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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真相 (27)(2 / 2)

过完正月十五,他三人就出发了。


送完方其瑞,何儒年,方其宣出了城门,何家贤刚回家,红梅就笑着过来:“从家四奶奶传喜讯了,生了一对双胎。都是闺女。”


何家贤一听喜不自胜,忙命红梅去首饰店里买了两样上好的长命锁送过去庆贺。


从四奶奶得子不易,就这一对双胎,只怕也耗了不少心力和精神。


只是不多时,红梅就垂头丧气回来:“夫人说,这两样东西不是您平素有的,要清点库房看看。若是库房的东西,则要登记了,轻易不能拿去送人。奴婢说了是买来的,她可以派人去掌柜那里问。夫人偏不信,非要让奴婢等着点库房,还让二奶奶您过去一起看看。”


吉祥听了怒道:“这点子小事也要找茬,平素里还嫌不够忙吗?”


何家贤也是头疼的很,但是陈氏言之凿凿,由不得她不去——只是点库房,又不是点算她的财产。


刚起身没走几步,角门的婆子跟吉祥说了几句话,吉祥过来眉头紧皱:“春娇姨娘抱着孩子来了,在角门那里呢。”


“来了就让她等着!”何家贤知道她来就没好事,不理她,先抬脚往库房过去。


点算了大半天,这才点算清楚。陈氏笑着道:“果真不是库房的,这我就放心了。”


何家贤笑着:“母亲做事真是严谨。既然如此,那还劳烦母亲把这库房的单子请人抄录一份,省得下次还要我亲自过来。”


陈氏一听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若是单子也给陈氏,那陈氏算起来就真的又掌管库房了。拿什么用什么,岂不是轻而易举?


她心里一喜,暗道果然何家贤已经被她打得自乱阵脚,不想接这些棘手的事情了,自然是答应了。


回汀兰院的路上,红梅皱着眉头:“二奶奶……岂不是如了夫人的意?库房里的东西虽不能随意动用,可到时候监守自盗也怪在您头上……”


“无妨。”何家贤摆摆手:“去见春娇。”


她不想见这个没完没了的闹腾的女人,可是何儒年不在,徐氏性子绵软,若是真有什么事?


春娇已经等得满眼冒火,见了何家贤,将饿的哇哇大哭的孩子往她身边一推:“长谨,叫姐姐。”


何长谨已经快两岁了,吱吱呀呀的会叫爹爹娘娘,听了春娇的话,便呜呜的含糊不清“爹爹……”


何家贤见着这样的小人儿心都化了,想到然然也快一岁了,笑着将他抱起来:“姐姐给你吃糖。”


春娇见她态度不错,这才跟在后面进来。


进门就没好声气:“二姑奶奶,真是不是我鲁莽。老爷走的时候,说叫我有事就来找你,我这才来的。”她在何家贤处不明不白吃了几个暗钉子,多少心有戚戚,知道何家贤不是那种白让人占便宜的主儿,因此态度虽不好,却也不敢太造次。


何家贤早已经让人拿了糕饼给何长谨,等他吃了好几块,又喂他喝了茶水,才道:“什么事?”


“老爷走的时候,没留下多少银子。今日有个游方郎中经过,说是有方子能治夫人的病,且能去病根。我自然是上心的,听说要一百两银子,我是想都没想啊,就把我的体己钱和老爷留下的银子都给了他,换了药方回来。谁知道夫人冲我破口大骂,联合珊瑚两个人将我mǔ_zǐ 赶了出来,我实在无路可去,这才投奔您来了。老夫人那边也病着,我根本不敢给她老人家添乱。”说着居然很是委屈的呜呜呜哭出来了。


何家贤一听就头大,自然不会偏信春娇一人之言,命人回何家问个清楚。


若是事情属实,劝一劝徐氏让春娇回去便是,银子她补上。


将春娇赶出来这种事情,她相信徐氏是做不出来的,可珊瑚就说不定了。


红梅一出门,那面吉祥进来道:“芍药把抄好的库房单子送过来了,说是夫人说还是让你过目。”


倒是做的很谨慎。


何家贤暗想,挥挥手:“让她进来吧。”


待看了芍药抄的单子之后,何家贤笑笑:“挺好,你把这单子拿去给账房管事的,叫他也抄录一份。以后,若是再有这种疑神疑鬼的事情,就请大管事跟着你去点算吧,省得劳累母亲还要亲自走一趟。吉祥,你记得,要是从库房拿了什么东西,记得两边都跑一趟,让鹤寿堂和账房的单子都划掉,省得对不上帐。”


吉祥见何家贤是留有后手,先前还生怕她被陈氏使绊子吓到了呢。此刻听了立时脆生生答应着,把个芍药气得满鼻子冒火。


等人走了之后,春娇笑着道:“原想不到二姑奶奶竟然是这样能干,看来长谨是有指望了。日后少不得劳烦他二姐……”


何家贤逗然然和何长谨玩呢,何长谨却只顾着吃糕饼,吃的满脸渣渣,何家贤给他擦鼻子时,嘟哝着:“姐姐……”


何家贤听得心里一动,忍不住接了春娇的话:“日后他若是乖巧听话,自然我会帮着他上进的。”


春娇听了喜不自胜,笑眯眯的。


又等了一会儿,那边去从家的人回来,菊香居然也跟过来,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给然然:“我家奶奶说,前日里得了两条小金鱼,那鼓鼓的腮帮子,大大的眼睛瞧着就像小小姐,因此特意遣奴婢回来道谢。”


眼尖却又瞧见在一处儿的何长谨。


梦梨忙回话道:“这是二奶奶娘家的小少爷。”


菊香一听,忙顺手就从怀里再掏出一个小金果子,做的和花生一般大小,只一朵小莲花的模样,递过去给梦梨:“那这个给何小少爷拿着玩儿。”


见者有份,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只是菊香明显是受了从四奶奶的命令,过来专程给何家贤道谢的。


礼物给何家贤自然不会收,就给了然然。


何长谨不过是顺手的。


梦梨刚准备接,春娇已经起身,抢先接了那小金果子,笑眯眯的道:“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身份气度不凡,多谢多谢呀。”


☆、210、作死


菊香不解的看着何家贤。


梦梨只得尴尬道:“这位是何家的春娇姨娘。”


菊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点点头,行了个礼,才对何家贤道:“四奶奶说了,孩子满月酒,她到时候给您下帖子,请您一定要去呀。”


何家贤笑着答应下来,看春娇忙不迭的把小金果子装进自己的荷包里面。


挨到傍晚时分,珊瑚跟着红梅过来回话,大意是说何儒年一走,春娇就要拿银子买衣裳,徐氏不给。


那个游方郎中的方子,徐氏也不要,更怀疑春娇跟人串通好了讹诈银子的,珊瑚气不过就跟她吵起来。


春娇就带着孩子哭哭啼啼的跑出来。先是到何伯年家,谁知道没人理她。


这才又到何家贤这里。


“既然是误会,我娘也说不需要方子,那姨娘就跟着珊瑚回去吧。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的。”何家贤道。


春娇眼珠子四处打量了一下,苦笑着道:“老爷不在,我就是个苦命的人,谁也不拿我当回事。回去不是不行,可若是她们两个又合起伙来欺负我,到时候我还得再跑出来麻烦二姑奶奶不成?索性我就在这里住着,等老爷回来为我做主。老爷走时也说过,若是有什么困难,就找二姑奶奶的。老爷这次出门也是为了方二爷求学呀。”


珊瑚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碍于何家贤的面子,没有说什么。


何家贤听了,这才明白春娇的算盘。


敢情是以前何儒年在的时候,她不敢到方家来打秋风。如今何儒年一走,她就立刻来了。


自然是更加不敢留。


“你跟长谨跟珊瑚回去,我会叮嘱珊瑚的。”何家贤冲珊瑚使个眼色:“爹虽然出去了,可是到底是希望你们能和和睦睦的。我也会时常回家看顾。”


春娇还想说,珊瑚已经没有耐性跟她耗,怒道:“若是你今日不回去,老爷回来我自然也会一五一十的跟他禀告。看看到底我和夫人做了什么厉害的事情,逼得你带着小少爷出来住。且不说别的,夫人不要那游方郎中一百两银子的药方子,还有错了?”


春娇本就是找个由头而已,见珊瑚话说地坦白,一时下不来台,支支吾吾的道:“既如此,我便跟你回去。只长谨跟然然玩的挺好的。叫他叔侄女在一起多玩会儿吧,然然也有个伴。住几天再回来。”


何家贤对这个倒是不排斥,虽然明知道春娇打的什么算盘,却也是笑笑:“可以。”


春娇自然是高兴的紧。


来看何家贤的人出手这么阔绰,日后还能少了长谨的?


因此期期艾艾叮嘱道:“若是……若是有人赏东西给长谨,你可帮他收着点儿。别给他自己玩,玩丢了。”


她如此一说,在场的丫鬟们全都知道她什么意思。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带了几分鄙夷,只是见何家贤不说什么,倒也撇撇嘴,互相交换个眼色就罢了。


只是在何家贤看来,春娇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她认识的人里面,也就从四奶奶家有这样的规矩,而且出手大方,换了别人,只怕没有进项的。


如此,终于将春娇打发了,吉祥和红梅均是松了一口气,生怕她又来吵闹。


何长谨见姨娘走了,倒是哭着吵着要跟着她。春娇有些犹豫了一会儿,摸了摸荷包里的小金果子,狠狠心转身走了。


然然见何长谨哭了,只会摸他的头,也不会说话,就“嗯嗯嗯呜呜呜呜”的瞎叫唤,又用胖爪子去给他喂糕饼,吃了几块,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一起哈哈笑起来了。


何家贤瞧着心情大好,晚上又自掏腰包给何长谨加了几个不错的菜,发觉他很喜欢吃肉,炖的糯烂的猪肘子吃了一块又一块,小脸全是油。


白天有吃的哄着还好,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开始打闹着要姨娘,哭号了许久。


然然还想给他抹眼泪,却被他一脚踢倒,惹得然然也哭了起来。


红梅怒得抱起然然,何长谨却扑过来朝她手上狠狠咬一口:“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我姨娘。”


红梅一把将他推开,理也不理何长谨。何长谨便又对着房顶放开喉咙大声哭嚎起来。


红梅实在看不下去,拍拍然然,对着何家贤道:“二奶奶,瞧这孩子,熊得很,还是别把小小姐跟他放在一个铺上睡吧。明儿个奴婢找个什么借口给他送回去,瞧这教的什么样子。”


何家贤也心疼然然,却不一味只护短,想了想才道:“正是因为熊才不能送回去。若是长此以往,只怕何家这根独苗,就要毁在春娇手里了。”


何长谨还在“哇哇呀呀”的哭着,将床上的被子枕头胡乱扔胡乱丢,有一个枕头丢在何家贤脚下。


何家贤也不理,只命人拿来好吃的糕点。


何长谨苦累了,终于向糕点妥协,吃了几口沉沉睡去。


春娇到底舍不得儿子,每隔两三日就要过来瞧一眼。见何家贤处并没有没有客人来访,只能又悻悻的回去。


陈氏干涉的越来越多,何家贤手上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两个孩子那边就有些顾不上。


这一日约了几个掌柜的,正在看要采购的货品,红梅慌慌张张跑过来:“二奶奶,小小姐被何少爷把头打破了。”


何家贤吓了一跳,忙丢下正在商谈的掌柜们,急忙朝汀兰院跑过去。


那一面,吉祥已经忍不住扇了何长谨一个耳光,何长谨也哇哇的大哭着。


何家贤见然然额头上一个长口子,破了皮出了血,心里一阵疼。


然然大概是哭累了,此刻只蜷缩在吉祥怀里,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咪。


何长谨的脸上微微有些红,吉祥已经请罪:“他拿茶杯砸小小姐的头,立时就破了。奴婢一时生气,忍不住用手打了他的脸,请二奶奶责罚。”


何家贤只能又哄又劝,一面让红梅带着然然去大夫处包扎,一面又好声好气跟何长谨讲道理。


何长谨听得懂,却不肯表态,只一味哭着:“我要去找我姨娘,你们打我。你们打我……呜呜呜。”


说着起身就往外面跑,何家贤费尽力气才算拉得住。


外间却已经哄闹起来。


春娇不知道何时来的方家,进了汀兰院的门,吉祥也因为出手打了孩子,主动跟她道歉,谁知道春娇根本不听,一听见吉祥打了何长谨,伸出手就去扇吉祥的脸,连扇了两个耳光且不解恨,抓着她的头发就往下薅:“小贱蹄子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吉祥开始并没有还手,听见春娇叫骂,忍不住也伸手去打她,两个女人撕作一团,春杏等人忙过来拉架。


何家贤抱着挣扎不已的何长谨立在门口,也不做声,就等她们二人像是斗败的公鸡,打累了披头散发被众人按住,才居高临下扫了一眼。


何长谨忙伸手对着春娇:“姨娘!”


春娇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过来:“我的儿呀,你可受苦了,你多少也是正经主子呀,断没有让一个丫鬟打了的缘故……这真真是欺负人。二奶奶,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儿,你身边的丫头居然打人打到你娘家人身上来了……”


何家贤怒道:“你不是也打了她吗?”


说完把何长谨给春娇抱着,自己赶去大厅处理采买的货物。


“那怎么能一样!”春娇将何长谨接手后往地上一方,怒吼道:“她是尊卑不分,以下犯上……”说完拉着何家贤不让走。


陈氏正在沁心院给方其宗喂药,听了芍药的禀告,笑着道:“让她乱去吧,你趁机把老爷请回来,看一出好戏。看这次老爷还怎么偏帮她!”


方其宗急忙制止:“此举不妥。光是去请父亲,难道父亲看不出来母亲存了看笑话的心思?”


陈氏一愣,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方其宗道:“母亲您去处理此事。万不可让何家贤吃亏。”


陈氏脸色一冷,手上的动作也停顿:“凭什么?再说我又不当家了,才不管这些事。吃力不讨好,最后还惹得一身腥。”


方其宗耐心劝道:“您可以这么想,但是不能这么做。您虽不当家,可到底还是长辈。此事您护好了方家的颜面,父亲自然会分明的。她到底年轻,家世又不好,难不成还真的让一个小门小户没有正经能力的人,去掌管咱们方家的体面?那不怕丢人?”


陈氏听了这才松了神,把药碗给了周氏,起身领着芍药去汀兰院。


方其宗对周氏没个好脸色,撇过头去不肯吃她喂的药,只逗弄着乾哥儿笑着,弄得周氏好不尴尬。


路上碰见后院采买管事,见着陈氏忙请示道:“那一摊子货物都扔在大厅,几位掌柜的都等急了,问还要不要,不要的话定金银子可不退,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赶着回去处理呢。”


陈氏像是听不懂一般:“二奶奶遇到的事情有些棘手,据说小小姐被打破了头,只怕那面一时顾不上。既然掌柜们的有事,就只能让他们先回去忙,过几日忙活完了再来。”


管事娘子忙道:“那可就算咱们毁约,货物他们都存在店里,只等二奶奶看过样品后送来。今日若是不付后面的银子,那他们走了定金可就不退……”


她话没说完,陈氏已经快步往汀兰院走去,留下芍药冲她大吼:“夫人的话没听清楚吗?让那些掌柜的先回去。小小姐出事啦,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管事娘子受了这一顿呵斥,有些慌神,再想到最近何家贤到底是要事事请示陈氏,只怕陈氏的话是管用的,便回去回了那些掌柜的们。


这边春娇还拉着何家贤不依不饶的怒骂,非要何家贤惩治吉祥给她个说法。


陈氏进来了一瞧,立时对芍药道:“哪里来的泼妇,到方家来撒野,给我按住了!”


说完又命一个婆子从屋里头搬了一把太师椅,坐下来,气势威严,像是县太老爷一般审案子的架势。


何家贤见她掺和,忙道:“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不妨事。母亲还是回屋歇着吧。”


春娇一听忙连滚带爬到陈氏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夫人可要为何家少爷做主。这当姐姐的纵容奴才打小孩子,还是小主子,不知道方家还有没有规矩了。”


吉祥在一旁怒道:“那也是何少爷先打的我们小小姐。”


“打了又如何?舅舅不能打外甥女?大一岁也是长辈!”春娇怒瞪回去:“再说了,小孩子家顽皮,打闹很正常的。你身为一个下人,却出手打何少爷,胆子也太大了!”


陈氏听明白原委,笑着说道:“既如此,然然也破了头,何少爷也挨了打,就当扯平了。吉祥以下犯上,出手打何少爷,该罚。就罚两个月月例。银子就赔给何少爷。”


春娇不忿,正要开口争辩,陈氏又道:“若是姨娘非要打吉祥出气,只怕方家的丫鬟们都不答应的。我们家的丫头虽不是什么尊贵身份,但是走在燕州城的大街上,不少人还是给几分面子的。”


言外之意,你也是个身份卑微的人,比丫头们好不到哪里去。


春娇一听就悻悻闭了嘴,不敢得罪陈氏。


又听陈氏道:“你心疼何少爷的这份心,倒是感动了我。这样吧,我自己出五十两银子,给何少爷买些好吃的,哄哄,此事也就算过去了,你看如何?”


春娇眼里冒出星星,自然是不住的点头,高兴地很。


吉祥愤然,怒道:“那咱们小小姐被砸破了头,又怎么算?”


陈氏脸色一青,怒道:“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声音还这么大!芍药,掌嘴!”


芍药气势汹汹的过来,撸起袖子就要开打,何家贤不动神色抢前一步,站在吉祥面前挡住她。


芍药无法,只能回头去看陈氏。


何家贤立刻说道:“母亲处理得当,儿媳深感服气。只是这银子无论如何不该母亲出,儿媳出才是正理。”


☆、211、这锅我不背


陈氏见她这样识相,很是满意,不再多说话,稍微一点头,芍药就退了回来站在她身边。


事情已经有了定论,陈氏也不多做耽搁,起身回鹤寿堂。


春娇跟着红梅去拿银子,拿完就想走。


何家贤本来有心要调教一下何长谨,好好待他几天的。想到然然受得苦楚,一时也不敢再留,叫她把孩子带回去。


春娇先是笑着:“哎呀,小孩子打打闹闹的才有感情,说起来,他们两个又是至亲……”


何家贤也不跟她点破,只坚持道:“倒不是我不留弟弟玩耍。这眼看着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家里一团乱糟,许多事情要办。不可能时时看着孩子。可若是下次再有那丫鬟不知道轻重打了弟弟,那可就……”


春娇见她态度坚决,也很是心疼怕何长谨再被打,只得接了孩子:“那二姑奶奶把给他收着的东西也一并给我吧。”


“什么东西?”何家贤愕然疑惑。


春娇皱着眉头:“不是吧?二姑奶奶连小孩子的东西也要私吞?”


“你倒是说什么东西?”何家贤也怒了。


“这段时间来往的客人给小少爷的见面礼呀。”春娇理所当然。


“哪有什么来往的客人,我这汀兰院冷清着呢。”何家贤哑然失笑。她是记得春娇当时流露出这点意思,一忙起来就忘记了。


加上确实没有什么客人来往。


春娇一听脸气得通红:“方家这么大家业,来往的都是身价不凡的宾客。你作为当家主母,怎么能不带少爷出去见客?还是说,你生怕咱们何家沾了你的光,得点儿油水,故意把少爷藏起来不让人看见?你……你好狠的心!”


春娇说完恨恨一跺脚,抱着孩子走了。


这种事情,她没有人证物证,很难要得回来,真是白吃了这个闷亏。


还以为何家贤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呢,没想到这点小钱都贪。


何家贤回到花厅,发觉那些掌柜的们都走光了,一个不剩,忙叫了采买管事来说话。


采买管事犹豫着:“路上碰到夫人,夫人说那些货物都不要了。奴婢是确定了又确定的。”


何家贤气得立时起身去鹤寿堂,芍药斜着眼:“二奶奶莫不是听岔了,或者是管事的听岔了?夫人只说您顾不上,可没说让他们走呀。是您平素对他们太苛刻了,他们跟咱们做生意没有油水可捞,谁还爱专程等着你,做那点子微末生意呀。”


何家贤瞧着她,又瞧了瞧封闭的鹤寿堂,知道此事是她不慎,没什么好说。


临了只能回汀兰院,数了三千两银子的定金出来,赔给公中。


红梅道:“以往掌柜的们都是上赶着跟咱们方家做生意,怎么如今一个个避之不及的?别说咱们赔定金了,就是以前,从来没跟咱们收过定金呀。”


何家贤一愣:“真有此事?”她当家才几个月,这也是头一次这么大手笔采买置办,根本不知道前面陈氏是怎么做的。


红梅认真想了一下,又把在外院干活的腊梅叫来,两个人合计了好一会儿,才对何家贤道:“奴婢确定。以前奴婢侍奉茶水时,从未听到定金之类的,反而倒是他们直接把样品送到府里,夫人选了,回去再把货物送来结银子。倒是夫人从未欠过他们才是。”


何家贤愈发恼怒,陈氏不仅处处掣肘,如今居然还联合掌柜的们专门给她使诈,心里一时气闷的很。


待回家去看徐氏时,却不见春娇,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便闻起来。


珊瑚撇撇嘴:“去铺子里头看着去了?”


“铺子?什么铺子?”何家贤纳闷。


珊瑚见她这种反应,倒是吃了一惊:“难道不是二姑奶奶您给的?”


“我手上哪里有铺子?”何家贤也是吃了一惊。


两个人一对,才发觉原是有一天春娇回来,说何家贤给了个铺子给何长谨,拿着铺契回来耀武扬威,便喜气洋洋去了。


何家贤想了想,这才发觉春娇的铺子,正是之前方老爷给方其瑞的那个小铺子,之前说好的进出的银子给汀兰院开销,后来汀兰院又入了公中,那铺子就被陈氏收回了。


何家贤一直觉得铺子是回归了方老爷手中,没想到是还在陈氏手中握着。


如今居然给了春娇!


外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她给的呢。


可是陈氏为什么要给铺子给春娇?她二人是何时搭上线的?


何家贤不解。


这面就带着红梅去了那小铺子里头。


春娇正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儿,也不管来来往往的人,只顾着逗何长谨来回跑着的玩儿。不过是做些小本的成衣生意,如今还是冬天,买的人少。


掌柜的倒是认识何家贤,皱着眉头苦着脸:“二奶奶,您把铺子给了人,那是您的权力。回头年底我交银子便是。可如今她过来指手画脚,一会儿这衣服她不喜欢不许再进货,一会儿那衣裳她觉得好看要多进些,这还怎么做生意……”


春娇见是何家贤来了,笑逐颜开,前所未有的热情扑过来:“哎呦我的好二姑奶奶,您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呀。真是,快坐快坐……”又拉着何长谨:“快些叫姐姐,二姐。傻孩子,这是你二姐,认不认得呀?上次还在二姐家吃了好些糕饼呢……”


“铺契是谁给你的?”何家贤冷声一问,春娇所有的热情凝固在脸上,半响才反应过来:“是你呀。”


“怎么是我?难不成我有分身术?亲手交给你的?”何家贤强忍住怒气。


掌柜的既然任春娇在此指指点点,想必那铺契是真的。


“哎呀,这就说岔了。”春娇笑着道:“是夫人身边那个丫鬟,叫什么芍药的,给我的。那日我去找你……哎,也不是找你……”


春娇支支吾吾一面说一面藏的,何家贤才把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春娇到方家,具体目的不明。大约是还是认为何家贤藏了何长谨不少见面礼,过来要来了。


还没到汀兰院,就碰见陈氏和芍药,说了几句话请了个安,顺带着发了些牢骚。


过了一会儿,芍药便出来找到她,给了她铺契,说陈氏已经狠狠骂了何家贤,说她不顾着娘家人,也不顾着手足兄弟。这铺子是何家贤拿出来赔罪,日后给何长谨傍身用的。


春娇半信半疑,拿着那铺契找到铺子,掌柜的一看倒是认账。


春娇这才喜不自胜,回了何家大肆宣扬。


何家贤听明白,见果然是陈氏搞的鬼。对着春娇伸出手:“铺契还给我。”


春娇见她这样问,心里本就是警钟长鸣,早就做好的耍无赖的准备。此刻便是抱着何长谨就走:“既然是给了我了,那就是我的了。我前几日已经去官府做了文书,重新按了手印。”


何家贤瞧着掌柜的,只见掌柜的满脸寒霜点点头。


何家贤怒不可遏,却拿春娇无法,只能回何家再想办法。


谁知道徐氏那边房间,在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满满当当堆满了衣裳绸缎,山参黄芪等名贵中药,珊瑚正一脸惊慌,瞧见何家贤回来,急忙一把拉住:“二姑奶奶,这可如何是好?”


“这些都是夫人打着你的名号送来的。你一走,就来了几个眼生的婆子,把东西成箱成箱往里面搬,说是您孝敬亲家太太的。”吉祥在一旁补充:“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卖的什么药?总归不是好药。何家贤想了想,命吉祥红梅和珊瑚:“你们几个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一下,给薛舅妈,陈姨妈,还有大奶奶娘家周家都送去一些,说明是夫人给的,请她们收下。”


至于春娇手上的铺子,哼!


何家贤回了汀兰院,傍晚果然方老爷派人来叫她过去。


陈氏在左上首坐着,笑眼眯眯:“老二媳妇,你偏帮娘家,这是人之常情,可你总不能拿库房里的东西去做人情罢……”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何家贤笑笑,不说话,就听陈氏继续说:“你可真是大手笔呀,一个每年进账上千两的铺子,说送人就送人了,那是老爷给老二的……寻常人家,一辈子只怕也挣不到一千两呢。”


陈氏还在絮絮叨叨跟方老爷告状,何家贤已经彻底明白,陈氏这是黔驴技穷,没什么本事了,拿这些小事杀伐子作乔,给她难堪,扰得她不得清净呢。


方老爷有些不耐烦她说这些,但是瞧着何家贤的眼神也有几分疑问。


何家贤笑着说道:“是这样,上次大家都说媳妇做人做事小家子气,媳妇痛定思痛,觉得还是应该大方一些,免得失了咱们家的体面。这不是眼看着三月初三要过上巳节了么?媳妇想着与其像往年一样送些不痛不痒的,只做表面功夫,倒不如做一回好的。因此送了一回重礼!”


“你别说的冠冕堂皇的,不就是假公济私么?好东西成堆的往你娘家搬,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话。”陈氏怒斥。


“谁说是给何家?儿媳明明是送的家家有呀。这里有签收的礼单子呢。”何家贤命吉祥把礼单拿出来,果然上面都是各家大管家们签收的手印,或者签名。


“家家有份,反倒是何家最少。毕竟何家人口少嘛。”何家贤笑嘻嘻:“也省得老是想送什么了。这一下可好,都送齐了。燕翅鲍肚,金银珠宝……”


“你……”陈氏没料到何家贤到手的银子还舍得倒出来,倒是很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何家贤会不动声色收下,再回头推脱说是她给的,然后她就列举许多人证物证,说明是何家贤自己贪污了公库,然后推诿。


谁知道,她竟然把这黑锅不声不响的背了下来,还短时间内全部都分派出去,叫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下,她精心准备的人证物证根本都派不上用场。


“何家人口少,但是何家穷呀。否则,怎么眼巴巴的把铺子都送过去了?”陈氏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说事。


“那铺子,不是送个相公了吗?”何家贤啧啧嘴:“相公此番考上秀才,便和我商量了一下,想给我父亲,这样家里有了开销的银子,父亲也好一心一意教他们几个读书。父亲不同意,因此我和相公商量,等父亲不在时偷偷的送。”


何家贤把锅甩给方其瑞,反正某人不在家,背一背也无妨。


至于春娇,只有何儒年能治得了她,等何儒年回家,收了便收了,那么大一个铺子,春娇藏也藏不住。不收退回来,更加显得高风亮节。


反正只要坐死了是方其瑞想表达感激之情,一切就等他们回来再说。


方老爷听到这里,倒是没什么话说,顿了片刻道:“到底是孩子知道感恩,一个铺子罢了,给了亲家老爷,也不是别人。只是咱们家总共也没多少铺子,若是各个都送,那可送不了几次呀。”


他也觉得这个礼送得贵重了些,只是能怎么说?高中的儿子送给老师,他逼儿子要回来?


肯定不可能的,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再敲打敲打。


“是,相公回来,我一定说他。”何家贤笑着承诺。


方老爷将脸转向陈氏:“我记得那铺契在你手里,怎么老二媳妇跟你要的时候你不劝着点,偏等她送人了才拿出来说事?”语气里不是没有怀疑。


陈氏一听便知道方老爷的意思,哭丧着脸道:“我可真是冤枉啊。老二媳妇要铺契,那铺子当初答应了给老二的,我还能不给?我能问什么?我还有什么权力过问?”


她一叠声的发问,话里有话的让方老爷很是不爽,撇她一眼。


又对何家贤道:“孩子,你到底年纪小,沉不住气,我不怪你。只是日后别听风就是雨。我们说要顾着体面,也不是让你这样不管不顾的随意送礼去挣体面的。大节日安排好就行了,小节日不用管。”


“原是儿媳太急着改正错误了,儿媳知错。”何家贤极力摆出一副诚恳认错的姿态。


☆、212、与人私会


何家贤险胜这一出,倒是先安定下了心,只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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