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重生之良缘错> 作品相关 (8)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作品相关 (8)(1 / 2)

我,何人派你来的?”


索索瞪他一眼:“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教训你。”


哎哟,胆儿挺肥啊。宋承启被她逗乐了,仰头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管你是谁,你欺负浅汐姐姐,还撞翻她的马车,我要为她讨回公道。”


撞夏浅汐马车一事,宋承启自认理亏,声音低了些:“实话告诉你吧,本宫是五皇子。”


“皇子?是个多大的官儿?”索索歪着脑袋思索,片刻,杏目圆瞪,“皇子的意思是皇上的儿子,你是住在皇宫里的。”


索索脸色发白,赶紧往地上一跪,叩首不迭,“民女不知殿下的身份,贸然惊扰殿下,请您处置。”


这姑娘的声音娇软婉转,如黄莺出谷,且带着一丝委屈似的惶惑,听得宋承启发不起来脾气,忙扶她起来,“不知者不罪,本宫不会怪你。”


“多谢殿下。”索索低着头,唇角漾起一抹得意的笑。


原本她想捉弄过宋承启就回去,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跑掉,就被他的影卫捉住,只好装无知可怜,试图蒙混过关。


不过这个什么五殿下,还挺好骗的。


索索心中正窃喜着,宋承启心思动了动,攥着一截袍角在她面前一摊,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本宫的这件袍子价值万金,被你那鞭炮一炸,多出了几个窟窿眼,你看着赔吧。”


看这情形,此事难以善了了。索索绕着手指头,嗫喏道:“我在夏家绸庄做工,一个月才二两银子,我要攒多少年才能赔你呢。”


她说话时抬头看他,扑闪的桃花眼中盈满晶润的水泽,衬着一张精巧粉嫩的瓜子脸,越发楚楚可怜。


宋承启心里有些乱,拧着眉头道:“你别哭,不让你赔就是了。”


“既如此,多谢殿下宽容。”索索咧嘴笑得一派天真,福身道,“民女这就告辞了。”说着抬脚就往外走。


“且慢。”


索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被宋承启的侍卫提刀拦住去路,只得转身,委屈巴巴地噘着嘴,“殿下还有何事?”


宋承启冲她招招手,索索扭扭捏捏走过去,他说:“撞翻夏小姐马车一事,确是本宫不对,可方才姑娘扔的那串鞭炮惊了本宫的马,外头人这么多,难免有几个躲避不及。如此危险之事,姑娘以后可要引以为戒。”


索索一听撞了人,急出眼泪来,忙扯住宋承启的袖子晃着,“那些被撞到的人现在如何了,严重么?我不是故意的,我光想着给浅汐姐姐出气,没想到会这样的。”


宋承启扒拉掉她的手,故作威严地理好衣袍的褶皱。


门外侍卫都在呢,叫人看见多不好。


“好在本宫及时制服了疯马,只撞了三两个人,蹭了些皮外伤,本宫已经派人将他们送去医馆,也赔了些银子给他们养伤,今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索索听后松了口气,一脸诚恳道:“殿下您真是个好人,民女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蠢事了。”


宋承启满意点头,“如此,姑娘可是欠了本宫一个人情,投桃报李,姑娘也该帮本宫一个忙。”


“什么忙?”索索瞪大眼睛。


夏浅汐收到宋承启让人送来的信,就急匆匆赶到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


索索见她来了,立马从椅子上跳起,一脸欢喜道:“浅汐姐姐,你可来了。”


夏浅汐拍拍她的肩头,转身给宋承启行礼,“民女见过殿下千岁,不知我这小妹做错何事,被殿下扣留在此?”


宋承启将索索向他扔鞭炮,马匹受惊冲撞行人之事一五一十跟她说了,她狐疑着看向一旁,索索的头越垂越低,心中便明了。


她向宋承启行一礼,歉然道:“今日之事是我这小妹不对,殿下想要如何处置?”


宋承启笑道:“本宫也不想为难夏小姐和索索姑娘,只不过那件事还请夏小姐慎重考虑一下。”


意思是让她去靖南侯府看望南宫弦了。


夏浅汐正犹豫间,只听索索板起脸孔道:“浅汐姐姐,这位殿下在你来之前就说了,今日之事他不再追究,他让姐姐过来,是跟我串通好的,你不去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小丫头居然临时反水,宋承启气得牙颤,真想在她圆润的脸上狠狠拧上几下。


索索赶紧躲到夏浅汐身后,探出脑袋堵他一句,“你是皇子,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不可胡闹。”夏浅汐横她一眼,转向宋承启道,“殿下宽宏大量,民女与小妹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便扯了索索下楼,离开了悦来客栈。


回去的路上,她听着索索说着一堆下不为例忏悔保证的话,心里却盘算着去靖南侯府一趟。


虽然嘴上说着不去,心里到底还是在意的。


马车在家门口停下,两人踩着脚凳刚下去,管家就小跑过来,拱手道:“小姐,靖南侯夫人一个时辰之前就来了,等着见您,此刻正在前厅呢。”


顾佩蓉?她来这里,莫非南宫弦出了什么事?


夏浅汐匆匆进了前厅,行礼道:“民女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顾氏忙起身扶她,“夏小姐无需多礼。”


寒暄两句,夏浅汐便问:“不知夫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我……”顾氏看看周围,欲言又止。


夏浅汐向婢女使了个眼色,她们便欠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夫人有话请说。”夏浅汐客套道。


顾氏叹息一声才道:“夏小姐有所不知,阿弦他受了重伤,又不肯让人医治,眼看伤势愈重,我这个当娘的焦心不已,只好亲自来请夏小姐到敝府一趟,去看看他……”


“他……”夏浅汐咬咬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氏以为她不愿,又道:“昨儿个阿弦发起高热,昏迷中一直唤着夏小姐的名字,醒来之后就一直发呆,也不跟人说话,这么下去,我真怕他出事。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知道夏小姐不喜欢阿弦,不然也不会在御前拒婚,可我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实在不忍心见他这般折磨自己,只求夏小姐去看看他,劝他服药也好。”说着顾氏起身作势向地上跪去,被夏浅汐扶住了胳膊。


“夫人您这可使不得,折煞民女了。”夏浅汐动容道,“民女这就随夫人一起到府上看望。”


顾氏与夏浅汐一前一后乘轿来到靖南侯府,绕过照壁,往里走穿过一条迂回廊庑,便到了一处清净雅致的小园,假山流水辉映成趣,翠竹密生,玉兰绕砌的拱形桥雕刻精美,桥那头便是南宫弦住的庭院。


刚走到内室门口,就听见一阵瓷器打砸的声音,顾氏面色一变,立刻举步入内,夏浅汐紧随其后。


珠帘内,几只错金银云纹浅槽低架上摆着炭盆,里面的炭火旺盛,屋内温暖如春。浓浓的苦涩药味飘荡在室中,几名婢女垂首立在一侧,见到顾氏,立刻惊慌行礼:“夫人。”


南宫弦趴在软塌上,听见声音不耐烦地嚷着:“我说过了,不吃,都给我出去!”


这模样分明是个闹脾气的稚子,夏浅汐在心里吐了吐舌。


顾氏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她。


夏浅汐微欠了身,走到塌边,在素锦绣墩上坐下。南宫弦正要作色,抬头看见是她,欣喜的笑容在略显憔悴的脸上一点点洇开。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紧紧攥着,“汐儿,你来看我了。”


夏浅汐抽出手,微赧地对他笑了笑。


顾氏向一旁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端起放着药碗的托盘呈到夏浅汐面前。


夏浅汐取过药碗,用调羹舀了一勺药汁递到他唇边,轻声道:“世子爷,先服药吧。”


“我喝。”南宫弦就着她的手喝下一整碗药,夏浅汐拿帕子为他擦过嘴角,正要起身,又被他拉住了手。许是动作太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似哀求道:“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夏浅汐抿抿唇,心中轻叹,真是冤家。


顾氏无法,只好带着婢女下去,吩咐张嬷嬷备下一间奢贵舒适的厢房。


南宫弦伏在塌上,脸枕在手臂,双目定定凝着她莹白如玉的俏脸,不舍得移开,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夏浅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着臻首,两人一时无话。


药劲上来,南宫弦眼皮渐沉,仍强撑着不肯歇息,没一会儿,抬手打了个哈欠。


“你睡会儿吧。”夏浅汐道。


“那你答应我,不能趁我熟睡时离开。”南宫弦视线幽幽投向她。


夏浅汐起身拉过薄绒毯子小心为他盖上,一面应承着:“我不走,夫人说一个时辰后要为你清洗伤口上药,等上完药我再走。”


南宫弦心头涌上暖意,听话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


他醒来时,夏浅汐正单手撑着下巴,倚在塌沿打瞌睡。


他伸手触上她白嫩的脸颊,夏浅汐突然手滑一个激灵,睁开迷糊的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暗哑,“我睡着了,什么时辰了?”


南宫弦瞥向铜壶内的滴漏,“刚好过了一个时辰。”


“哦,世子爷请稍后。”夏浅汐起身出门,跟顾氏安排的几个婢女说了几句,她们很快捧来面盆布带热水等物,列在夏浅汐身后,听候吩咐。


夏浅汐揭去他身上的薄毯,手伸到他腰侧去解衣衫的结带。


虽隔着一层衣料,纤软的手指触到腰上的一刹,还是让他身子无法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脸朝着里面,手扬在半空挥了挥,“都退下去,留夏小姐一人便可。”


“是。”婢女将手中之物放在夏浅汐手边能够得着的地方,便退出门去。


“可以继续了。”南宫弦转脸示意。


夏浅汐在心里说服自己,只拿他当个病重的伤患来对待,便不再那么拘谨放不开了。


毕竟他是为她才受伤的,于情于理都该照顾他直至伤势好转。


他身上的薄衫被慢慢剥掉,精壮挺阔的后背上,一条裂着口的刀伤斜斜蛰伏其上,刺痛她的双目。


她咬咬唇,用绢帕浸湿药酒,从上往下涂着那伤口。


御医调配好的药汁装在一只莲花银瓯里,夏浅汐换了干爽棉巾,一手持瓯,一手蘸着药汁为他上药。


手上力道绵软,她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却仍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轻颤。


“很疼么?”夏浅汐停了下来。


南宫弦用双臂埋着头,声音沉闷,“不疼,只是,有些痒。”


夏浅汐继续上药,完毕之后将银瓯和棉巾放下,仔细净了手擦干,伸手去解他裤上的腰带。


南宫弦猛地抓住她的手,呼吸有些不稳,“你要做什么?”


夏浅汐神色不改:“世子爷挨了军棍,自然是要在挨打的地方上药了。”


那里可是......这么羞人的地方,不敢想象这大白天的,她看着那处,手还要摸上几把......这让他以后还有何颜面跟她相处?


南宫弦心里正犯愁,夏浅汐已经褪去他的半边裤子,露出伤处。


那上面红肿不堪,没有一块好肉,有些地方甚至开始溃烂发脓,看得夏浅汐紧锁眉头。


“你快些。”南宫弦扭头催她。


“伤势这么重,你为何不让御医为你上药诊治呢,还乱发什么小孩子脾气,横竖伤的是你个儿的身子,别人可没法子帮你受着。”夏浅汐一边涂酒上药,一边苦口婆心劝说道。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宁愿欺君罔上,也不肯答应嫁给我,我为了护你挨了一刀,你却跑去关心那个账房先生,换谁谁不气!南宫弦心里抱怨着,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说出来好像他吃了卧松云的醋似的。


臀上的伤口处理完后,盖上一层棉巾,夏浅汐红着脸帮他提上裤子,理好腰带,唤来门外的婢女进来收拾器具脏布,又让她们提了一桶温水过来。


婢女退下后,夏浅汐拧了一条汗巾子,用加入青木香及白檀香的澡豆为他擦洗身子。


“世子爷的伤都在身后,前面擦洗不便,我扶您下塌站在地上,后背上的伤口也顺道包扎一下。”


南宫弦依言照做,夏浅汐先给他擦了两条胳膊,接着是脖颈,然后往下,顺着胸前结实分明的肌理擦去,擦到左侧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


夏浅汐凝目看去,他的心口处有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伤疤,颜色较深,应是不久前受的伤。


她一下子想到去岁她被刘浩川劫持,南宫弦为了救她,听从刘浩川的话,用匕首在自己心口插上一刀那件事。


他还说有金丝软甲护身,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泪,如泉水般涌出,大颗大颗滚落,滴入脚下绣着繁复花纹的厚毯上,寂静无声。


她伸手抚摸那道伤疤,哽咽道:“你那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装作若无其事,还强忍着先送我回家,伤得这么深一定很疼吧,你怎么那么傻?”


南宫弦本来早忘了这茬,没想到竟惹她哭了起来,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不要让她看见这块伤疤。


他握着她的手紧贴在心口,“我当初不是怕你担心吗,都过去这么久了,早就不疼了。”


他说着抬手为她抹掉眼泪,半认真半戏谑道:“不哭了啊,哭起来就不美了。”


夏浅汐抽噎半晌,才止了哭泣,突然猝不及防地听到一声咕噜声响。


南宫弦面上发窘,摸摸下巴低声笑笑,“我饿了。”


“那我去让人为世子爷备膳。”夏浅汐福身,正要往外走,被南宫弦拉住手腕,稍稍使力带进怀中。


满是柔情的俊脸凑近,微微翘起的薄唇逸出的话低沉悦耳,“我要吃你做的饭菜。”


夏浅汐有些慌乱,低头回道:“我何时做过什么饭菜。”


她做菜十次有九次都是焦糊,怎好拿出来丢人现眼。


南宫弦咦了一声,努力回想着,“就是那个不太圆的煎饼,吃起来很香,叫什么糊塌......”


糊塌子!夏浅汐想起来了,她那时从桃花村回来,按照索索教她的方法,摊了六只糊塌子,就在她转身取了盘子回来时,却发现灶上的糊塌子就只剩下五个了。她当时还以为自己犯糊涂数错了,却原来,是被眼前的这个小贼给偷了去。


夏浅汐抬头看他,唇角抿着一抹了然的笑。


若说肚子咕噜响是有些窘迫,那偷饼吃这件事直接让他臊了个大红脸。南宫弦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像个做错事被抓住现行的孩子般,低着头不言语。


夏浅汐也不戳破,笑着道:“世子爷眼下受了伤,病者最大,想吃什么可得先紧着,民女这就为世子爷做来。”


顾氏一早交代过,夏浅汐是府上贵客,她要做什么随她的便,有什么吩咐下人都要听从,加之侯爷南宫珏不在京城,府里顾氏一人独大,自然没人敢敷衍。


正月里没有西葫芦,夏浅汐让人剥了一把小葱,洗净切碎拌进面糊中,打上两枚鸡子,撒上盐巴搅匀。


灶膛火苗点起,夏浅汐往锅里倒上油,油热后摊面糊,待煎成两面金黄,出锅盛盘。


南宫弦闻见煎饼的香味,口水差点儿流了一地,不等夏浅汐给他净手,就抓过筷子夹起一整块糊塌子往嘴巴里塞。


“刚出锅的,还热着,小心烫口。”夏浅汐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苦笑不得。


南宫弦一连吃了五张煎饼,还觉不够,跟夏浅汐讨要,她端来侯府膳房熬制的一盅滋补药膳喂他喝了,这才作罢。


照顾南宫弦用过膳食,天已落黑,夏浅汐起身告辞,“世子爷早些歇息,民女要回家了。”


南宫弦也没拦着,毕竟她还是闺阁女儿,在别人府上留宿,只会徒增非议。他试探问道:“你明日还来么?”


夏浅汐应道:“民女答应了夫人,这段时日都来府上照顾世子爷。”


“在我面前不用自称民女。”南宫弦眉头舒展,“路上小心,明日记得早些来。”


夏浅汐行礼出门,上了来时的轿子,回了夏府。


夏立德与周氏都在前厅等她,旁边还坐着戚索索。


“爹,娘,女儿回来了。”夏浅汐向两人行礼。


夏立德道:“索索将今天的事儿跟我们说了,那世子爷伤势如何?五皇子撞咱们的马车固然可恶,不过后来也多亏了世子爷及时赶来,抵挡了黑衣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世子爷伤势严重,女儿答应了侯夫人,要去照顾他几日。”夏浅汐又福身,“还请爹娘准许。”


夏立德没吭声,周氏叹了口气,“你的性子犟,我们就算不允你也会去,只是,人言可畏,娘怕这事传扬开来,会影响你的名声,以后也难有媒人登门说亲了。”


周氏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但眼下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不去照顾他,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娘别担心。”夏浅汐轻描淡写道,“女儿只是去照顾伤者,旁人爱说什么让他说去。至于亲事,女儿年纪尚小,还想清闲两年,再说,嫁了人就整日围着夫君和孩子转,操心后院琐事,想想都头疼。”


夏立德听言直摇头,周氏连声叹气。也难怪,他们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为了她的亲事也是操碎了心,如今又听到她这没心没肺的言论,怎不闹心。


索索见气氛不对,转开话题:“浅汐姐姐,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夏浅汐知她好意,便告禀了爹娘,跟索索去了厨房。


翌日一早,夏浅汐起身梳洗之后,走下阁楼,到饭厅与爹娘一起吃了早膳,又去天香阁转了一圈,才乘轿去了侯府。


南宫弦在房里等得焦急,烦躁地捶着床榻,“人怎么还未到?再去门口迎一迎。”


下人应声去了,南宫弦又等了好长一会儿,才见夏浅汐挑帘进来。


“世子爷今日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否?”夏浅汐放下随身带着的一个浅杏色苏绣布包,瞥一眼案上的粥点,皱起眉头,“这都日上三竿了,世子爷为何还未用早膳?”


“本世子没胃口。”南宫弦从牙缝中逸出一句。


“哦?”夏浅汐忽然领略到他的意思,这是怪她来晚了呢。“不然我去告诉夫人,让御医为你加上一副健脾开胃的药来。”


南宫弦心里不痛快又说不出反驳的言语,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左右他的情绪。


真不甘心就这样被她吃得死死的。


夏浅汐从案上端起一碗香菇滑鸡粥,舀了一勺闻了闻,赞赏地嗯了一声,“这肉粥熬得温糯香软,若不是我来时用过早膳,定要跟厨房讨上一碗。”


她把汤匙送到南宫弦唇边,“快吃吧,多吃些伤口才能好得快。”


她话音柔软,唇角含笑,哄得他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一口口肉粥吃下,腹中温热,整个人也舒服了些。


吃完之后,夏浅唤来咐婢女撤下碗筷,稍作休息,而后为他上药包扎,末了又喂他一碗汤药。


忙完这些,夏浅汐从苏绣布包里取出几本账册,坐在案前一页页翻看。”


“在看什么?”南宫弦看不到书上内容,好奇问她。


夏浅汐把账册摊在手中让他过一眼,轻巧回道:“是账册啊,最近铺子里生意忙,我又不能前去照看,趁现在没事,对几本账册打发一下时间。”


没事你可以跟我说说话啊,敢情我还没有几本账册重要。南宫弦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她深情专注,又不忍去打扰她。


午时,顾氏过来看望一回,见儿子精神不错,心安定了些,跟夏浅汐说了几句热络话,厨房里传膳的人来了,在门口哈腰禀告:“夫人,少爷,午膳已经备好,请问夫人您是在这儿吃吗,如果是的话,小人即刻让人呈上来。”


顾氏早看出儿子对这姑娘的心思,犯不着留在这里碍眼。她起身扶了扶鬓边的发簪,笑着一挥手,“不了,今日不知怎么了,觉不出饿,我回前院歇个午觉再用膳吧。”


说罢搭着丫鬟的手往外走,夏浅汐行礼,南宫弦伏在塌上道:“儿子恭送母亲。”


顾氏走后,南宫弦让人传了膳,府里的厨子是从皇宫的御膳房挖来的,烧制的八珍玉食,色味俱佳。今儿个有五丝菜卷、鱼翅羹、江米酿鸭子、罐儿鹌鹑、熘肝尖儿、炝冬笋玉兰片、汆豆腐肉圆子、茄汁山药卷等七七四十九道菜肴,在外厅摆了满满一桌子。


都是夏浅汐爱吃的。


“去管事那里领赏去吧,全都走,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南宫弦挥走下人,冲她扬扬下巴。


夏浅汐走到外厅,隔着一道珠帘问他,“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夹些端过去。”


“你给什么我就吃什么。”


夏浅汐笑笑,捡着易克化的吃食装了一盘子,走进去一口口喂他。


“你怎么不吃?”南宫弦咬了一块山药细嚼着,“凉了就不可口了。”


夏浅汐往他嘴里塞一块五丝菜卷,“我等你吃完再吃好了。”


南宫弦闷声吃完,催促她赶紧用膳。


下午,夏浅汐又在翻看带来的账本。


南宫弦被晾在一旁无聊至极,在塌上趴了会儿,忍不住问她:“做生意有那么好玩吗?大多女子都爱琴棋书画附庸风雅,你倒是个不一样的。”


“做生意很有乐趣,里面的门道很多。”夏浅汐从书上抬起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南宫弦笑道:“那不一定,本世子以后也想开几间铺子玩玩,劳夏小姐为我说说其中的门道。”


夏浅汐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满腹生意经,一听他要讨教,便神采飞扬地讲了起来:“做生意首先要懂行,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做生意不懂行,好比瞎子撞南墙,光懂行还不够,货也要齐备,有道是有货不愁客,有酒不愁喝……”


她说的这些南宫弦没听进去多少,只注意到她的眼睛明亮,似闪烁着星子,嘴唇一张一合,水嫩娇艳十分诱人,好想亲上几口。


无奈有贼心却没贼胆。


作者有话要说: 入v三更已经奉上,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爱你们!


☆、小金库


夏浅汐每日在家里和侯府两头跑, 胭脂铺那边,她让子姝过去帮忙,子姝聪明伶俐,又是她手把手教的, 一应事宜皆可应付自如。夏家商号底下的三家酒楼现由李西玉悉心打理,账房有卧松云坐镇, 绸庄和首饰铺有爹爹和管事周安照看着, 一切有条不紊,让她放心不少。


南宫弦的伤一天天好起来, 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结痂,果然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 再过些时日,等他大好了, 她就可以不用再来。


窗外日光融融,几只灰翅鸟儿飞来,悄然落在雪松树上,叽叽喳喳叫声悦耳, 将夏浅汐的思绪拉回。


她放下手中账册,一转头,南宫弦已经趴在软塌上睡着, 他的脸朝外侧着,墨发全束,五官英挺俊朗, 唇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账册被她重新拾起,却一字也看不进去,他就是这般能耐,不过看了两眼,便让她全然专心不得。


南宫弦歇过午觉醒来,见她就在旁边,心里很是熨贴。


婢女呈上药来,夏浅汐为他擦手净面,端过药碗喂他:“世子爷睡午觉前未服药,误了时辰,现在醒了,赶紧喝下吧。”


南宫弦稍稍撑起身来,伸手接过药碗,“我可以自己喝,你去帮我取些蜜饯来。”


“蜜饯?”他一向厌恶甜食,怎么突然改了口味?夏浅汐狐疑看向他,“要蜜饯何用?”


“这药太苦。”南宫弦屈指在她鼻梁刮了一下,“你去帮我取来。”


之前喝了那么多次药,也没见你嫌苦要蜜饯的。夏浅汐心里嘀咕着,随婢女出去了。


南宫弦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远,利索起身下榻,端起药碗走到窗下,对着雪松将药汁泼了出去。


夏浅汐回来时,就见案上的药碗空了。她从青花瓷盅里夹了一只蜜饯,用手虚托着,送进南宫弦口中。


这东西以前未吃过,甜得有些腻味。南宫弦皱着眉头嚼着咽下,心想着下回换个法子支开她。


可伤,终有一日会好的,纵然他再舍不得,也是无可奈何。


夏浅汐一如往常为他上药擦洗,换上干净衣衫,忙完之后,正要传唤婢女,南宫弦突然前倾,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夏浅汐承受不及,惊慌着向后倒在铺着厚毯的地上。


室中静谧无声,南宫弦整个人伏在她身上,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俊脸离她只有一指的距离,呼吸纠缠相错,分不清是谁的。


他眸中弥漫的温柔溺人,与唇边的浅笑连在一处,好看地不像话,让她的心跳一滞。


注视了片刻,他哑声道:“我一时没站稳,你没摔着吧?”


他口中还残存着蜜饯的甜香,气息扑来,夏浅汐的脸早已红透,但凭脑中仅剩的一点理智,抬手去推他的胸膛,“我没事,你快起来。”


“嘶。”南宫弦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声道,“伤口好疼,许是刚才牵扯到了,让我缓一缓,缓一缓。”


夏浅汐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又羞又窘。等他平复了,抬头一看,他的脸慢慢逼近,又赶紧闭上眼。


意料之中的吻没有落下,夏浅汐不确信地缓缓睁开眼,对上他戏谑的双眸,才知被他耍了。


“你在期待什么?”南宫弦低声笑笑,“是不是在等我亲你,你若想的话,我……”


说着薄唇便往下压去,夏浅汐反手挡在唇上,南宫弦亲在了她的手心。


“你再这般我明日就不来了。”夏浅汐瞪着杏目,眼中似要飞出刀子。


南宫弦旋即败下阵来,略带遗憾地叹息一声,慢腾腾从她身上挪开。夏浅汐从地上坐起,顾不上整理衣襟,便捂着半张脸朝门口跑去。


刚踏上玉兰拱桥,三五小婢捧着托盘迎面走来,夏浅汐慌忙退回,跑到一株松树后,理理衣袖,抬手一摸,左耳上的赤金南红玛瑙坠子不见了。


一定是掉在他房里了。


她本想与他置气跑回家去,现在坠子丢了,只好再回去找。


戴一只耳环或者不戴,被人瞧见,惹来流言蜚语,想想就心烦。


夏浅汐犹豫着回到南宫弦房里,却没见他的人影,她觉得奇怪,顾不上多想,还是先找耳坠子要紧。


她在方才躺着的地方找了半天也未找到,索性趴在地上,往椅子底下瞅去,没一会,在碧纱橱边角的旮旯里看到了那只南红耳坠。


她走过去捡起,站起身时,手不小心碰到一个彩漆戗金的方盒,突然轰隆一声,一块木门大小的墙壁在她面前自行打开。


里面是一个密室。


一般大户人家皆造有密室,她爹娘的卧房中就有一个,里面藏着各类契据,她曾随周氏进去过几次。她四处寻找机关,想把密室关起,那方盒按下几次都没有反应,她又在墙上摸索一阵,也是无果。


难道,关起密室的机关藏在密室之中?


这个念头浮起,她朝密室中望去,看到里面似有什么东西幽幽亮亮的,发着微弱莹润的光芒。


耐不住好奇心驱使,夏浅汐小心翼翼走进去,身后的门快速关上,把她吓了一跳。


她在门上拍了几下,除了手疼之外,一点用也没有。


她转身打量这间密室,中间堆着几口大箱子,她走近,仔细瞧了瞧上面盒子里放着的东西,眼睛忽而一亮。


是夜明珠,那光就是由它发出的。


这么大颗又圆润的夜明珠可是稀世珍宝,有价无市,打多少灯笼也买不到,夏浅汐不由多看了几眼。


除了夜明珠,下面的箱子里也全是金银珠玉等物。数目之多,令人咂舌。


夏浅汐恍然大悟,这里是南宫弦私藏的小金库!


他该不会是利用职务之便,私受贿赂收敛钱财吧。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是将军,总比知府捞钱容易。


她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密室外头响起了稳健的脚步声,她心中一惊,赶紧蹲下身子躲在一只大箱子后头。


请收藏:https://m.biqux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