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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真相 (12)(1 / 2)

气?世人有谁对贼客气的。”


说完也不等她发作,立时快步走了。张玉环没料到她突然这样厉害讥讽自己,一时气得跳脚,却又想不到主意,眼睁睁看着何家贤扬长而去。


拐了个弯,何家贤高兴的跳起来,这样直接怼人的感觉,太爽了,简直爽翻了。哈哈,难怪都说,宁做泼妇,不做怨妇。


做泼妇委屈别人,做怨妇委屈自己呀。


相比之下,为了不憋出病来,还是委屈别人罢。


如此尝到了甜头,何家贤一发不可收拾。以前是张玉环没事找事的想尽办法在她面前转悠,给她添堵,现在倒了个个儿,何家贤只要碰到她,不等她开口,立时就转身:“不与想抢人相公的女人走在一起。”气得张玉环眉毛倒竖,脸都变形了。


陈氏听说后,冷笑着道:“老二媳妇本事见长啊。”


张玉环哭诉:“姨妈,再被她骂的我都没脸待下去了。”


“你怕她干什么?她能起什么作用?你抓住老二的心,比什么不管用。”陈氏不以为然。


“可是表哥看都不看我一眼,防贼似的防我呢。”张玉环很是委屈:“本来该我嫁给表哥的,如今却要沦落做妾,早就心里不舒服。可现在妾都做不上,我……我……”


“他防你,自然有不防的人,你不会用些手段?”陈氏宽慰她:“当初本来给你和老二议亲的,你母亲那会儿亏空了家里的银子,急需补救,问你的意思,你是自己愿意停议了此事,嫁与别人,好让你母亲先光明正大提了银子给你备嫁妆。后来你不是嫌那人家的儿子年纪有些大,长得不好看,坚持要退了亲事?你母亲心疼你,也就允了,可谁知道耽搁到现在。说起来,姨妈也是替你可惜的。”


张玉环听陈氏话中有话,无非说是自己挑,咎由自取。当初主动放弃了张其瑞,如今又来要,不关她的事,也不想插手帮忙了。心里一凉,脸上却笑着道:“多谢姨妈提醒,到底还得找母亲想想办法。”


陈氏只笑而不语。


天气越来越冷,风雪越来越大,何家贤便不怎么出门,只窝在屋子里挨着炭火。方其瑞在汀兰院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他的铺子做衣裳生意,冬季里买衣裳的人不多,就闲了下来。反倒是方其业忙进忙出的,据说生意做的极大。


“他这样我倒是有些担心。”方其瑞一面磕着瓜子儿,一面有些忧心:“被人夸了几句,好大喜功起来了。”


“……”何家贤于生意上一窍不通,却也知道好大喜功是个“贬义词”,试探道:“你劝劝他?”


“他听不进去的。”方其瑞无奈的摇摇头:“夫人还觉得我别有用心呢。”


提到这个,何家贤就不说话了。


别有用心这个词,用在方其瑞身上合不合适她不知道,用在她自己身上倒是合适的很。张玉环在方府住了两个多月,中间大大小小也经历了不少事,气没少受,白眼没少挨,居然能厚着脸皮一直住下去,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她不出门,张玉环也不好意思找上来,两下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偶尔想起来,像是堵在心口的一股气,怎么都疏通不了。


傍晚时分,方玉露身边的丫头却来了,遮遮掩掩不肯说话,只说四小姐请二爷去她屋里。


方其瑞不明就里,只是想到这个妹妹甚少有求自己的时候,便起身过去。


方玉露先是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屏退了下人,才道:“二哥,我有一事相求。”她期期艾艾的:“听说二哥的铺子盈利不错?”


“过得去。”方其瑞看着她:“有话不妨直说。”


“呵!”方玉露见方其瑞这般直白,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既然二哥如此爽快,那我也不藏着掖着。”她拿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还有几张银票:“我这里有三千三百两银子,想给二哥以铺子的名义帮我存到钱庄,拿些利息。”


不等方其瑞发问,方玉露自动交代:“燕州城的钱庄都是咱们家的,这是私房钱,我不想让母亲知道。”


方其瑞见这要求并没有过分之处,倒是笑了:“你倒是有些眼光和打算。”


“二哥谬赞。”方玉露笑得爽朗而大方,“多为自己打算总归是没错的。”她笑着道:“还有一桩事。”她微微俯下身:“二哥别怪我多事,玉环姐姐在这里等你呢,她听说你那个小铺子现在生意不好,有计策跟你商讨。”


方其瑞将银子收了,笑着道:“你这银子我帮你存,但是别人的好意就算了。”


“表哥先别急着拒绝我。”张玉环突然从内室走了出来,笑眯眯的道:“这两年我跟着母亲学了一些,冬季里衣衫沉重,成本又贵,所以人们不大爱买,有一两件换洗的也就罢了。可是开春后,春衫轻薄,立时就有夫人小姐们大量采购,这时候就要做准备了,我认识一些商人……。”


“没有那么多银子,不做那么大的生意。”方其瑞对她并没有好脸色,冷哼道:“那铺子并不是我的营生,不过是给爷了提收成的而已,爷没上心。”


“话是这么说,可我听说汀兰院的开支可都靠那铺子的收入。若是能盈利丰厚些,想必尊夫人也会高兴的。”张玉环悠悠的劝,无比诚恳:“我只是一番好意,聊表以前对尊夫人的歉意。”


“歉意收到了,铺子的收益我不过是代管,主要还是掌柜的在维持呢。”他瞧向方玉露:“四妹妹,我是瞧着你为人和气……”


“喝口茶消消气。”方玉露见方其瑞动怒了,讪讪的忙端上茶杯放在他手上:“不要就不要罢,玉环姐姐也别太勉强了。”说着将银子和银票一一清点好,用一个大大的包袱装了:“劳烦二哥了。”


方其瑞说了许多话,也觉得口干舌燥,便仰头喝了茶,也不好意思冲方玉露去发火,毕竟这个妹妹一直明媚温柔,大方得体的,此次只能说是好心办了坏事,当然,肯定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


张玉环也赶紧又给方其瑞倒了一杯茶:“是我自作多情,表哥别生气,我不再提就是了。”


两个人拉着方其瑞说了许多别的话题,眼看着天都黑定了,方其瑞起身告辞。方玉露不好再留,倒是张玉环焦急的很,却又不好说什么。


方其瑞刚走到院子门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燥热,满脸通红,急得把衣裳都解开了。


张玉环面上就带着桃花般的笑容,冲方玉露使一个眼色:“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六百两是你的了,若是问起,我一力承当,说好的绝不拖累妹妹。”


方玉露笑靥如花:“都是自家姐妹,我也是想着成全姐姐的。”说完招来一个丫鬟,将银子收了,两个人蹑手蹑脚从神智已然不清楚的方其瑞身边擦过。


张玉环出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方其瑞,将他往屋里面拖,方其瑞浑身酥软,只觉得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冲去鼻中,无比舒坦,伸手一把抱住,迷迷糊糊的就跟她往房里走去。


虽说是计策,可方其瑞浑身浓烈的男人气息还是搅得张玉环有些心猿意马,她对身边的丫头道:“你赶上四小姐,告诉她先别去请姨妈,先请二奶奶过来,本小姐请她看一场好戏,看看气得死气不死她?”


约摸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玉露冲到汀兰院敲门:“二嫂,二嫂……”


何家贤急忙打开门,见到是方玉露,心里一惊,立时便有不详的预感,急忙问道:“你二哥怎么了?”人是方玉露请的,如今她过来,那岂不是方其瑞出事了。


“二哥……二哥……”方玉露结结巴巴:“二哥……”她羞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或者是说不好意思说:“二嫂还是跟我走吧,看了就知道了……”


何家贤急忙叫上吉祥,又让雪梨去喊和气,披上衣服就去方玉露的院子。


只见门大开着,张玉环倚在床头搔首弄姿得意洋洋,白璧无瑕的胳膊露了半截在外面,身上只着中衣,脖子上和胳膊上露出红红於痕,斑斑点点有好几处,鬓发散乱,珠钗残缺,一副被人凌辱过的模样。


而床的里面,方其瑞正呼呼大睡。


何家贤怒极攻心,明明是方玉露将人叫过来的,怎么如今成了这样的局面。


扑上床去就左右开弓扇方其瑞的耳光,可算把他打醒,一脸懵懂无辜的模样,睡眼惺忪:“怎么了?”不等何家贤发话,又垂下头睡过去:“头好晕!”


何家贤再不济,此刻也知道事有蹊跷,定是被人算计了。无暇细想其中关节与后面的后果,恼怒之极。只听张玉环哭哭啼啼对方玉露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没脸活着了,还请姨妈来给我做主……”方玉露立时去请陈氏。


何家贤冷笑,对着赶来的一脸懵逼的雪梨和和气生财,怒道:“既然要做主,可否容我先问问二爷发生了什么,才知道做什么主。”


张玉环哭得提花带雨,斜了她一眼,不理。


“……请表小姐挪一挪位置。”说着冲吉祥一使眼色:“……避避嫌。”


吉祥早已经气得不行,叫上雪梨,不管张玉环花容失色大声惊呼衣衫单薄,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就径直拖了出去扔在了冰天雪地里。


待吉祥她们折转身,又冲着和气生财二人说:“把二爷先扶回去。”


只是方其瑞昏沉沉的,两个人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从床上拉起,架着往门外走去。刚到院子门口,就见张玉环冻得瑟瑟发抖,在漆黑的夜里,寒冷的风中楚楚可怜,却又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牙关打着寒颤,头上戴着冰花,却不见一个丫鬟在旁边服侍。


方才一怒之下出了口恶气,何家贤瞧着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想到方玉珠的提醒,又陡然想到陈氏正在来时的路上,只怕张玉环此刻越惨,日后得益的就越多,立时脱下身上披着的衣裳,冲上去忍着恶心与厌恶,将她裹得紧紧的:“表妹怎么在此处,我说过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张玉环冷冷的推开她,冻得直打哆嗦:“不要你假惺惺……”


何家贤脱了衣裳,立时也冻得直打哆嗦,牙齿格格直响,只能拼了命的忍耐住,又命生财出去找大夫来。雪梨素来有几分小聪明,立刻也脱了外面的棉背心,紧紧将张玉环抱住,吉祥也上前将她抱住,张玉环立时破口大骂,奈何却动弹不得。


她本意要将可怜发挥到极致,因此身边的丫鬟被她赶走,如今何家贤这边人多势众,一下子就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将不满全都发泄在口上:“你这个恶心的疯子,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拆散我和表哥的大好姻缘,你不得好死你……”张玉环骂的很爽。


何家贤只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瞧着方其瑞还整个人挂在和气身上不省人事,愈发悲从中来,心里酸楚的不行,眼泪就大颗大颗滴在雪地上。


☆、136、强行要抢婚


陈氏到时,远处已经有出来凑热闹的丫鬟们,躲在一边搓着手呵着热气窃窃私语,何家贤正在雪地里衣衫单薄的哭,张玉环被雪梨和吉祥等人用衣裳包裹着。


“姨妈……”张玉环一见着陈氏,刚才恶毒的咒骂悉数收进肚子里,立时泪眼婆娑梨花带雨:“您可要为玉环做主啊,玉环活不成了……”


陈氏路上已经听了方玉露的禀报,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怒道:“都在外面也不怕冻死,还不进屋里去?”瞧着何家贤冻得脸色青紫,牙关错落,想开口话都说不利索,愈发恼火:“老二媳妇也是,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杵在这冰天雪地里?”


何家贤早已经预料到不管如何,没她好果子吃,也不争辩,只哆哆嗦嗦起身,才发觉脚都软了,还是芍药扶着才勉强进了方玉露的屋子。


早有伶俐的丫头们烧了开水给她们擦洗,又拿了厚裘皮来披上,何家贤不管陈氏的发问,围着碳炉先把自己烤暖和些。


张玉环虽说被衣衫裹着,到底里面穿的少,也冻得不行,却忍着不烤火,只哭哭啼啼的要陈氏给她做主,不然就不活了。


陈氏问来龙去脉,方玉露只说请方其瑞来,想把银子存到他的铺子里,后来表姐来了,方其瑞要跟表姐单独说话,她就不知道了。


张玉环听到此节,一个劲儿的冲她使眼色,想告诉她何家贤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到时候查验就知道方其瑞被下了药,这样说不合适。方玉露却没意会过来,张玉环无法,只得先承认了:“姨妈,都是玉环鬼迷了心窍……”


“玉环是真心爱慕表哥的,因此……因此在茶里下了蒙汗药……”张玉环哭得撕心裂肺:“玉环本意只是想能跟表哥单独待一会儿,玉环就离开方府再也不来了。”


“可是……可是……表哥迷糊之际,说也是喜欢玉环的。”说到这里还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就搂着玉环亲热……玉环力气小……”


说到这里,陈氏也听出味道来了,却故作懵懂:“一会儿你下药,一会儿老二不检点……你到底在说什么?”


“玉环是说……”张玉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玉环有错再先,请姨妈责罚,可玉环清白被毁,还请姨妈主持公道!”


何家贤这才听出一丝端倪,张玉环这是说,下药是她不对,可方其瑞就该安安静静呆着,而不是趁机占她便宜,说起来,还是方其瑞的错处更大。


陈氏就起身对着挂在和气身上的方其瑞:“老二?”


方其瑞迷迷糊糊“唔”了一声,又低下头睡着了。


不等陈氏发问,张玉环已经小声解释:“这会儿药效来了……刚才还清醒着呢。”


正说着,大夫来了,女眷回避后,大夫给方其瑞把过脉之后倒是证实张玉环所言非虚:“是喝了点蒙汗药,不打紧,睡一觉就醒了。只是这药到底伤身体,没事还是要少吃……”说着似乎发觉气氛不对,急忙拿了诊金走了。


何家贤在隔间听见,气得要死,张玉环又哭起来:“是玉环不对,只是一点点小心愿,没想到却害了表哥。”


真是好一朵白莲花啊。


何家贤冷笑,却不言语,只等着陈氏裁决。


“事情已经清楚了,玉环虽有不对,但是只是小私心。老二就不对了,该对玉环负责才是。老二媳妇,你选个日子,迎玉环进门吧。女孩子家清白是大事,咱们方府可不是那种没规矩的人家!”陈氏简单下了结论,又出言安抚张玉环:“委屈你做妾了!”


“母亲是否该等二爷睡醒过来再做决定呢?”何家贤见果真如此,若说不是合谋,打死她也不信。


“做决定?”陈氏见她公然当着众人的面顶自己的命令,十分不悦:“他做出畜生行为,我不禀告老爷算是对他好的了。如今玉环愿意给他做妾,你们还想怎么着?真的逼玉环去死吗?”


“老二媳妇,我知道你不喜欢玉环,可如今老二毁了玉环清白,这个责任必须得负,哪里还由得着谁做不做决定!”陈氏厉声道:“你现如今还搞不清楚情况吗?”


“自然是搞不清楚!”何家贤知道若是此时让步,此事露怯,日后只怕真的在方府要被踩到泥地里去:“两个当事人,如今只听其中一位的一面之词,母亲是觉得搞清楚了事实吗?若真如表小姐所说,二爷自然对她负责,若是不是呢?”


“怎么不是?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二嫂你不也是亲眼看见的吗?”方玉露开口:“这事情虽说我做的不对,不该让二哥无缘无故跟表姐多待,可是也不能就真的毁了表姐的清白啊……传出去表姐真的没办法活了。”她身上的被撕烂的衣裳,还有脖子胸脯间的手印,的确是男人所为。


“既然如此,那就更该等二爷醒了再做决定!”何家贤也强硬起来:“二爷并不喜欢表小姐,跟我说过许多次,若是我趁他睡着做了他的主,只怕到时候不好交代。母亲真的要为表小姐主持公道,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太着急的话,我怕我不好想!”


这话说的陈氏脸色一青:“你什么意思?敢公然顶撞我?”


“儿媳不敢,儿媳就事论事,即便是父亲在此,我也是这么说,一字不改。”何家贤不卑不亢,瞧着张玉环:“我敢对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表小姐敢吗?”


张玉环有些心虚的瞧了她一眼,立时硬着头皮道:“有什么不敢!若是我撒谎,就让二爷拆穿我好了,我绝不缠着!”


“好!还算有些胆量。”何家贤听了她的话,笑着对陈氏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如此,我先带着二爷回去了,等他一醒就立刻来回了母亲,再请母亲定夺。”又看一眼张玉环见不得人的模样:“表小姐也赶紧收拾一下吧,免得等一下更难看。”


张玉环气的咬牙切齿,怒道:“要你管?你等着,总有一天叫你跪地求饶,而这一天马上就要到来了。”


何家贤没理会她的叫嚣,径直转身走了。


待回到汀兰苑,何家贤瞧着睡在床上跟死猪一样的方其瑞,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扑上去用枕头捂着他的脸就胡乱捶打,一面捶一面不甘心:“叫你惹事,叫你上当……气死我了……不省心的东西……”


方其瑞毫无知觉,只呼呼大睡着,若非何家贤怕把他捂死了,时不时拿开枕头给他唤气,只怕就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等等!电光火石间,何家贤脑海中灵光一现,又探探方其瑞的气息,真的是沉重而踏实。既然这蒙汗药威力这么强,怎么方其瑞喝完不是立刻就人事不省,还有空去轻薄张玉环?


思及此,叫了和气来,请他去把燕州城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请过来瞧瞧。不多时,韩大夫便过来。


何家贤本意不是想惊动他。他与方其瑞交情不错,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到底让方其瑞以后怎么见他?只是韩大夫恰好在府里给方其宗把平安脉,撞着和气,就过来了。


韩大夫瞧了瞧方其瑞的模样,笑着道:“这是吃了蒙汗药了?”


何家贤点点头,后又狐疑的摇摇头:“韩大夫能不能莫问事情缘由,只再帮二爷瞧瞧,除了蒙汗药,可还吃过什么别的东西?”


韩大夫把脉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道:“脉象上来看,就是蒙汗药,药下的还挺猛。”他受了何家贤的嘱托不问缘由,因此只说表现。


何家贤犹自觉得不对劲儿,忙问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能够看看二爷有别的什么症状吗?她才不信张玉环勾结方玉露,就是为了给方其瑞下蒙汗药让他睡觉,然后说一个呼呼大睡的人趁机轻薄了她?太好笑吧。


韩大夫想了想,伸手在方其瑞脉门处使劲按了按,又掰开他的眼眶认真瞧了许久,这才重新把脉,好一会儿才偷笑着摇摇头:“二爷在蒙汗药之前,还中了些许媚药!中了媚药人会发情,因此二爷的眼眶充血,脉门处血脉贲张,后来又下去了。”


何家贤整个人呈现出懵逼状态,实在搞不懂张玉环在搞什么飞机。你想要睡方其瑞,下媚药也可以,怎么下完媚药还要下蒙汗药?这真是……


韩大夫顺便给何家贤把脉,倒是情况较好:“二奶奶身体调养的不错,可以着手怀孕了。”


何家贤顿时囧的脸红,下意识瞧一眼方其瑞,对方睡得昏天暗地,顿时无名火又起来。


好生送走韩大夫,何家贤与吉祥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搞不懂张玉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切只有等方其瑞醒来再说。


挨到半夜三更,方其瑞才醒过来,到底是觉得欲火焚身,搂住睡在身侧的何家贤就是一顿好亲热,何家贤嫌恶的推没推开,赌气道:“你别碰我,你去碰你的亲亲好表妹吧。”


“我碰她干什么,她又不是我娘子……”方其瑞厚着脸皮凑上嘴去亲她的脸:“她也没你香。”


“没我香你还亲她!”何家贤想到张玉环那衣不蔽体的模样就气的慌。


“我亲她了吗?没有吧。”方其瑞使劲回想着,想了半天才道:“我没亲她,她要亲我。”


“那我也嫌弃你!”何家贤扭过头,背对着他。


“嫌弃什么?我又没让她得逞。”方其瑞绞尽脑汁:“她是想亲我来着,我打了她!”


!!!何家贤一头黑线,却又莫名的窃喜:“你打她?”


“是啊,给爷下药,爷能不打她?”方其瑞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一切。


走到门口发觉身体燥热时,他就已经明白过来,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常年混迹于花红柳绿中的他,几乎是秒懂了张玉环的意图。张玉环贴上来时,他走了几步,发觉张玉环就将她的手差点摸到他裤裆里,便随手一掀,把她掀翻在地上,张玉环不屈不挠又贴上来,他索性就胡打乱踹……


何家贤只听得目瞪口呆,全然已经傻掉了。那张玉环那破碎的衣裳,身上的印记,不是亲热造成的,而是被打了?


不像啊不像。何家贤摇摇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后来身子越来越热,我就越想你,然后她又给我端来一杯茶,我正热的无法,端起来就喝了,人才舒服一些,就觉得好困……”方其瑞满不在乎:“说破天去她也理亏,不用理她。”


“可我就是不放心。”何家贤想着陈氏的那个态度,暗道只怕陈氏要借这个机会势在必行了。却又觉得好笑,只怕张玉环是想着借媚药与方其瑞玉成好事,谁知道方其瑞打的她受不了了,又不能放他回去功亏一篑,只能又用蒙汗药把他放倒了,再来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反正也没别的人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先歇息吧。”方其瑞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为父可是为你守身如玉了。”


这倒是值得嘉奖的。何家贤心情好些了,方其瑞说的没错,只要他不背叛她,其余的事情,都是浮云。


果然,翌日一早,陈氏便将她二人请了过去,张玉环已经换了装束,仍旧是那个莹莹柔弱的美人,只是何家贤看见她,从以前的讨厌,变成了恶心。


“老二,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陈氏先问方其瑞。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其瑞摸摸头:“我睡到早上,家贤才与我说明事情原委,我根本一点儿都不记得。”方其瑞自然不会承认打过女人,若是打过,说明他中了媚药时神志清醒,一般人根本就不会相信他没碰过张玉环。


那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氏便笑着道:“怎么会不知道呢,玉环可都跟我说了,她说你喜欢她……”


“说来惭愧。”方其瑞也笑眯眯的,“我喝了四妹妹一杯茶,就睡着了,人事不省,后面的事情要问四妹妹和表妹才知道。”


☆、137、恶毒狠心思


何家贤瞧着方其瑞面不改色的撒谎,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练成这般厚脸皮,喜怒不形于色。


当然,陈氏的那种就算了,那已经叫城府太深让人害怕。


果然,陈氏脸上也是笑眯眯的,根本不觉得方其瑞讽刺的话有什么难听,捂着帕子道:“那会儿只有你和玉环两个人,她已经同我说了,老二媳妇呢,你也看到了。依我看,莫不如找个忌日就纳她进门吧,我这边也已经让人请了你姨妈过来,待会儿咱们就商量。”


何家贤没想到陈氏已经一口咬定必须要纳张玉环为妾,不由得急了,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方其瑞一把握住:“夫人真是好笑,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要纳她进门呢?”


陈氏还是笑眯眯的:“你既然不知道,玉环知道,那就该听她说的。她说,她已经与你……”


“一面之词,夫人也不考证?”方其瑞笑得愈发张狂:“或者说,夫人巴不得赶紧把她送到我屋里?”


“放肆!”陈氏率先绷不住,“你怎么如此没有担当,坏了女儿节的名节,还敢嬉皮笑脸不当回事。”


张玉环在一旁配合的道:“姨妈,我不活了……”哭天抹泪的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何家贤瞧着几乎要作呕,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惺惺作态,偏陈氏还在一味抬举她:“你瞧瞧你干的好事!你父亲回来,饶不了你。我若不是想要护着你,顾全方家的名节,怎么也要等你父亲回来,再与他说道说道。”


“那就等父亲回来吧。”方其瑞满不在乎:“无需夫人这样费心周旋遮掩。我没做过,自然不会承认。”


陈氏气的语结,往后重重靠在椅背上,哆哆嗦嗦的指着何家贤:“你呀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二爷就算了,他就是这副德行,你呢,把你娶回来是叫你贤惠淑德,好好带着老二上进,如今竟然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还不赶紧的替她张罗,难道真等老爷回来打断他的腿!”


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真是失策啊失策,你素有才女名声,怎么连贤淑二字都不懂?真是愧对方家!”


何家贤只冷笑一声,也不还嘴,也不动弹。


陈氏一拍椅子扶手:“反了你了,还真的要等老爷回来?他素来不喜欢老二,你是铁了心要害你家二爷挨打了是吧。赶紧的,别等老爷回来!”


“母亲莫急,二爷既然犯下这样的大错,就还是等父亲回来再说吧。”


陈氏没想到何家贤也这样强硬,正要说话,大陈氏已经从外面不等通报就闯进来:“我看你们是串通好了,想欺负我们张家!”


陈氏一见姐姐来了,急忙起身迎接,又找了座位给她,上茶等一系列事情忙完了,才坐下不做声,只让大陈氏说话。


“我们张家在燕州城也是叫得出名字的,不是那种一穷二白没有规矩的人家。玉环虽说不是我亲生的,可这些年养在我膝下跟亲生的没有两样,断不容你们这般欺负!”大陈氏一来气场全开,说话掷地有声,张玉环早在她现身坐下之时,就已经扑到她怀里叫一声“母亲”,嘤嘤哭泣。


大陈氏根本不理她,只板着脸义正言辞:“若是二爷不认,玉环,你也不用回张家了。”


这话里威胁的意思很明了了。何家贤见方其瑞一言不发,也只能跟着一言不发。


大陈氏却不允许他们二人沉默:“……既如此,就派人去请妹夫回来定夺罢。”


便又有人去请方老爷。


方老爷听说大陈氏也在,倒是很重视,进门就怒斥一句:“孽障!”


方其瑞却是无论大陈氏怎么跟方老爷痛陈他的罪状,都是一句“我睡着了,不知道。”


张玉环也不敢说给方其瑞下了媚药,如此就是她动机不纯了,一辈子被人轻贱不说,还会连累张家的名声,昨日的事情再也说不清楚了。她若是说下的媚药,那蒙汗药又是怎么来的?那可是大夫当着众人的面诊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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