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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真相 (21)(1 / 2)

安顺遂的日子,莫不如咱们就当不知道。”


“怎么能当做不知道?”方其瑞抬头来,到底是不忿:“原来我的外祖家,曾经如此辉煌……”


“方其瑞!”何家贤见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怒喝道:“无论怎么样辉煌,那是过去,是旧事。真要论起来,他们照例是阶下囚,是罪臣……你光留恋荣华富贵,却不知危机四伏!”


就像何书礼再有钱,离了婚,那些钱和陈丽,和何然然,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方其瑞被她一骂,到底是醒了,喃喃道:“我就是不甘心而已。”


查了许久,今晚才将结果理清楚,怎么能不心惊,不想岔!


任谁也会不甘心的。


一直备受轻贱的商家,一直被主母打压的庶子,一直以为是罪臣子孙的自卑,突然得知身份地位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要高贵显赫……


但是他很快也知道何家贤说的是事实,无论梅家以前怎么样辉煌,现在,都是罪臣,否则梅姨娘也不用低调成那样。


方其瑞将何家贤搂在怀里:“……你说得对,那些都不真实,唯有我的孩子,我的娘子是真实的……”


何家贤见他能很快调整过来,将头窝在他怀里:“我还以为你是听信了谣言,不理我的呢。”


“什么谣言?”方其瑞反问。


何家贤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还是真的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不再回答。


熬过了热得死人的暑期,进入初秋,何家贤要生了。


陈氏一直照顾方其业,不仅仅是伤口,还要不住地给他打气,给他洗脑;加上又有媒婆上门给方玉露说亲事,一时忙的无暇顾及。


周氏被方老爷训斥后,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


梅姨娘一改往日深居简出的作风,跟方老爷申请了看顾何家贤生孩子的差事。


请稳婆,找乳母,等等全是她在忙活。


这日刚吃完早饭,何家贤小解时,发觉见红了,忙派人去禀梅姨娘。


梅姨娘亲自来了,只叫她安静的等待发动。


到了晚上,肚子就开始有一阵没一阵的痛起来,只是痛到早上,稳婆过来看了,道“我的姑奶奶,还是小点声音叫吧,还早着呢。”


何家贤一听就崩溃了。


只是古代没有剖腹产,除了忍,没有任何办法。


痛到中午,稳婆最后看了之后,才道:“可以用力了。”又叫了另外两个帮手,并一干丫鬟婆子,烧热水的烧热水,煮剪刀的煮剪刀。


何家贤只疼的觉得有人在拿钢钎撬骨头,骨髓都要被五马分尸的拉散开来,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偏稳婆大叫:“用力……用力……”


如此三四回,何家贤累的精疲力尽,却毫无进展。


梅姨娘进来看了,道:“二爷在外面急的眼眶都红了呢。”


何家贤一听心里坚定了许多,又重新用力,跟着稳婆的节奏,一下一下用力,双手紧紧抓着床单,直捏的要粉碎,双手青筋爆出,目赤欲裂,便听婆子大喜:“快些,头出来了。”


“嗷……”何家贤倾尽全力,那稳婆惊喜一叫:“出来了。”


何家贤只觉得浑身一松,像是有什么从身下流出来,绷着的身体慢慢摊开,软了下来。


耳畔听得一声婴儿啼哭,稳婆笑着:“是位小千金。”


洗干净用称称了:“七斤。”


梅姨娘忙赏赐了,又命人去报喜。


方其瑞见着那孩子,微微一愣,哆嗦着紧张的伸出手抱了,就要进房去,梅姨娘没拦住。


何家贤借着方其瑞的胳膊,瞧了一眼孩子,只觉得皱皱巴巴的,头部尖尖,头发很稀,脸上局部是红红的,很丑,像一只猴子,不由得大惊,挣扎着道:“我靠,怎么这么丑!”


方其瑞也有此疑问。


梅姨娘忍俊不禁:“刚出来是这样子,等后面长开了就好。”她仔细端详孩子的面容:“是个小美人呢。”


那就是说会长得像方其瑞了?何家贤舒心的叹一口气,像爹就好,女孩子像她爹,以后会漂亮。


她伸出手指头逗弄她的脸颊,却是对着方其瑞说话:“我想叫她然然。”


“好听。”方其瑞笑着答应:“大名还是等老爷起吧。”


方府喜得千金,到底是件喜事,何家贤坐月子闷得慌,只是好歹是秋天,每日捂在床上也说得过去,吉祥和红梅等人都不住地赶制小娃娃的衣衫鞋袜,奶娘们尽心尽力的喂养,其余的饮食起居全有梅姨娘把关,倒是没出什么岔子。


月子期间,方其瑞在方老爷的威逼之下,又下了一次场,意料之中的名落孙山。


方玉露对亲事不满意,在家里发脾气,周氏过去劝导,被方玉露骂了几句,委屈得哭了起来,陈氏便怒斥道:“没用的东西,你妹妹气不顺,说几句不恰当的话,怎么就值当你哭?”


合景自流产后,也不受陈氏待见,周氏却偏又爱叫她随身伺候,此刻便道:“大奶奶最近是容易伤春悲秋的,情绪不好。昨日被那个秋儿顶撞了几句,也气得哭了。”


秋儿是合景流产后,陈氏送的美姬。


“瞧你还有没有个大奶奶的样子?一点儿心胸气度也没有。”陈氏以为周氏趁机告状,自然是不理:“你多为你四妹妹的婚事上点儿心吧,别整天惦记放印子钱的事情。”


上次方老爷训斥后,陈氏怒周氏隐瞒她,时不时就拿这个话把儿里挑理刺激她。


“为四妹妹操心是我做大嫂的本分,只是最近身子不适,大概是不能了。”周氏像是早有准备,此刻才压低声音道:“儿媳,怀了二个月的身孕了。”


陈氏吃惊,连合景也大为吃惊,方玉露只冷冷瞧了一眼:“你倒是沉得住气,两个月了才说。是不是觉得自己金贵了?”


若是平时,母女两个一起寒酸周氏,可今日,陈氏却呵斥方玉露:“你说的什么话?你大嫂有身孕是喜事,还不快去请大夫来看。”


便有伶俐的小丫鬟去。


然然因是庶出,满月酒只在家里办,没有宴请亲朋。各房长辈都送了礼,方玉珠送的是一套纯金手镯,何家贤嫌贵重,不要。方玉珠就道:“若是以后我再去西北,可就见不着我这小侄女了,现在送了,以后不送你别怪我就是。”


何家贤听了只得收下。


三房和五房的人也遣人送来礼物。


四房的寡居夫人却是亲自过来,送了跟方玉珠不相上下的贵重之礼,寒暄了半响,才道:“其宣想拜在何先生门下,何先生却一直不见,想请二奶奶帮忙引见一下。”


这样热情,原是有事相求。


四夫人寡居,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方其宣,不过十五岁,也一直想走仕途科考的路子,但是跟方其瑞一样,过了童生考试,如今还在努力。


何家贤听了心里只一动,想到上次未能跟方老爷说出口的计划,便问道:“我记得三叔家里的两个弟弟,还有五叔家里的三个弟弟,都是在学堂启蒙?”


“是啊。”四夫人笑笑:“大哥注重这个,束脩跟笔墨纸砚,都是公中出的。”她叹口气:“你知道我们这种蒙祖荫生活的,要想做生意,是没有本钱的,唯独走这条路,一来呢,公中支持,有银子可花,到底不用自己出钱;二来呢,的确是明路。”


何家贤见她如此开诚布公,不由得心生好感。她们接触不多,平素没有什么来往,却是能对自己直言不讳,可见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四夫人的意思何家贤懂:读成了苦尽甘来,读不成的话,银子是公中出的,没什么损失。


何家贤越发觉得自己猜测方老爷的目的是对的,心念一动,计上心来。


说自己暂时没有空,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娘家。


四夫人千恩万谢走了。


出了月子,从四奶奶发帖子,请她过去叙叙旧,也要看看小闺女。


何家贤想到从家的势力,倒是存了一股心思。


陈氏又非要让带着方玉露过去,何家贤与她休战许久,和气许多,加上方玉露乖巧可怜,便答应带上。


进了二门,便下了马车,坐了轿子,奶妈抱着小然然,紧随其后。


从四奶奶仍旧是坐在轮椅上,赏了然然一把金花生抓着玩儿,瞧着粉团团的可爱,忍不住逗弄了好久。


直到奶娘带出去喂奶,才记起何家贤,瞧见还跟着一个方玉露,便赏了一个玉扳指。


方玉露笑着:“我与从七小姐要好。”


☆、179、谣言与偷窥


从四奶奶瞧她一眼,才笑着道:“哦,原是如此。”吩咐丫鬟去禀告从七小姐。


不多时那丫鬟回来道:“七小姐与几位表兄表弟表姐表妹在园子里画画儿呢。说等散了就请方四小姐过去,四奶奶先代为招呼一下。”


从四奶奶本是有话要对何家贤说的,此刻面上就露出难色。


方玉露便主动道:“那我自己去找七小姐吧。”


从四奶奶脸色就变了,瞧着方玉露再无一开始的热情。


何家贤知道从家规矩森严,忙拉拉方玉露的衣裳:“七小姐有客呢,你就在这里坐坐。”


既然有外男,方玉露该主动回避才是,别说从七小姐没请,即便有请,也该推脱的。


何家贤不是不明白陈氏和方玉露想择良婿的希望,只是无论如何,该矜持些。


方玉露素来聪明,一经提点便知道自己的急切过头了,忙笑着道:“许久不见七小姐,想得很,一时忘了规矩。”


说完规规矩矩坐在一边等候。


好一会儿,那边七小姐的丫鬟过来请,何家贤才松了一口气。


从四奶奶等方玉露一走,立时凑近了道:“你猜我有什么事请你来?”


何家贤自然是摇摇头,猜不到。


“我有身孕了!”从四奶奶得意洋洋,笑意在嘴边挥都挥不去,伸出两个带着翡翠戒指的手指调皮的摇动着。


“两个月了?”何家贤也真心替她开心。


“不是,是两个。双胎!”从四奶奶憋了这么久,最想分享的人就是她,此刻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遇见了心爱的人;亦或者是一个孩童,得了心爱的玩具,内心激动莫名,脸上笑靥如花:“三个月了。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可惜你刚生了坐月子在,我不想派人传话,专门等你出了月子亲口告诉你……”


何家贤看遍身上,也没带什么贺礼,想了想,取了手上一对手镯:“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好在是一对。”


“好兆头就行了。”从四奶奶毫不嫌弃的接了,命菊香收好:“若是女孩子,就给她们戴,若是男孩子,就给她们媳妇戴。”


何家贤忍不住一笑:“四奶奶真是想得远,只怕上不得台面。”


“怎么上不得台面?我还想请你做它们的干娘呢。干娘送的,馒头也比肉包子好吃,对吧。”她最后一句话,却是向着肚子说的。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欢乐起来。


尽管何家贤再三推辞,到底是没能推得过从四奶奶,答应做孩子们的干娘才罢。


唠嗑完分享完,何家贤记起正事儿:“听说从家有私塾?”


“哦,你说族学啊。”从四奶奶笑笑:“果然是读书的才女呀,尽关注这个。”她爽快得吩咐菊香:“叫个丫头带方二奶奶去瞧瞧。”


“我这腿脚不便,就不能带你去了。”她指指腿:“小然然留我玩一会儿。”


何家贤见她孩子心性,乐得有人照看,忙不迭点头。


一个小丫鬟带着何家贤弯弯绕绕,过了月亮门,过了二门,只走深巷里面,又过了胡同,何家贤立时就听见一阵郎朗的读书声,那是一处独立的小宅院。


何家贤抬脚想要进去,那丫鬟一阵犯难,她以为何家贤只是要听听而已。


“二奶奶要进去看的话,奴婢少不得还要与管族学的三夫人说一声,二奶奶稍后。”那丫鬟叮嘱:“奴婢去寻个人禀告,片刻就回。”


何家贤见是规矩,也不好说什么,就立了足在门口候着。


只是好一会儿不见那丫鬟回来,又不好贸然进去,便朝着那丫鬟离开的方向过去,想来是下人们聚集的地方,可以请人催促一声。


她怕时间太长,奶娘带不好然然。


走到巷子口,却听见那带路的丫鬟在与人嚼舌根:“还有哪个二奶奶,不就是那方家,上次被人传与人有染的何家二小姐吗?作出这样的事情,还打着读书人的名号,想看咱们族学呢。”


“三夫人不会允了吧。”别的丫鬟问。


“自然是允了,多少要看四奶奶的面儿啊。”那丫鬟尖酸刻薄说道:“说起来,她还当真以为咱们都没听说呢,倒是还有脸出门。”


“是啊,她不知道,这话就是从咱们从家传出去的。还眼巴巴的上赶着来打秋风。”听的丫鬟“啐”了一口:“倒是比咱们还傻。”


“从这里传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领路的丫鬟急忙问。


“没什么,我说岔了。”那听的丫鬟发觉说溜了嘴,急忙改口,却被领路的丫鬟拍了一下肩膀:“这都要瞒我?还是不是好姐妹?亏我一有好笑的事情就赶紧来和你说。”


“真的没事。”那丫鬟咬定。


“不说算了。”领路的丫鬟道:“哎呀我得回去了,不然她等久了跟四奶奶告我状就不好了……”


只是转身就碰到一脸寒霜的何家贤,立时吓得魂不附体:“方二奶奶……”跟见了鬼一般。


听的丫鬟立时想溜,被何家贤叫住:“不想我告诉从四奶奶的话,就老实站住。”


她掏出十两银子:“跟我说实话,什么叫是从从家传出去的?”


那丫鬟见了银子两眼放光,却终究不敢说,何家贤笑着道:“接了银子咱们好说话,不借的话就去从四奶奶那里说话。”


从四奶奶请何家贤来做客也不是一次两次,她们也是听说的,自然明白,身份再低微,可只要从四奶奶认,那就是金贵的客人。


便战战兢兢道:“奴婢小娟,谣言刚起来时,我有一回见金环和银环两姐妹鬼鬼祟祟的在街上和别人说话,说的就是这么些话,什么方家二奶奶与人眉目传情啊之类,那人还是有妇之夫啊……我就暗暗留了心,发觉她二人连续好几天就要出去跟她们老子娘认识的那些街坊说上一两句……过了几天,谣言就满天飞了。”


金环银环?领路的丫头急忙插嘴道:“那是大奶奶身边伺候的丫头。”


“都说了?”何家贤问。


“恩恩,奴婢绝不敢隐瞒。”


何家贤将银子塞到那叫小娟的手中,对领路的丫鬟道:“去族学吧。”


族学是一间四合院,北面是课堂,西面是伙房,东面是休息的地方。


“目前有从家及亲朋家的公子少爷们,共二十四人在此念书,先生是单请的。”族学的管事知道三夫人发话,不敢怠慢,急忙好生伺候解说。


何家贤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包括运营模式,每月开支,教学水平,还有出仕的比率等等,这才回到从四奶奶的院子。


从四奶奶皱着眉头:“不过是去看看,怎么去了这么久?”


何家贤不想隐瞒,便将从家的丫鬟说的话说了。


从四奶奶沉吟半响:“不该啊,大嫂为人最是和气,谁也不得罪的。”她想了一会儿:“去把金环银环给我叫过来问话。”


何家贤急忙劝道:“不可。”这手伸得太长了,从四奶奶难做人:“知道了是谁,我回去花点银子慢慢打听也就是了。”


从四奶奶见她体贴,越发喜欢。


何家贤却是再没心思作客,只想快快回去命人查探。


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便命丫鬟去叫方玉露。


派去的丫鬟道:“七小姐那边正派人去找呢,说是方四小姐不知道去哪儿了,大概是迷路了,半响也不见回来。”


何家贤一听吓了一大跳,从府男丁多,只怕见着不合适,急忙亲自带了红梅去找,把然然托付给吉祥和从四奶奶。


她怕方玉露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陈氏怪罪。


方四小姐丢了,从七小姐不敢大张旗鼓,怕上面长辈知道她照顾不好客人怪罪。何家贤只能理解她的心情,带着自己的人和从七小姐给的几个丫鬟婆子,在从府后院地毯式搜索。


只听隔墙便有一番热闹的笑声。


红梅便提醒道:“四小姐会不会是去凑热闹去了?”


“应该不会……吧。”那笑声多是男子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想着陈氏和方玉露非要来从家的目的,何家贤也不敢笃定了,蹑手蹑脚就顺着那笑声摸过去。


那是从府的角门,门虚掩着,恰好留一个可供人过去的缝,看门的婆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何家贤让红梅盯着后面,免得她“偷窥”前院被人瞧见。


先将头伸进去瞄,果见方玉露贴在墙根上,背对着她,望着前院亭子里,坐在一堆的年轻男子们。


只是那亭子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若不是有心,倒是很难会瞧到距离甚远的角门这边。


方玉露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何家贤贴着墙根走过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


方玉露吓了一跳,急忙扭过头,见是何家贤,脸就先红得像个大苹果,低了头:“二嫂。”


“快回吧,这是从家,于礼不合,到时候坏了你的名节。”何家贤提醒。


方玉露却不愿意走:“我等了半天,他们都没有朝这边望一眼,不会被发现的。”


这小角门是连接内外院之处,从家规矩森严,男子们恪守礼仪们,眼光自然不会朝内院的方向瞟,那是非礼勿视,会被人取笑被人不耻的。


家风这回事,还真是立见高下啊。


何家贤想到此处,有些汗颜,又去拉方玉露,却被方玉露把手甩开:“你别多管闲事。”一面又朝着凉亭的方向痴痴的望着。


何家贤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四五个丰神俊朗的少爷们正在吟诗作对,不知道她看的是哪一个。


角门传来红梅的叫声:“二奶奶,从家的丫鬟们寻过来了。”


何家贤一惊,急忙冲方玉露:“赶紧的,若是被人发觉,你的名节不要了?”


“不要就不要,闹起来说不定他还能回头看我一眼呢。”方玉露像是中了邪,坚决不走。


何家贤急得不行,去拽她的胳膊,方玉露用另外一只手扒开,何家贤情急之下,用力将她的袖口宽边使劲儿一撕,只听“嘶”的一声,便宽边裂开了一半,挂在衣袖上。


方玉露怒极,正要冲着何家贤发火,那边已经有男子的小厮大声问道:“什么人在?”


若是说方玉露刚才还想有人看见她,此刻衣衫都破了,自然是改了主意不想的了,捂着袖口就钻出角门,何家贤紧随其后,钻了出来,将角门关上。


方玉露自然是恨何家贤坏了她的好事,不愿意与她说话,只一只手捏着袖口。


迎面就碰上从七小姐派出来找的丫鬟们,何家贤便笑着道:“让大家着急了,我们四小姐被树枝挂破了袖子,想找会针线的缝补一下,谁知道绕了半天,针线没找到,反把自己弄迷路了。”


那丫鬟依例回了从七小姐,又去方家马车上将带来的替补衣裳换了,这才告辞回方家。


中间这一段插曲,方玉露不敢提,只是越发看何家贤不顺眼就是。


事关女子名节,何家贤自然也是谁也不提,她更惦记的是散布谣言的人。


回到汀兰院将此事与红梅和吉祥说了以后,才发觉人心恶毒。


谣言很可怕。


若不是方老爷信任她,若不是她怀着身孕,若不是方其瑞在查梅家的过往……若不是她及时想办法自救,让谣言没有越演越烈……


如今的她,还能平安生下闺女,保有方家二奶奶的名头吗?


传谣言的人,其心可诛!


从家大宅后面巷子里的下人们住的罩房门口,来了一位不素之客,找的是金环。


她拿出一只金手镯:“此番来,是要谢谢姐姐。”


金环一愣:“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谢我?”


“我知道方家二奶奶的那些不轨之事是出自你的口,别的不说,我们家这些年的恶气可以出了。”那女子笑眯眯的一脸感激:“只可惜那些谣言,终归只是谣言,没有真凭实据,不然拿出来,她哪里还能当少奶奶?当个叫花子还差不多。”


“你……跟她有仇?”金环诧异。


“不共戴天。”女子讲了一段编出来的往事:“若不是她,我们家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可惜啊可惜,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说了,若是此刻我有证据,叫她永世不得翻身。”


☆、180、恶语伤人


“本就没有证据的事儿。”金环握着金镯子,沉甸甸的,她在从家为奴为婢,十年也挣不来这一个:“……捕风捉影的事儿。”


“你跟方家没有往来,怎么会捕到这些风?”女子问。


“哪里关我们的事儿啊,都是听命行事,咱们这些下人……”金环说了一半又住口。


“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定然是大奶奶说的吧,她也与方二奶奶有仇?”女子试探得问:“我去求见从大奶奶……”


“胡说什么?哪里关大奶奶的事情。”金环一听要见从大奶奶,吓得半死:“她不知情,你不要告诉她。告诉她我就死定了。”


“那除了从大奶奶,还有谁能指使得动你们两个……”女子不信。


金环不说话,将女子往外推:“没事的话,你走吧,我就知道这么多。”


“你不说我就告诉从大奶奶,我报仇心切,能舍得下银子,也能舍得下命!”那女子恶狠狠的威胁:“都说了一半了,哪里还有能收回去的道理?你若是说全了,我还给你保密,说不全,那大家一拍两散,都倒霉吧!”


金环吓得魂不附体,没想到这人是来套话的,忙道:“说的可当真?真替我保密?”


她与妹妹银环是伺候从大奶奶的,要是被人揭发听别人的命令,可就是“吃里扒外”了。女子暗想,为人奴婢,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谁知道,金环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出一个人:“大爷,是大爷叫我们这么说的。”


从家大爷?他……而且还不让大奶奶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红梅打探完消息,回来如实禀告给何家贤,何家贤却一头雾水——她印象中,几乎从未与从家大爷打过交道,更何谈得罪他!


又仔细想想那些流言,全是借着何家慧的风声起来的,感觉像是无聊的人随口说说,没有要至她与死地的意思。


真是奇怪。


周氏过来看然然,给了一串手钏,晶莹剔透,说是娘家亲戚从云南那边带回来的。


水晶在现代不奇怪,在古代可就金贵了,何家贤推辞了半天,周氏坚决要她收下:“如今啊,过了这些年,我才看清楚,这方家,谁是人,谁是鬼。说来不怕弟妹见笑,我嫁到方家这么久,唯独现在才活得像个人。”


自打周氏怀孕后,那日子就一发冲天,连一向不喜欢他的大爷也对她和颜悦色,煎药喂药擦洗等她伺候惯了的脏活累活都不让干,叫她好好安胎。


方老爷已经将方家一间铺子作了许诺——生个儿子,就划到她名下。


陈氏更是头一回把周氏捧在手里,听周氏说天天闲着无聊,据说把厨房食材采买的差事都分派到她手上——油水又多,又不累,每日只需要一早到厨房点个卯,看看菜色和账目就行。


可以说,周氏在方家,一时风头无两。


方玉珠又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她要被采选进宫了。


当今圣上的皇后薨了已经满了三年,他要重选选皇后了。


顺带,也为那些适龄的皇亲贵族家的小王爷小世子们挑选正妻或者侧室,以彰显皇恩浩荡。


方二老爷的官职恰好是参选范围,方玉珠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


过来跟何家贤诉苦。


当然,也只能是诉苦,毫无别的办法。


“也许你爹官太小,选不上呢?”在何家贤的印象中,看的那些宫廷剧,不都是达官贵人,家世显赫的人家才能去参加采选吗?


“坏就坏在这里,以往我爹这种官职,以前根本就没机会的,又不是圣上选妃,还能给小官吏机会,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还能彰显仁德。这可是跟世子们选妻啊,没有一定的家世是不行的。谁知道今年圣上降低了门槛,把我爹这种小官也划了进去。”方玉珠重重叹气:“早知道就不退婚了,嫁给那个冯一飞,浑了点,到底自由自在,小门小户的,银子够花,又没那么多规矩。”


方玉珠最讨厌的就是规矩,所以才那么喜欢他爹任职的民风彪悍的大西北。


“为啥突然降低门槛?”何家贤关心的是这个。


“这谁会明着说呀,还不是自己猜。”方玉珠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问:“总不就是那些手握重权的权臣,在联姻上面与皇亲国戚强强联合,圣上不满意了呗。逮着我们这些升斗小官,说得好听叫公平,实际上就是分权……”


“那这是要中央集权啊。”何家贤一听就明白了:“这么说,你的机会更大了!”


“可不是吗?所以我才愁啊。若是以前就有先例,那说明不要紧,只是走走过场,毕竟谁不愿意强者更强呢,自然是选好的。可这回是圣上再三嘱托的,到时候定然有聪明人明白圣上的意图,放弃那些达官贵人家的闺女,只朝我们这种身份低微的小女子下手,那可就逃也逃不掉喽。”方玉珠郁闷之极:“哎,都是命啊都是命。”


何家贤也想不出好主意,只能逗弄着小然然,让她稚嫩的笑声,让方玉珠能够稍微开怀开怀。


陈氏叫何家贤去说话。


“二嫂来了?”方玉露一改往日的隔着距离的客气,热情的迎上来:“然然睡了?”


方家上上下下还是挺喜欢然然这个粉团团的小闺女的,当然,除了陈氏。


然然的确是挺好带的,可能何家贤怀孕的时候能吃能睡,她也能吃能睡。


何家贤正诧异她今日的热情,想来是跟从家脱不了关系了。


果然,陈氏丝毫不跟她客气,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跟从家比较熟悉,去打听打听从八少爷有没有定亲。”


从八少爷?那又是谁?


何家贤瞧着方玉露一脸期盼的神情,隐约有些明白,不会就是那日方玉露盯着看的其中一位吧。


打听?她跟谁打听?而且陈氏打听起来,比自己快多了,这么容易的一件小事,不至于还要劳烦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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