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忍受剧痛的沈清音,猛地身子一阵颤抖,随后站起来,疯魔了一般冲着墙想要撞去,却是被子都眼疾手快直接拦住。
“苏云君,我求求你可好,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我认输了,你让我死。”沈清音求死不能,终于是崩溃了,被子都按在地上,嘴角还有鲜血顺着留下来。
苏云君没有接话,她当初何尝不是这样求他们的,可是他们又是怎么做的。现如今她只是把自己所受的,全部还给他们而已。
倒是陈景恒看着沈清音,冷笑道:“想死,刚骂完我媳妇,现在就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给她绑上!”
说完子都立马拿了绳子将沈清音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将她嘴堵上扔在一边。
苏云君看着沈清音被捆在地上动弹不得,轻移莲步走了过去,蹲在沈清音身侧,也不理会这地牢潮湿可弄脏了衣裳。
“表姐,当初你和安乐公主设计陷害我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今天,当初你设计要陷害苏家的时候,你可想过今天,你肯定没想过吧。其实如果你当真安安分分的待在临淄王府,这笔账或许咱们还没这么快清算,你还能有几日好活。怪只怪你太不安分,那便怨不得我了。”苏云君说着双眼微眯,随后看着沈清音,却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别的东西,连着声音都有些清幽:“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有多少次梦到今天,梦到你狼狈不堪,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今天。前世是我命不好,信了你,不过风水轮流转啊,怪只能怪这辈子我活过来了醒了过来,这便就是你的宿命了。”
说着苏云君站起身来,看着沈清音道:“你最爱的不是韦祯么,为了他当初你可是什么都敢做,甚至是要除掉养你六年的苏家。如果不是南奎公主,我也不敢相信,你从潞州回来,成了唐侧妃有了身孕还忘不了那个男人。表姐,你当真是痴心一片,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送到别的男人身边,你居然还能对他这般在意。你说如果让他亲眼看着你被那些肮脏龌龊的人糟蹋,他会是什么感觉呢?会不会为你微微的皱一皱眉。”
苏云君看着沈清音的眼角流下两行眼泪,眼中满是恐惧,屈辱,害怕,怨恨,祈求交织在一起,混着眼泪让人看不清楚。
看着沈清音如此,苏云君却是从没有过的畅快,长出了一口气。如今韦后和安乐公主都已经死了,前世害了她的就剩下沈清音和韦祯。今日便就一并清算了,自此以后她再无牵挂,只管过好这一世。
陈景恒见着苏云君说完话闭上双眼,脑海中闪过梦里的情形,不由心疼的上前搂住苏云君单薄的身子温柔的说道:“这边有股子血腥味,我们先出去等着。”
苏云君点点头,由着陈景恒牵着她的手,出了地牢。
子充早已领命去京府尹大牢提韦祯。
虽然说韦祯乃是韦后谋害先帝的共犯,属于重要犯人,不过陈景恒想要将一两个人从京府尹大牢弄出来,绝非什么难事。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子充便领着人进了宋王府。
陈景恒正陪着苏云君在暖阁坐着,子充将人领进来,韦祯虽然看着在牢中受了些刑,穿的囚服都是破破烂烂的上面布满了血痕。人却是一如既往的骄傲,见着陈景恒和苏云君坐在屋子里,无论子充怎么替他的膝盖,就是不跪。
跟着韦祯一起被带进来的还有两个乞丐,和大街上不学无术的流氓混混,都是按照苏云君吩咐找的,是些极为肮脏龌龊之人。
二百一十一章: 云君报复,沈韦…
沈清音虽然失了右臂,不过她一直都生的极为貌美,放在这些人眼里,就算不是天仙也差不了多少,比花楼里的姑娘好看多了。毕竟就他们的档次,也去不了什么花楼,只能看看那些野窑子的姐儿。
陈景恒见着这些人看了沈清音之后一脸的垂涎,嘴角微扬,给他们下了命令,吩咐这些人尽情的去蹂躏沈清音,若是让他瞧着高兴了,每人赏一万钱。要的是让沈清音半死不活,谁要是给她弄死了,那就拿命偿,谁要是敢懈怠了,今日这宋王府也就不用出去了。
几个人原本听到这白白的有这般漂亮的女子让他们玩,还能得一万钱,顿时都是兴高采烈的。可是听到给人玩死了要偿命,懈怠了也得死,顿时都捏了一把汗。都默不做甚的互相看看,心中忐忑不安,毕竟谁也不想进来这一趟送了小命。
思索了一下,其中一个带头的爽快的答应下来:“好,不就是让人半死不活吗,小事,咱哥几个把握着力度,保准让爷放心,也让那位小娘子开心。”
说着笑了起来,很是有几分yinjian的样子。
苏云君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冷眼看着韦祯。
虽然在狱里待了几天,受了不少皮肉苦,不过韦祯毕竟是京都出了名的风流才子,即便现在身着囚衣,衣衫褴褛,却依旧是带着几分公子哥的傲气。见到苏云君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
倒是苏云君看着韦祯笑了起来,仿佛前世她第一次见到韦祯时的那样,单纯无害:“韦祯,你可还记得我表姐沈清音?”
闻言韦祯看着苏云君并不言语。
苏云君也不在意:“你不记得她,她可是记着你,而且还是心心念念着你呢。即便你亲手把她送到潞州,送到临淄王的身边,她心中依旧记挂着你。只把自己当做是你的女人,若不是因为心中如此看重你,也断然不会因为嫉妒你和南奎的关系,从而将南奎介绍给临淄王认识。”
“不过这兴许就是命吧,若是没有表姐此举,想必临淄王也无法政变成功。你现在之所以成为这个模样,却是因为她太过于在乎你,嫉妒你与南奎的情妇关系。正是因此,她让南奎跟临淄王勾结在一起,背叛了你。这一切现在来看还真的像个笑话,因为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成了现在这个模样。韦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还记得她么?想不想见见她?”
苏云君一字一句,看着韦祯的表情随着她的话,一点点崩塌,愤怒,甚至是狰狞,心中只觉得解气。只是这一切还不够,她要看的不是韦祯的表情,她要看这两个前世害了她一生的人,互相攻击,互相伤害。
果然韦祯的情绪被苏云君拿捏的刚好,听到苏云君的话,韦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气:“这个女人背叛了我!她竟然敢背叛我!蠢妇!真是个蠢妇!”
韦祯听着苏云君的话,即便知道她是故意想要激怒自己,可是联想起后来南奎的举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嘴中忍不住开始咒骂起来。
苏云君见此却是微笑起来,韦祯会有这个反应她早就料到了,这个男人太过于骄傲。所以他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输了,只要有一个借口能将所有的错失推卸到别人身上,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这样很好,她要的就是韦祯对沈清音的厌恶,并且在这种厌恶中,看着心心念念将自己奉为真理的女人被人糟蹋,她要沈清音也好好品尝一下这种绝望!
陈景恒见着差不多了,对着苏云君笑道:“愣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们都先下去,复仇绝不是臆想,得实施。”
苏云君点点头,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由着陈景恒牵着,亦步亦趋到地牢。
躺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沈清音,听到声音身子微微动了动。
却并未看过来,见此苏云君轻声说道:“表姐,你的韦大人来了,你难道不想看一眼么?”
韦祯此刻也看见躺在地上的沈清音,很是愤怒的挣开子充的束缚,冲上前去抓住沈清音的衣领,将她拎起来正视着自己,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质问道:“是不是你让南奎和陈隆基勾结,是不是你背叛的我!”
闻言被堵住嘴的沈清音摇摇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想要开口解释却是被堵住了嘴。韦祯根本不管此刻沈清音是什么反应,只是将她重重的扔在地上。
顿时陈景恒一个眼神,那些乞丐混混便围了上来,直接将韦祯给推开,便冲着沈清音就扑了上去。
立马解绳子的解绳子,脱衣服的脱衣服。
沈清音拼尽全力挣扎,却是挣不开几人的束缚,无助的朝着韦祯伸手,祈求他能解救自己:“韦大人,韦大人救救我,韦大人...求求你...”
韦祯只是冷眼旁观,要说情绪眼里只有愤怒,却不是对于这些糟蹋沈清音的人的愤怒,而是对于背叛了他的沈清音。
沈清音喊得嗓子嘶哑了,眼神也随着韦祯的冷眼旁观,慢慢的绝望了,眼中的泪水打湿了地面。
见此陈景恒挡住苏云君的视线,神色严谨道:“上去吧,这种画面不适合你看,会做噩梦的。”
闻言苏云君看着陈景恒,有那么一瞬间,眼泪便要控制不住的流出来,噩梦她已经做了很久了,久到快要麻木了。
被陈景恒握住的双手,感受着来自他掌心的温暖,苏云君麻木的心终于是暖了些,点点头:“出去吧。”
说完跟着陈景恒出去,只留下子都带着侍卫看着这群人。
等出了地牢,陈景恒对着子充说道:“去把方御医请来,让他务必给本王保住沈清音的命。”
“是,王爷。”子充闻言点头应是,随后转身出了宋王府。
苏云君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许是因为刚下过雪,所以天气并不是很好,灰蒙蒙的,让人觉得压抑。
“云君,进屋暖暖吧,莫要凉了身子。”
闻言苏云君转过头看着陈景恒一脸心疼的瞧着自己,微笑着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娘要担心的。”
陈景恒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住:“这办完事就走,你也不宠幸宠幸本王?亏得本王还一片痴心的等着你,想着待会要不要亲自下厨,给你做顿饭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云君,你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陈景恒一边说着,还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的苏云君不由的咋舌,忘了刚刚压抑在心中的情绪:“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没了半点骨气,好歹你现在也是宋王了,莫要叫下人笑话。”
“本王从下定决心要娶你为妻开始,就已经将王爷架子抛诸脑后了,天大地大媳妇最大,什么都没你重要。”陈景恒说起情话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倒是苏云君脸颊微红,随后看着陈景恒只觉得脑仁疼:“陈景恒,好好说话。”
“本王就是好好在说话啊,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若是对你有半点假话本王这辈子断子绝孙。”陈景恒看着苏云君无比赤诚。
连发毒誓赌咒也毫不含糊,倒是苏云君闻言伸手捂住陈景恒的嘴:“好吧,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日后莫要再赌这种毒誓了。今日实在有些晚,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娘,再不回去怕娘真的会担心的。”
说完第一次主动拉着陈景恒的手,看着他认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得了点甜头,陈景恒的脸瞬间变了个色,喜笑颜开:“王妃说的对,反正也就两个多月了,到时候本王亲自下厨给王妃做顿好的。”
看着陈景恒笑的像个孩子,苏云君心中仿若吃了蜜一般,笑着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陈景恒这才吩咐清明好生照顾苏云君,亲自将她送上马车。
等苏家的马车走了,陈景恒的脸色冷了下来,转身回了地牢。
里面此刻已经是一片混乱,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沈清音有着身孕,被这么一折腾,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此刻已经到处是血。
只是那些人哪管你这个,只要人不死就行,反正他们也不怕脏,现在这么卖力可是为了一万钱啊。等得了一万钱,能买多少好衣服去。便是攒足了劲的折腾。
韦祯一直站在旁边,想要走被子充拦住,动弹不得,便就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沈清音被糟蹋,眼中没有半点子情绪。此刻他对沈清音除了嫌弃已经没有别的任何感觉了,只觉得这个女人蠢笨,肮脏坏了自己的好事。
陈景恒见此不由咋舌:“韦祯,好歹这个也曾经是你的女人,这么你就忍心这么看着。”
闻言韦祯回过头看着陈景恒,冷笑了一声:“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女人,一个没用的棋子而已,坏了我的好事,现在是她应得的报应。再说她早就人尽可夫,武延秀,陈隆基,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染指过,她就是这样的人,我又有什么不忍心的。”
正在遭受着煎熬的沈清音,听到韦祯的话,一颗心彻底的死了,连挣扎都不再挣扎,任由他们摆弄,连动都不再动弹,仿若一具还带着温度的尸体一般。
见此倒是把带头的混混给吓着了,连忙停了动作,对着陈景恒道:“王爷,她是不是受不住了,都不动了。”
闻言陈景恒看都没看挥挥手:“你们都去领了钱出去吧,今日的事情,想必你们是清楚的,谁敢对外说一个字,就等着被弃尸荒野。”
立马一干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王爷放心,小的不敢,就算再给小的三个胆儿小的也不敢。”
说完见着陈景恒不耐烦的挥挥手,都高高兴兴的跟着侍卫出去领钱,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
子都看着躺在地上的沈清音,和一脸嫌恶的韦祯,不由问道:“王爷,他们怎么办?”
韦祯既然从京府尹大牢带了出来,就断然没有送回去的道理。
陈景恒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从前两日开始他的梦变了,不再是梦到苏云君死在自己怀中。而是像一个旁观者一般,梦到苏云君被韦祯囚禁在地牢之中,韦祯和沈清音每日都会去折磨她。刚刚苏云君在场,他什么都没说,一切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但是现在要是杀了这两个人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嘴中森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她受过的苦,我要加倍的偿还给你们,都给我等着,本王可没那么宅心仁厚。”
陈景恒看着韦祯和沈清音说完,随后对着子都吩咐道:“把他们关在京郊钰锦山庄的地牢之中,两个人关在一起,让他们每日都见着对方,每日午时让胡御医去给沈清音看看,把她身子调养好,然后喂点药,跟韦祯关在一起。每日一个时辰,记住给本王看好了,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死。”
本王要他们活着,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百倍千倍的尝到当初苏云君受过的苦。
闻言韦祯双目圆睁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景恒:“你杀了我!宋王你杀了我!我不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陈景恒却是露出一丝危险的笑:“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而且也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跟她每日每夜都在一起,若是她能怀上你的一儿半女,我也会好好的帮你把孩子抚养成人的!”
韦祯闻言顿时青筋暴起,想要开口,却是被子都堵上了嘴。
倒是沈清音没有半点反应。
陈景恒看了眼二人,随后淡淡的开口:“带走!”
“是,王爷。”子都闻言领命,吩咐人将二人架出去,装上车,秘密送到钰锦山庄。
看着空空的牢房,陈景恒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上辈子,你究竟吃了多少的苦...”
轻声说着,空空的牢房没有半点回应,陈景恒这才甩袖离开。
回到屋子里,吩咐丫鬟将他做了一半的簪子拿过来。
二百一十二章: 临淄王质问,卫…
这几日得了功夫,他就在研究怎么做簪子,从最简单的紫檀木簪子开始,准备自己雕一个等新婚之时送给苏云君当聘礼。
苏云君却是不知道这些,回了苏府就见着明茶守在苏家门口,看见苏云君忙上前道:“乡君,临淄王来了,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样子,现在还在府上,乡君要不要避一避?”
苏岩砚去了老友家,并不在府上,府上除了老夫人华氏这些女眷,没有一个男主人。
苏广涛和苏邦彦都在衙上。
此时没有一个能主事的,明茶刚巧出门遇上,便把东西交给虹见,自己守在大门口。
闻言苏云君愣了愣,就见着管家急急忙忙的上前道:“乡君,临淄王来了,老奴说侯爷和老爷少爷都不在家中,让王爷改日再来,或是有什么话只管吩咐老奴,老奴到时候转告侯爷,王爷不接话,只是说要见乡君。乡君您看如何是好?”
苏云君秀眉微蹙:他还来找我,我正要去找他。
心中说着苏云君对着管家道:“我去见他便是。”
说完带着清明,去了外院前厅。
华氏得了消息,知道苏云君去见临淄王,心里只怕会有不好的事情,急的不行,连连忙忙也往外院走想要拦住苏云君。
却是苏云君先到,看着陈隆基坐在前厅不由笑着问道:“王爷大驾光临,云君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陈隆基闻言抬起头见是苏云君,面色冰冷道:“乡君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本王来就问一件事情,你把清音藏到哪里去了?”
“哈哈,王爷此话怎讲?请恕云君愚钝,王爷口中的清音是谁?”苏云君笑看着陈隆基。
闻言陈隆基顿时勃然大怒:“苏云君,你别跟本王装,你把沈清音藏到哪里去了。”
“哦,王爷说的是我的表姐沈清音么?”苏云君闻言很是惊讶的应道:“我表姐在半年前被送去庄子的路上被人劫走了,便就再也没有她的音信,这件事苏家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王爷随便问一个人便可。若是不信的话,表妹沈清心如今还在庄子上养病,王爷也可以问表妹。她是亲眼看着表姐被劫走的。只是让云君不解的是,王爷今日怎么突然前来问苏家半年前丢失的表小姐,难道王爷知道表姐半年前被谁劫走,去了哪里么?若是真的还请王爷告诉云君,祖母如今很是担心表姐呢。”
一句话堵得陈隆基哑口无言。
当初他得知沈清音的真实身份,却是喜欢她的温柔贴心,知书达理,喜欢她富有心计有政治计谋却无政治野心。所以忽略了她的出身,还为了给她一个名分,对外只道她是山东人士,名唤唐媛儿。现如今跟苏云君要人,便就是落了下乘。的确她是没有见过沈清音,半年前沈清音便就失踪了,要说唐媛儿,这更是子虚乌有的人。从回京开始,唐侧妃便就一直在临淄王府,甚少出府,更别说跟苏云君见过。
可是想到满屋子的丫鬟,和消失的沈清音,陈隆基忍不住担心的捏紧双拳。
“苏云君,你不要忘了苏家!”陈隆基看着苏云君,面容冷峻。
闻言苏云君笑了笑:“若是唐侧妃知道临淄王为了她特地闹到广平候府上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一丝感动,会不会还毅然决然的跟着韦祯私奔。不过话说回来,王爷现如今的广平候府,可不是以前的苏家,王爷想要怎样,怕是还要问过皇上,问过朝廷的文武百官。王爷是陈唐的功臣,若是没有广平候府和晋国公府,王爷觉得您还能有今日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想必不用我来教王爷吧。”
陈隆基看着苏云君恨得咬牙切齿,却是奈何不得:“你不为苏家考虑你难道就真的不为你的姐妹想想,听说当初你们是手帕交的关系,莺莺现在刚失了孩子。”
苏云君笑着回道:“王爷有件事情怕是弄错了,莺莺是我的姐妹不错,但是她更是临淄王妃,是临淄王您的结发妻子。王爷能狠心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害死,对于自己的发妻自然更不在乎,云君就是想管也鞭长莫及,所以王爷不用提醒云君了,当真是有心无力。只是现如今临淄王妃已经得知是王爷和唐侧妃设计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并且王妃这一辈子怕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云君提醒王爷一句,最好还是先想想如何跟王妃解释。否则只怕这临淄王府的日子,是安宁不了的了。如果这件事闹到皇上面前,闹到文武百官面前,王爷谋害了嫡妻的骨肉,只是为了废了王妃好另娶他人,不知道皇上又会怎么想。只怕到时候王爷真的要离那个位子,越来越远了。所以啊,云君奉劝王爷一声,最好把王妃好好供着,若是你能让王妃替你保密的话,现在抓紧时间争取可能还能有机会。别忘了皇上除了宋王和您,可还有三个儿子。”
苏云君说着看着陈隆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却是彻底的激怒了陈隆基,只是现如今无论是苏云君,还是苏家都不是他轻易能动得的。
“好,苏云君,你给本王等着。终有一天,本王会教你后悔的!”陈隆基说着甩袖,知道今日怕是别想在苏云君这得知半点沈清音的事情了,只得悻悻而归。
刚要出门的时候,迎面碰上华氏,苏云君却是没看见华氏,对着陈隆基的背影冷冷的道:“王爷奉劝你一句,就算你要废了王妃,也最好别把注意打到华家女儿的头上,华家的女儿可不是她赵莺莺,我外祖父也不是赵大人,可不是你想要掌控便能掌控的人!”
陈隆基抬起头,刚要开口,却被华氏瞧见这一幕,到了嘴边的话顿时收了回去,只是冷哼一声,随后出了前厅的门。
等陈隆基走开,苏云君这才瞧见华氏进门,不由上前道了声:“娘,你怎么过来了?”
闻言华氏抓着苏云君的手道:“听管家派人进来说临淄王来了,你祖父爹和哥哥又都不在家,临淄王还口口声声说要见你,娘想着之前的事,有些不放心便就过来看看。怎么了?刚刚听你的意思,临淄王想要废了王妃,娶你外祖家的表姐?”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见着华氏眉头更皱,宽慰道:“娘,您也莫要担心了,他不会得逞的。”
华氏闻言叹了口气,拉着苏云君的手轻拍了拍道:“云君,委屈你了,这段时间真的让你受委屈了。等日后你嫁到宋王府,等宋王和苏家华家都搬到燕北去,到时候就没人能再让你受委屈了。”
说着抱着苏云君道:“都是娘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闻言苏云君反抱住华氏:“娘...”
第二日苏邦彦带回来消息,说韦祯死在牢狱之中。
苏云君跟周盼正在缝着荷包,闻言苏云君不由看着苏邦彦:“准确么?”
闻言苏邦彦道:“是京府尹上奏疏告知皇上,早朝正好说到的,说是昨个下午死在牢中。妹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苏云君闻言摇摇头,既然是昨天下午,那就是陈景恒派人去将韦祯带到宋王府的时候。看来陈景恒并未把人送回牢中,苏云君只是想想便将这些抛诸脑后。
韦祯是死是活她已经不关心了,既然到了陈景恒的手里,她相信陈景恒不会让他好过的。
苏邦彦见此也不在意,随后说道:“皇上还赐婚,让王爷迎娶南奎公主为侧妃,封了雍王的女儿为昌平公主和亲吐蕃,并且卫矛公主当殿提出想要到咱们府上来住。估摸着今天不来,明天应该就要过来了。”
这句话倒是让苏云君和周盼停了手上的活,只不过苏云君关心的是卫矛要到苏府来住的事情,而周盼关心的是临淄王和南奎公主的婚事。毕竟她还是心疼赵莺莺,担心她在临淄王府现如今的处境。
不由看着苏云君道:“临淄王若当真娶了南奎公主为侧妃,只怕到时候莺莺的日子更是举步维艰,先不说沈清音虎视眈眈,就是南奎公主定然也不甘心居于侧妃之位的。”
闻言苏云君摇了摇头:“临淄王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推却,否则他的付出就全部白费了。若真娶了南奎公主到时候皇上定然会以,临淄王有番邦外戚,不适合立为大统,从而将临淄王排除在太子之位。”
说着看向苏邦彦问道:“卫矛公主要来苏家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邦彦闻言很有几分赞赏道:“今日皇上接见吐蕃使臣,便就要给元谨王子和卫矛公主赐婚。因为当初先皇答应过,卫矛公主的佳婿由她自己选,所以给元谨王子选好雍王庶女之后,便问卫矛公主。卫矛公主说并未遇到意中人,想要留在大唐多看几日,这段时间一直叨扰太平公主深觉歉意。于是便求皇上,让她住到苏家,说是宋王当初因为你拒绝了她,所以想要瞧瞧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皇上闻言顿时龙颜大悦,便就恩准了,估计这个时候卫矛公主应该在公主府收拾东西。”
“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先去跟娘说了,让娘挑个院子收拾出来。”苏邦彦说着,看着苏云君有些担心道:“不过话说回来妹妹,这卫矛公主可是因为宋王跟你有过节了,到时候你可得当心点,毕竟是吐蕃来使,又深得皇上的欢心。”
闻言苏云君和周盼相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倒是让苏邦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到第二天上午,才有内事监过来传旨,卫矛公主在陈唐赐婚之前都要住在广平候府。
苏家顿时大大小小一帮子人到外院去迎接卫矛。
等卫矛到的时候,苏云君才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前一天皇上便应允,结果整整拖了一日她才来了,什么叫摆排场,陈唐的公主跟卫矛比起来,怕是还差了点。
卫矛光是行李就八马车,看的苏家人目瞪口呆。
别说什么正常的衣服首饰就算了,什么茶壶茶碗,锅碗瓢盆,被子褥子,枕头,连着屏风和夜壶都自己带了。
周盼看着卫矛吩咐侍女,一件一件的往下搬,不由眼角微跳,悄悄的问苏云君道:“云君公主是不是误会了,觉得咱们广平候府很穷?”
声音极小,却也被卫矛给听见了,就见着卫矛猛地回过头来看着周盼,随后灿然一笑:“苏少夫人你误会了,我没觉得苏家很穷,虽然不是特别富,不过吃喝肯定是不会差了我的。我就是瞧着这些喜欢,就从太平公主府顺过来了,请勿见怪哈。”
说完看着苏云君露着两个梨涡道:“云君,我住哪啊?”
闻言华氏说道:“西苑的寒梅轩已经给公主收拾好了,我命人带公主去看看。”
卫矛闻言,凑到华氏和老夫人面前一脸讨好的问道:“广平候夫人,寒梅轩离云君住的院子远吗?”
老夫人闻言笑看着卫矛,对于这样爱笑又没什么架子的姑娘,老夫人很是喜欢:“云君住在东边的梨苑,也不是很远的,走走就到了。公主若是喜欢跟云君一起,便就让云君多去陪陪公主便是。”
卫矛顿时拉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老夫人,卫矛想要跟云君住在一起,一个东边一个西边太远了,说话都不是很方便。云君附近可有院子能住的,实在不行卫矛跟云君挤一挤也是可以的。”
闻言老夫人犯了难,倒是华氏笑着说道:“娘,子衿的屋子现在空着也是空着,子衿也不怎么回来住,要么就让公主去荷花里吧,跟梨苑刚好挨着。”
卫矛一听立马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老夫人,满眼祈求。
老夫人见此想了想,有些犹豫,却是耐不住卫矛一脸的祈求,随后笑着道:“那也好,子衿回来便就在留香居歇歇便是,再不济去跟她姑姑一起。那就把荷花里腾了给公主住吧。”
闻言卫矛顿时兴高采烈,扶着老夫人便是一串子吉祥话,把老夫人哄得,看着卫矛比看自己的亲孙女还亲。
这边苏家人高高兴兴的在帮卫矛搬着东西,收拾院子,那边临淄王府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赵莺莺吩咐丛云送胡御医出门之后,便一直坐在屋子里发呆,脑海中还在回响着胡太医的话。
二百一十三章: 莺莺改变,控制…
“王妃的身子要好生将养,只要调养得当,还是不会危及生命的,只是日后怕是再难有子嗣了,还请王妃有个准备。”
赵莺莺手轻轻伏在小腹上,现在这里已经空空如也,就在前几日她的孩子还好好的躺在里面,可是现在没有了,而且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赵莺莺想着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陈隆基从门外推门进来,看着赵莺莺躺在床上,快步走上前去将手上的东西狠狠的丢在床上:“这到底是什么?”
赵莺莺闻言看了眼被扔在锦绣龙凤被上的信纸,不紧不慢的拿起来看了看,随后笑着道:“王爷看到是什么便就是什么了,妾觉得王爷不会看不明白的。”
陈隆基闻言一把揪住赵莺莺的衣领:“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赵莺莺看着陈隆基,再没有半点当初的柔情蜜意,眼中一片冰冷,随后笑着说道:“我信,王爷什么做不出来,不过我也确定,王爷不会杀我,不但不会杀我还会将我供起来。正如王爷所看到的,这封信妾写了三份,一份送到王爷耳朵书案上,一份送回了赵家,一份送给了云君,若是我有半点差池,赵家和云君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就算是死,妾也要王爷陪着。”
“你......赵莺莺,本王真是低估你了!”陈隆基抓着赵莺莺的领子,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拎起来。
原本赵莺莺身子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