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玉跟在许俊卿身边,毕恭毕敬的给上皇请安。
上皇命人赐了座,笑道,“谨玉也来了。”
许俊卿笑道,“臣昨天出宫回府,谨玉就在等着给臣请安呢。我一见他就喜欢,竟是一时一刻不愿放开。子文是个不长进的,收徒弟倒有些眼光。臣实在舍不得,便带他一道进宫了。”
林谨玉腆腼的笑了笑,面团儿似的小脸儿露出两个小酒窝,看得上皇一阵气闷,他当然不讨厌林谨玉,可是一个两个的都喜爱这小子,上皇就是觉得有几分不忿,便想找人跟林谨玉打打擂台,笑道,“是呢,太后也极喜欢他的。”对林谨玉道,“你既然进宫,去慈安宫给太后请个安吧。”
林谨玉依旨去了。上皇笑道,“谨玉是荣国府的外孙,荣国府贾代善的孙子唤宝玉的,生而衔玉,模样跟贾代善真是一个稿子出来的呢。更奇妙的是,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家也有一个叫宝玉的,两个宝玉竟是同一番相貌。朕宣他们进宫,你也瞧瞧。”
陈俊卿道了声好。
……
徒景辰听闻许子文进宫,着高松将人半路叫到上书房,见许子文笑眯眯安然无恙,徒景辰才放下心来。
“昨天姑丈进宫,我有心劝说几句,又怕他见着我不悦。”徒景辰将人拉到身边问,“没为难你吧?”
许子文掩唇笑,“无事,山人自有妙计。”
徒景辰笑问,“没说给你娶亲的事吧?”
“他哪回不嘀咕一两遭呢,这回有谨玉灭火,别担心。”许子文笑道,“我若是想成亲,也蹉跎不到这时,你就别小心眼儿了。”
徒景辰给他打趣得一窘,“一会儿忠顺王过来,你压着些火,姑丈在呢。”
“他来干嘛?”许子文横了徒景辰一眼,“你明知道我跟他不对付。”
徒景辰倒了盏茶递给许子文,“不是姑丈喜欢听戏么?父皇跟姑丈好几年不见,就说把京里的好戏班子传两个进来,俩人儿一道热闹热闹。忠顺王家有个戏班子,里头有个名角唱得挺好,忠顺王太妃当时就自动请缨了,母后总不能不给她面子。再者,还传了一班荣国府的小戏子。”
陈子文呷了口茶,挑眉问,“这又是什么缘故。”
“父皇说贾代善时荣国府有班小戏子是极好的,”徒景辰无奈道,“大好机会,元嫔岂有不应的。”
许子文摇头笑,“内宫无干朝政,你想升她品级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何必如此麻烦?”
徒景辰笑,“因功赏因错罚,朕总得公正无私些才是呢。林家现在同荣国府怎么样了?”
“掰了。”
徒景辰笑,“这小子真是绝了,上皇是想他们两家修好呢。”
“反奸记你就不用琢磨了。”许子文一语道破徒景辰的心计,笑道,“你就算吩咐了,估计谨玉也就活几下稀泥。再者,如今他尚未出仕,你且打不着他的主意。”
“这倒不急于一时,”徒景辰轻声问,“姑丈可有说他什么时候回山东么?”
“我爹说要留在京都过年。”
徒景辰抚额哀叹,“真是要命,真的?”
许子文翘起唇角,“他讽刺了我几句,倒不知是真是假呢?我去里头歪会儿,早上寅正就起了,这会儿子都没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