吐蕃,突厥,琉球,高丽皆是我陈唐的属国,若是他们见到一个小小的胡人部族能如此气焰嚣张,只怕到时候各部都会不安分,所以还请皇上明鉴。”


睿宗闻言长叹一声:“朕又何尝不知道这点,只是现如今朝堂上可用之人寥寥无几,若真的将齐将军等派去燕北,京都又该如何。琉球前面刚派使臣前来,请求朝廷派兵支援,现如今倭寇四起,福建一代受尽了倭寇的滋扰。”


宋璟闻言:“皇上,若是皇上信的过臣,臣愿举荐一人。”


“宋公还请快说是何人?”睿宗听到宋璟开口,忙开口,若此刻能有可用之人,自然是最好不过。


就见着宋璟面容严肃的说道:“晋国公华乾!”


“这...晋国公已经辞官想要安享晚年,若是这个时候让他远赴幽州或者福建,只怕会惹人非议。”睿宗说着面露难色:“而且晋国公只怕不会应了这差事啊。”


华乾乃是出将入相,做宰相之前,可是做了两地刺史,无论是西域还是燕北,都是华乾曾镇守过的地方。当初也是赫赫战功,高宗在的时候,就是靠着华乾守住半壁江山,才得以高枕无忧。若是华乾能出征,那么不管是燕北还是琉球,至少能安定一方,这样朝廷也能腾出手来对付另一方。


可是华乾在睿宗登基的时候,便就提出请辞,睿宗也是同意了的,现如今遇到问题,再请人家出马,睿宗也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华乾也是六十了。


张悦看出了睿宗的心思,当即眼珠一转:“皇上若是担心晋国公不肯出征,臣有一计,皇上不妨试试。”


“什么计谋?”睿宗闻言不由看向张悦。


就见着张悦面容恭敬的开口:“听闻晋国公府的大公子素来聪慧,也深得晋国公的器重,现如今大公子刚成婚不久,虽在万骑营里待了半年,但是却并未真正上过战场。若是皇上此刻派华文松兄弟去幽州的话,晋国公定然放心不下,到时候再让素来与晋国公不睦的刘想做监军司马,晋国公只怕会豁出一张老脸来求皇上收回成命。届时皇上只管摆出一副不悦的姿态说一句,若是放下不下你就跟着去吧,再有臣等旁敲侧击,不怕晋国公不跟着去。”


张悦言语间信心十足,睿宗闻言点点头:“现在也只好如此,若晋国公真能随军出征,便能保一方安宁。”


宋璟闻言恭声道:“皇上,道济此计不错,可以一用,不过还请皇上下令,命华文松兄弟前往燕北。”


睿宗不由看着宋璟:“宋公此言何意?”


宋璟闻言恭敬的开口:“晋国公原本就驻守过燕北,对燕北局势和地形也更为熟悉,若是冒然让晋国公去福建,需要重新熟悉一切,岂不是浪费。臣曾任福建刺史,臣斗胆,向皇上请命,由臣前去福建。”


睿宗没想到宋璟一介文臣却要请命去镇压倭寇,顿时心中一跳忙说道:“宋公为国分忧,担心福建子民受苦的心,朕能理解,只是这领兵打仗之事,着实不是宋公现在该做的。朕还需要宋公,留在宫中帮朕处理天下大事,福建之事就此作罢,朕另派他人。韦公。”


“臣在。”韦安石闻言当即应声。


睿宗随后吩咐道:“即刻下去命中书省拟诏,封华文松为镇北将军,命他们准备一下,三日后带兵随张毅奔赴燕北。”


“是,臣遵命。”韦安石恭敬的领命。


趁着睿宗不注意,几个老狐狸对视一眼,随后恭恭敬敬的目送睿宗离开议事堂。


等确定睿宗已经离开,韦安石等人相识一笑,随后对着张悦说道:“既然晋国公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道济就劳烦你再跑一趟,告诉晋国公,让他安心在家等着,待会中书省的诏书就要送到他府上了,赶紧准备好。”


张悦闻言笑着点点头:“我这就去。”


等中书省的诏书送到华家的时候,张悦正跟华乾坐在屋子里喝茶,听到外面来人,说是皇上有旨。


二人立马恭恭敬敬的前去领旨。


果然华乾在到前厅看到万公公先是一阵惊讶,随后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等听万公公宣读完,华乾的眉头快皱在一起了,接过诏书,看着万公公忍不住道:“万公公,您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能不能帮忙说点好话,我孙儿还小,实在难当此任。”


万公公跟着睿宗身边,自然也知道议事堂内的话,见此心中忍不住笑,皇上就是要你低头,奴才哪敢多嘴。虽然心中这般想,面子上却是神色不变,笑盈盈的开口:“晋国公可别为难咱家了,这是皇上的旨意,岂是咱家说什么就能是什么的,两位少将军如今加封了镇北将军和果毅将军,咱家恭喜晋国公啊。宫中还有事,皇上身边也离不开咱家,晋国公咱家就先告辞了。”


华乾看着万公公将话都挡了回来,顿时心急的抓着万公公,面色很是无奈。


见此万公公不由的朝张悦使了个眼色。


站在一旁的张悦立马会意,上前拉着华乾道:“晋国公,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就让两位少将军出征吧。现在陈唐百姓需要他们,便就是他们的使命,若是能立上一个半个的功劳,两位少将军的前程将不可限量啊。这事应该高兴的才对,晋国公要为两位将军的前程好好想想啊。”


便说便拉着,将华乾拉到一边。


万公公立马抽身直接回了宫中复命。


等管家送万公公出去,华乾这边还愁眉苦脸跟张悦在这演着。等见管家回来,说万公公已经回宫复命之后,华乾这才松了口气,顿时就变了个脸色,全然没有半点的愁苦,完全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张悦见此不由笑着说道:“素来姚公和广平就说,我们几人中苏公最忍,便就是你最滑,看来这话不错,这前后简直是两个人。”


华乾却是不在意,只是笑着道:“还得准备一下,待会还要进宫哭一场,唉,现如今真是不容易啊。”


一句话,却是让张悦有了同感:“是啊,都不容易啊。只是晋国公为何一定要宋王远赴燕北立足,即便是留在京城,宋王也是有足够的优势。”


闻言华乾摇了摇头道:“柏舟要是留在京城的确不见得会输,可是于陈唐来说呢?”


张悦顿时无言。


是啊,陈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宋王若与临淄王争位,定然还要掀起风波,到时候只怕整个陈唐的江山都要葬送在他们手上。华乾虽然是宋王的恩师,更是陈唐的老臣,若当真如此,他就是死了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先皇。


“宋王去了燕北,保存了实力不说,也给临淄王喘息的机会。若临淄王无道,到时候宋王再挥师入京,名正言顺,也能守住陈唐江山,总好过在京中斗个两败俱伤。若是临淄王能治理好整个天下,国泰民安,那便就国之甚幸,宋王便就安心的做燕北王。再着说,有宋王在燕北,临淄王心中也会有些忌惮,坐在那个位子上也能兢兢业业,若是没有宋王压制,只怕他会好大喜功到时候成为昏君也不一定。”华乾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闻言张悦点点头:“事当如此,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道济,日后京城中的事情,怕还是要劳烦你们,等我离开京城之后,还请道济对广平候府多多照拂。”华乾想着对张悦说道。


张悦闻言立马应声:“晋国公说的哪里的话,苏公与我本就是有赏识之恩,广平候府若是有什么事,我张悦断然不会袖手旁观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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