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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真相 (36)(1 / 2)

来,此刻刚进了屋子。


雪梨在屋外伺候,早已经将一切禀明,只是除了二奶奶怀疑梅姨娘动的手,没有说之外。


她很纳闷,二奶奶为何一直不跟二爷说明梅姨娘做的那些事。


只是上面不发话,她不敢轻易说。


二奶奶说是意外,她就只能硬着头皮告诉二爷,是意外。


方其瑞伸手摸了摸她的腿,包扎的严严实实。


何家贤微微吃痛,醒了过来,眼里闪过一抹欣慰:“来了!”


“恩。你先歇着,明日咱们一起回去。”方其瑞听到禀告后心惊不已,谈了一半的生意扔在那里。


疼痛了半日,何家贤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只强撑着跟方其瑞敷衍了几句,倒是又睡过去。


翌日一早,两辆华丽的敞亮的马车,里面垫着厚厚的枕席,将何家贤接回了汀兰院。雪梨被指着留在田庄里收租子。


然然一见何家贤的模样就忍不住抹眼泪:“娘亲,这是怎么了?”


齐娘子看着何家贤,欲言又止。


宽慰了然然和方宝坤,何家贤留了齐娘子下来,问了下然然的近况,才道:“我如今这个样子,院子里面许多事情不得不放手了。我身边得用的人不多,雪梨又留在田庄,然然这边,只能拜托先生了。”


齐娘子急忙恭敬的答应下来。


又婉言告诉了丁悦,接了甄香先回去。


丁悦看了何家贤的腿,怒道:“什么意外,定然是有人心怀不轨。好端端的马车,怎么能散架散成那样子?缺一颗两颗木椽子,才说的过去。”


她盯着何家贤:“你一向与世无争,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置你于死地?”


丁悦一句致人死地,方才道出了这个计划的狠毒之处。


早期何家贤并不这样想,只觉得梅姨娘大概是怀恨在心,买通了三夫人针对她,出出气罢了。


毕竟自从她接管公中以来,在账目和银两支取方面,不像梅姨娘那样大方。做衣裳买买米粮之类的也就算了,八成新的桌子嫌旧也要来换新的,她觉得奢侈浪费,就没允许。


谁料到,那马车竟然是从底端,轰隆隆塌了,她和雪梨是直接漏下去的。


底端的支梁整个断成两截。


若非是正巧翻在泥田里,只怕压着的就不只是腿,伤势也不会那么轻了。


梅姨娘一心要她怀疑三夫人。


何家贤却不这么以为。


三夫人为人,最是趋利避害,不可能因为一点点公中的银子,就对她痛下杀手。她们之间,还没有那么深的仇恨。


大概梅姨娘打的主意是,若是她死了,则死无对证,往三夫人身上一推就算了。


何家贤抿起嘴角。她一向最怕死,跟她的命过不去,那就别怪她跟她彻底过不去了。


只是这么想,手段却还要商榷。


“害我的人,是二爷的生母,二爷有意不想我们争斗,我只能忍了。”何家贤叹口气。


“那有何难?”丁悦像是看出何家贤想问什么,笑着给她指点:“我家老爷有个妾室,出身于书香世家,那是文绉绉的,一个会哭会搏怜爱呀。可那又如何,这种人,平素里就是喜欢装大度宽厚,什么礼义廉耻比我都溜。既然从大节上她没有亏,我就从小事上呕死她。她哭我比她还会哭,然后还处处维护她。时日一久,她再哭,说我欺负她,老爷也不信了。”


何家贤若有所思。


丁悦只觉得一向忠厚老实的何家贤,眼里闪出一抹冷光,瞬间又熄灭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何家贤在府里养病,家中许多事情,便来不及安排。


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梅姨娘适时出手,解决了这个局面。


雪梨她们想要出头,被何家贤拦住,轻描淡写:“她爱管,让她管去。”


没多久,阿秀差不多就在府中横着走了。


何家贤想喝一碗燕窝粥,厨房里的人犹豫了半响,才道:“燕窝没有了,得禀明了梅姨娘再去买。”


梦梨怒道:“那还不快去。”


厨娘哭丧着脸:“梅姨娘说,到冬天了,府里又要裁衣,又要屯粮食,又还要给咱们发利市,一时银子周转不过来了。只能省些。”


省。梅姨娘眼里,何尝有过这个字。


何家贤笑而不提,只忍了。


待伤口一日比一日好转,却拖到过完了冬天还没有大动静的时候,方其瑞皱着眉头:“怎么还是不能下地?不是说三个月就能勉强下地了吗?”


雪梨在一旁委屈道:“梅姨娘说府中缺银子,冬季里花销多,一应好的食材都不让咱们用。二奶奶的伤,哪里能好。”


方其瑞皱眉头。


何家贤拉住他,轻声安抚:“姨娘也挺费心的,公中的银子如今又不太多,不向往日那般宽裕……”


方其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雪梨气呼呼的在一旁插话:“费什么心呀。她那一件狐皮大袄,给二奶奶买多少人参也尽够了。”


何家贤呵斥雪梨:“说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没当过家,那些辛苦的事情,岂是你能看到的。”


雪梨讪讪站在一边。


方其瑞吩咐她好好养着,出去了。


主仆二人贼兮兮的一对眼,忍不住笑了。


何家贤起身站在地上,让雪梨过来扶着,试着走了几步。


雪梨笑着道:“之前奴婢总觉得二奶奶不像是该生活在这种大宅院里面的人,如今却是有些像了。”


何家贤一愣,问雪梨:“那你以前是如何看我?”


雪梨老老实实回答:“那时候二奶奶,恩,就是人在这里,心不在这里。与世无争的模样,看不到什么前途。”她顿一顿:“如今才多了几分烟火气,多了几分大宅院主母的气度。”


是说她终于融进了宅斗的氛围了吗?


何家贤哑然失笑。


听见外间的脚步声,何家贤忙几步跳上矮榻,躺着不动。


方其瑞进来,将一个锦盒扔给雪梨:“去给二奶奶熬药。”


里面却是一根上好的,足有大拇指粗的山参。


雪梨喜滋滋的去了。


何家贤又道:“我只怕要养到明年去了,四弟的婚事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梅姨娘操办。


梅姨娘得知此事后,气得要死。


她就说怎么中秋节过后,梅小姐没回来,写信去问,却杳无音讯。


本来也不是很亲,她想的是梅小姐大概年纪还小,到底依恋父母,不肯过来。


☆、251、上眼药


不过不要紧,就让她缓一缓,等过完年再去说。


方宝乾手中那么大笔银子,梅家岂有不动心的。


谁料,还没等她去问,何家贤被下人抬着,进了她的院门。


“我如今脚不能沾地,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有劳梅姨娘操心。”何家贤笑眯眯的:“四弟的婚事定在四月,现在就要布置院子,下聘礼了。”


梅姨娘吃了一惊:“四少爷的婚事?何时定的亲,我怎么不知道?”


“姨娘竟不知道?梅家没有跟姨娘说吗?”何家贤一拍脑袋,像是真的忘记了:“瞧我这记性,中秋节就跟梅家提亲了,我相中了梅小姐。以为梅家会跟您说的,所以就没多此一举呢。”


梅姨娘生平第一次在何家贤面前气得脸色铁青,难堪至极。她略微一想,便知道了大概,冷笑着道:“我派人送去梅家的信,是被你拦截了?”


何家贤笑眯眯的:“姨娘说的什么?我竟然不知道。什么信?我只是见梅小姐不回来,姨娘也并没有问我,以为她告诉了您,她要在家中待嫁呢。”


梅姨娘怒不可遏,指着何家贤正要发火,却不知道怎么地改了主意,冷哼一声:“我竟不知道,你还有如此手段。往常倒是我小瞧你了!”


何家贤故作诧异,一脸无辜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如今二爷是很期待四弟的婚礼,希望姨娘办得妥帖体面。还有……”她压低声音:“沈姨娘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梅小姐,告诉了她,只怕四弟的婚事就完了。”


梅姨娘斜眼看着她,根本就不说话。


一顿团年饭因为这件事情吃的不甚欢喜。何家贤倒是热情的招待几个孩子们,给梅姨娘夹菜。


梅姨娘偏不领情,这些年高高在上,只有她算计别人的,没有别人算计她的。隐忍了好几天,这口气也咽不下。


何家贤却似乎看不出她心情不好一般,对方其凯说道:“四弟,快感谢梅姨娘。如今你的婚事都是她在张罗,繁杂琐碎,累的不行。”


方其凯便端着一杯薄酒敬过去:“梅姨娘,多谢您的操持。”


“怎么能这样敷衍。”何家贤皱起眉头:“你别忘了,若不是梅姨娘邀请梅小姐来家中小住,你也不会获得如此良缘。说起来,这大媒都是梅姨娘为你得来的呢。”


此话一提点,方其凯像是恍然大悟,满脸的感激之色,深深行了个礼,端着酒水一饮而尽:“梅姨娘,真的多谢你!”


梅姨娘只气得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强忍着将酒喝下去。


方其凯这才坐下。


何家贤示意雪梨扶她起来,也举着一杯薄酒:“这段时间我腿断了,许多事务管不了,也多亏梅姨娘替我管家。我先干为敬。”


雪梨惊呼:“二奶奶您伤还没好,不能饮酒。”


何家贤道:“梅姨娘为方家辛苦操劳,还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若不是我这个当家主母受伤,梅姨娘一把年纪了,怎么能受此辛苦,自然是要表示一下的。”


说的方其瑞频频点头。


梅姨娘听着她左一句“是为我操持这个家”,右一句:“我才是当家主母”,内心早就气得七窍生烟。


这些年的涵养,早已经无法隐忍了。


之前陈氏在时,总想着将她一举一下,根本不屑于这样今天上点眼药,明天使个窝心脚。她也处处小心,颇得老爷信任,因此陈氏根本拿她没办法。


可不知道何家贤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了怄人,就像一把钝钝的刀,杀不死人折磨死人啊。


“梅姨娘不喝,是不是觉得您曾经是大小姐,看不起我这个贫民小户出身的丫头呀。”何家贤脸皮厚,笑着问。


梅姨娘一愣,就将酒喝了。


“还有一事呢。”何家贤装作刚刚想起来,说道:“过完年总的要给我家送礼,还有那个我娘的坟头,春娇的坟头,珊瑚的坟头,都得要烧纸钱。您是知道的,如今我爹缠绵病榻,我又腿脚不方便,实在去不了。珊瑚和春娇也就罢了,不是什么好身份。但是我娘那边……”何家贤腆着脸:“只怕要劳烦梅姨娘亲自走一趟了!”


什么?叫她堂堂阁老孙女,梅家的千金大小姐,去给一个毫无诰命的村妇上坟?


梅姨娘气得咬牙切齿,脸色由红转白,看向方其瑞:“二爷,这不合规矩吧……”


“二爷。”何家贤嘟哝:“既然梅姨娘不情愿,那只有我亲自去了。”她既然是铁了心要把梅姨娘折磨死,就绝计不会退后:“那明日我去我娘那边,姨娘和二爷去父亲母亲那边……”


“也不知道父亲母亲去了这些年,在下面有没有好过些。”何家贤似乎无意识呢喃。


听见何家贤提到方老爷,方其瑞脸色一动,朝着梅姨娘看过去,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突然开口道:“阿贤腿脚不方便,两边来回赶路,只怕身体吃不消。何家那边,咱们家也没有能代替阿贤的人了,只能劳烦姨娘了。毕竟您是当家人。岳丈如今在病中,只怕会胡思乱想,觉得咱们不敬重。只有您亲自去比较好,如此也不至于轻慢了何家。”


梅姨娘甚至不知道方其瑞为何突然就帮着何家贤,逼她答应这不合理的要求。


只是话已经说到这里,她再不答应,岂不是明摆着承认她不想当家,不想有能代替何家贤的身份?只能答应下来。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只有何家贤知道,绿尛临死前,吐露了梅姨娘害死方老爷的真相。


她故意让和气跟方其瑞说了,却并没有逼他表态。


现代社会,文明程度那么高,人人都识字,没有几个文盲,可每年犯窝藏罪的人,还是那么多。


梅姨娘是方其瑞生母,且不说和气说的这个事实,可信度有多少,就算是真的,一个人下意识心里,还是不太愿意承认,生他的人是如此歹毒。


何家贤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一直避免与梅姨娘正面冲突。


直到梅姨娘想要她的命。


她没有犯罪的勇气,也没有一击即中的计谋,更没有能够让梅姨娘中圈套的智慧,只能慢慢来。


而今日被逼无法,她故意提到方老爷,发觉方其瑞果然站在她这边,这让何家贤心里有了底——方其瑞虽然没有明着对付梅姨娘,可心里的天平,却是有所倾斜的。


这就够了。


她早就发觉,自从和气跟方其瑞说了真相,方其瑞就有意远着梅姨娘了。


这也是梅姨娘为何不敢拒绝方其瑞的原因——她本就想尽办法在拉拢与儿子的距离。


往亲家老爷家里送礼不算什么,只是要给亲家太太上坟,这就是大忌讳的事情了。


何家贤怕梅姨娘声东击西,只派几个丫鬟草草了事,特意吩咐生财跟着。


梅姨娘见着就来气,却听见方其瑞说“既然二奶奶吩咐,方财就跟着去吧,好好祭拜我岳母。”说的是方财,话却分明是给梅姨娘听的。


何家贤暗喜不提。


何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在燕州城也还算是知名的门户,梅姨娘代替脚受伤的何家贤,给徐氏上坟的事情,很快得到许多人的诟病。


大部分人是说,方家已经毫无规矩可言。


带头坏了规矩的人,是梅姨娘。


毕竟现在是她做主。除非她自愿,没人能逼她低头。


至于此举的原因是什么,无人关心。


就有人说:“本就是一个姨娘,能有什么规矩。”


她的显赫出身,却似乎被人遗忘了。


先前还有人时不时与她来往,在她给徐氏上坟之后,再无人来。


雪梨站在角落,看着梅姨娘上坟回来,面无人色。过了一会儿,阿秀收拾了一堆破碎的瓷碗瓷杯子出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绿尛临死前的那番话,让她对梅姨娘的狠毒,有了新的认知。


这样心如蛇蝎的毒妇,连她雪梨,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可都不愿意跟梅姨娘待在一个屋檐下。


过完年,方其凯的院子就该布置了。


何家贤并不吝啬,让方其凯看上库房什么好东西,径直挑去。


梅姨娘心都在滴血,却不好阻拦。


到了二月,何家贤拄着拐杖看了一眼新房,笑眯眯的走进梅姨娘的院子:“新院子布置的真不错,姨娘辛苦了。”她环顾四周,瞧上摆在梅姨娘床头柜上的一对花瓶:“这花瓶真是不错,摆在四弟的新房里,定然很好看。”


她看着梅姨娘:“为了四弟的大婚,我就腆着脸问梅姨娘要了,如何?”


梅姨娘没料到她会提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对于梅姨娘来说,从小到大,她接受的教育都是要顾着体面,不大方也要装大方,就怕被人诟病小气,心胸狭窄。所以后来她对何家贤的那些手段,从来没有什么**,全都是在明处的为难。


面对何家贤这样恬不知耻的进攻,梅姨娘发觉,自己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见梅姨娘犹豫,何家贤“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梅姨娘有些舍不得,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只是没想到,阁老家的千金大小姐,也会心疼一对花瓶……”


她话音未落,梅姨娘像是被踩了痛脚一般叫起来:“一对花瓶而已,谁说我舍不得了。拿去给四少爷添在新房里头,也算沾沾喜气。”


雪梨手快的立时抱在怀里。


梅姨娘顿时一阵肉痛。


这还是她当家的时候,以几乎一个院子的价格买回来的古董,据说还是前宋官窑里面出品的,那个官窑早已经一百多年不开火了。


既是珍品,又是孤品。


何家贤得了花瓶,喜滋滋的走了。


梅姨娘气得又摔了一个茶碗。


阿秀不解的问:“既然姨娘心疼,那别给二奶奶就是了。”


“谁心疼了!”梅姨娘一个耳光扇过去,阿秀脸上火辣辣的痛:“我是什么出身,一对破花瓶也值得我心疼?眼皮子浅薄的东西!”


阿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落下来。


方其瑞与朋友应酬回来,在大门口下了马,牵马的是新来的马倌,叫阿贵的。


他狐疑瞧了两眼,突然疑惑道:“那人不是三老爷府上的小喜子吗?”


小刘因为驾车不慎,让二奶奶摔断了腿,被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他本是马房管切草料的,如今提了上来。


和气听雪梨说过这个小喜子,顿时暗暗留了心,对方其瑞道:“是不是三老爷有什么事?不过怎么不走大门,让人通报?”


方其瑞也有些狐疑的看了那边一眼,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搓着手等在角门处,不多时角门开了,便有一个丫鬟出来,递了个袋子给他。


小喜子乐不可支,忙接过笑着往外走。


经过一条巷道,前面陡然出现一个阴影,他一愣,抬头却见是二爷身边的和气,吓了一跳。


再看时,阿贵从后面走了出来,对小喜子微微一笑:“小刘不在了,你来找谁?”


小喜子抿着嘴不说话。


和气上前去就将他手背扭到后面,阿贵在他身上馊出一个袋子,里面居然是白花花的银子,有二十两之多。


“好呀,是不是偷了三老爷的银子!”阿贵呵斥一声。


小喜子见钱袋子被搜出来,惊慌失措,急忙辩解:“不是的,是梅姨娘给我的。”


“梅姨娘为何要给你银子?”和气扭一下胳膊让他吃痛,小喜子又忙不迭的说了:“梅姨娘……梅姨娘见我可怜,所以……。”


这番鬼话是个人都不会信,和气诈他:“既然不说实话,那只能去问问三夫人了,前几日三夫人不是还问咱们家借了马车了,后来马车就坏了,正好找她赔!二奶奶腿摔断,到现在都还没好呢,正好给她出口恶气!”


说着狠狠一抡拳头吓唬他:“看三夫人能饶得了你。”


阿贵就说:“反正小刘也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下一个看来就轮到你了。”


小喜子吓了个半死,忙道:“不去见三夫人,二奶奶摔断的腿跟三夫人没有关系!”


☆、252、撕破脸


和气看一眼阿贵,阿贵立时说:“那就是跟你有关系了?快说!不然不仅要告诉三夫人,还要告诉三老爷!”


小喜子吓得不行,知道不说也是个死,说也是个死。不说的话,闹到三夫人跟前,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忙跪下来求二位道:“我把银子都给你们,你们饶了我行不行……”


和气已经隐约猜到二三,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口中却说:“银子……”像是动了心:“不过你要跟我们说实话,我们才好为你遮掩。”


小喜子见他口气松动,忙将梅姨娘让她弄坏三夫人家的马车,又去借方家的马车,趁机弄坏的话说了。


和气气得不行,难怪二奶奶虽然摔断了腿,是个人都知道有问题,但是她却只发作了赶车的小刘。


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小刘赶车不慎。可是他听雪梨说,车翻到泥地里都散架了,便知道其中不妥。


只是以大部分人的思维模式,定会猜测是三夫人借了马车捣的鬼,何家贤见三夫人是长辈,又没有什么证据,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这会儿知道真相,和气非常生气,一脚将小喜子踢翻,拿了那个钱袋子走了。


小喜子以为自己逃出升天,忙一溜烟起来跑了。


方其瑞听说了此事,闷声不响。


和气也不好说什么。上次跟二爷说了绿尛知道的那些真相,连他听了都心惊胆战,二爷却还是一声不响。


将钱袋子留下,和气悄无声息的去了一趟汀兰院,将小喜子的话和方其瑞的表现都说了。


何家贤觉得很是失望。


方其瑞自己的爹,他本就不对付,忍了有感情的梅姨娘,也就罢了。


如今是自己受了欺负,差一点性命不保,他不知情就算了,知情了却也是这番模样。


何家贤十分难受。


为了方家的颜面,为了方其瑞不夹在中间两难。她明明知道梅姨娘害他,却也忍住没说,只用自己的办法给梅姨娘添堵。


她顾着方其瑞,可见方其瑞却并未顾着她。


和气只见何家贤嘴角边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到了四月,方其凯大婚,何家贤才勉强能下地行走。


婚事自然是办得热热闹闹。梅小姐一路奔波劳顿,却是丝毫不肯缺了礼数,晚上很晚才睡,第二天一早就起来敬茶。


何家贤坐了主位,没有人去叫梅姨娘。就连方其瑞,似乎也是忘记了府中还有一位,算得上又算不上的长辈。


梅姨娘怒气冲冲找过来,见敬茶礼都行完了,冷笑着说道:“即便我是府里的姨娘,上不得台面,可我还是新娘子的表姑呢。”


梅小姐吓得脸色煞白,似乎觉得很是理亏,颤抖着叫了一声:“表……表姑!”


方其凯拉了她到自己跟前,摆出一副护犊子的表现,对着梅姨娘并没有什么好脸色:“雪文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方家的人,肯定是按照方家的辈分,叫您一声梅姨娘才对。什么表姑,不合规矩。”


梅姨娘以往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他可是牢牢记在心里呢,若非何家贤叫他不要妄自菲薄,屡屡想办法维护他的面子和自尊心,只怕他早就被打击的抬不起头来。如今还以颜色,也是告诉梅姨娘,日后可不能再将他当作毛头小子欺负了。


何家贤闻言,悄悄对方其凯竖了一个大拇指。


成婚之前,何家贤又将方其凯叫在跟前说了一通,主旨无非是他马上要成家,再不能像以前一样畏缩,必须护着妻儿,如此才能顶天立地,成为真正的大丈夫。


方其凯做到了。


梅雪文似乎得到了一些勇气,紧紧抓着新婚夫婿的胳膊,结结巴巴叫了一声:“梅姨娘!”


她这一声,就是明摆着,日后不会认这个表姑亲戚了。方其凯就是她的天,她的主宰。


出嫁从夫。这是她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教条。


梅姨娘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她:“好……你好……真是女大不中留!”


“梅姨娘此话差矣。”方其凯立时反驳,容不得梅雪文受一丝一毫的委屈:“雪文又不是待字闺中,而是已经出嫁,本来就不用留了,何来不中留之说。”


梅小姐哪里见过他这等疾言厉色,心下安定,对着梅姨娘却又面有愧色。


方其凯拍拍她的手,以匹夫之勇对着梅姨娘:“……还请姨娘以后说话小心些。雪文嫁入方家,就是方家的四奶奶,梅家女儿的身份,已经是过去时了。”


“想不到沈姨娘的儿子,如今也牙尖嘴利起来。你大概忘了你姨娘做的那些恶心事儿吧……”梅姨娘被气得无法,专门捡戳心窝子的话往方其凯身上招呼。


“姨娘!”方其瑞眼里喷火,听见此话忍不住起身怒道:“今儿个是四弟大喜的日子,姨娘提起那些不相干的往事做什么?咱们府里,如今就只有您一位长辈,正该谨言慎行,以正视听的时候。您说这话,不免有**份!四弟妹刚进门,你这是诚心让她害怕,生活的不得安宁吗?”


方其瑞从未对梅姨娘当众说出这么严重的话来。既是指责她为老不尊,身为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又责怪她坏了方家的名声,在大喜的日子里不怀好意。


以前争吵时说话难听,可都是背着人。


梅姨娘被亲生儿子这样当众下不来台,气得脸色铁青,怒道:“我原不知道,我竟在你心里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方其瑞听见她反将一军,丝毫不甘示弱:“您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只怕比我想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梅姨娘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心里一惊,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心里快速的盘算起来,到底给了他几分面子,不再啰嗦,回院子里面去了。


出了这一场闹剧,何家贤看着方其瑞阴暗深沉的面容,也懒得与他说话。


他们mǔ_zǐ 不过是争吵,跟她的命比起来,方其瑞要想真正获得她的谅解,还远的很呢。


许是心不在焉,方其瑞并没有觉察到何家贤对他的疏离,他也有一堆烂摊子的事情要处理。


等人都走了以后,何家贤看着方其凯和梅雪文,笑着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她会闹腾……她本就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二嫂。您别这么说,闹一顿才好呢。”方其凯握着梅雪文的手,认真说道:“雪文,这话我今天明摆着说了,你听好。”


梅雪文乖巧的点头。


“我年少时霸道纨绔,是二嫂将我拉了回来,才有了如今秀才的功名,日后,还会更好。这些我在迎亲的路上跟你说过了。”雪文点点头。迎亲路上走了一日一夜,她闲时就和方其凯聊天,隔着轿子说话。


“关于我姨娘的事情,我不会瞒你,等一下就会跟你说。”方其凯先把话说明白:“你先去那边等我。”


梅雪文甜甜的看了方其凯一眼,觉得这样的辛秘都愿意跟自己说,是坦诚相待,暗道自己没有嫁错夫君。


等梅雪文走了以后,方其凯看着有些内疚的何家贤,劝慰道:“二嫂不必自责,我本身就是故意的。”


他顿一顿:“二嫂说的没错,我既然已经成家立业,自然就要为妻儿撑起一片天。雪文嫁到方家来,难免要在您和梅姨娘之间做选择。我这样直接了当,摆明我的立场,雪文要是执迷不悟,那也是她理亏。她若是聪明,才知道我这样做,就是为了保护她,省得她那绵软的性子,夹在中间为难。”


何家贤委实没料到方其凯会有这样的算盘和脑筋,闻言不由得大喜:“果真长大了。”


“多亏二嫂教导。”方其凯笑着。


沈姨娘先前在方家,本就算得上一个聪明人。只可惜屈居人下不甘心,这才做了些糊涂事,方其凯聪明,倒也是意料之中。


他做了这样的布置,梅雪文日后,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


何家贤顿时心情大好,一时忘情,提脚就往前走了几步。


留在花厅里面的丫鬟和婆子们面面相觑:“不是说二奶奶的腿勉强下地吗?怎么走得这样好?”


雪梨忍不住“咳咳咳”了几声。


何家贤也意识到了,脚下一崴,摔倒在地。


勉强将谎话圆了过去。


梅雪文再见方宝乾时,不免有些尴尬。方宝乾过了年就十三岁了,对此事浑然不觉,只笑嘻嘻的叫:“四婶。”


时间久了,梅雪文见他真的是一无所知,这才释怀,只听方其凯的话,一心与何家贤来往,梅姨娘那边,却是门也不登,非要紧事,叫也不去。


说起来,她的相公虽然是庶出,可下人们唤她一声奶奶,到底还是比梅姨娘多些体面的。


唯一在心里的结,却是那个沈姨娘。


她人已经嫁过来了,自然是心里震惊鄙夷的要死,嘴上却只能安慰方其凯:“姨娘做的事情与你何干,脏水要泼也不该泼到你的身上。”


只是心中暗自害怕,生怕被人知晓了丢了脸面,原来所嫁之人的生母,是这样一位不知廉耻的女人。


好在方其凯对她体贴温柔,沈姨娘的那点子阴霾只要隐藏好,别的都不是什么事儿。


何家贤的腿到底没办法一直装断,只能“慢慢”好转。


梅姨娘手中的权力一点点再度流失。


何家贤毫不含糊,对着账本跟梅姨娘说话:“我才四个月没管家,怎么府里的银子支出这么多?”


她掰着手指头算着帐:“二爷那间皮毛铺子,一年才挣两千两。梅姨娘四个月就用了一千七百多两,这等宝乾成家,接手了家中的产业,咱们日后可怎么办?”


梅姨娘怒道:“不是还有公中的银子吗?”


“公中?”何家贤笑笑:“给不给你公中的银子,自然是宝乾日后的媳妇说了算,你我说了可不算。人家要分家单过,上面又没有父母双亲,也是理直气壮合乎理发的。梅姨娘与其指望别人施舍,莫不如自己挺直腰杆,别花银子跟流水一般,买东西跟不要钱似的。”


何家贤睃一眼她今日穿的金底绣牡丹的褂子,冷笑一声:“姨娘这一件褂子,都快赶上汀兰院一个月的开支了。”


梅姨娘撇嘴:“你自己小家子气,寒酸不怕人笑话,我可怕。”


“我是小家子气,二爷身上的长褂不过也才二十两,不知道能不能买姨娘身上的一件袖子。”何家贤笑着:“账本对不上,姨娘自己拿银子填坑吧。”


梅姨娘眉头一皱:“哪里对不上?每一笔都是算的清清楚楚的。”


“我自然知道算的清楚!”何家贤笑眯眯的,也不怕往她头上泼凉水:“只是这开支太大了。我掌管内宅庶务,二爷赚钱那么心里,委实不好意思说一句花了就花了之类的话。我管家的时候,四个月花了一千两,还包括几位叔伯家里的开支。姨娘多了七百两,想来都是花自己的身上了,这个帐,公中可不背。姨娘用自己体己银子出吧。”


说完不等梅姨娘发怒,径直走了出去。


梅姨娘气得狠狠扇阿秀:“你也不知道说句话。”


阿秀很是委屈,她一个奴婢,主子们吵架,她能说什么话。


只是心里也明白,梅姨娘这全是无处撒火,朝她撒气呢,虽然疼的不行,也只能忍着,咬紧牙关,连哭都不敢哭一声。


何家贤等了两日,见梅姨娘对她“赔银子”的要求理都不理,让雪梨去催了两次,都被顶了回来。


何家贤冷笑一声,选了一个下雨的日子,一早去了梅姨娘院子。


“姨娘,再这样下去我要收利息了哈。”如今方其瑞对梅姨娘失望透顶,虽然没有明着针对,可委实也不大管。


先前梅姨娘还想去书房说道,让方其瑞给她撑腰,可见着方其瑞,一看见他满脸不耐烦:“姨娘有事说事。”


梅姨娘关于自己花多了银子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今日被何家贤堵在屋里,也是她没有料到的。


☆、253、方玉烟出手


她没想到,何家贤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只是,何家贤见过了方其瑞的不作为,胆子比她想象的更大。


“梅姨娘拿不出银子的话,只能拿东西抵了。”何家贤打开衣柜,见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好绸缎,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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