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旁边有个半人多高的花瓶,他扶着花瓶换了个姿势:“你是说我好看还是房子好看?”
谢春生笑了一下,然后挪开眼睛,可是过了一会儿,他竟然抱着肚子倒在沙发上继续笑。
这时候肖逸往自己身上看看,才知道这身土了吧唧的穿着有多么辣眼睛,简直就是土出了银河系。
这让肖逸越发坚定了买缝纫机的想法。
“……”卖弄风骚不成,只好尴尬地继续去指挥工人摆置家私,这样一忙忙到中午。
赵老板中途有事离开,中午的饭局泡汤。
肖逸和谢春生在路边小饭馆随便吃了点,吃完谢春生说:“去找白梅。”
“去找梅姐做什么?”
去到飞龙中房屋介所的时候,白梅在二楼陪着一群贵太太们搓麻将。听见小青年蹬蹬地上来:“梅姐,那两个小靓仔找你。”
他一说白梅就知道是谁,朝着门口:“人家小的叫肖逸,大的叫谢春生,以后记着点。”然后摁灭了手里的烟:“叫他们上来。”
“谁啊?”牌桌上有一个贵妇人叫廖雪红,这边区长的小老婆,早就生了儿子,现在快四十出头。平时喜欢跟白梅扎堆,来白梅这儿搓麻将。
“来人了正好,来接我的位子,我够钟去局里办点事。”另外一个叫孙小惠,才二十出头,前阵子通过白梅认识了一个富商,最近跟富商打得火热。
“去吧。”白梅今天手气不好输了钱,看了眼下家朱丽:“你可不能走,我可是输了钱的。”
朱丽赢了最多,笑眯眯地摆手:“我今天手气好,我才不走。”
下面两个少年走上来,看到一群正在搓麻将的大姐们,肖逸顿时来了兴趣,笑着问旁边的同伴:“谢春生,会打麻将吗?”
“不会。”高科技时代没有麻将这项娱乐,谢春生重生之前更没有接触过。
肖逸点点头,继续走到麻将桌前面去:“梅姐!打麻将呢?”
“来了,旁边坐,自己倒茶。”白梅抬头对他们笑笑,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牌面上,因为她快糊了。
果然,下一张牌就糊了,她开心地推牌:“哎哟,不好意思,清一色!”
运气衰了十几把,终于摸了一把好牌,把之前输出去的钱一把收回来七七八八,白梅开心地给座上的三个大姐妹介绍:“这俩小弟弟是我最近认识的,你们看看,长得不错吧?”
三个女人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谢春生,又看看站在她们身边的肖逸:“哎哟,长得真不错,这是谁家孩子啊?白梅,你是上哪认识的?”
肖逸:“我们来租梅姐的房子认识的。”
廖雪红饶有兴致的地看他:“几岁了?”
肖逸插着兜站在那看她们砌牌,一笑露出俩虎牙:“十三。”
朱丽瞪大眼:“这还读书吧?”
孙小惠把手里的牌砌上去:“才十三岁,肯定还读书啊。”说着惊醒起来:“我该走了,不能再打了,你们俩谁来顶位?”
朱丽:“我们不能欺负人家小弟弟吧?”
白梅:“你们别担心,他们有的是钱。”等孙小惠起身走了,她笑着让肖逸上桌:“你来,还是让你大佬来?”
“我大佬不会玩。”肖逸回头看着谢春生,还是招呼道:“大佬,来玩不,我教你怎么打。”
顿了顿,谢春生站起来,走过来上座:“玩也行,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你要机灵点。”
“知道,你放心吧。”肖逸打小就学会了打麻将,有时候无聊就拿着手机打两局,教导起人来也不含糊,那份轻声细语的耐心劲儿,连白梅都侧目。
自从上次在歌舞厅看到谢春生把手搁在肖逸腿上,她看这俩男孩总晃神。
就好比如现在,肖逸为了避免自己看到下家朱丽大姐的牌,只好紧紧地靠着谢春生的大腿坐,身体几乎和他贴在一块,脑袋完美契合地搁在谢春生的脖子旁边,帮他看牌,一边低声解说。
当然,轻声细语不是针对谢春生,而是避免自己的声音太大影响周围的牌友。
“你看,但凡是一对儿的,牌面上出来了你都可以碰。两个叫碰,三个叫杠,杠是有钱收的。有杠尽管杠,但是有碰不一定要全部碰,现在我们手上保留的这对叫眼,有一对眼才能胡牌。”
肖逸的吐息轻轻柔柔地,说话声音又温柔,都不知道他是故意靠近的,还是本身没有注意。
谢春生眯了眯眼,看似在注意面前的牌,其实他更关注的是肖逸那只在麻将牌上来来去去的手,还有,自己脖子旁边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