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没有半点的脑子,临淄王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完全都不为旁人想想,这件事会带来什么后果么。
苏云君见此宽慰道:“嫂嫂莫要生气,临淄王利用莺莺和我们的关系,我们也不是傻的,到时候不管莺莺怎么说,不去理会便就是了。现如今我与莺莺立场不同,在这种事情,就谈不上往日的交情了,大家各为其主。”
看着苏云君笑着宽慰自己,周盼看着苏云君不由得更是心疼。无论是苏子衿,还是赵莺莺,最后受了委屈的却都是什么错都没有的苏云君,想了半晌只能说了句:“再过两个月你便要嫁到宋王府,王爷待你这般好,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苏云君闻言想到陈景恒,不由的嘴角微扬。跟着周盼换了话题,闲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就算晚上是避开了,第二日早上给老夫人请安,还是避不开碰见苏子衿。
周盼生怕苏云君一个人去留香居到时候会尴尬,特地早早的起了,去梨苑同苏云君一起给华氏请安,然后去留香居给老夫人请安。
苏子衿的身孕比周盼大四个月,现在小腹早就隆起,坐在老夫人身边,嬉笑连连。见着苏云君和周盼携手进来,忙笑着要站起身来:“妹妹和盼儿来了,快过来,祖母刚刚还在说盼儿呢。”
却是被老夫人给拦住了,按着苏子衿的胳膊,嗔怒道:“自己多大的身子心里还没个数么,快些坐下,莫要乱动。”
说完转眼望着周盼也忍不住道:“快给我宝贝孙媳妇搬个椅子,放上软垫。”
百合和芍药立马指挥着小丫鬟搬椅子,周盼则是微福身子谢过老夫人。
老夫人瞧着周盼肚子还没显怀,许是心情好,笑着问道:“今个怎么样,吃的睡得可还安稳,听丫鬟说你昨个又吐了半天,这可不行,再这么下去身子只怕是会受不了的。”
闻言周盼笑着道:“祖母莫要听她们乱说,昨个兴许是吃撑了才微微有些不舒服,可没她们说的那般严重。再说现在我这身子都胖了几圈了,要是真如她们说的,现在还不得瘦成什么样。祖母就别担心了,孙媳好着呢。”
一旁的苏子衿听着也忍不住笑着打趣道:“祖母你就是担心则乱,我瞧着盼儿现在珠圆玉润的,这孩子怀的稳当。就跟我当初一样,瞧着吐是会吐点,但是完全不影响吃的,祖母就别担心了。”
老夫人闻言哭笑不得的拍着苏子衿的手:“就你会说。”
像是完全没看到苏云君一般,将她晾在旁边。
苏云君也不在意,只是安静的听着老夫人和苏子衿她们说话。
半晌老夫人才看向她:“云君你也坐吧。”
闻言有丫鬟搬来椅子,苏云君笑着谢过,随后依着周盼的身侧坐下。
老夫人见着苏云君坐好,不冷不热的开口:“昨个去了你外祖父家了?”
闻言苏云君恭敬的应道:“恩,去了,外祖母还让云君给祖母问个好。”
“你外祖母有心了,不过你也是马上要出嫁了,这些日子就好好在屋子里绣嫁妆,跟着你母亲学学管家的事情。没事就别出去了,省的瞧见一些不该瞧见的人。”老夫人说着看着苏云君,颇有些语重心长:“云君,祖母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也是个懂事的。什么事情该做,该怎么做,想必你心里也清楚。你姐姐也不容易,不如你嫁的好,你日后乃是宋王妃,若是宋王远去燕北,你便就是燕北王妃了,你姐姐只是卢家的嫡长媳,无论身份地位样样都不如你。你也莫要与她争抢了,日后等你嫁到宋王府,子衿你还得多分心照顾着点,毕竟她是你姐姐。”
老夫人当着一屋子丫鬟下人的面提点苏云君。
周盼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与苏云君苏子衿都是打小就认识的手帕交,虽然说跟苏云君关系更为亲近,但是看待事情却是公正的。老夫人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于偏心了。
苏子衿嫁到卢家是她自愿的,自己求来的,现如今苏云君嫁给宋王,这中间多少波折到了老夫人这却变成了顺理成章。就算现在来看苏云君嫁的比苏子衿好了,那也怪不得旁人,断然没有她嫁的好便要理所应当帮谁的道理。
先不说旁的,就是日后苏子衿在卢家,能依靠的也是娘家兄长苏邦彦,哪有让出嫁的妹妹照顾的道理。还有老夫人口口声声说的,让苏云君在屋子里待着,别遇见什么不该瞧见的人,苏云君在苏家还能遇上谁,这不是摆明了让苏云君干脆别出屋子了,省的遇到卢远谨惹苏子衿不悦。
周盼是个聪明人,立马就听出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心中不由替苏云君觉得委屈。
“祖母放心好了,子衿日后在卢家,自然有相公替她撑腰的。只要苏家还在,断不会让子衿在卢家受半点子委屈。”周盼的话也是委婉的告诉老夫人,苏子衿在卢家遇到什么事,也只有苏邦彦能说上话,断没有让苏云君出面的道理。
老夫人听了却是眉头微皱:“那是自然,苏家自然是要帮子衿的,毕竟是子衿的娘家。不过子衿也是云君的亲姐姐,总不能因为云君嫁了高枝就忘了亲的道理。好了好了,你们也都别说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我也不过见着今个都在,提一提,心中有数就好了。”
老夫人说着很是不悦的挥挥手,示意周盼不要再说了。
闻言苏子衿笑着靠在老夫人身边,用银针挑起一颗果脯递给老夫人:“祖母,您最喜欢吃着霜糖杏仁,再吃一块。”
见着苏子衿递上来的果脯,老夫人笑着接过:“还是你最知冷热,最孝顺,只是可惜啊,日后要是苏家搬去燕北,留你一个人呆在京城可怎么办啊。”
听着老夫人的话,苏云君与周盼相视一眼,谁也没再接。
苏子衿是吃了午饭才走的,老夫人让苏云君送她出府。
姐妹俩便恭恭敬敬的应了声,苏云君这才扶着苏子衿往外院走去。
卢家的马车早就候在二门处,卢远谨也在马车旁等着。
苏子衿由着苏云君扶了一路,快走到二门的时候,突然站住脚看着苏云君道:“妹妹。”
闻言苏云君不由应了声:“怎么了?”
就见着苏子衿看着她,很是认真的道:“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去便是,你知道的你姐夫看你不一样,我不想让你姐夫再见到你,省的到时候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对谁都不好。”
一句话说的苏云君愣在当场,看着苏子衿只觉得什么时候她的姐姐竟然成了这般。
苏子衿却是没理会苏云君,说完转身朝着二门走去,留着苏云君在院子里。
清明和明茶看着自家乡君站在院子里,不由心疼的开口:“乡君,大姑奶奶已经走了,咱们也回去吧,这里风大当心身子。”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转身回留香居去跟老夫人回话。
等苏云君到留香居的时候,老夫人正跟华氏安排,让华氏多带着苏云君在身边,如何看帐,如何听管事回话,如何把持府里中馈,剩下的时间也该在屋子里好好绣绣嫁妆。别没事在外面乱跑,毕竟是个姑娘家,苏家还没指望她去挣什么功名光宗耀祖,把女子的贤良淑德记记好就是了。
正好老夫人说着,苏云君进了门,华氏看着自己小女儿很是心疼。却也不能忤逆了老夫人,只得点头到:“娘请放心,媳妇会安排好的。”
周盼一直旁听者,只替苏云君觉得不值,若是没有苏云君在外周旋,那有现在的广平候府。只是毕竟是老夫人跟华氏说话,哪有她插嘴的份。只能默默的在一旁听着,拉着苏云君的手替她觉得委屈。
等刚过了未时,苏云君跟周盼从留香居出来,还没走多远,就见着外院的小厮一路小跑着进来,见到她们忙上前恭敬道:“乡君,少夫人。临淄王妃现在外面,说是要找乡君说说话,管家让小的进来通报一声,乡君您看见不见?”
二百零九章: 背后阴谋,除掉玄…
闻言苏云君和周盼对视一眼,昨天没见到,今日就又过来了,还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请王妃去花厅吧。”既然来都来了,若是不见只怕不好,苏云君看了眼周盼朝她点点头,随后吩咐道。
小厮立马应声,快步去了外院。
等小厮走远,周盼这才看着苏云君道:“看样子莺莺怕是不见到你不会死心的。”
“那便就见见吧。”苏云君点点头。
闻言周盼看着苏云君很有些不放心道:“我陪你一起去。”
周盼还是对赵莺莺心有余悸,即便自己心在怀了身子,依然怕苏云君一个人,赵莺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对她不利。所以听到苏云君要去见赵莺莺,便直接开口。
说完不等苏云君答话,拉着她直接朝着花厅走去。
管家将赵莺莺请到花厅之后,吩咐下人上了茶点,便就退了出去。
等苏云君和周盼进来,就瞧着赵莺莺面容憔悴的坐在花厅内发呆,脸色苍白眼圈乌青,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完全不像是个有身子的人,瞧着半点没胖,还消瘦了不少。见着苏云君和周盼进来,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云君,盼儿。”
苏云君没想到赵莺莺现在竟是这般模样,顿时倒抽了口凉气:“你怎么了?”
政变前,她刚在临淄王府见过赵莺莺,那时候她还是珠圆玉润的模样,不过几天,却是判若两人。转头看向周盼,却见着周盼点点头,轻声说道:“昨个见着她就是消瘦的很,想着她这段时间估计是担心的事多了,吃睡不好,所以也没在意。”
因着周盼太长时间没见过赵莺莺,所以不知道赵莺莺这前后差异,没留意也正常。
苏云君却是刚见过她,现在猛地见到赵莺莺这番模样,不由的倒抽了口凉气。目光扫上赵莺莺的肚子,赵莺莺比苏子衿晚不过一个月,上次见也已经显怀了,可现在瞧着肚子却瘪了下去,心思一动心急的问道:“你的孩子怎么了?”
闻言赵莺莺红着眼,手捂着肚子,看着苏云君道:“孩子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苏云君追问道。
赵莺莺却是止不住的眼泪,拉着周盼的手:“就在前天。”
闻言周盼看着赵莺莺,很有些气骂的说道:“你这孩子刚没了,不躺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大冷天在外面跑,这身子也是不想要了么?”
毕竟姐妹一场,哪怕觉得赵莺莺做的事情,再过份,此刻也是怨怪不起来了,只是恨她这个时候不好好休息还要出门。
闻言赵莺莺却是哭的更凶,看着苏云君泪眼婆娑:“云君,求求你,帮帮我。孩子没了,如果王爷再娶了南奎公主,她和沈清音联手哪里还有我的活路。”
苏云君没有接话,只是问她:“孩子是沈清音动的手脚?”
赵莺莺哭着点点头。
周盼更是恨铁不成钢,骂道:“当初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提防沈清音,你怎么还着了她的道,这件事王爷知道么?你告诉王爷了么?”
赵莺莺被骂着看着周盼,完全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动了动,随后开口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我也想要除掉她,可是她深得王爷欢心,王爷总是护着她我也没有法子。孩子没了,我告诉王爷是沈清音,王爷不相信,只跟我说无凭无据不要冤枉他人,怪我没注意好才丢了孩子。”
“所以你现在不好好调养自己的身子,跑到苏家来,就是为了让我帮忙阻止临淄王和南奎公主的婚事?”苏云君看着赵莺莺,真的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该骂她愚蠢。她就全然没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么。
赵莺莺却是没看明白,听到苏云君的话,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苏云君的手双眼满是恳求的望着她:“云君,我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已经丢了孩子,王爷随时都会休了我给南奎公主腾位子,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能阻止王爷。我求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求你阻止王爷娶南奎公主好不好,求你了云君。”
赵莺莺说着就要跪下,被周盼眼疾手快的抓住,吩咐丫鬟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许是因为刚刚小产,身子还没回复过来,赵莺莺也半点没有折腾,坐在椅子上双眼满是恳求的看着苏云君。
苏云君却是冷笑的问道:“莺莺,现如今你还在意这个临淄王妃的位子么?”
赵莺莺不明白苏云君的意思,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半晌动了动嘴皮子:“云君,我不能没有王爷,即便王爷三妻四妾我也能忍得,可是我不能没有王爷,若是南奎公主进入王府,只怕王府再没半点我的容身之处了。”
苏云君闻言反问赵莺莺:“是谁告诉你,南奎公主要嫁入王府的?又是谁告诉你,南奎公主嫁入王府你就没了容身之处的?还有,到底谁告诉你让你这个时候不顾身子来的苏家?”
苏云君紧盯着赵莺莺,一个接着一个问题,逼问她,赵莺莺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由有些慌乱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玄光。
苏云君的视线立马从赵莺莺的身上,直接转到玄光脸上,直盯得玄光头皮发麻一个忍不住吓得坐在地上。
苏云君见此朝着清明使了个眼色,清明立马拔出腰间的匕首抵上玄光的咽喉:“你要是敢动一下,我的匕首可是不长眼的。”
赵莺莺见到苏云君竟然让自己的丫鬟用刀低着自己的丫鬟,顿时震惊的站起来,看着苏云君道:“云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闻言苏云君看着赵莺莺面色冰冷的说道:“让你明白你身边的,和你心心念念想要守护的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周盼此刻也反应过来了,赵莺莺虽然说性子耿直,却不是没脑子的,只怕是蒙蔽了双眼,被人撺掇才成了现在这般。看着苏云君揪出玄光,不由按着赵莺莺道:“莺莺你先坐下,云君还会害你不成。”
苏云君却是不管赵莺莺和周盼,径直走到玄光身边,看着她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闻言玄光哆哆嗦嗦的看了眼赵莺莺,随后梗着脖子说道:“奴婢是王妃身边的侍女,自然是王妃的人,奴婢向来对王妃忠心耿耿,乡君......啊......”
玄光话还没说完,清明的匕首直接在玄光的脖颈上划了一道口子,虽不伤及要害,却是让玄光吃疼的叫了出来。
赵莺莺看着玄光受伤顿时惊叫出来:“云君!玄光从到潞州就跟在我身边,那时候沈清音还没到潞州,她跟旁人又都不认识的,断然不会勾结旁人。”
苏云君却是连看都没看赵莺莺一眼,只是接着问道:“谁让你在王妃面前挑唆临淄王将要迎娶南奎公主的?”
玄光脖子上的伤口疼的她牙齿都在打哆嗦,回答更是谨慎起来:“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奴婢没有挑唆。”
苏云君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哦,那你的意思这个消息是临淄王自己透露出来的?”
“奴婢不知道,或许便是王爷跟旁人说话的时候,被伺候的下人听去的也不一定。”玄光捂着伤口,看着苏云君战战兢兢的开口。
苏云君只是冷笑:“是么?下次告诉你的主子,吩咐你去办事的时候,最好帮你把慌也给圆好了,否则真的很容易穿帮。你说是王爷跟旁人说话被王府的下人听到的,整个临淄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件事情,可是这样的。”
玄光闻言看着苏云君,满眼惊恐,像是看到地狱修罗一般,抵在咽喉的刀子提醒着她,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惊慌失措的看着赵莺莺想要求赵莺莺解救自己。
周盼却是将赵莺莺稳稳的拉住,不容她出声。
见此玄光只能点点头:“是这样的,奴婢也是听到他们说才知道的。”
苏云君闻言转眼看着赵莺莺道:“莺莺有些事玄光这个做奴才的不知道,你该是知道的吧。皇上若要赐婚,必然是会先下诏书,要么是在朝堂上赐婚,要么是在宴席上赐婚,而且从来不会还没赐婚,别人就先得着消息的。更别说这是与吐蕃和亲,皇上要赐婚定然是要在适当的场合,昨日皇上才登基,似乎到现在还没得空见吐蕃使臣,又怎么会现在赐婚。若说临淄王自己说的,南奎公主好歹也是吐蕃的公主,可不是临淄王说要娶便能娶的人,即便临淄王倾慕南奎公主,事情还未成定局,你觉得王爷会在府上说这件事么?这个时候你的丫鬟却知道,临淄王要迎娶南奎公主,难道你都没有好好想想这背后到底是谁的主意。”
赵莺莺原本还想帮玄光求情,猛地听苏云君这么一说,顿时愣住:“我...我没想这么多...”
“是么,哪怕你没想这些,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你的孩子怎么丢的,这也是临淄王的孩子,他非但没有要抓住害死你孩子的人,还责怪你没照看好。你难道就没想象这背后又是什么!你这边刚失了孩子,身子最是虚弱的时候,你的丫鬟撺掇你这种天来苏家求我,临淄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下人拦着,临淄王也没有出面组织。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么,你还觉得这些人是为了你好么!莺莺现在还想要继续留在临淄王府被他们利用么!”苏云君看着赵莺莺厉声说道。
一字一句仿佛刀子一般扎在赵莺莺的心上,她一直以来被陈隆基的蜜语甜言蛊惑的,完全没有想过这些。
“我的孩子,是被他害了?”
“即便不是他动的手,他至少也是知道,也是故意纵容让你失了孩子。只为了你能这般凄惨的前来求我,想让我因为你现在的模样,失了理智去帮你。”苏云君冷冷的说着。
就见着赵莺莺现如今看着她和玄光,脑子一片混乱,扑倒在桌子上:“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怎么可能......”
苏云君见此抓住赵莺莺的胳膊将她扶正,盯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从你嫁入临淄王府开始,便应该有这个意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是所有地方都是赵家,他们也都不是你父母不会容忍你,不会包容你,如果你没有半点价值,只会被利用被放弃。”
赵莺莺愣愣的看着苏云君,半晌眼泪顺着眼角再次落了下来:“可是现在退无可退了。”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站起来,别给赵家丢人。”苏云君说着放开赵莺莺。
今日她到苏家来只带了玄光一个侍女,丛云并未跟来,苏云君看了眼赵莺莺如今怔楞的模样对着明茶说道:“安排人送临淄王妃回去,务必将人送到王府。”
明茶闻言躬身领命,随后回梨苑找天华水华这些信得过的姐妹,将赵莺莺送回临淄王府。
清明见着苏云君吩咐送赵莺莺回府,不由看了眼玄光问道:“乡君,这个怎么处置?”
闻言苏云君看了眼玄光,连眼睛都未眨一下说道:“她没必要再回临淄王府了。”
清明当即明白,抓着玄光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玄光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我是临淄王府的奴婢,就算要处置,也只有王爷和王妃处置得我,乡君你有什么资格处置我。”
闻言苏云君冷笑道:“有什么资格,就凭我是广昌乡君,我便就有资格,你一个奴婢以下犯上,对先皇册封的乡君无礼,就算是告诉临淄王,想必王爷也不会介意我处置他府上一个奴婢的。”
说完清明更是用刀子在玄光面前比划了两下,彻底把玄光给吓的再也硬不起来了,扑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饶道:“乡君,一切都是唐侧妃的主意,是侧妃让奴婢在王妃的吃食里下药,也是侧妃让奴婢怂恿王妃上苏家的,都是侧妃的主意。乡君奴婢只是被侧妃拿住了把柄,不得不奉命行事,还请乡君看在奴婢伺候王妃这么久的份上,饶过奴婢一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二百一十章: 云君盛怒,好好清…
闻言苏云君看着玄光,只是冷冷的开口:“能背弃主子,对主子下手的奴才,留下来只会是个祸害。”
说完清明立马会意揪住玄光的领子,抓着她就要往外走。
却被苏云君唤住:“清明,去找一下王爷,跟他说我要一个人!”
“乡君要谁?”清明闻言问道。
就见着苏云君面色狠厉,双眼冰冷彻骨,几乎是咬着牙开口:“沈清音!活的!”
“是,奴婢马上去办。”清明闻言看着苏云君,知道乡君这次是真的怒了,立马应声,揪着已经瘫软的玄光出了花厅。
周盼看着清明也出去,花厅里只剩下她和苏云君,不由担心的问道:“云君,莺莺现在这般,会不会出事?”
闻言苏云君目光清冷,嘴角扬起一丝嘲讽:“出事,还能怎么出事,刚小产又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在外面跑,加上临淄王府的哪些人,她这辈子估计都别再想有孩子了。若是今次她再不明白过来,日后就等着被人吃了吧,谁也护不住她。”
“那莺莺怎么办?若是没有子嗣,就算临淄王不开口,她的位子怕也是保不住的。到时候只怕会比现在更艰难。”闻言周盼更是担心,虽然气赵莺莺的愚蠢,却还是担心,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苏云君看着窗外长出了口气:“临淄王现在想要角逐太子,只怕早已经瞧不上赵家这个姻亲了。当初韦后在时,娶赵莺莺是为了示弱,可是现在不一样,他不需要防着旁人忌惮,所以正好想借此机会,一箭三雕。解决了南奎公主这个隐患,让南奎公主将矛头对向我,好从而让宋王被我牵制,顾不得争夺太子之位,顺便还要把莺莺从临淄王妃的位子上拉下来,好给他看中的人腾位子。若是我没猜错,临淄王现在最想要娶的,怕是我外祖家的几个表姐!”
“云君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临淄王设的局?”周盼没想到事情竟然牵扯这般深,看着苏云君只觉得背后森寒。
若说赵莺莺是被沈清音暗算,那只能说是她蠢,栽在沈清音的手里。但若是设计这一切的是她同床共枕,最为敬爱的丈夫,这对赵莺莺来说就不是蠢了,而是悲哀。
苏云君点点头:“临淄王是这个想法,但是沈清音也脱不了干系,原本以为少了一条胳膊她能安宁下来,看来是我错了,有些人不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沈清音这次彻底的激怒了苏云君,既然留着沈清音这个祸害,会伤及她的人,那还不如直接除了以绝后患。
只是苏云君就算是要除了沈清音,也绝对不会让她轻松,这些年她做的这些事也该连本带利收回来了。
清明出去不过两个时辰,便回来直奔梨苑,苏云君正坐在屋子里看着外面荒凉的院子。
见此清明连忙上前:“乡君,王爷让奴婢转告乡君,人已经在宋王府,还请乡君指示。”
苏云君闻言转过脸来,吩咐明茶取了她平日出去穿的衣裳。
换好之后领着清明,直接从苏家角门乘着青蓬小车,直奔宋王府。
陈景恒早早的便候在门口,看着苏云君下车,忙上前替她撑着雨伞,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雨伞之上,苏云君抬眼看着陈景恒,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陈景恒见此只是笑了笑:“进去吧,都安排好了。”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跟着陈景恒进了宋王府。
这还是她第一次到宋王府,只是没想到竟是为了沈清音。
沈清音被关在宋王府后院的地牢之中,陈景恒派人将她抓来,只是丢在地牢里,没有捆绑,甚至都没让人看着坐在地牢的石凳上面,沈清音心中却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地牢满是恐惧。
原本下午她正在屋子里烧着熏香,想让丫鬟帮她的衣裳熏一下,结果没想到突然院子里进来几个人,不过眨眼就将一屋子的人全都制服,直接将她打昏,抗在肩头就走。等她再醒过来,已经是在这里。沈清音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能闯入临淄王府将她绑到这里。
等瞧着陈景恒陪着苏云君进来,沈清音猛地站起来,看着苏云君问道:“苏云君!是你把我绑到这里的?”
闻言陈景恒顿时面色不悦,眉头微皱,子都立马手上一枚铜钱猛地打在沈清音的脸上,竟是将她的牙都打落了两颗。
陈景恒却是眼都未眨一下,只是冷冷的看着沈清音:“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般跟本王的王妃说话,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苏云君闻言看了眼陈景恒,心中微暖,转而看向沈清音问道:“你害死了莺莺肚子里的孩子,让人告诉撺掇她刚小产跑到苏家来,求我,想将我和宋王都拉进这趟浑水的时候,应该就想到了我回来找你的。怎么现在还这般惊讶,表姐,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苏云君说话时声音极冷,冷的像是地狱修罗,随时会要了沈清音的命一般。
陈景恒只听到清明说,苏云君要沈清音的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听着苏云君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倒是沈清音闻言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是为什么抓我,果然还是赵莺莺那个蠢妇办事不利,还真是太高看她了。不过话说回来苏云君你又何必呢?为了那个愚蠢的人,这般大费周章,她可会领你半点好。”
苏云君看着沈清音,没有半点情绪:“我与她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多操心。想必你应该清楚,触怒了我,现在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杀了我么?苏云君告诉你,在畅春园的时候我就已经死过一次了,死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很可惜,我没能让你没能让苏家给我偿命。不过还好赵莺莺的孩子没了,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她可是你最好的姐妹,以前为了你还给过我脸色看。我知道你素来最重情义,现在听到自己最好的姐妹这个下场,你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气愤!哈哈哈!”沈清音看着苏云君笑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苏云君却是嘴角微扬:“是啊,我是很气愤,所以我不会杀了你这么简单。你知道我在乎身边的人,所以动不了我,就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别忘了我是你表妹,我也知道你最在乎什么。”
苏云君一字一句,说完之后,沈清音的脸色先是一顿,随后猛地变了,看着苏云君双眼圆睁:“苏云君,你不可以,你不能伤害他。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要找也是该找我!你杀了我!你要是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
闻言苏云君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杀了你,我不会杀了你,还要你好好的活着。”
“苏云君,你这个贱人,你杀了我!你现在不杀我,你是不敢杀我么,苏云君你个贱妇,你根本就不是苏家的女儿,你就是华蓁跟下人生下的野种。宋王,你知道你要娶的是个什么人么,她就是个野种,是她娘跟下人生的野种,这样的人宋王你也要,你就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让天下人耻笑么......”沈清音越骂越难听。
跟在苏云君身边的清明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要动手,却是被苏云君给拦住:“她现在这么说就是想要激怒我们杀了她,因为她怕了,她怕将要发生的事情。”
“可是乡君!”清明听着沈清音还在骂,字眼越来越难听,什么龌龊用什么,恨不能直接一刀杀了她。
陈景恒却是一挥手,子都立马领命上前,抓住沈清音的下巴,伸手一捏沈清音顿时吃痛的张开嘴。
随后子都抽出匕首在她的舌头上割了一刀,不深不浅,让她说不出话,还不至于死。
随后松手,沈清音立马疼的翻滚在地上,却是再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你跟着乡君这么久,怎么还是没学会用脑子,想要她闭嘴的法子有一千种。”说完,陈景恒看着苏云君满是宠溺道:“敢骂我媳妇,本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云君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沈清音,眼中却没有半点温度,回过头对着陈景恒说道:“我要几个人。”
陈景恒闻言点点头:“要谁。”
“韦祯,除了他以外,旁的只管那些肮脏龌龊的找一些来便可。”苏云君说着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刚好能让沈清音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