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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最后加了一段,看过的朋友可以重新翻一下。 (2)(1 / 2)

,奉与南宫珏,“父亲,请用茶。”


南宫珏接过茶盏,凑在唇边吹了吹水面的浮沫,喝了口,言简意赅说了声“可。”而后从仆人手里拿过两个封红,给了他们一人一个。


夏浅汐膝行至顾氏跟前,也奉了茶,道:“请母亲用茶。”


顾氏接过喝了,封了红包给他们,问向南宫弦,“后日归宁的礼可备好了?”


南宫弦道:“回禀母亲,儿子早早备好了。”


顾氏颔首,跟丫鬟吩咐了一句,招呼众人去饭厅用早膳。


用完膳,顾念生亲热地拉夏浅汐去花园的亭子里说话,南宫弦碍于姑娘家的隐私不好旁听,只好先回去。


在书房看了两卷书,正想差人去叫夏浅汐回来,随风叩门入内,行礼道:“爷,五皇子殿下来了。”


南宫弦铺了一张宣纸,用纸镇压住,提笔蘸墨,懒懒道:“让他进来吧。”


“你说说你,本宫好呆是个皇子,旁人见了我,哪个不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你倒好,见我来了,不去跪迎也就算了,还摆这么大的谱,把本宫置于何地!”宋承启进来就怨气滔天地一通数落。


南宫弦神色一贯地淡然,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宋承启知他脾性,兀自撂袍落座,半晌未发一言。


“找我何事?”南宫弦写了两行字,从纸上抬起头,问道。


宋承启沉吟一刻,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和一幅黄绢,丢到桌案上,反手置于唇边,笑得贼兮兮,“这是本宫命人寻的一个药草方子,专治肾气不足,精关不固之症,你每日煎服两剂,一月下来,保准……有奇效。”说着跟他挑了挑眉,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


这人神色微妙,南宫弦不由起疑,悬腕的手顿住,他放下笔,捡起宋承启的那张纸,打开一看,尽是些人参、鹿茸、枸杞、五味子之类补肾回春的药,再看那黄绢,上头工笔彩绘男女裸程交接,各种姿势,不堪入目。


宋承启嘿嘿一笑:“将此春画放于床头,夜深人静之时,与你那世子妃共同翻阅,可增趣助兴。”


“拿走你这污秽之物。”南宫弦脸色铁青,冷眼看他,“本世子不需要。”


宋承启好言相劝:“你就别逞能了。估摸你也知道,昨晚我跟索索去你婚房外头听了壁脚,那什么,都知晓啦。”


南宫弦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鼻翼翕动着,显然是动了大怒。宋承启仍旧不死心,苦口婆心地絮叨,南宫弦一气之下,将药方和黄绢撕了个稀烂,沉声喝道:“给我滚!”


“好心当成驴肝肺,叫你不举。”宋承启气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南宫弦霍然站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攥得骨节泛白,嘎吱一阵脆响,宋承启心里叫了一声不好,在他动火之前赶紧溜之大吉。


随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脸阴沉的南宫弦,僵立案前,周身旋着一层冷凛迫人的威压。


随风心里打了个寒颤,上前小心禀报:“爷,军营那边传来密报,是有关端王的。”


初冬时节,温风和煦,天气还很暖和,修韧翠竹与嶙峋怪石点缀在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矮篱笆围就的花坛里,大片红艳艳的月季开在枝头,翠蔓红花,泼泼洒洒,仿佛还是春意融融的大好辰光。


夏浅汐微笑看着坐在对面讨好卖乖的顾念生,佯作诧异道:“原来姑娘就是阿弦的表妹,妾那日未曾识得,若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那日我们刚来京城,路过点妆记那个胭脂铺子,就好奇进去瞧了瞧,没想到竟是表嫂家里开的,念念与表嫂真是有缘呢。”顾念生眉眼弯弯,笑得天真可人。


“原来如此。”夏浅汐微笑颔首,也不戳破。


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顾念生凑近些,几番踌躇,羞涩开口:“表嫂,念念深居闺中,对床笫之事一无所知,亦十分好奇,故而想请教一下表嫂,女儿家,嗯,第一次是怎样的?痛不痛?表哥待你如何?”


她一连抛出这么几个问题,倒叫夏浅汐有些哭笑不得。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想与她交好还是怎样,她都无法对她坦怀相待。


毕竟,看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顾念生喜欢她的表哥,单凭这一点,她就得对她防备些。


夏浅汐面露难色,“这种事情可不好摆在明面上说呢,表妹到时就知晓了,况且宣平侯夫人就表妹这么一个嫡亲女儿,婚前定会好好教导一番的。”


“念念嫁人还不知何年何月呢,母亲那里我怎么好去说这些,表嫂年纪与我相仿,问起来不会太过尴尬。”顾念生扯她的衣袖,柔声撒娇道,“表嫂,你就告诉念念嘛。”


夏浅汐被她缠得无计可施,子栗抬眼瞧见南宫弦负手朝这边走来,忙欠身福礼,“世子爷大安。”


夏浅汐与顾念生也起身向他施礼。


顾念生一脸灿笑,上前想去挽南宫弦的胳膊,南宫弦却向一旁让了让,走到夏浅汐身边,执起她的手,转脸道:“我与世子妃有话要说,你们都下去。”


这个“你们”当然也包括顾念生。


子栗与子姝行礼退下,顾念生虽然不满,但也不好在表哥面前发作,小嘴撅了撅,任由丫鬟莹儿扶着离开了亭子。


“找我何事?”两人沉默对望半晌,夏浅汐微笑问道。


他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严肃,但她知道,他的心是热的,至少对她是热的。


南宫弦将她揽入怀中,温和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等会要去军营,晚上估计回不来,你一个人睡,没事别去前院。”


夏浅汐从他怀里抬头,望着他深若浓墨的双眸,眉间隐现担忧,“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何时回来?”


“军中有些要事需要处理,我会尽快回来。”南宫弦吻了吻她的发顶,吁了一口气。


抱着她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安稳的感觉。南宫弦动了动,将她拥紧了些,“我骑快马过去,加上路上的行程,满打满算也就两三日,保证会在归宁之前赶回来,乖乖在家等我。”


“好,你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夏浅汐帮他理理衣襟,“别看这几日艳阳高照的,夜里却是寒冷,要多带件厚袍过去,我这几日空闲,帮你做几件冬衣……”


“汐儿。”


夏浅汐嗯了一声抬起头,南宫弦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没套到话的顾念生跟丫鬟站在花园一角,遥遥望着凉亭里耳鬓厮磨的两人,气得柳眉倒竖,“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表哥就这么喜欢她?”


莹儿一边帮她顺气儿,一边道:“小姐当心气坏了身子,为她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不值当的。”


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稍稍填补了心里的嫉恨,她堂堂宣平侯府嫡女,高贵得起,从容得起,才不会被一个低贱小民给踩了下去。想到此处,顾念生扬起一张脂粉俏脸,唇角勾起一个明丽的笑,“莹儿,咱们走吧,该给姑母请安去了。”


南宫弦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夏浅汐回了北苑他们的住所,午时前院的人来叫她去用了午膳,饭后宣平侯与夫人还有世子启程回通州,顾氏舍不得顾念生,便留她小住几日。


送走宣平侯,夏浅汐去库房挑了一匹绸缎,跟子栗绕了几把丝线,在院中消磨了一下午。


晚膳时南宫珏不在,只她和顾氏、顾念生三人吃饭,那姑侄二人席间其乐融融,顾氏看也没看她几眼,只顾跟顾念生说笑。


亲疏立现。


晚上夏浅汐早早睡下,子栗睡在外间的榻上守夜。半夜下起了雨,雷声轰隆,夜风吹开内室的一面轩窗,冷雨飘进来,惊醒了浅眠的夏浅汐。


“小姐,外面下雨,把你吵醒了。”子栗进来关上窗子,打了一盏油灯过来。


“这场雨过后,天就该冷了。”夏浅汐坐起身,叫子栗端来一碗热茶喝下,重新躺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不知道军营那边棉被厚不厚,夜里会不会冻着。


夏浅汐不禁笑了笑,他才离开不到一日,就开始想他了呢。


翌日清早,夏浅汐起身梳妆,去前院给顾氏请了安,用过早膳就回来了。


刚坐下没多久,前院的一个嬷嬷过来给她行礼,“世子妃,夫人请您去花园一趟。”


“母亲可说为了何事?”夏浅汐随口一问。


这嬷嬷穿着打扮不似寻常下人,看起来十分世故老练,应是在府里做久了又很得脸的。果然见她圆滑笑道:“夫人没说是什么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过问,您还是早些去,别让夫人久等了。”


夏浅汐点头,给一旁使了个眼色,子栗摸了个荷包给嬷嬷,嬷嬷掂在手里,脸上立时笑成了一朵花,在路上趁无人的时候悄悄跟夏浅汐道:“表小姐也在,不知道跟夫人说了些什么,夫人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夏浅汐心里有了底,微点了点头,“多谢嬷嬷。”


花园的凉亭中,顾氏正坐在桌前,顾念生在身后为她捶着肩膀,见夏浅汐来了,脸上也没有多余的笑,“昨日虽下了雨,今日依然阳光明媚,闲来无事,就想着叫你过来喝喝茶。坐吧。”


“多谢母亲。”夏浅汐行礼,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顾念生笑着提议道:“听说表嫂茶艺了得,还曾与别国的一位茶师赢过斗茶大会的头彩,可否请表嫂指教一二?”


夏浅汐谦虚道:“泡茶只是些微末小技,听闻表妹琴棋书画样样了得,妾哪敢露拙。”


顾氏闻言神色微变,接过顾念生为她剥来的果子吃了,道:“姑娘家还是像念念这样,居于闺中,修身养性的好。”


言下之意,抛头露面,斗茶竞技,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事。


夏浅汐怎会领略不到顾氏的意思,只好赞同颔首,“母亲说的是。”


几个丫鬟捧来茶具,摆在凉亭中的另外一张石桌上,退在一旁。


“表嫂请吧。”顾念生道。


夏浅汐只好起身过去,坐在桌前,行了个茶礼,“妾献丑了。”


水是烧好的滚水,火候掌握地恰到好处,夏浅汐执壶烫盏,接着点茶、分茶,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未几,茶汤幻化一幅鱼戏莲叶图,顾氏瞥见,眼里浮现兴趣。


顾念生拍手叫好:“表嫂的茶艺真是出神入化,念念领教。”


分茶完毕,夏浅汐端起托盘,向顾氏奉茶。还未走至近前,她的腿上突然被硬物击中,身子猛然前倾,眼看着茶盏向上方高高抛起,托盘就要脱手,夏浅汐一把捞回托盘,身子轻巧一转,用托盘稳稳接住茶盏,茶水未溅出一滴。


跟变戏法儿似的。


学了这么久的茶,这点子奉茶的花样早就驾轻就熟,如果还败在上一世的阴招里,她就白活这一回了。


夏浅汐唇角衔着恬静的笑意,欠身奉上,“母亲,请用茶。”


顾念生不着痕迹地皱皱眉,顾氏接过茶盏,呷了口,算是满意道:“尚可。”


不远处的假山后头,一个小厮鬼鬼祟祟地朝那边望了一眼,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突然跳下来的随风扳住肩膀,押进侯府的暗室。


“说,是谁派你陷害世子妃的?”随风质问道。


这小厮是府里的,知道世子爷这些影卫的手段,没用逼供就自己招了,“大人饶命,小的如实禀告。”


作者有话要说: 春困秋乏夏打盹,贴秋膘的季节不要忘记补水。


推荐一个很好喝很家常的汤:西红柿牛肉汤。


做法:1.牛肉切块或切条,焯水后,与生姜一起翻炒,放点料酒去腥。


2.将炒过的牛肉放入电饭煲或者专门煮汤的锅子里,加入切好的番茄一起煮至软烂,中途加盐调味,不用加其它调料。


ps:有番茄打底的汤都很鲜,怎么做都不会难喝。


炒土豆丝的时候加几片切好的番茄一起炒,会很好吃,当然,酸辣土豆丝就不用加番茄了。


也可以做土豆番茄牛肉汤、胡萝卜番茄牛肉汤的,想吃可以试一下。


☆、清白


“茶喝过了, 说正事吧。”凉亭里,顾氏放下茶盏,向一旁道,“张嬷嬷。”


“是。”张嬷嬷向她行了一礼, 招呼两个年长的婆子,指着夏浅汐身后的子栗道, “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拿下。”


子栗闻言浑身打了个激灵, 一声“小姐”还没说出口,就被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粗使婆子按住左右肩膀, 押到顾氏面前跪下。


夏浅汐心头一凛,忙站起身,向顾氏行礼:“不知我这丫鬟犯了什么错事, 惊动母亲亲自审问?”


顾氏转脸眼看向凉亭外头的景致,一副不屑于顾的样子。


张嬷嬷一脸威严道:“回世子妃的话, 您与世子爷新婚那晚,府上查夜的下人查到随风护卫与您的这个丫鬟都不在房里,两人过了子时才回房,在那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想必世子妃也能猜得到。”


“奴婢也查过,这个丫头那晚不当值,侯府她是初来乍到, 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何处去?除了偷偷摸摸与人幽会还能做什么?”


夏浅汐看向跪在地上的子栗,见她目光飘忽, 咬唇不发一言,心里便也略知大概。


子栗惯来烈性,口齿又伶俐,若非确有其事心中有鬼,此时定会极力为自己辩白。


夏浅汐跪下,看了袖手旁边的顾念生一眼,向顾氏道:“子栗与随风的事儿媳也是知晓的,念在初犯,请母亲从轻处置,儿媳日后一定严加管教。”


她与南宫弦成亲已有两日,此事早不说晚不说,偏要等到南宫弦去军营的时候说,顾氏一向疼爱顺从儿子,从不过问他手下的影卫,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旁煽风点火。


原是子栗犯错在先,如今只能服软求情,希望顾氏看在南宫弦的面子上,能放子栗一马。


顾氏面色不悦:“你既嫁进侯府,出嫁从夫,陪嫁丫鬟自然也算府里的,这刚来没两日就出了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说出去岂不落人笑柄?若不严惩,日后人人效仿之,侯府颜面何在?”说着摆摆手,“这个丫鬟不守规矩,掌嘴!”


夏浅汐温言求情:“此事关系到阿弦的影卫,请母亲三思。姑娘家脸皮薄,掌嘴没个轻重,若是打得脸歪牙落的,让她日后怎么嫁人呢。”


子栗咬咬牙,叩首道:“夫人明鉴,此事全是奴婢的错,小姐毫不知情,奴婢甘愿受罚。”


“哼!”顾氏气得一拍桌子,“少拿阿弦压我,区区一个低贱丫鬟,我还治不得了!”


“姑母您且消消火。”顾念生抚着顾氏的背,为她顺气,“表嫂都说了,她知晓随风与这个丫头的事,想必半夜幽会这事做过不少,说不定已经……”说着她突然捂住嘴唇,一副大为吃惊的表情。


“念念倒是提醒我了。”顾氏吩咐道,“把这个丫鬟拉下去,让隐婆验验身子,若是做过苟且之事,打一顿撵出府去。”


“夫人饶命,奴婢是清白的,奴婢不要验这东西……”子栗脸上挂满泪痕,叩首不迭。


夏浅汐复又求情,顾氏置若罔闻,只能眼睁睁看着子栗被两个婆子带下去,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阵提心吊胆过后,子栗被带回来,几缕碎发遮住半张如玉粉面,发髻松松歪着,上头的碧玺珠花崩开几颗,狼狈地坠着。


隐婆在顾氏耳边说了两句,顾氏摆摆手,让人退下,看向跪在地上隐忍啜泣的子栗,不耐地道:“掌嘴十下,降为末等丫鬟,贬去浣房。”


“母亲,子栗是我的陪嫁丫鬟,与我感情至深,还望母亲开恩,饶恕她这一回吧。”夏浅汐伏在顾氏脚边,叩首求情。


顾氏看着她,想起儿子那张冷峻的脸,有些为难。


顾念生怕顾氏心软,将此事风淡云轻地揭过,忙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个丫头拉下去。”


“且慢。”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从花园那头传来,只眨眼的功夫,随风就疾步来到凉亭外头,在台阶上跪下,“启禀夫人,世子爷已将子栗许配给属下,是属下不守规矩,在成亲之前悄悄约她见面,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属下愿代子栗受罚。”


随风是南宫弦的贴身近侍,若是罚了人……顾氏最怕惹儿子不高兴,于是和缓了神色道:“既然是阿弦做主赐下的,那便罢了。”


顾氏都发话了,顾念生也不敢再拿乔,只好作罢。


“多谢母亲。”夏浅汐叩首致谢,主仆二人互相扶着起身,随风也退了下去。


丫鬟莹儿轻轻扯了扯顾念生的衣袖,顾念生眸中闪过一道亮光,不动声色地给张嬷嬷使了个眼色。


张嬷嬷会意,向顾氏道:“夫人,奴婢这里还有一事禀告,是有关世子妃的。”


“哦?”顾氏诧异,“何事?”


“奴婢昨儿个早上去少爷房里铺床的时候,没有发现圆帕,床单上也没有落红,还请世子妃给个说法。”


顾氏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垮下来,疑惑看向张嬷嬷,“昨儿个没见圆帕,怎么到现在才禀告?我对你一向信任有加,许多事情都放心交由你去做,你没提起此事,我便以为没有意外,就没再过问。”


张嬷嬷回道:“回夫人的话,因为那晚少爷喝了不少酒,昏睡误事没有跟世子妃圆房,也是有可能的,奴婢怕冤枉了世子妃,故而未将此事禀告给夫人。”


“那为何现在摆出来说了呢?”


张嬷嬷道:“因为奴婢听了外间的一个传言,说世子妃与少爷成亲之前,曾与一个叫荀染的茶师险些定下亲事,奴婢还听说,两人从去岁斗茶大会上相识,荀染的染溪堂就开在世子妃家的茶叶铺子旁边,世子妃婚前经常与那荀染走动,数次去染溪堂后院与他私会……因此奴婢怀疑,世子妃早在婚前就已非清白之身。”


“你血口喷人!”子栗高声反驳,“小姐与荀公子见面不过两三次,都是奴婢陪同,奴婢可以作证,小姐与他从未做过越矩之事。”


“你一个不知检点的贱蹄子说的话何人能信。”张嬷嬷冷哼一声,“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子栗不甘落了下风,瞪着眼睛剜向张嬷嬷。


“没想到表嫂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亏得念念这么喜欢你,把你当做亲姐姐一样敬爱。”顾念生摇摇头,一脸失望,“莫不是表哥在洞房之夜发现表嫂并非完璧之身,一气之下,才会在新婚第二日去军营吧。”


顾念生边说边观察顾氏的神色,见她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心里是说不出的喜悦,面上却不露分毫。


姑娘家成亲前就没了清白,就算是给了自己的夫君,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是不是给了表哥,谁知道呢。


隐婆那里稍微做点手脚,只怕也说不清了。


夏浅汐今日别想完整地回去。


想到此处,顾念生抑制不住地挑起嘴角。


顾氏来来回回看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头疼不已,问夏浅汐:“你说,你跟那个茶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浅汐无奈叹口气,她在来这之前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只好向顾氏跪下,竖起三指:“儿媳对天发誓,与荀公子只在生意上打过交道,绝无苟且之事。新婚那晚,阿弦确实喝醉了,我们早早就歇下了。”


“这么说来,你还未与阿弦圆房。”顾氏忧心道,“为证你的清白,便让隐婆验上一验,若你还是处子之身,就不怕被验身。”


“不。”夏浅汐蹙眉,“儿媳好歹是阿弦的世子妃,怎能因如此捕风捉影之事,随便让人验身。”


“为了阿弦和侯府的颜面,不验也得验。”顾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来人,将她押进密室。”


顾念生微仰起脸,面露得色。


“谁敢!”


众人回头,只见南宫弦阔步走来,俊逸的脸上蕴着一丝薄怒。


顾氏心头一颤,慌忙站起身向他走去,有些心虚道:“阿弦,你不是去军营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宫弦冷声道:“我不回来,你们要把我的世子妃如何?”


“表哥。”顾念生恶人先告状,“表嫂在婚前与别的男子有染,姑母让人验她的身,也是为了你和整个侯府着想。”


“我相信汐儿。”南宫弦额头的青筋暴跳,极力压制怒意,“以后再让我听到半句诬陷汐儿的话,休怪我六亲不认。”


说罢就拉着夏浅汐回了北苑。


子栗进门就跪下,哭着道:“小姐,都是我不好,连累小姐受了这份莫须有的侮辱。小姐,您打我吧,骂我吧,打我一顿,我心里会好受些,千万别赶我走。”


子姝也跪下帮她说话:“子栗姐姐一时糊涂,绝无害小姐之心,请小姐明鉴。”


夏浅汐被这些糟心事折腾半日,有些疲累,坐下接过南宫弦递来的茶喝了口,才道:“子栗,出了今日这事,你的名声算是尽数毁了,你老实说,你还愿意嫁给随风吗?”


“子栗犯下大错,小姐还关心我的婚事,奴婢难言感激。”


南宫弦给夏浅汐续了茶水,道:“汐儿问你什么,只管回答便是。”


“是,爷。”子栗抹抹眼泪,“奴婢愿意嫁给随风。”


夏浅汐绽开一个笑颜,“你在我身边服侍多年,忠心耿耿,我自待你与子姝分外不同。今日,我就替你们世子爷做了这个主,将你许配给随风,你刚及笄,年岁尚小,待明年开春之时再挑个吉日成婚,你看如何?”


子栗愣了一下才恍然回过神来,泣不成声道:“谢谢小姐,谢谢世子爷。”


子姝也高兴道:“子栗姐姐,恭喜你。”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道容易做又很好吃的菜:可乐鸡翅


1.鸡翅洗净切花刀,焯水。


2.锅里倒油烧热,倒入鸡翅煎至两面金黄。


3.加蒜头、生姜、葱段、老抽、生抽、料酒、盐、糖,翻炒。


4.倒入半罐可乐,炖至汤汁浓稠。


ps:最后收汁那一步很重要,加糖是为了炒糖色,使鸡翅金黄好看。


其实烤翅才是最好吃的,亲们可以在网上买奥尔良烤翅的腌料,将洗净焯水的鸡翅拌上奥尔良烤翅料,放在袋子里密封,放冰箱冷藏,一两天就可以放进烤箱烤了,香喷喷!


其实我有个秘制烤翅配方:鸡翅洗净焯水,改花刀,加入切碎的蒜头、生姜、葱段、老抽、生抽、料酒、盐、糖,常温下腌制一两个小时,再抹油放入烤箱烤,比香喷喷还香喷喷!


☆、归宁


随风得知消息, 进来与子栗一同在南宫弦和夏浅汐面前跪下,磕了个头,千恩万谢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夏浅汐微红了眼圈, 望着他,目光坦荡:“阿弦, 我与荀染之间清清白白, 真的没有什么。”


“我相信你。”南宫弦拥她入怀,歉疚道, “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夏浅汐娴静的侧脸依偎着他的胸膛,静静抱了好一会儿, 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对了, 你这么快就回来,军营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不用担心,诸事安排妥当我才回来的,不会有所耽搁。”南宫弦吻了吻她的秀发, 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我想你了。”


半垂的眼睫颤了颤,夏浅汐抿唇笑得羞赧, 脸埋在他怀里,声音柔柔的:“我也想你。”


两人甜蜜恩爱一番,南宫弦有事离开北苑, 跟她说好晚膳时再回来。


侯府的暗室中,随风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跟他细说一遍,那个偷袭夏浅汐的小厮也一字不落地复述供词。


“爷,属下暗中察觉表小姐欲对世子妃不利,便放出鹰隼报信,幸而爷策马归来已至半路,才能及时赶来解围。”随风躬身道,“眼下该如何是好?”


南宫弦听言眸中划过一抹黯色,看了一眼伏跪在地瑟瑟发抖的小厮,冷哼一声,“将此人处置了。剩下该算的帐,我去算。”


顾念生一步三挪走在游廊底下,方才随风过来传话,说表哥让她到偏厅去一趟,有事要问她。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今日在花园的凉亭中刁难夏浅汐的那事,寻根究底,整件事情都是由张嬷嬷主使的,她只不过添枝加叶说了几句,表哥心思透亮,应该不会怪罪到她的头上。


要算账要出气找张嬷嬷去,说破大天也不管她的事。


忐忑不安地进了偏厅,就见南宫弦负手立在厅堂正中。


“表哥。”顾念生似乳燕投林一般扑倒近前,盈盈福礼:“表哥,你找我?”


南宫弦下意识往一旁让了让,与她隔了一段距离,才道:“表妹在京城逗留多日,应是想念兄长双亲,念及思乡之苦,我已让人备好马车,明日送表妹启程回通州。”


“表哥此话何意?”顾念生一愣,“念念来京城不过半月,并不十分想家,还想多陪伴表哥和姑母一些时日。”


“明人不说暗话,表妹应该懂我的意思。”南宫弦道,“你挑唆张嬷嬷陷害汐儿,只此一条,我就留你不得。”


“表哥你在说什么呀,念念听不明白。”顾念生上前去扯南宫弦的衣袖,被他一把甩开,感觉受了冷落,艳涟的双眼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念念做错了何事,惹得表哥非得赶我走,念念舍不得离开表哥和姑母……”


“别以为你做的隐秘就无人查到,我的那些影卫可不是吃闲饭的。”南宫弦背对着她,冷声道:“你买通查夜的下人,让他把随风和子栗私会的事捅到张嬷嬷那儿去,你还让人散播汐儿与荀染的谣言,欲借张嬷嬷的手诬陷汐儿的清白。还有,那个躲在假山后面的小厮,也是你收买的,你让他用一颗豆子击中汐儿腿部,试图让她打翻茶水,溅至母亲身上,从而让汐儿背上逆德的罪名。亏得母亲待你如亲生女儿般疼爱,你却为了一己之私,用她的安危来达到你不为人知的目的,母亲若是知晓她有这么一个好侄女,不知心里会作何感受。”


顾念生被他的话刺得心口一窒,愣愣朝后退了两步,左右摇着头,脸上写满委屈与不甘,口中絮絮念着:“不是的,不是的,念念没有做过这些,表哥你要相信我。”


说着她小跑过去,张开双臂死死抱住南宫弦的腰身,丰满圆润的绵软生涩又热情地蹭着他的后背,哭得梨花带雨:“表哥,念念喜欢你,念念从儿时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念念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表哥,哪怕做个卑微的侧室通房,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念念也毫无怨言,表哥你千万别赶我走……”


南宫弦用力拽开她的手,眼里除了厌恶便是冷漠,“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汐儿一人,现在是,以后也是。若是明日我与汐儿归宁回来,表妹还在府中,我不会再说任何赶你走的话,只是,诺大一个宣平侯府,日后别想安宁!”


说罢他便铁青着一张脸愤然离去。


顾念生面若死灰跌坐在地,心似被利刃豁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淋漓。她揪着衣裙,一口银牙几欲咬碎,恨声道:“夏浅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表哥才会如此对我。我顾念生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是夜,南宫弦由夏浅汐伺候着宽衣躺下。内室静悄悄的,夏浅汐正想着今晚是否圆房这事时,南宫弦侧身过来,只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今日你心情不大好,早些歇息,明日要起早去看望岳父岳母。”


夏浅汐“嗯”了一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目睡去。


翌日,两人起床穿衣梳洗,到前院与南宫珏和顾氏一道用了早膳,告禀两句,便乘坐马车往东林街上的夏府赶去。


知道女儿今日归宁,夏立德与周氏一早站在大门口等着,没多大会儿,一辆镶金嵌银的锦缎马车远远驶来,夏立德目光一亮,指着那处道:“夫人,你看,女儿女婿来了。”


周氏揉揉眼,待马车走进些,数出马匹数目,欢喜地流下泪来。


马车在夏府门口停下,南宫弦先下了车,扶着夏浅汐下来,子栗子姝从后面的一辆马车里下来,吩咐府上下人去搬后面几辆马车里满载的厚礼。


见了父母,夏浅汐欢喜道:“爹,娘……”剩下的话梗在喉头,说不出来。


周氏也喜极而泣,拉着她的手紧紧攥着。


“女儿归宁是喜事,怎么在这里哭起来了,快进去吧。”夏立德向南宫弦行了一礼,招呼他们进了前厅。


南宫弦率先撂袍跪下,叩首道:“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夏浅汐也在他旁边跪下,“女儿归宁,跪请父母大安。”


夏立德与周氏忙屈身去扶他们,“快起来,快起来,你们一路过来辛苦了,快坐下歇息片刻。”


寒暄一阵,夏浅汐带着南宫弦在府里四处走走。除了招赘大会那次,南宫弦还是头一回光明正大地在夏府走动,便饶有兴致地随她逛了逛。


夏立德特意叫了天香阁的大厨过来,费心张罗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款待女儿女婿。


席间,夏立德高兴多喝了几杯,南宫弦陪着他喝酒谈天,尊敬有加。


周氏离席,带着夏浅汐去芷汐院说说体己话。周氏问道:“汐儿,你嫁过去这两三日,世子他对你好吗?侯爷和夫人有没有为难于你?”


夏浅汐笑道:“阿弦他待我很好,我在侯府过的也很好,娘你不用为我担心。”


周氏怕她报喜不报忧,努力端详她的神色,觉着她不像是在说谎,便安心些许。


外头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坐在马车里的顾念生心里却是阴云密布,天塌地陷,好不伤心。


表哥为了那个下贱女人,居然拿整个宣平侯府来威胁她,逼她离开京城,果真从未把她放在心上。


心碎了,心冷了,帕子哭湿了一条又一条,莹儿在旁边小心伺候着,说着劝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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