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大的少年,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们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生活看似悠闲轻松,却互相都能看得出来,彼此那种找不到根的茫然和无所事事。
每个白天,肖逸会去一趟出租屋里盯着工人们装修,以免他们不按照自己的意思胡搞瞎搞。装修完之后忙着布置屋子,然而太嫌弃现在市面上卖的东西,能买到的东西十分有限。就算买了也不符合肖逸的审美观,所以他一概都不买。
等屋子味道散了,就想买台缝纫机回去自己捣鼓。
谢春生无聊了什么都不做,尽折腾肖逸。只要看见他在自己面前晃悠,就招招手,喊过来消遣消遣。
肖逸说:“今天跟赵老板约好了,他带人送家具过来。”
七八点钟的早上,洗漱完毕,他穿着土了吧唧的衣服从洗手间走出来,看见出去买早餐的谢春生已经回来了:“哟,今天又有鲜奶?”眼睛看着床头柜上面的两瓶奶,他喜上眉梢:“你又大老远地跑去那边买呢?”
昨天早上就买了一次,当时肖逸还吃惊,从这边跑过去卖鲜奶地方可不近,挺远的。
可是自己喜欢喝,抵抗不住这长高的诱惑,过来拿了一瓶开了盖,喜滋滋地享受:“要不买辆自行车吧,既然买不起汽车,自行车也行。”就不用靠双腿跑了。
现在就讲究个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
谢春生瞅他:“现在的自行车款式这么丑,你看得上吗?”
肖逸顿时停下来想想,给自己一辆二八带杠的自行车,能hold住吗?答案当然是no,关键是连腿都不够长,蹬不起来啊。
“那就随你。”他撇撇嘴,可惜地说:“有钱买汽车就好了。”
可是汽车贵,现在的汽车他们瞧得上的,都是外国进口的汽车,动辄几万十几万。
谢春生的背包里总共差不多五万块钱,这些天花了快小几千。主要是买家具这一块,肖逸挑的都是贵的,而且未来计划中还要买各种花钱的大件。
所以别看七十年代物价低,想要过上质量好的生活,花的钱也不少。
抬头看着他咕咚咕咚地喝牛奶,然后拿起包子吧唧吧唧地啃,跟仓鼠似的,嘴巴动个不停,谢春生能看一天。
“你让我高兴了,我给你买辆汽车。”看着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冷不丁地道。
“你不是没钱吗?”吃着包子的肖逸愣了会儿,然后不以为然地继续吃。谢春生的话他不是不相信,只是有点害怕,对方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新花样来折腾自己。
“没钱可以赚,要赚钱还不简单?”谢春生用手枕着头,往自己脚尖的方向看了看,对面就是吃完最后一口包子,两颊鼓鼓望着自己的小少年。
“咳咳。”好不容易咽下去,喝口奶压压惊:“怎么样让你高兴,你说我做。”反正又不是没做过,除了贡献屁股什么都做了。
“那多没意思。”谢春生要笑不笑地睨着他,挺那什么的,眼神露骨。
想了想,肖逸翻白眼:“你就是无聊。”再看看自己手腕上,谢春生昨天给买的老式手表:“九点了,抓紧时间出门。”
他站起来想走,去洗手间洗个手。
谢春生伸出腿,阻止去路:“给你半个小时,九点半出门。”
肖逸轻轻吐了一口气,用膝盖碰碰他的小腿:“那也得等我洗干净手吧,你也不希望我用带着叉烧味的手碰你对不对?”
“快去。”赤|裸的脚尖,在小少年的臀|部上推了一把。
他躺在床上等他回来。
手口并用地趴在他身前,折腾半个小时,九点半顺利出门。
站在装修一新的房子里,看着家具厂的工人搬抬家具进进出出,肖逸一边指挥一边皱着眉,他总觉得自己没漱干净口,总有一股谢春生的味道还在嘴里蔓延。
呼吸间更是新家具特有的气味夹杂着男性的味道,污得让人没法子平静。
“呸!”终于忍不下去了,肖逸走进新家洗手间,用自来水又漱了一遍。
谢春生坐在客厅里刚摆好的三人沙发上,从肖逸走出来的那一刻起,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鲜艳欲滴的嘴唇。
露骨调|笑的眼神,看得肖逸自腰部以下都发软。
他承认谢春生长得逆天好看,要不当初在操场看到也不会吹口哨,也不会连着两天去看人家。
更是被当时的谢春生高冷无视后,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就不去了。
想起前事,肖逸脸上还火辣辣地。
“大佬。”他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环视了一周自己布置的新家:“怎么样,我挑的家具和装修还行吧?”
谢春生也没看屋里,还是看着他:“挺好的。”