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重生之良缘错> 作品相关 (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作品相关 (7)(1 / 2)

弦便问:“你是否想问,他为何来了军中?”


夏浅汐应道:“正是,他当初做的那些事……”


“我当初在燕子山教训他的那一顿,或许把他打醒了。”南宫弦背着手,目视前方,“后来我偶然在营中见到他,听下边报来的消息说,他随押运官押运粮草,途中遇到乱军,几名将领皆溃散不敌,他以一己之力砍杀了几十名乱军首级,最终护得粮草无虞。”


“本将军素来爱才,如此勇义之士,当然会给他一个机会。”


说话间两人来到将士训练的地方,南宫弦道:“你知道我何带你来这里吗?”


夏浅汐不解地摇头。


南宫弦看向远处:“这些将士远离家乡,上阵杀敌,随时会有死伤的危险。若是被滥制的军需棉衣冻死,岂不可惜。”


他还揪着那档子事不放呢。夏浅汐辩道:“那是我大伯父一人所为,与我夏家商号并无干系,我与家父真的不知情。”


南宫弦低头看她,“这桩生意是指明了交给夏家商号的,若真追究起来,令尊也有个推卸失察之过。”


夏浅汐自认理亏,抿抿唇道:“我回去立刻让绸庄补做一千套棉衣,捐到军营。”


“夏小姐豪爽,本将军替将士们谢过了。”


这时从一旁跑上一名副将,他看了眼夏浅汐,再向他拱手道:“将军。”


“无妨,说罢。”南宫弦抬手免礼。


“启禀将军,前方探子来报,北戎军强占秋光城,四处烧杀掳掠,城中百姓危在旦夕。”


南宫弦面色沉肃,高声道:“速召集几位将军,到大帐议事。”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先恢复隔日更吧。


关于那啥,不好意思还是下一章吧。我错了,脸好痛。


☆、胜仗


“是,将军。”副将领命离去。


南宫弦吩咐完就转身朝营帐的方向走去,侧目道:“跟我回去。”


夏浅汐跟着他小跑进了大帐,问他:“将军欲将我安置在何处?”


南宫弦掀开内室的帘子,推她进去,“在里面呆着,我不叫你,千万别出来。”


“这不妥吧?”夏浅汐为难道。毕竟要避嫌,只隔着一道门帘,还是能听得见的。


“这里我说了算,快进去。”南宫弦说罢放下帘子,遮住了外面的光亮。


没一会儿功夫,外间陆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位将军到齐,躬身行礼:“将军。”


“免了,都过来吧。”南宫弦将北戎军强占秋光城的事跟他们详细说了,将地图铺在案几上,用纸镇压好,“几位将军有何看法?”


次将邹钦道:“自我军征伐以来,北戎军步步退守,已被驱逐出麒山一带,秋光城虽不是边塞互市紧要之地,亦不能落入敌军之手。这一仗需速战速决,否则损伤的不止城中百姓,还有边塞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民心。”


副将成安道:“秋光城背靠峭壁悬崖,两面环水,占据着天险。如今数九寒天河面湿滑,坚冰难渡,若是贸然过河,敌军半路凿开冰面,我军不擅水战,必定吃亏。”


南宫弦边听边颔首,思虑一刻后指着地图,声音清朗下了命令:“本将先率部分人马走峭壁上的小道攻右翼和后侧,扰乱敌军阵脚。邹钦,你率大部人马走冰面,攻击正前方和左翼,呈合围之势,一举拿下秋光城。”


众人齐声领命:“是,将军!”


秋光城百姓生死攸关,一刻耽误不得。南宫弦下令后,兵士即刻拔营,辎重装车,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上了路。


从早上行军到傍晚,队伍在一处山脚停下,仰望上方,如刀削般的悬崖呈拔地通天之势,危峰兀立,使人望而生畏。


副将前来禀报:“将军,前方便是狮子岩峭壁。”


南宫弦挥手下令:“原地用过糗粮,继续前行,务必在明日天亮之前赶到秋光城。”


副将领命下去安排,南宫弦拉过夏浅汐在一块大石后面休息,刘浩川送来食盒,两人简单用了饭,这次倒是没有给她开小灶备些滋补汤水,糗粮的味道确实不太好,但也不是难以下咽。


南宫弦看她嚼着粗硬的糗粮,有些心疼:“事发突然,没空给你另做膳食,将就着用些,等打完这一仗,回京带你去吃炙羊。”


夏浅汐将最后一小块糗粮咽下,接过他递来的皮囊喝了口水,擦擦嘴道:“没关系,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安心些。”


南宫弦笑了笑,有人陪着,这仓促粗陋的饭食亦变得美味起来。


歇息过后,大队人马按序上山。


人衔枚,马勒口。峭壁上的小道狭窄崎岖,只能容一人一马通过,冬天白日短,天很快黑了下来,为了防止被敌军发现,火把是不能点的。


众人慢慢摸索着前行,过了子时,人马皆是疲累,眼看快要翻过最后一座山头时,竟然下起了暴雪,行军愈加艰难。


南宫弦听过善观天象老军的经验,一面护着夏浅汐,一面下令:“停止前行,就地休息,雪停后再出发。”


命令口传下去,将士们选在背风的悬崖边上,搭起简易帐篷歇息,因无法点起篝火,只能三两人挤在一处取暖过夜。


这可难倒了夏浅汐。


这么冷的天,她一个女子,只能独睡,夜里会更冷,该怎么熬过去。


南宫弦抱着一件厚厚的棉被过来,围在她身上,从腰上解下一只鹿皮皮囊,递给她,“喝一口暖暖,这一夜还很长。”


夏浅汐接过皮囊闻了闻,是酒。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她闭起眼视死如归地喝了一大口,呛辣的苦酒入喉,让她立刻咳了起来。


“慢点,这是塞北的烧刀子,烈着呢。”南宫弦拍着她的背道。


夏浅汐抚着胸口,喘息几口,才调整过来。


南宫弦低头定定看着她,俊朗的五官在黑暗中格外深邃,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恼得跳脚,“你一个人睡可以么?要不要……”


“不要!”夏浅汐立刻打断他。


“我去下边巡视一下,你早些睡。”


原是一句玩笑,被她不留情面地给堵了回来,南宫弦老脸倏然一热,不自在地清咳一声,踱着步子走开了。


夏浅汐看着他走远,抱着棉被钻进帐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把身上的棉衣脱掉叠成小方包,当作枕头枕着睡下了。


帐外寒风刺骨,暴雪肆虐,身下的路面冻出裂缝。


夜,愈加寒冷。夏浅汐瑟缩着蜷在一起,牙齿打着颤,被冻得昏沉之际,恍然感觉棉被被人掀起一角,而后落入一个火炉般温暖坚实的怀抱,冰凉的手脚渐渐舒展开来。


南宫弦从背后拥着她冻僵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有些心猿意马。


这一世,从未像现在这样,离她如此近。


心口那处猛烈地跳动着,他不禁想,每天这样抱着入睡,该有多好。


夏浅汐苏醒过来,周身的温暖,还有萦绕在鼻间他身上独有的清爽气息,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右边手臂被压得有些发麻,她扭着身子轻轻动了动,突然感觉身后有个东西在悄然升起,抵在了她的臀上。


夏浅汐猛然睁大眼睛,一下子清醒过来,虽然这一世她年方及笄尚未嫁人,但前世也与南宫弦同床共枕过,通晓男女之事,自然知道那物是什么。


她脸上烧热,下意识地屏气凝神,不敢再动分毫。


南宫弦被她这一动撩得满身火起,抱着她运力调息了好长一会,才平复下来。


真是个磨人的小女子,偏他还不能对她怎么样。


只好憋着。


幸而她睡得沉,若是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说对她起了色心么?


南宫弦尽力撇开这些绮丽心思,心里默念金刚经,这个时候要学柳下惠,坐怀不乱……


夏浅汐察觉不到他心里的这些挣扎,只盼着这一晚快些熬过去。


他的怀里实在暖和,没多久,夏浅汐又闭眼睡着了。


她醒来时,被窝里还留有余温,外面已是天光大亮,骤雪初霁。


穿好衣服出来,夏浅汐扫了一眼周围,大军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小支兵卒分散在四周,刘浩川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


“将军命我等保护你。”未等夏浅汐发问,刘浩川便解释道。


“哦,多谢。”夏浅汐颔首。


刘浩川笑着离开,回来时给她拎来一个食盒,里面是一大碗稠稠的米粥,上面腾着热气,应是熬了许久刚盛出来的。


夏浅汐也不客气,盛了一碗吃饱,帮他收拾碗筷。


吃罢朝饭,夏浅汐抱膝半坐在帐篷里,望着远处的天发呆。


不知道秋光城那边怎么样了,南宫弦此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刘浩川怕她闷着,自己找话:“将军英勇无敌,小,小夏你不必担心。”


夏浅汐也点头,“我们一定会打胜仗的。”


“是的。”刘浩川聊着聊着,便扯远了,“等我那两个兄弟从牢里出来,我劝说他们也来参军,挣一副清白身家,回来娶妻生子,再不做那等鸡鸣狗盗之事。”


夏浅汐担忧南宫弦,无心听他唠叨,只安静地坐在那里。没多久,但闻远处号角声大作,杀声震天,风中夹杂着战场上的血腥之气吹来,让她的心跟着一提。


南宫弦率军如天降般突袭秋光城,北戎军迅速调集兵力抵抗,与此同时,邹钦率领的主力大军穿过河面,从正前方攻来,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杀进城中,北戎军尽数投降,大凉军不费吹灰之力夺回城池。


震耳欲聋的杀喊声一直持续到傍晚,才停息下来,夏浅汐站在崖边望眼欲穿,直到南宫弦抱着头盔,一手提着剑,从悬崖那边转过来,提着的一颗心才安稳放下。


暗红的晚霞坠在遥远的天边,南宫弦的脸上和衣服上沾着血,目光锐利而深沉,通身自带一股凛然煞气。


夏浅汐忙跑过去,满面担忧:“你受伤了吗?伤到哪里?快让军医帮你看看。”


南宫弦躲开她的手,拧眉道:“我没事,别碰,挺脏的。”


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了这些,夏浅汐拉着他的胳膊左看右看,确定他身上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


南宫弦的目光追随着她,将她脸上的担心尽收眼底,心情不由大好。


经此一役,北戎军死伤惨重,短期内应该老实了,边塞会有数年安稳的日子可过。南宫弦在秋光城留下几千人马,帮助城中百姓重建家园,又百里加急送信入京,请皇帝调来粮食周济百姓,解当下之需。


南宫弦率部从狮子岩悬崖撤离,与大军在百里外汇合。


因打了胜仗,晚上,将士们点起篝火,架起野味翻烤,油脂滋滋冒着,滴落到炭火里,噼啪炸响。


夏浅汐坐在一堆篝火前,拿着一截树枝折着。南宫弦拿着一只烤鸡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吃这个,今天开开荤,我亲手烤的,尝尝。”


“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夏浅汐接过问道。


南宫弦往后倒在草地上,仰望着头顶缀满熠熠星子的夜空,含糊回应:“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真睡一起了,还满意不?


☆、美梦


“你……”


“你……”


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南宫弦屈起一条腿,注视着她恬静柔美的侧颜,声音沉沉。


夏浅汐原本想问他要个单独的小帐篷,被这尴尬的气氛一噎,竟泄气说不出口了。


她把烤鸡往他那边一递,没话找话:“太多了,我吃不掉,你吃些好了。”


“我方才吃过了,你能吃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再给我。”南宫弦的回答也是干巴巴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却很是默契,只字不提昨晚相拥同眠的事。


不远处,将士们说笑的声音逐渐沉寂下来,旁边的篝火也已燃尽,上头冒着青烟。


烤鸡外焦里嫩鲜香可口,夏浅汐津津有味地吃了个七八分饱,有些腻,不由升起了困意。


她收拾好吃剩的半块烤鸡,起身理了理衣摆,自上而下看他一眼:“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拉我起来。”南宫弦躺在草地上不动弹,懒懒地朝她伸出一只手。


这人真是无聊。夏浅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攥住他的手腕拉到一半,瞥见他唇角勾起的玩味笑意,心中一恼,猛地甩开手。


南宫弦佯作中招,朝后重重一摔,故意哎哟一声:“本将军的腰似乎断了。”


地上黄草柔软,摔下去还不跟挠痒痒似的,叫你装!


“懒得理你。”夏浅汐哼一声,转身就走。


南宫弦摇头失笑,自己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枯草,疾步追夏浅汐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将军大帐,夏浅汐死活不愿再与他同居一处,就算分里外间也不行,还说他若是不同意,她就在外头坐一晚,宁可冻死。南宫弦拿她无法,最后只得在主帐旁边的空地上临时搭建了一个帐篷,外面摆上几个火盆驱寒。


夏浅汐正铺着被褥,南宫弦抱了几个装满热水的汤婆子过来,一个一个往帐篷里面塞,“这是从秋光城里弄来的,我看着合用就给你拿来了。有什么事就叫我,我睡得浅,一准儿能听得到。”


“知晓了,多谢将军关怀。”夏浅汐手扶着帐门的帘子,朝他客气地笑笑,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了。


“那你早些睡,我走了。”南宫弦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转身时,脸上的笑容淡去大半。


我有那么招人嫌么,又开始躲着我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虽然挺想的。


被嫌弃的世子爷闷闷地走回自己的营帐,脱衣躺到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旁边的帐子里,夏浅汐裹着软和的棉被,怀里抱着一个热烘烘的汤婆子,脚底也有两个汤婆子供暖,一夜睡得香甜。


次日天刚蒙蒙亮,夏浅汐就醒来了,其实是被渴醒的。昨晚吃了半只烤鸡,没喝一口水,隔了一夜不渴才怪。


她穿好衣服叠好被褥,走出来找水喝。


刘浩川不在,也没有别的守卫,许是换班的还没替上来。夏浅汐捻手捻脚进了大帐,环视一圈,没见到水壶的影子。


南宫弦的靴子脱在外头的地上,透过帘子看去,里间没点灯,黑漆漆的,估计还没起身。夏浅汐怕打扰他休息,正要往外走,却听见里间传来几声粗重的喘息,她迟疑地走到门帘处,唤了一声:“将军。”


里面突然没声儿了。


夏浅汐疑惑着想问一问,突然一道焦急又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别进来!”


夏浅汐杵着不动,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后,南宫弦方出来,身上的衣衫穿得整齐,脚上未着靴。


他的脸上染着一层不寻常的绯色,拎起靴子坐到案前低头穿上,一边沉声问她:“何事找我?”


“我渴了,想喝水来着,也不知道军中何处供应热水,就到这里来了。”


南宫弦了然,起身朝外走去,很快给她拎来一壶热水,外加一盒子丰盛的早膳。


两人在外间的案几上用罢饭食,夏浅汐抢着拾掇了碗筷,南宫弦拿出去交给守卫带下去,回来时外间空荡荡的。


南宫弦心里一惊,似想起来什么,赶紧大步走进去,就见夏浅汐在里边呢。


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指着架子上搭着的衣袍道:“你这衣服是昨儿个换下来的吗,正好我要去洗衣,可以顺带连你的一起洗了。”


军中有专门洗衣的人,夏浅汐身为女子极不方便,换下来的衣物都是自己洗,有时闲着无事,也会帮他做些琐事。


也是难为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了。


南宫弦恍了下神,还没来得及阻拦,夏浅汐已经将衣物取下,放进她经常用的一个木盆里。


南宫弦有些心虚,又怕被她看出,只好背对着她小声道:“那你一个人去,别让旁人看见了。”


这人今日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夏浅汐不解地看他一眼,拿木盆盛着衣服去了小河边。


时值冬季,河水冰冷刺骨,南宫弦怕冻坏她娇嫩的双手,早发下话,每次她洗衣,刘浩川就让人抬来热水,倒在一个大木盆里,掺些冷水就可用。所以夏浅汐到河边的时候,温水已经备在那里了。


用皂角洗完了外袍,展开一条袴,夏浅汐顿时愣住了。


这上面是……


回想他刚才的表现,夏浅汐一下子明白过来,脸跟烧着了似的涨得通红。她在心里暗骂了他几句,别开脸,用最快速度把上面沾着的脏污清洗干净。


营帐这边,夏浅汐离开后,南宫弦又躺回榻上,心里又是窘迫,又是疲累。


都怪清晨做的那个梦。


梦里洞房花烛芙蓉锦帐,汐儿温柔地依偎在他怀里,如玉般的俏脸不胜娇羞。


他一低头,就看见那娇艳水嫩的唇,白皙的肌肤,饱满有致的身子,便情不自禁将她压在身下折腾,然后就……


南宫弦抬手覆上双眼,万般惆怅化作一声叹息。幸而如今她还未成亲,应是不懂男女之间那档子事,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她说的没错,南宫弦,你果然是个十足的混蛋。


将近晌午,夏浅汐晾好衣服回来,南宫弦不在帐内,却让人给她备好了午膳。


她吃完将食盒交给刘浩川,在帐中无聊耗了一下午,天擦黑时,南宫弦才从外面回来,对她道:“晚上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一听回京这两个字,夏浅汐喜上眉梢,顾不得用晚膳,就到里面忙活去了。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有几件衣物,除了她之前身上穿的那件蜜合色绣花对襟棉袄,在军中也只有两套换洗的男子军衣,到京城后总要还给他。


南宫弦看她轻快忙碌的身影,寻思着回去之后给她买几件漂亮衣裳。


俏丽柔美的芙蓉玉面,亭亭玉立的韶龄佳人,穿这么粗制的男子衣衫,怎么看怎么违和。


在军营的这些时日,着实委屈她些。


为防止北戎国卷土重来,大批人马仍驻守边塞,南宫弦与几名将领回京复命。翌日,一支几千人的轻骑精兵浩浩荡荡踏上了回京之路。


南宫弦将夏浅汐安置在一辆军用马车里,不用说里面是为她精心布置过的。


一路上两人之间的相处却有些微妙,除了吃饭喝水休息,几乎无话可说,且带着明显的客气疏离。


车夫兼粗使老妈子的刘浩川看在眼里,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啦啦。


☆、回京


转眼数日过去,繁华的京城遥遥在望。


晚间,队伍在旷野中的一处平地扎营。用罢晚膳,刘浩川传话给夏浅汐,让她到主帐面见将军。


“找我何事?”夏浅汐进去就问道。


“也没什么。”南宫弦俊眸微挑,笑得有些神秘,“我知道这附近的山上有一处温泉,想不想去泡一泡?”


“不想。”夏浅汐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他。


南宫弦靠近她些,宛若深潭的双眸漆黑幽亮,嗓音低沉透着一丝蛊惑,“可是我想去。”


炙热的呼吸迎面扑来,夏浅汐心口咚咚猛跳,忍下羞涩将脸一偏:“你想去便去,关我何事?”


“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


“去不去?”


“不去!”


……


一个时辰后,夏浅汐捧着一摞干净衣物,站在温泉边上,背对着汤池中光着身子的某人。


“温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遥自丹砂生。这汤池温滑清澈,嗯,舒服。”南宫弦泡在温汤里,随口吟着诗,一脸的惬意享受,眯起眼哼了句:“你帮我拿着衣物就好,可不要转身偷看。”


谁稀罕看你。夏浅汐心里腹诽着,恨不得拿着衣物跑开,看他怎么回去。


天上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漫照在她周身,泛起点点清冷的银光。南宫弦往旁边挪一点,望着她静美的侧颜入神。


就快到京城了,回去之后,是不是又要回到以前,他是身份尊贵的靖南侯府世子爷,而她只是商贾之女。她回到深宅大院欢声笑语,回到夏家商号的铺子里忙碌,很快就会把他抛到九霄云外。


他知道,她做得到。


“姻缘讲究门当户对两情相悦,你我之间这两样都没沾……”


她那日回绝的话在耳边回旋,似灌耳不绝的魔音。南宫弦烦躁地闭上眼。


如果可以,他宁愿这一路没有尽头,她就会一直在他身边,就算整日拌嘴,也是求之不得。


过了两刻,夏浅汐催促他:“你好了没?可以上来了,我站得腿都麻了。”


身后没人吭声,在夏浅汐考虑着要不要回头看看的时候,突然哗啦一声水响,南宫弦从温泉里跃了上来。


“把衣服给我吧。”南宫弦从后面伸出手来。


因离得太近,夏浅汐几乎可以闻见他身上的湿热气息,心扑通扑通乱跳。


见她不动,南宫弦走近些,在她耳边呵了口气:“怎么了?”


夏浅汐心里打了个颤,赶紧把衣物丢给他,蹦开几步远。


南宫弦拿毛巾擦干身子,正打着里衣的结带,轻笑道:“来都来了,不泡一下再走?我保证绝不偷看就是了。”


“我早说过了,不泡!你这人烦不烦……”


夏浅汐侧目,就撞进一双幽亮如星的眼眸中,害得她心下慌乱,突然往后一个趔趄,惊呼一声,就往氤氲着水雾的温泉里跌去。


南宫弦在她掉下去的时候握住了她的纤腰,随她一起跳了下去。其实,以他的身手,大可将她拉回,但是抱上她的时候却改变了主意。


与她一起泡个鸳鸯浴,似乎很美妙呢。


泉水没顶,窒息感包裹着她,前世那些不堪的记忆铺天盖地翻涌上来。


夏浅汐本能地从水里探出头,双臂拍着水胡乱扑腾,脸上因恐惧而变得纠结,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惨白。


南宫弦觉出不对,把她拉进怀中,捧起她的脸,担忧地看着她:“汐儿,你怎么了?”


夏浅汐呛咳一阵,睁开雾气迷蒙的双眼,看清了那张绝美地不像话的俊颜,与记忆中那个薄情甩她一纸休书的人渐渐重叠,心口猛然发紧,晕了过去。


“汐儿,汐儿……”南宫弦一阵着慌,立刻抱着她从温泉中跃出,用还算干爽的外袍裹住她的身子,一路提气施展轻功回了营帐。


他把夏浅汐安放在床上,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七手八脚脱掉她身上的湿衣,闭眼胡乱给她擦了擦,换上自己的衣衫。拾掇好后,军医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进来。”南宫弦冲着门外大喊。


“这位小,小姐,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这姑娘散着头发,瞎子都能看出来不是男人。军医把完脉,瞄一眼南宫弦身上松垮又湿透的衣衫,斟酌着字句,“将军请放心,小人开一两副安神定惊的药,给这位小姐喝下就无碍了。”


“请您赶紧开药煎熬。”南宫弦急道。


“是,将军。”军医拱手,退下去开药方熬药去了。


不多时,军医端着药碗进来,交给南宫弦,支吾道:“姑娘昏迷中难以服药,将军还是……”


“如何?”南宫弦急得差点跳起来。


军医上前小声说了几句,就背起药箱出去了。


南宫弦看看碗里乌沉沉的药汁,又看看床上不省人事的夏浅汐,喝了一口药,俯身哺喂下去。


一碗药喝下,南宫弦为她擦擦嘴角,便坐在床沿守着。


那温泉水只有齐腰深,掉下去也不至于受到如此大的惊吓,究竟是为何?南宫弦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过了多久,夏浅汐动了动,蹙着秀眉来回摇着头,口中喃喃有声。


“汐儿,你醒醒,快醒醒。”南宫弦轻摇着她。


“夏青青……夏青青……南宫弦……”


南宫弦俯身贴近她,“汐儿,我在,你说什么?”


“南宫弦……”夏浅汐紧咬牙关,显得极为痛苦,“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南宫弦呆愣在那里,如遭雷击。


不肯原谅他?难不成还是那日在院墙底下强吻她的那件事?这都过去多久了,还记恨在心呢。


少顷,他缓过神来,朝外面喊道:“军医,快传军医!”


军医从主帐回来,刚坐下喝了口水,凳子都没暖热,又被将军的守卫刘浩川叫了过去。


他为夏浅汐把完脉,禀告道:“姑娘发起高热,被梦靥住了,小人为她施一次针,再开一贴退热药服下,明日便可无碍。”


“好,还请您尽快医治。”


军医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布包,捻起银针为她扎着穴位,看得南宫弦一阵心疼。


针灸过后,夏浅汐沉沉睡去,没多会儿,军医送来汤药,南宫弦喂她服下,掖掖被角,直守了她一夜。


翌日,夏浅汐醒来,头痛欲裂,她挣扎着坐起,惊醒了趴在床头睡着的南宫弦。


他连忙坐起扶着她的胳膊,哑着嗓子道:“汐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肚子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昨晚的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关心在夏浅汐看来不过是讽刺。她看看身上换过的衣衫,嫌弃地拂开他的手,甩给他一个冷脸:“民女贱命一条,劳将军如此操心费神,真是天大的罪过。”


“汐儿,你说什么傻话。”他的眼下挂着一片淡淡的青影,看向她时神情凝重,“我的心意,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我何时在意过什么狗屁身份?”


夏浅汐平静下来,咬牙稍微收敛,侧目道:“我要回家。”


“等到了京城,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南宫弦话音柔软,“现下你还病着,不好舟车劳顿。”


一片胶着的沉静后,夏浅汐毅然掀被下榻,披头散发急冲冲往外走,南宫弦怎肯依她,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回带。


夏浅汐死命往外冲,一面闹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我答应你。”南宫弦被昨晚的事吓怕了,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只好应下,“我立刻让人备好马车,带你回去。”


“我要刘浩川送我回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南宫弦眸转悲凉,出了营帐,叫来刘浩川驾来马车,几十名近侍轻骑护送着他们回了京城。


碧蓝辽远的天空下,南宫弦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神色担忧而落寞。


按照将军的吩咐,刘浩川等人送夏浅汐进了夏府才离开。


请收藏:https://m.biqux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