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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似乎想要把她擦脸上的眼泪,可是手伸到了一半就收了回来。


他哄她:“乖,不疼了。”


叶素素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喊道:“我要回家。”


聂铎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叶素素依旧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她根本不信。


聂铎却说:“我送你回家。”


叶素素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转头面前墙,眼睛闭的紧紧的。


聂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了,应该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但是看着叶素素显然是不想起床,他也没有强行叫起叶素素,索性就让她继续睡。


他把床上蘸了水帛布放到了水盆里,端着水盆转身走出了茅草屋。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床上的叶素素睁开了眼睛。


她的面前是茅草屋的墙,很是破旧简陋,但是却还干净,应该是主人家经常打扫。


叶素素仔细回忆她的梦,梦里的她并没有去过叶家的溪山别院,也没有遇到过这个叫做“聂铎”的男人,昨晚上的经历也没有在梦里出现过。


她动了动脚,脚心还是火辣辣的疼,是聂铎帮她上的那些药粉蜇疼的。


对于聂铎,叶素素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复杂的。


在那个不怀好意的外族大汉面前,聂铎不惜撒谎救下了她,又带着她一路到了这里休息,甚至还给她受伤的脚上药。面对她刚刚故意试探的蛮横哭闹,他也没有生气,甚至还轻声轻语地哄她。他竟然能容忍她胡闹到这样一个地步,这让叶素素很是吃惊。


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可是他究竟又是什么意思?他究竟要干什么?


叶素素愁眉不展,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观众:昨天那屋子里,又是姑娘家的惨叫,又是铎爷要热水……啧啧啧!


女主:你们想多了!


男主:嗯。


感谢“好啊”,灌溉营养液!么么哒(づ ̄ 3 ̄)づ,爱你!


☆、06五指青印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叶素素竟然迷迷糊糊又一次睡着了。


这一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窗外大亮,夏日的日头很足。


叶素素轻轻地动了一下,发现竟然不止她一个人在床上,聂铎竟然也闭着眼睛躺在她的身后。


他和衣而眠,穿的还是昨晚那一身漆黑的粗布长袍,并没有换衣服。脸上胡子拉碴,十分浓密,挡住了大半个脸,即使叶素素离他这么近,也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容貌。从昨晚他的一言一行上,叶素素猜测他的年岁应该不大,大概是很年轻的那种,约摸着也就二十出头。


他似乎是累极了,好像真的睡得很熟。可能是因为怕碰触到床上的她,他高大的身躯只搭了床外边侧躺着,手臂枕在脑后,笔直地躺成一条线,把整个木头床的边缘挡了个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没有留。


这可愁坏了想要下床逃跑的叶素素!


她抱膝坐在床上,苦思冥想,思考着怎么下床才能不惊醒他。


她又不会飞,下床只有一条路,就是爬过他高大的身体。叶素素可不觉得自己有能一点不碰到他就爬下床的本事。


她没辙,只能坐在床上打量着这间不大的茅草屋。


这间茅草屋对叶素素来讲,真的只有巴掌大,还不如她在叶家院子的一个小耳房。茅草屋子里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看起来像是柜子一般的东西之外,穷的可怜,什么都没有。


叶素素无声地叹气。


她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想必不可能离叶家的溪山别院太远。这里应该和溪山别院一样,是属于京城地界的。


在京城地界、天子脚下,百姓的生活就如此的清贫艰难,那些在京城之外常年处于旱涝之灾中的百姓,就更不知道生活在何种水深火热之中了。


难怪如今大原国内民匪四起、叛乱不断、战乱四起、江山易主的呼声这么高。如果生活过得好,哪个老百姓不想着安居乐业、和和美美的生活?


如果能生活下去,没有任何人愿意打仗的。


可惜,皇帝懂得这个道理,文臣武将也懂得这个道理,却都无能为力,眼看着大好江山,风雨飘摇。


叶素素虽然年仅十四岁,平日里不学无术,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可是这个道理她是懂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过得不好,天下就休要太平。


叶素素叹气,这种事情连皇上和她父亲都想不出来办法,她就更想不出来办法了。现在她面临着更让她发愁的问题,聂铎像一座大山挡着她的床上,她是想逃也逃不掉。


比起逃掉来讲,她现在更怕被困在床上。人有三急,她可是整整一夜都没有去过五谷轮回之所了,而且情况更糟糕,昨晚在马背上,她把聂铎递过来的那个水囊里的水几乎都喝光了。


叶素素苦着脸,痛苦地动了动,意外地发现聂铎没有醒。


她犹豫了片刻,又动了动,凑到聂铎身边。他的眼睛里依旧紧紧地闭着,睫毛密实黑长,跟他脸上的胡子几乎是一个颜色的。


叶素素一边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脸,一边轻手轻脚四脚并用地想要从他的身上翻下床。她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努力不碰到床边的聂铎。


她半个身子好不容易翻到床边,双手撑着床,正悬空正对着聂铎。聂铎的眼睛忽然睁开,眸中瞬间就迸出杀意,手掌迅猛有力,如钳子一般眨眼睛就掐住了叶素素的腰,力道极大,毫不留情。


叶素素一时不防,躲闪不及,被掐了个正着,疼得不行,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聂铎眯着眼睛,瞬间清明,认出是叶素素后,立即松了力道。


本就半悬空在聂铎身上的叶素素,刚刚被聂铎忽然掐了一下,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撑着身体的双手瞬间就没有了力道,聂铎握着她腰的手收回去时,她整个人没了支撑,摇摇欲坠,身子直接就摔在了聂铎的胸膛之上。


“嘭”的一声,结结实实。


叶素素顿时就摔的头晕眼花,她觉得她自己简直就是摔在了一块硬邦邦的平板石头上,生疼生疼的!


这个男人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做的,简直就是专门来与她作对的!


聂铎微微起身,低头盯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叶素素,见她眼睛里泛着水花,手伸出去,似乎想要扶她,但又在半路顿住。


他目光凌厉地盯着叶素素,隐隐压着怒气,语气不悦,问道:“你要去哪?”


叶素素手脚并用地从聂铎身上爬起来,梗着脖子吼:“我要去如厕,我要去如厕!”


聂铎:“……”


估计是叶素素的回答实在是出乎聂铎的意料,一瞬间他眸中的凌厉就散去了。


他的手扶住叶素素,坐起身来,低头看向她的一双小脚。


她起来是已经找不到自己的罗袜了,只能一直光着脚,发觉聂铎的目光看过来,叶素素立即动了动,想要把脚藏起来。姑娘家的脚,怎么能给外男看?就算是昨晚他已经看过了,现在也绝对不行!


可她这么一动,瞬间就撞到了脚上的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聂铎没有说话,单手扶着她,把她从他的胸膛上挪到了床上,然后利落起身,也没有和叶素素打招呼,就直接出了茅草屋。


叶素素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简直要哭了。她趴到床边低头去找自己的鞋子,昨晚她就发现她的那双鞋子有一只已经磨出了一个洞,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对付穿了。


她正拎着自己鞋子时,聂铎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像是陶瓷罐的东西,看起来很干净,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叶素素好奇仰头,刚望向他手里的东西,就听到聂铎说:“外面的茅房不适合姑娘去,你的脚又受了伤,先用这个对付一下吧。”


说罢,他弯腰把那个陶瓷罐的东西放到了床边。


叶素素的脸顿时就黑了,瞪着那个陶瓷罐,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她难道真的要在这东西里那啥?


聂铎只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外走,边走边说:“我就在外面,你好了之后喊我。”


叶素素眼睁睁地看着聂铎关了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片刻之后,她咬了咬牙,趿拉着鞋那一双破了洞的鞋子,忍着脚心的疼痛,终于下了床,缓缓地朝着那个不明不白的陶瓷罐子走去……


解决了自己的难题之后,叶素素回到床上,望着门口红了脸,根本不好意思喊聂铎进来。床边就放着那个陶瓷罐子,她怎么好意思让聂铎这么一个陌生的男人看见?


此时此刻,叶素素无比想念自己的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这一次跟着她到溪山别院的是乐竹,也不知道昨晚那场大火,乐竹有没有逃出去。越想叶素素越担心,坐在床上抱着膝,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她想回家。


等在门外的聂铎一直也没有等到叶素素喊他,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转身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屋子里没有回应。


聂铎静默了片刻,伸手推门,大步走了进来。


叶素素抱着膝盖抹了一把眼泪,侧过头,不想看他。她可以在他面前假哭胡闹,但是真伤心哭的时候却不想让他看见。


聂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随手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小包袱放在了床上,开口说:“这里面是衣服,你先对付用。”


叶素素低着头擦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看向那个小包袱。


聂铎没有看她,弯腰低头把床边的小陶瓷罐拎起来,转身又走了出去,还十分贴心地帮叶素素把门关好。


叶素素盯着那个小包袱,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已经揉搓地看不出原色的寝衣,她终于是咬了咬牙把小包袱拉到自己身边。


包袱里面是一套寻常家女子的布衣,半新不旧,布料粗糙,连他们叶家扫院子的仆妇都穿的都比这个好。除了外衫外袍,还有女子小衣,针脚看起来像是新的,应该是没上过身的。


叶素素此刻也顾不上挑剔,拿过衣服就开始换。她一动,就感觉自己的腰间发疼,低头一看,竟然是有一个五指青印。


是刚刚聂铎钳住她腰时留下的!


叶素素盯着腰上的五指印子,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这人下手太狠了!


她一边忍着疼,一边穿好衣服,又伸手把小包袱里面放着的一根木簪子拿了起来,把头发随意挽了一个鬏,别在了头发上。


这个木簪是普通木头制成的,尾端就很随意雕了朵花,做工极其粗糙,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一朵花。


小包袱里还有一个小盒子,看起来像姑娘家用的膏脂,劣质廉价。叶素素只闻了闻,便嫌弃地放到了一旁。幸好她天生丽质,即使不擦这些东西也不影响她。


布袜和鞋子看起来也是新的,竟然意外地合脚,只是叶素素脚上的伤还没好,下床走了两步,就忍不住丝丝咧咧地小声哼哼。


就在此时,聂铎推门进来。


叶素素吓了一跳,脚下一崴,身形一个不稳,直愣愣地就朝着地面摔去。


聂铎反应迅速,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捞,壮实有力的手臂直接横在了她的腰上,把她稳稳地接住。


叶素素顿时就是一阵杀猪的惨叫,“啊!”


聂铎那坚硬如石头的胳膊,刚刚那一瞬间,好巧不巧地正好勒在了她腰间的那个五指青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坏了,弄疼媳妇了!


五谷轮回之所,《西游记》中孙悟空骗猪八戒的戏称。


感谢“小懒尣”,灌溉营养液,么么哒,扑倒猛亲!


☆、07剑拔弩张


叶素素的那一声惨叫实在是太可怜了,聂铎顿时惊慌,急忙问她:“伤到了何处?”


被聂铎手臂勒得一动不能动叶素素,怒目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发现他竟然是一脸无辜,气得牙直痒痒。


她咬牙吐出三个字,“放开我!”


聂铎意外地听话,把她扶稳之后,松开了搂着她的那只手臂。


叶素素低着头,偷偷地瞄了一眼他那坚硬如石头的胳膊,心里好个唏嘘,幸好聂铎似乎并不想杀她,如果他想要她的小命,几乎那一只手臂就有杀死她的好几种方法。


聂铎虽然放开了叶素素,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似乎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地方受了伤。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叶素素看得极其不自然。两个人就站在巴掌大的茅草屋里,离得极近,她就是想要躲都没有地方躲。


静默了片刻,聂铎忽然开口问她:“腰上有伤?”


叶素素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都被胡子挡住什么也看不出来之后,就认命地放弃不去看了,垂头丧气地低了头。


聂铎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手掌朝着她的腰间伸了过来。


叶素素意识到他的意图之后,吓得立即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他的手掌。她抬起头,满眼戒备地盯着他,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猫。


看见她这副模样,聂铎收回了手,似乎想要安抚她,还特意把手背到了身后,“我不碰你,你告诉我伤在了何处。”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这句话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叶素素依旧是戒备地盯着他,犹豫了一番,轻声说:“腰上有淤青。”


她回答之后,聂铎瞬间就明白了,是他刚刚睡醒时误把她当成歹人时用力过猛所致。他微微低头,语气里带了歉意,“抱歉,刚刚伤到你了。”


叶素素抿了抿唇,算是原谅他了。


聂铎看起来就是那种刀尖上舔血的人,生性戒备。刚刚她试图从他身上翻下床把他惊醒时,他应当是下意识有所动作,所以才会误伤了她。


腰上的伤并不严重,站得久了,脚心的伤口却是个大问题,一直火辣辣的在疼。


聂铎似乎发现了她的异常,跟她说:“该吃早膳了,我抱你出去。”


他说完,也没有等叶素素同意,直接大步朝她逼近,双臂一伸不容分说地就把她打横抱起来了。


叶素素:“……”


她刚刚还觉得他是个能沟通的人,可如今看来,他依旧是蛮横无理。


叶素素在他怀里忍不住挣扎,聂铎似乎并不在意,就这么直接抱着她出门了。


出门之后,叶素素没有见到昨晚见过的那些人,但是她从昨晚的经历推断,那些人应该就在周围,肯定是藏匿起来了。


聂铎把叶素素抱到一个露天的小木桌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一条长板木凳上,他自己则袍角一掀,坐到了叶素素的身侧。


虽然是吃早膳,可是叶素素看着当空的日头,觉得这一顿叫做午膳可能更合适。幸好他们坐着的位置有茅草屋的阴影遮挡,不至于被日头晒到。


叶素素刚坐稳不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两个人,利手利脚地端了几个碗上来,里面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有几个粗面馍馍,外加一碟黑乎乎的小菜,看起来像是腌制的酱菜。唯独有一个碗里放了两个白面馍馍,与另外几个粗面馍馍一经对比,尤为显眼。


叶素素盯着那两个白面馍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晚上没有吃东西,她饿了。


聂铎把碗筷在她面前摆好,也不用她开口,直接就把那个装着白面馍馍的碗放到了她的面前。他自己随意拿起另一碗中的粗面馍馍,也不在意是否美味,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叶素素见此,也不和他客气,拿了筷子去夹眼前的白面馍馍。她是大家闺秀,定然是不会像聂铎一样直接用手去拿馍馍啃的。


聂铎只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专心地吃他的早饭。


整个小木桌上极其安静,吃饭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跟着聂铎的那些人又不知道藏匿到什么地方,叶素素啃着白面馍馍时,偷偷地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她又偷偷地看了一眼聂铎,只看得出他吃饭坐着时腰背挺得笔直,却看不到他挡在胡子下面的表情。


她只看了一会儿,聂铎就忽然转头,目光把她的偷看行为逮了个正着。


叶素素迅速地避开视线,极其淡定地拿着筷子,一口一口咬着筷子夹的那只白面馍馍,对他看过来的目光熟视无睹,好像刚刚她根本就没有偷看过他似的。


聂铎对于叶素素的掩耳盗铃没有说什么,他吃得极快,已经把小木桌上的几个粗面馍馍都吃了,此刻已经拿了帕子擦手。


叶素素没有想到他竟然吃得这么快,瞬间就紧张了起来,生怕他为了省时间不让她继续吃了,吓得立即伸手把装着白面馍馍的碗拉到了自己身前,一口一口咬着,眼睛还时不时戒备地盯着他。


聂铎看见她这样,帕子擦手的动作顿了顿,嘴边的胡子动了动,他竟然笑了。


叶素素心中不快,却懒得理他,继续低头吃饭。以前在叶家时,吃食点心样样精致,像这样的白面馍馍只是偶尔会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的,叶素素并不是大喜欢吃。如今大许是周围境况缘故,又加上昨晚又惊又吓,饿得不轻,她竟然觉得这白面馍馍还挺美味的。


她正小口小口地费力地咬着白面馍馍,忽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院子的门被一脚踹开,有人怒气冲冲地朝着他们的小木桌冲了过来。


叶素素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往后躲,差一点就从长板木凳上摔了下去。聂铎的眼睛微眯,单手扶住叶素素,转头看向来人。


那人满脸怒容,却没能再向前一步,聂铎的几名手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迅速地把他拦在原地。


叶素素认出来人,就是昨晚在林子里碰到的那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男人,看起来像是首领模样,却似乎拿聂铎没有办法。


那人见自己不能再向前一步,只好隔着人朝着聂铎大吼:“铎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聂铎的手还扶在叶素素身上,轻轻地拍了拍,让她继续吃饭,随后他才开口说话,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没什么意思。”


“聂铎,不征求我同意,擅自改道,你究竟把我们谢家当成什么了?”那人显然是被气急了,满腔怒火,面目狰狞,想要朝着聂铎冲过来,却又被人拦住寸步难行,整个人更加地被激怒了,那表情简直是恨不得一口把聂铎吞掉。


聂铎只是坐在木凳上,微微仰头,镇定地看着对方,不缓不急地开口,道:“谢远平,你为什么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应该弄清楚,我和你们谢家只是碰巧合作而已,并不是依附你们谢家。”


“你!”谢远平似乎没想到聂铎竟然回答的这么随意,语气淡淡的,却一击致命,让他有怒气却发不出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聂铎,忽然视线就落到了聂铎身边的叶素素身上,咬牙切齿,似乎把压抑的满腔怒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叶素素假装淡定,可是实际上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能立刻离开这个剑拔弩张的场面。


从小到大,无论是皇宫里还是在叶家,她都是备受宠爱的老幺,一向只有她怒瞪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怒瞪她?


被谢远平瞪了几眼,叶素素觉得实在不舒服,忍不住抬头。忽然,聂铎的手掌在她的发顶轻拍了一下,她听见他说:“不许东张西望,好好吃饭。”


谢远平盯着聂铎和叶素素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怒火越来越大,忍无可忍地抬手指着叶素素吼道:“聂铎,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我妹妹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叶素素眼睛一亮,有八卦!


只听“咣当”几声,围着谢远平的几个人忽然都亮出来刀刃,目光威胁。有人开口劝道:“谢公子,请回吧!”


聂铎缓缓起身,微微侧身,把叶素素挡在了身后。


叶素素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到他的声音异常冰冷,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却句句如刀。


“谢远平,我聂铎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趁我还没动怒之前,滚!”


那个叫做谢远平的男人眼睛里全是怒火,可是却拿聂铎丝毫没有办法,恨恨地盯着聂铎骂了一句,“聂铎,你好样的!你不可能猖狂一世,我们走着瞧!”


说罢,谢远平甩开聂铎的几名手下,怒气冲天地走了。他身上还披着那件黑色斗篷,看起来像夜叉罗刹,凶狠骇人。


聂铎依旧是坐在木凳上,几乎没有动过。


叶素素好奇地打量他,满脸好奇,似乎很想知道他和谢远平还有谢远平妹妹之间的事情。


聂铎神色平静的接受她的打量,微微挑眉,问她:“吃完了吗?”


叶素素手里还有半个白面馍馍,立即摇了摇头。


聂铎微微勾唇,道:“那看什么看,快吃!”


叶素素吓得立即低头啃馍馍,一边咬着一边委屈想:凶巴巴的,难怪刚刚那个什么谢公子说他妹妹瞎了眼,果然是瞎了眼的女人才会看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瞎了眼的女人才会看上我?


女主:嗯。


n年之后……


男主:瞎了眼的女人才会看上我?


女主:我脸疼。


☆、08木簪


吃过饭,聂铎一行人整装待发。


势弱的叶素素没什么反抗的权力,直接就被聂铎抱到了马背上,而且聂铎竟然不顾午时日头灼热,竟然把昨晚的那件黑色斗篷披在了叶素素身上,简直令叶素素苦不堪言。


聂铎似乎觉得还不够,竟然把斗篷的兜帽也扣在了她的头上,把她整个人遮挡得严严实实,若不是叶素素抗议,他甚至连她的眼睛和嘴巴都要挡起来。


叶素素受不住闷热,忍不住在马上动来动去,挣扎不已。


聂铎长身侧立与马车,单臂勒缰,另一只手把叶素素稳住,问她:“会骑马吗?”


叶素素老实地摇了摇头,她不会骑马。


虽然她的外祖父是大原国赫赫有名的护国将军,家里的表哥表姐都会跟她的外祖父学一些拳脚功夫,再不济也蹲蹲马步,抻抻筋骨,可她偏偏因为怕苦怕累,一点都不想沾边,每次被外祖父带去校场都哭天抹泪的。她父母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父亲又是文臣,自然是不舍得自家的宝贵姑娘舞动弄枪、辛苦可怜的,每一次都寻了机会把她解救了出来。


久而久之,她外祖父也放弃教她,所以她混到了现在这一副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幸好她是个姑娘家,将来不用走仕途,这些东西倒也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她身上还有郡主的封号,享五百户食邑,就算是再不济也饿不死自己。所以,梦里的叶素素就算是拖成了年过十八也没能出嫁的老姑娘,可是吃穿用度倒是从来没有受过委屈。


聂铎知道叶素素不会骑马之后,并没有什么表示,弄得叶素素一脸莫名,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了她这么一句。


叶素素忍不住疑惑,低头看他。


她坐在马上低头,他站在马下抬头,两个人的目光又对上了。


叶素素急忙收回了视线,不敢去看他。她坐在马背上,为了掩饰刚刚的窘迫,小手从斗篷里伸出来,五指并拢当成扇子,给自己扇起了凉风。可惜她手太小,动作太慢,那点小风根本驱逐不掉她身上被一件厚实的斗篷裹住后的热气。


聂铎没管她做什么,只与跟在身边随从交代了一句出发,便翻身上马,坐在了叶素素的身后。


叶素素顿时浑身绷紧,她不习惯和人这么亲密,尤其还是个陌生的大男人。


聂铎手臂勒缰,把叶素素拥在了怀里,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突兀地说了一句:“你不会骑马。”


随即,马鞭一扬,他们出发了。


叶素素一脸莫名,想要回头去瞪聂铎,却在转头时,视线落到了一旁。那边是跟着聂铎的几个随从,看模样应该是允许在露面的随从,因为他们没有和周围其他人一般隐藏起来,而是光明正大地跟在了他们身后。叶素素在他们之中发现了一匹上了鞍的空马,并没有人骑着,只是带着队伍最后。


叶素素虽然不懂马,也分不清那些马和马之间有什么不同,但是她见过不少的名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匹马定然不凡。她回过头,低头打量自己骑着的这匹马,跟那匹马看起来应该是同一个品种的,应该也是价值不菲。


一般大户人家出门在外,启程时会带许多空马,以免出现意外导致马匹脚力不够耽误行程。“一骑红尘妃子笑”,不知道那些给杨贵妃送荔枝的人究竟跑死了几匹马。


可是,让叶素素奇怪的是,她只看到聂铎他们一行人多出了一匹马,就算是为了空出马匹做多余的脚力,他们也是好几个人呢,根本就不够分。


她正满头雾水东张西望时,聂铎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不解,解释道:“那匹马原本是给你准备的。”


叶素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刚刚他说“你不会骑马”。


他们是一路下山,山路起初崎岖不平,并不好走,行程很慢。但是出了林子,上了大路,叶素素忽然就无比感激身上的这件斗篷了。


日头当头,灼热狠辣。


若是她身上没有这么一件斗篷,根本不知道会被晒成什么模样。她身上一向是娇嫩,往往轻轻一碰就是道红痕,这么毒的日头如果直接塞到她的身上,不出半个时辰,她身上定然会脱了一层皮的。


虽然感激聂铎的细心,但是叶素素却依旧心里不安,她不知道聂铎要带她去哪里,她又没胆量去问。


走了这么久,她辨别不出他们是朝着哪个方向走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远离京城,还是靠近京城。眼下他们下了山,你叶素素就更加不安了。在山上,她很能侥幸以为自己还在溪山附近,可是这下了山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聂铎更没有要和她解释的意思。


中途时,聂铎一行人停下来休息了一次。


当时天上的日头已经摇摇欲坠,露出了一片晚霞。叶素素就算不知道此刻具体是什么时辰,但是也知道傍晚来了。可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就没有可以投宿的地方。


聂铎和他的几名随从却一点都不着急,叶素素之前见过的那些藏匿着的人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已经离开了,还是奉了聂铎的命令不再露面。


聂铎他们停下来,是为了吃饭。


跟着聂铎的那些人都很安静,就算吃东西也是悄无声息的,而且速度极快,看得叶素素忍不住咋舌,也加快了自己吃东西的速度。


民以食为天,这时候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聂铎他们吃的是随身携带的干粮,叶素素跟他们吃的是一样的。那些干粮不知道是什么谷子做的,硬邦邦的,咬起来十分地费劲,叶素素几乎咬下来一块就直接往喉咙里咽。反正她也咬不动,索性这么吃能快一些。


忽然聂铎的手过来挡住了她的手,叮嘱她道:“慢慢吃,不要急。”


不仅如此,他还把手里的一个水囊塞到了叶素素的手里,随后站起身,朝着他的几位随从走了过去。


叶素素就蹲在树荫下继续啃干粮,这一次就就着水啃的,比刚才舒服了不少。


她一心二用,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盯着聂铎。他似乎在跟自己的随从吩咐什么,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都遵命地点了头。


聂铎回来时,叶素素还在费劲地啃。聂铎也不催促她,反而坐在她的身侧,后背倚着树干,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还有一个小木头低了头,一下一下地削了起来。


起初叶素素并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啃着自己手里的干粮,只是眼睛不听话,时不时地往聂铎的方向偷瞄。偷瞄了几次,叶素素就看出聂铎手里是在弄什么东西了,虽然还没有完工,但是能看出来是一只女式的木头发簪。


那根木头发簪之前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聂铎现在只是在做最后的收尾,勉强能看出他正在雕刻的是一朵花。叶素素看着看着就觉得这根未完工的木簪竟然有点眼熟,尤其是那朵看起来勉强像是一朵花的花样……


她的疑问脱口而出,“我头上的这根木簪,不会也是你刻的吧?”


聂铎握着匕首的手顿了顿,终于缓缓点头。


叶素素满脸惊讶,不可置信地开口,“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喜欢雕刻姑娘家簪子的嗜好?”


聂铎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解释。


叶素素快言快语,拦住了他的话头,似乎努力在找委婉的说法,免得伤了他的自尊心之后他对她的小命不利,“你这手艺……莲花不是这么雕刻的。”


聂铎顿时一噎,嘟哝了一句,“不是莲花。”


“嗯?”叶素素好奇地望向聂铎。


聂铎似乎心生烦躁,把匕首和那根木簪收好,目光落到叶素素的身上,语气有些不悦,问她:“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出发。”


叶素素觉得聂铎的脾气有些阴阳怪气的,也不敢说自己还没吃完,直接就点头表示自己吃好了。反正她现在牙咬干粮都要累了,就算是说没吃饱她也吃不下去。


聂铎没说什么,伸手就把叶素素抱起放到马背上,已经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叶素素坐在马背上也不像之前那样乱动。之后,聂铎又如之前一般上了马,马鞭一扬,一行人又出发了。


天色渐渐地黑了起来,坐在马背上的叶素素也有些困了,眼睛一闭一合忍不住打起来哈欠。她发现这一次聂铎他们行进速度很快,而且似乎很急。看到天上升起的勾月,叶素素明白聂铎他们今夜是不会停下来投宿的,他们竟然要连夜赶路。


面前的路视野空旷,显然是已经远离了溪山,叶素素的心冰凉冰凉的。原本她还指望着聂铎能好心地送她回家,显然是她痴心妄想了。


聂铎是不可能送她回家的,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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