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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真相 (17)(2 / 2)

怀了女儿的消息在府里散布了好多天,加上合景,林姨娘都有孕,一时之间,陈氏似乎看谁都是开心喜悦的,对待下人比以往更加宽和,对待子女比以往更加爱护,又是在庵里大开慈铺施粥,救济燕州城的穷苦百姓;也在城墙上往下扔馒头,救济城外不许进城的灾民。


方家的生意得了一段时间调整,也慢慢缓过来,开始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何家贤能明显感觉到整个方家不像之前那样绷紧了神经,而是在陈氏的带领下,所有人都和颜悦色,彬彬有礼,不疾不徐,井然有序。


身子一日比一日沉,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天气也一日比一日热,开始只能闷在屋里大扇子,吃吃东西。


待后来下了两日雨,一天晴,何家贤越发什么都不想干,急忙出去散步。她闷坏了。


在园子里的凉亭,就碰上了同样出来逛的林姨娘。


说起来,林姨娘虽然怀了孕,可整个人瘦弱苍白,无精打采,若是细看,能看出她脸上的忧心忡忡。


“二奶奶来了。”采芳笑着打招呼,又对林姨娘道:“瞧我说得对吧,怀孕了就要多走走,二奶奶就是走得多,胎儿才康健,瞧二奶奶红光满面的,胎儿定然长得很好呢。”


何家贤对采芳的热情很是不适应,笑笑点头表示她的话听进去了。


采芳又说:“二奶奶快劝劝我们姨娘吧,别成天愁容满面的,知道的说她身体不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高兴怀孕呢。”


何家贤忙道:“要做母亲了,心思是很复杂的。生下来意味着负责他一辈子,林姨娘只怕还没适应呢。过段时间,她在你肚子里会动了,你感受到生命的强韧了,所有的担忧就都抛开,只剩下迎接她到来的喜悦了。”


“会动吗?”林姨娘听到这话眼里放出异样的神采来。


“是啊,每天动好多次呢。”何家贤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肚皮上,意图让她开心些。大夫说过,母亲不开心,孩子也不会好的。


“你等一下,多放一会儿。”何家贤喝了一口水,又吃了几粒松子,靠着石桌子坐着。


“啊,她动了,她动了。”林姨娘很是紧张,立刻把手拿开,却又片刻后,重新放上去,瘦削的脸颊上充满喜悦:“她真的在动啊。”


何家贤笑笑,她第一次胎动时,也很惊讶,连带着方其瑞也紧张兮兮的,时不时摸一摸。


后来,就都习惯了,不稀奇。


林姨娘感受了好一阵子,直到何家贤肚子里的小家伙安静下来,才将手收回来,刚才的喜悦一闪而空,越发愁容密布,起身告辞。


何家贤不解,却也不好强留,只得起身相送。


走到台阶下方,不知道林姨娘是不是脚下太紧张,还是刚下过雨台阶还是湿的,她居然一脚踏空,一个趔趄,身子就摇摆晃荡,眼看要摔倒。


何家贤情急之下,无暇细想,忙伸手去捉她衣衫,及时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后一带,一旁的采芳本就急得不行,忙一把抱在怀里,扶住扶稳了。


何家贤用力过猛,反而无法站稳,径直向下跌,手胡乱抓着,像是抓住了谁的胳膊,那胳膊想拉住她,但是没抓紧她的手。


“小心……”


“二奶奶……”


随侍的丫头们纷纷出声惊呼,何家贤眼见着人要肚子朝下扑在地上,心里一紧。


电光火石间,身躯又被谁在后面拉了一下,一只胳膊从她腰间搂住她。她赶紧借着这个助力将头往后一仰,使劲将全身的力气往后栽倒,手下意识的护着肚皮,脚后跟打滑,瞬间就仰面朝上往下滑了四五级台阶,摔在了台阶最底下。


头破血流,腰身硌的生疼。


何家贤蓦地吓得浑身发抖,怕是腰身坎在台阶上了。


一旁的丫鬟们急忙都围上来:“二奶奶,二奶奶……你流血了……”


“红梅被压住了……”


“快去叫大夫……”


“二奶**破了……”


何家贤顾不上什么头破血流,急忙摸摸肚子。


她身子一动,身下便传来一声呻吟。


“啊,二奶奶快别动,红梅胳膊压着呢……”


何家贤这才发觉腰身下压得是红梅的胳膊,立时不敢动。


红梅骨折了。


何家贤后脑勺摔破了,脖子崴了。若不是红梅的胳膊垫那么一下子,只怕会危及生命。


好在林姨娘没事。


汀兰院这下损失挺大。


林姨娘过来致谢时,抽抽嗒嗒泣不成声,既有感动,也有懊恼。


她不敢说,她那时候是故意走不稳的,想要借此机会舍弃这个孩子,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


可自己的孩子没害成,还差点害了别人的孩子。


她很愧疚,也很触动。


谁不知道脑袋摔在地上了死的几率会很大?可何家贤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肚皮朝下去摔,要护着未出世的孩子。


何家贤说,过段时间,她在你肚子里会动了,你感受到生命的强韧了,所有的担忧就都抛开,只剩下迎接她到来的喜悦了。


她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那是她的孩子,她和老爷的孩子。再过一段时间,他也会动的。


她改主意了,她要保护好他。


方老爷重赏了何家贤,毕竟儿子和孙子对比,还是儿子比较重要。


何家贤并没有要什么赏赐,只说同为人母,应该做的。


方老爷便许诺日后有难处可直接向他开口。何家贤只以为是客套话,点点头答应了。


红梅赏了一些银子。


如此,只能待在家里养病。


不过何家倒是传来一个好消息,大姐何家淑生了一个女儿。虽是女儿,可到底破了她不能生养的传言,还是很受夫家喜欢的。


何家贤这才放了心。


方其瑞怒她舍己为人,好几天不理。


何家贤无奈的笑笑:“我没有那么伟大,见她摔倒只是条件反射的去顺手拉她一把而已。完全没料到自己也会被摔倒。我摔倒是意外。”又哄了许久才把方其瑞哄好,且答应方其瑞,日后定然再不会冒险,一点点也不会!


红梅休养的时间里,雪梨来了一趟,磕磕巴巴说了许久,无非是汀兰院现在人手不足,二奶奶若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可以说一声。


被何家贤婉言谢绝。


她越来越不喜欢雪梨了。


还蛮喜欢红梅的。


陈氏带着方玉露、周氏去参加侯府的宴请。


其他的庶子庶女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先前侯夫人下帖子请她们去,不过是侯府私人的面子,爱请谁请谁。


像这样官面上正式的宴请,来的都是燕州城的达官显贵,商贾之家本来不在被邀请之列。


只方玉荷是正经世子夫人,不管是为何两家结亲,可到底是明媒正娶,娘家人自然也是正经亲戚。


陈氏此刻便坐在一干贵妇人中的最下首,脸上笑得都僵住了。


侯夫人在上面,眼神环顾了一周才道:“多谢各位来给小儿庆贺……”说着起身一一介绍各位夫人。


介绍完毕后,侯夫人便去前厅招呼男宾客,留着方玉荷代表她招呼女宾客。


方玉婷早已经自顾自的跟夫人们打成一片,看起来比方玉荷的人缘还要好。


一时之间,认得的不认得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女人们,便开始热络的聊天起来。


陈氏见没人找她说话,坐在那里有些尴尬,却不好主动。


她眼里冒火的盯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坐在侯夫人下首中间位置的方二夫人,带着方玉珠。像是没看见她也在似的,只顾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


在方家,在燕州城,她是手握滔天富贵的财主老婆;可在这种场合,光是那些轻视冷漠的眼神,就能让她如坐针毡。


如今竟然连二夫人也不如!


那些女人们,或许没有她有钱,或许没有她阔绰。可是她们的身份,非权即贵,这不是银子能买来的体面。


那些夫人们却是即便不认得她,也是听说过的,无非就是两个:一是方家好本事,居然能高攀侯府;二是侯府自甘下贱,娶商贾女。


当然,第二项可不能显示出来,毕竟侯夫人在这里。再说,侯府的日薄西山私底下说了好几年了,也说腻了。


便有一位美貌的许夫人走过来瞧着站在陈氏身后的方玉露:“方家小姐也到及笄的年纪了吧。”


“说起来,方夫人可真是本事呢。几个女儿,一个比一个嫁得好。”许夫人眼里的轻视掩盖不住:“想来是方家小姐们有什么厉害的手段,能够拿住男人的心呢。”


这许夫人不过一界乡绅的老婆,那乡绅也不过是仗着祖父在京城做过官,后来告老还乡。虽然已经没落,可到底官宦人家,宗里面论起来也曾经是大族。燕州城又不大,既然人家祖父还没死,那脸面还在,略也要给一些。


这样的身份,最会逢高踩低。论权势基本没有,瞧着手握实权的官宦家族,追赶不上;论财富呢又不够殷实,到底比不上真正发迹的人家,唯有在身份上自觉高人一等,时常拈酸吃醋。


她本算是这里面低等的出身了,瞧着还有不入流的陈氏也在此列,自然要忍不住找一找存在感了。


“妹妹说的是。”另外一位瞧着面生的夫人帮腔:“不然,我可真是想不明白了。她怎么会有资格坐在这里。”


“她是当家主母,当然有资格。”许夫人调笑着:“若不然还有谁呢?好歹也是侯府亲家呀。”


“哦哦,还有二夫人。”许夫人阴阳怪气指着方二夫人:“都是嫁入方家,同人不同命啊。当初二夫人也是一样的身份,无奈人家旺夫啊,方二老爷考取功名,她也就从卖布的媳妇,成了官太太了。”


方家是卖布发的家,据说先祖开始只是一位走乡串户的卖布郎。


“还有一位呀。”那位面生的夫人笑着答话:“你忘了,人家不仅女儿能高攀,连儿子也是高攀的。”


“是啊,说起来,那位何家小姐倒是吃亏了,明明是举人老爷的女儿,当初祖父在京城里也是做官的,偏何夫子眼皮子浅,好好的偏要下嫁,还嫁了个庶子……”许夫人捂着嘴笑起来:“不过方家行善积德,有的是银子。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还少吗?”


两个人一唱一和,奚落了许久,才指着方玉露道:“哎,说起来,不知道哪家的少爷要倒霉了。”


“总有那没骨气的人,银子多了又不烧手,你担个什么心。”许夫人笑着,见方玉珠走来,忙撇下陈氏,迎上去。


方玉珠给陈氏见礼:大伯母。


陈氏人前还是很沉得住气的,哪怕心里恨得都要滴出血来,面上却也是带了笑容:“玉珠。”


“玉珠小姐的婚事是退了吗?”许夫人关切的问:“我娘家还有个侄子,年龄正好相当,长得一表人才……”


方玉珠比方玉露大一岁。


这个许夫人真是讨厌啊。


方玉珠想着,口中却乖巧:“母亲在那边,多谢夫人关心,这些我都不太懂呢。”


她叫上方玉露:“我们去找大姐二姐吧。”


方玉婷正好满场打转,转过来了。


转到许夫人旁边,许夫人急忙上前:“世子夫人,侍郎夫人……”


今日是方玉婷的主场,因此对她又格外殷勤:“刚才我还在和令堂说起呢,说侍郎夫人是个旺夫的命……”


“是吗?”方玉婷冲她笑笑,又过来对陈氏恭敬的一行礼:“母亲……来的客人多,不免怠慢了。”


因为身份,她如今竟比陈氏还高贵些,却愿意像以前一样行大礼,倒是让不少人低声称赞起来。


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近了低声说起话来,倒是比嫡亲女儿方玉荷还要亲热。


陈氏极为满意方玉婷为她扳回的这一颜面,很是配合的人前演戏。


方玉婷的声音却陡然放大了些:“……母亲,女儿实在为难,四妹妹的亲事,哪里就那样容易找三品大员家的嫡出少爷……”


☆、163、嫡庶错乱


陈氏愣住。


“我知道我是庶出,如今却一跃成了侍郎夫人,母亲想让嫡出的四妹妹嫁得比我还好,那是人之常情,可事情实在难办啊……”方玉婷非常为难,面色尴尬:“今日是侯府的好日子,这事情咱们还是私下再说罢。”


方玉婷说完,像是很羞愧的对不起陈氏一般。


方玉荷本来在看顾大局,哪家夫人喜欢喝茶,要赶紧添置;糕点缺了,赶紧补齐……一时顾不上陈氏。


此刻听出端倪,知道这样荒唐的要求陈氏压根不会提,忙过来呵斥道:“妹妹是听岔了罢?母亲有这样的想法,该先跟我说才是。”


“姐姐才是听岔了。”方玉婷捂着嘴格格的笑,只斜眼去瞧着许夫人。


许夫人受了指派,笑着道:“世子夫人到底离得远……”


“离得远不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该先跟我说的。”方玉荷咬紧关键,不理许夫人。


“方夫人又不傻,当然是谁能办到跟谁说呀。”许夫人纠缠不放,一语道破天机:“她可是生意人,惯会做生意的。”


这话就骂了陈氏母女两个了。


骂陈氏精明,见方玉婷有权势了,找她帮忙。


暗指方玉荷是个空架子,没有能力。


陈氏只咬得一口牙都碎了,却还是人前强自忍耐:“侍郎夫人只怕听错了。”


“是吗?那就当是我自己着急,为四妹妹的婚事操心吧。”方玉婷轻描淡写,似乎无法体会陈氏的愤怒,话音一转:“母亲好歇着,我陪州府夫人去打几把叶子牌……”说完施施然走了。


其余的年轻夫人们跟着一涌而上。


陈氏只觉得满身的血液都忘头上冲,气得快要炸裂了。


本想着方玉荷能有些指望,替她跟剩下的夫人们做些解释,方玉婷远远丢下一句:“大姐,州府夫人的衣裳被茶水打湿了,还不赶紧过来……”


方玉荷来不及对陈氏说什么,下意识往那边去了。


陈氏留在原地,气得眼珠子都快烧起来。


方玉露的名声,只怕在达官贵人间,彻底毁了。


高攀!妄想!


这是毁人姻缘的利器。


陈氏与方玉婷势不两立。


当然,这一切何家贤并不知道。作为庶子的媳妇,她是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的。


许夫人口中说的好听,不过是拿何家贤与陈氏的身份作比较。若是与到场的夫人们身份比较,一样没有资格。


一个无官无职的教书匠的女儿也去了,那许夫人一定嘲讽的更加难听罢。


说到底,整个方府,连许夫人的眼都入不了。虽然许夫人自己也不过是没落士族的媳妇而已。


陈氏想起来就恨。


汀兰院的月例便迟了,丫鬟婆子们夏季的衣裳也迟了。


别的院子都有了,她们还穿着春衫,热得难受。


何家贤遣梦梨去问了几次,都说陈氏身子不适,顾不上。


顾的上全府,顾不上一个小小的汀兰院?


她不信。


头上的伤过了半个多月好的七七八八,何家贤便早起去给陈氏请安。


“母亲若是没时间,儿媳可以自己支取银子去做。闲着没什么事。”何家贤动也不动芍药给她上的茶:“再不做夏衣,婆子们身上捂的都要长虱子了。”


陈氏瞟她一眼,懒洋洋道:“等等吧,不急。”


“媳妇却是有点急。”何家贤笑笑,想到周氏透露的那个消息,眯起眼睛,心里作了决定,面上却装作无意:“若是公中的银子走转不开,媳妇能不能自己先垫银子,回头再去账房提呢?”


公中?陈氏几乎惊的要跳起来,却不露声色的打量何家贤。


到底是年纪小不经事,何家贤有些心虚,挥挥手往红红的脸上扇着风:“好热,孕妇就是怕热啊。”


虚虚实实的,陈氏到底拿不准:“我都忘记了,你怀孕了,是该最怕热的。既然如此,那就加急些,这两日你去催一催,二奶奶的衣衫叫她们赶一赶……子嗣为大!”


陈氏对金娘子道。


金娘子也是心里一惊,急忙答应。


何家贤走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金娘子才道:“二奶奶没这个本事,大门大户的开支大了去了,她完全不懂的。”


“但是是巧合,最好是我们想岔了。”陈氏倒是赞同金娘子的说法,却也留了个心眼:“老大媳妇不是老爱去跟她聊天?万一说漏了也是有可能。”


金娘子得了陈氏提点,蓦地想起:“是啊,大奶奶……”


“叫她来!”陈氏怒道:“不成器的混账。”


“哎。”金娘子答应了一声,刚掀了帘子,就在周氏候在门边上。


“大奶奶什么时候来的?”金娘子纳闷:“怎么没人通传?”


“跟弟妹前后脚。”周氏笑着:“我怕打扰母亲说话,叫芍药没通传。”


周氏在陈氏面前还是得脸的,加上又是每日早上必须的请安,是必来的,这也不算逾矩。


只不过今日说的事有关她,不知道她听见没有。


金娘子面色一冷:“夫人正传大奶奶呢。”


“我也有事要禀告母亲。”周氏不再笑,脸比金娘子还冷。


陈氏正讶异周氏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周氏已经“噗通”一声跪下:“母亲原谅,儿媳照看不周,合景,合景……的孩子……没……没了……”


周氏说完,像是小产的是她一般,哭得哀痛不已。


陈氏如五雷轰顶,难以置信,她哆嗦着手指头,指着周氏,几乎要指到她脸上:“你……你说什么……”


周氏伏地磕头不起,也不敢再答。


金娘子却是听清楚了,小声重复:“大奶奶说,合景小产了。”


陈氏瘫在椅子上。


片刻后反应过来,怒喝:“怎么没人禀告,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更。”周氏答道:“媳妇怕扰了母亲休息,这等晦气的事情,也不敢让大爷沾手,因此张罗着找大夫瞧了治了,只一大早就过来禀告!”


陈氏一双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周氏,像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压住了什么东西,到底没有呵斥周氏,扶着金娘子撞撞跌跌起身:“去看看。”


周氏急忙起身去扶,陈氏没有推开她。


合景脸上无半分血色,安胎药灌了几大碗,毫无用处。


大夫诊治了一晚上,也是累的不行,此刻囫囵吃了早饭,见陈氏来了,才摆摆手:“实在无能为力,胎儿太弱了。”


陈氏从大夫口中得了这个确切的消息,只觉得天旋地转,摇摇欲坠,站不稳了。


“等这一阵子过去,大人休息好了,再落胎。时间留久了也会损害母体。”大夫又道。


合景在屋内的床上听了晕了过去。


陈氏细细问了合景这几日的吃食,与什么人接触,到底查不出什么来。只能相信大夫说道:“大爷体弱,孩子是他的骨血化而为成,太虚了保不住是有的,不算稀奇。”


那两个伺候的婆子也毫无破绽。


就连合景自己,落了胎后醒过来,也一直哭着说很小心了,什么都没干。


那只能是自己保不住。


陈氏气得很,却没有处罚任何人,只能郁闷心间。


那些伺候的婆子丫鬟一应全都撤去,合景又成了周氏的陪嫁丫头,大爷的通房。


被赶出去的婆子见陈氏谁也没有迁怒,倒是四处说陈氏的好话“夫人就是宽厚待人……先前的纹桃,沈姨娘,还有那个雪梨,犯了错,不都是么?”。她之前见合景见红,吓得尿了裤子,却被轻轻放过,自然是感恩戴德。


周氏将合景逼在屋里,冷笑着道:“姨娘的梦破了,滋味儿如何?差一点,我就被你踩在脚下了呢。”


合景瞪红着眼睛,怒道:“是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这是你的报应。”周氏狠戾:“若是我干的,叫我不得好死,去给那孩子陪葬。”她发了重誓,又双目圆瞪得瞧着合景:“你怀疑我,我还怀疑你呢。”


合景一愣:“我怎么?”


“我与大爷成亲几年了都没有动静,凭什么你做通房丫头才一年出头,就有了身孕?莫不是你偷人,又怕生出来不像大爷,被人识破,心虚自己落了胎吧。”周氏阴毒的说出口。


自打合景怀孕,她不知道请多少大夫瞧了,都说她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是好生育的模样。


可她偏偏没有!


大爷能让合景受孕,不可能她没有!


大爷一个月能与她有一次就不错了,每次都力不从心。撑着力气到她身上,不等完事就瘫在她身上草草结束。


以前她以为是大爷的问题,可合景的怀孕,让整个方府都私底下笑话她,证明是她的问题。


她却知道自己没有问题。


她思来想去,思来想去,辗转难眠夜不能寐,攸地就想到这个可能性。


合景听她胡乱猜测脸色从白变得青紫,怒道:“大奶奶别胡说!”


“我胡说?”周氏打量着她的脸色,高兴极了:“说的好像我没伺候过大爷一般,他那身子,能有本事让女人怀孕?”


“就是有。”合景梗着脖子。


“别狡辩了。你说,我这个话说出去,别人会怎么想……”周氏笑眯眯的。


合景一听,忙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在地上:“大奶奶,奴婢跟您从小一起长大,奴婢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哪里有那个胆子。”


周氏见自怀孕后,得意忘形的合景如今又重新跪在地上摇尾求饶,前段时间的憎恨消了大半:“那你说,大爷真的能让人受孕?”


合景想到谣言出去后,她可能面临的下场,初夏的炎热的晌午依然打了个寒颤,将她伺候方其宗的法子说了。


周氏震惊的无以复加,半响才道:“我竟没想到……还能这样……”


合景说完后,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瘫软在地。


周氏也没为难她,冷笑着道:“歇着吧,省得人说我虐待你……”


一阵风似的摆着腰肢走了。


像一条发了情的母狗。


合景趴在地上,看着周氏裙琚上方圆润的屁股,不无恶毒的想着。


合景流产的当天晚上,是周氏伺候的方其宗。


方其宗想拒绝,却没有力气。


这种伺候的方式,并不是女人越多越好。他是个男人,有强烈的自尊。


更何况,他还是方家的嫡长子,身份比这府里的任何人都要尊贵!


合景是下人,是奴婢,能这样低贱的伺候他,他愿意接受,是合景的荣幸。


周氏,是她的妻子。两个人是平等的。她用这样的方式,是否认他男人的本能。


方其宗越来越厌恶周氏。


陈氏伤心失望了几天,又送了两个丰腴貌美的女子到了方其宗的屋里。


方老爷并无太多情绪波动,只要林姨娘的孩子还在,他对孙子们的期望较低。更何况,既然能有第一个,也会有无数个。


而且,周氏并不像以往吃醋,百般刁难了,而是由着她们去照顾方其宗的起居饮食。


晚上,就由她一个人伺候。


她不像合景,是方其宗有要求了才去。而是她觉得今日大爷气色看起来还好,经得起折腾,那就要折腾一番。


方其宗有苦难言,却又无力驱赶,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精神越来越差。


耻于对人言。


直到韩大夫晦涩的说明,大爷最近房事过多,精气神耗损的太严重时,周氏才收敛些。


冯姨娘的病越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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